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
凌崢貌似老實道:“不敢亂上你的床,鍾哥,怕你把我踢下去。”
鍾子霖又朝他翻白眼:“你逗我玩兒嗎?”
凌崢笑起來,這就爬上床去摟着他。病床很寬,躺兩個成年人完全沒問題,自從上次酒店的事情以後,鍾子霖的接觸厭惡症好像略微有所緩解,凌崢可以親他的臉以外的地方了。
比如後頸什麼的。
話不多說,他這就親了親,然後又親了親……
鍾子霖的身體有些僵硬,背對着凌崢不動彈,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外面:“……今年桂花開的還挺早呢。”
凌崢一怔,突然噗的一聲就笑起來:“你不願意可以直說,用不着這麼辛辛苦苦的給自己轉移注意力。”
鍾子霖回過頭,有點怨的瞪他一眼:“我這不是在很刻苦的自我治療嗎!”
凌崢把他的肩膀掰過來,摟着:“是為了我嗎?”
鍾子霖哼唧着不說話。
凌崢又說:“我不會嫌棄你任何地方,你還不明白嗎?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鍾子霖什麼樣的脾氣,凌崢最清楚了。他最不愛欠人什麼東西,酒店的那份人情,他很想還清。但是凌崢什麼都不缺,鍾子霖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打包送上去了,然而就只有這件事他偏偏做不到,所以他最近似乎比以前更鬱結了,有時候會悶悶不樂的。
兩人靠在病床上摟在一起,氣氛很安逸又有些莫名的尷尬。恐怕凌崢去年這時候都沒料到自己會去痴迷一個男人,而且可能永遠都吃不到嘴裏,鍾子霖想了想,側身去蹭了蹭凌崢:“你真的不想試試嗎?直接來插也行的,我不會壞。”
凌崢苦笑:“你說的那是動物交/配,我這麼有品味的人怎麼會做這種完全沒情趣的禽~獸勾當?”
說著,他湊過去咬了咬鍾子霖的耳朵:“我只想疼愛你的全身。”
鍾子霖眯着眼睛,背後麻酥酥的像是掠過一層電流。凌崢見他沒有特別難受的樣子,這就大方的耍起了流︶氓,把手伸進他的衣服里。鍾子霖立刻像只蝦子似的弓起了背,嘴裏含糊着:“別……快把手拿開,不然我,我又要吐了……”
凌崢置若罔聞,一邊親着他的後頸和耳際,一邊上下其手着:“我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鍾子霖沒吭聲,直接把頭伸到床外去,一陣嘔嘔聲。
凌崢:“……”
嘔完了,鍾子霖舔着舌頭轉過頭來,一邊還在喘着氣:“都叫你不要亂來了,我不跟你玩欲拒還迎的那套啊,我是真的不行!”
凌崢的表情很複雜,鍾子霖見他好像很受傷的樣子,又只能去安慰他:“好了,也沒這麼嚴重。沒真的吐出來,就是有點噁心。”說著,他直接就把手伸到凌崢的褲子裏去了,“別難過了,大不了我給你服務一下嘛。”
凌崢抓住他的手,笑笑:“免了,你看臉就知道技術不怎麼樣。”
鍾子霖大怒:“你別看不起人!”
凌崢又笑笑:“真的?但是那天我幫你弄的時候,你一下子就出來好多,平時從來都不練習的吧?”
鍾子霖的臉一陣漲紅:“我,我……都是那葯的錯!要怪就怪程池!”
凌崢笑着把他的手抽出來:“還是我來幫你弄吧,今天我還特地穿了一件便宜的衣服,你可以盡情的噴。”
鍾子霖一腳踢開他:“滾!”
凌崢就是不滾,笑着又來抱他:“真的不要?那天你可愛的樣子我還沒看夠呢,沒法疼愛你的全身,重點疼愛下半身也可以的。”
鍾子霖紅着耳朵,一把抓住凌崢的要害:“你有完沒完!”
凌崢也不掙扎,厚着臉皮還在笑:“也好,那就給你一個機會來練習。”
鍾子霖完全被他打敗,一臉氣惱的,瞪他一眼就直接轉過身去不理他了。凌崢從背後抱着他,輕聲問:“所以,你真不打算起訴程池了?”
程氏公司的案子,目前已經進入調查流程。鍾子霖和tony商量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低調處理這件事,就這麼讓它隨風而去算了。
鍾子霖悶聲道:“起訴他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他的公司已經玩完了,根本賠不出錢。而且打官司的事情很容易泄露出去,回頭被狗仔隊挖出新聞來是很麻煩的,那天晚上,你們都是好不容易才把這件事隱瞞住,萬一被爆就前功盡棄了。我也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想來想去還是算了,不值得再折騰。”
凌崢沉默了一會兒,又問:“那鍾蕭呢?”
鍾子霖嘆了口氣:“他應該已經有動作了,tony還沒提過這事嗎?”
凌崢笑了一下:“tony說得對,你們果然很了解對方。”他伸手去拿掛在椅子上的外套,裏面有一個信封,鍾子霖拿過信封看了看,只見信封里裝着支票,還有幾張名片。
支票金額一百萬,名片是幾位外傷醫療專家的私人電話號碼。
鍾子霖冷笑一聲,把信封扔到床頭。
凌崢看着他:“這就算完了?這就是他對你的道歉方式?”
