第一百六十八章 真相
聽到我說的話,毛五兒的表情有些僵硬,雙眼中明顯帶着恐懼,那是一種對陌生和未知的恐懼,這種恐懼,來源於他並不知道接下來即將發生在他身上的是什麼,但很顯然,也肯定沒有什麼好事。
劉凡四下里尋摸了一下,隨後走到了靠牆的一把椅子旁,那把椅子是老式的木椅子,看起來也有些年頭了,上面的漆都掉了。
毛五兒的雙眼就緊盯着劉凡,接下來,劉凡放倒了椅子,用腳狠踹了幾下椅子腿,然後用手使勁一撅,就把帶着釘子的椅子腿卸掉了一條。這對他來說也是輕車熟路了,宿舍里的椅子不知道被他卸掉了多少把了。
劉凡走回了毛五兒的跟前,手裏掂了幾下那把椅子腿,獰笑着看着毛五兒。
“你要幹嘛?”毛五驚恐地看着劉凡問道。
“沒嘛兒,跟你玩兒個玩意兒,沒事兒,不怎麼疼,一會兒就過去。”說話間,劉凡把椅子腿翻了下個兒,帶釘子的那一邊衝著下,然後在半空中揮了幾下,呼呼帶風。
緊跟着,劉凡沖吳北使了個眼色,吳北和一個兄弟拽住了毛五兒的胳膊,就把他的手按在了桌子上。
毛五兒極力掙扎,隨後又上來倆人,一起把他按住了。
毛五兒額頭上一下子就見汗了,看得出,他非常害怕,嘴裏還念叨着:“不,不要!”
“按住了他,砸到你們手,可沒我嘛事兒!”劉凡沖吳北他們幾個喊道。
“沒事兒,你就招呼吧!”吳北笑着沖劉凡說。
這時候的毛五兒臉已經變色了,嚇得煞白,不過,他不管怎麼掙扎也沒能動彈得了,畢竟是被四五個人同時按着了。
劉凡故意磨蹭着一步步往毛五兒跟前走,沒走一小步,就笑着掂幾下椅子腿。
“別,別,別過來!”毛五兒大聲喊着。
終於,劉凡走到了他的跟前:“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著話,劉凡高高舉起椅子腿:“弟兄,別怪我了!”說著話,劉凡舉着椅子腿的手臂突然落下。
“啊!啊!別,我說,我說!”毛五兒聲嘶力竭的喊着。
劉凡掄到半空的椅子腿並沒有收回。
“鐺!”
椅子腿結結實實砸到了離毛五兒的手僅有一兩寸的桌面上,而上面的那根釘子,此時已經楔進了桌面。
毛五兒額頭上汗珠兒已經滴了下來,嘴裏大口喘着粗氣,兩隻眼睛驚恐地盯着那塊椅子腿,僅僅是差一寸多的距離,這塊帶着釘子的椅子腿就會砸到他的手面上了。
毛五兒眼珠轉了轉,似乎在想些什麼。看他的表情,在慶幸劫後餘生的同時,不免又在為他的後路着想了。
劉凡使勁把那塊椅子腿從桌面上拔了出來,沖毛五兒喊了句:“快說!”
“我說,我說。”毛五兒艱難的咽了口唾沫。
劉凡手裏還在掂量着那把椅子腿,倆眼就狠狠盯着毛五兒看,似乎只要是毛五兒有一句話說不對的,他隨時都能把椅子腿再落下。
毛五兒看了眼在場的其他跟着陳強的那些小弟們,此刻的他已經顧不上許多了,他看着那幾個小子的眼神,似乎在說,你們也別看我,誰要是不服,誰就過來試試的,我是招架不住了,換了你們也一樣。
我知道,劉凡的這次威脅成功了,他的這招還是屢試不爽的。
終於,毛五兒說出了事情,不過,他說出的話,卻讓我大吃一驚。因為,和陳強碰頭的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長生,對,是南倉的長生,不過,在毛五兒的口中就是曾連順了。
通過毛五兒的口述,我知道了,原來,陳強這兩天一直在和長生聯繫,長生有意和陳強合作,不過,至於是怎麼合作,毛五兒也說不清楚,他僅僅只是知道和陳強打對頭的那個人就是南倉的曾連順。
也許,毛五兒還有部分話對我們有所隱瞞了,畢竟,在場的還有陳強的人,不過,這對我來說也夠了,只是單單知道了和陳強碰頭的人是長生,這一點來說,這個消息就已經十分重要了,俗話說,做人留一線,對人不能往絕路上逼,如果再對毛五兒威逼恐嚇的話,也許他會架不住再說些什麼,但,我覺得到此為止就可以了。
我沖吳北一挑眼:“放了他。”
吳北他們鬆開了手,從桌子上爬着的毛五兒站直了身子,使勁活動了下剛剛被按着的手腕。
“你剛說的話都是真的么?”我問他。
“我就知道這些了,再多我真不知道了,他也不會跟我們這些人說太多的。”毛五兒說。
沒錯,畢竟毛五兒不是孫慶元、祥子他們那樣的角色,能知道這一點也在情理之中,更何況,我也沒有打算再問他的意思。
我繞過桌子,走到毛五兒的跟前,遞給了他一根煙,說:“來,抽一根,壓壓驚。”
毛五兒接過了煙,我親自給他點上了,我發現他夾着煙的手一直在抖。
毛五兒深吸了一口煙,似乎放鬆了一些,他的眼神有點遊離,隨後重重吐出了一口煙后對我說:“我今天說出這些話,是讓你們逼的,如果陳強找我的話,我就死了。”
我冷冷一笑:“陳強要想動你,他得問問我。”說著話,我指着在場的其他陳強的小弟,說:“你們都是咱兄弟會的人,沒錯吧,說到底,還是自己人,今天的事,到此為止,我不會對你們怎麼樣的。”說完這句話,我又瞅着毛五兒說:“我更不會讓陳強對你怎麼樣的。”
我說完這句,毛五兒就將信將疑地看着我。
“我保證。”我又跟了句。
毛五兒瞅着我,半晌,發出了一聲冷笑:“哼,你保證?你怎麼保證,良哥,陳強現在特別搖。”
“他不就那幾十號人么。”我挺不在乎的說。
“你要那麼說,就是小看他了。”毛五兒也跟了一句。
“恁么呢?”我問道。
“南倉的人已經過來了。”毛五兒說。
看來,人,只有在真正關係到自己的切身利益的時候,才會對你真正的說實話,剛才即便是在劉凡的威逼下,也沒有能能讓毛五兒對我說出這個實情。
“嘛玩意兒?南倉的人過來了是嘛意思?”我追問道。
“我想,就算是你也不見得能把他們怎麼樣吧,曾連順在南倉是大耍兒,你們斗得過他們么?”毛五兒問我。
聽到這,我啞言了,我沒想到長生的人已經到了陳強的地盤,他們竟然這麼悄無聲息的就佔了原本屬於我們兄弟會的地盤,而我,這個長生的“兄弟”,對此事竟然一點也不知道。或許當初長生沒有跟我一直磕到底,是有他的想法吧,這種在我乃至整個兄弟會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滲透到我們內部的事情,竟然真的是長生做出來的么?
“你怎麼說,也是兄弟會的人,你就這麼不相信咱們自己的人么?”我問毛五兒。
“我不是不相信兄弟會,只不過,現在的兄弟會不但分裂了,陳強還跟南倉的曾連順混到了一起,你說,現在兄弟會還有那個實力跟南倉的人搞么?”毛五兒反問我說。
“我操他媽的,你讓他們的人來個試試的!”這時候,劉凡沖毛五兒大喊道。
毛五兒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說:“你在這兒跟我喊沒有用,真要有能耐,就真跟他們碰。”
我喝止住了還要再喊的劉凡,並對毛五兒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們現在可以走了。”說著話,我又對寧尊一揮手:“讓他們都走吧。”
最後,跟着陳強的那幾個小子都走了,唯獨剩下毛五兒沒有動地方。
“操,讓你走你都不走啊,等我請你吃飯,是么!”劉凡看着仍舊坐在椅子上的毛五喊道。
“我說了,我現在要是回去,就他媽是個死!”毛五兒說。
我看了看他:“行啊,你也別回去了,先跟着我,等這件事處理完再說吧。”
“跟着你?說的容易,那我住哪兒?”毛五兒問我。
“讓你跟着我們走,就走,哪兒那麼多廢話!”劉凡對他挺沒有耐心的喊道。
“你就先住我宿捨去吧,反正我現在也搬到外面住了,那邊還空着了。”我說。
把毛五兒安排好后,我先是給戴鑫打了個電話。
戴鑫現在也沒什麼事干,成日就帶着一幫人不是在這個學校門口待會兒,就是在那所學校門口吊個小女兒什麼的,很是愜意。他聽到我和他說的事後,就問我有沒有給陳三少打個電話,當知道我還沒打電話的時候,他讓我再告訴大霸子他們一聲,至於陳三少就由他去通知了。
給戴鑫打完電話后,我又把事情告訴了羅家哥倆,羅建峰的意思是現在就帶着人去掏陳強,不能給他喘息的機會。不過,被羅建巒否決了,他的意思是還是先等等看陳三少是什麼意思,畢竟水大不能漫過船。我也是這個意思。
其實,相比較之下,陳強的事倒還相對好辦一些,只不過,我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長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