鍾子霖聳肩:“不然還能怎樣呢?來跪着求我原諒他?鍾蕭永遠不會向任何人低頭的。”
凌崢親了親他:“你倆一個模樣,果然是親兄弟。”
鍾子霖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低落,他輕聲問:“我是個笨蛋嗎?”
凌崢笑笑:“確實挺笨的,但我理解你。”
鍾子霖看着他:“你真的理解了?那你說我要不要把支票還回去?”
凌崢想了想:“不用吧,你要還回去,就堵住了鍾蕭發泄情緒的渠道。他不能發泄就變本加厲的暴躁,回頭馬上就會來找你麻煩。”
鍾子霖點頭:“看來你是真的明白了,我就是這麼想的。拿了錢他才會消停,拒絕他的話,這事還會繼續沒完沒了。”
凌崢略無奈,雖然他跟鍾蕭沒打過什麼交道,但只要用鍾子霖的脾氣去套,基本也就差不離。他們倆就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這麼的像,而且是這世上彼此的唯一,所以,也難怪他們分不開,他倆在潛意識裏都是需要粘着對方一輩子折騰的。
這種折騰,也許非得等一方衰老病死了,才會消停。
鍾子霖見凌崢若有所思的樣子,拿起信封拍拍他的臉:“別想啦,跟鍾蕭pk,能消停一會兒是一會兒,反正我之後總有機會把他噎回去的。現在我有錢啦,得趕快花出去,我們到國外去玩幾天?”
凌崢嘆着氣:“你傷還沒好呢,不許玩。”
鍾子霖哼唧着:“去近點兒的地方嘛,普吉島?”
凌崢按住他:“哪兒也不準去,給我好好養傷。”
鍾子霖掙扎着:“我要出去玩兒!”
凌崢十分無奈:“你再不聽話,我又要來摸你了,摸得你嘔吐一晚上。”
嘔嘔的一點兒都不好玩,鍾子霖這才挺不情願的安靜了下來。
凌崢親了親他的臉:“我先回去一下,晚上還會過來的。你想吃什麼?這方面我倒是可以滿足你。”
鍾子霖也不客氣:“我要吃烤鴨,兩隻,要大的,做成片皮鴨。”
凌崢:“……也吃點素吧,菠菜湯怎麼樣?”
鍾子霖想了想:“要多放點豬肝。”
凌崢戳了戳他的肚子:“這裏很快會變成三層……不過,也挺好的,把你喂得身材走形了,我直接帶回村裡去養着。”
鍾子霖一臉不屑:“勞資明天就開始復健,出院的時候保准又是一條好漢!”
凌崢笑得不行,兩人又卿卿我我一會兒,這才黏糊着很不情願地分開了。
中午的時候,凌崢離開病房。他沉思了一會兒,轉身走向了護士站,剛才他已經對鍾蕭和鍾子霖的共性有了更加深刻的認識,那也就意味着,子霖跟鍾蕭一樣,想做的事情不達目的不會罷休。
他得事先做點準備,以免子霖又瞎鬧。他鬧起來的勁頭,可一點都不比鍾蕭差。
而凌崢走了以後,鍾子霖也很快摸出手機,划來划去的好像在研究什麼。過了一會兒,他又翻開通訊錄打電話,撥出號碼以後,那邊響鈴幾聲,很快就有人接了起來。
“鍾哥……”那聲音唯唯諾諾的。
鍾子霖笑笑,半冷不熱地說:“楚卿,這陣子在工作室里過得還愉快嗎?”
楚卿的語氣就像只驚弓之鳥,完全沒了過去的招搖:“那個……最,最近公司沒下新的通知,多謝鍾哥為我求情了。當然,也沒人知道我們私下還有聯繫,鍾哥有什麼需要的話,儘管告訴我……”
作為酒店事件的罪魁禍首,楚卿那天晚上就被暴怒的tony打了一頓。扔回工作室以後,據說他又被同行們打了一頓,現在的日子相當不好過。他媽還不知道這些事情,tony也暫時不准他們見面,眼下楚卿的工作已經全都暫停了,究竟是去是留,公司目前還在商量。
就這麼把他趕走,之前花出去的培訓費用就打了水漂;但繼續留着用,又對不起被他整的半死的鐘子霖。
但是對鍾子霖來說,這倒是一個好機會。工作室的小孩難得有這麼敢作死的,如今他掌握着楚卿的生殺大權也不錯,正好能利用他來做點事情。
楚卿從來沒做過鍾子霖的跟班,他跑腿的話,誰都不會懷疑。
鍾子霖低聲在電話里說:“我有點東西給你,快遞已經發出來了,會放到你那間公寓的水表箱裏。你去把它收好,回頭找機會交給我,我會再聯繫你的,記得別帶到工作室去,這事只能你一個人知道。”
楚卿忙不迭地點頭:“好的,好的,就交給我吧。”
現在他在工作室幾乎沒有立足之地,只有靠鍾子霖才能求得一線生機了。這時候別說收快遞,就算鍾子霖派他去宰了程池,他也萬死不辭,畢竟金主已經沒了,工作室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
鍾子霖交代完了以後,掛掉電話長噓一口氣。
他挺佩服自己的機智,那天程池在酒店用的葯,他記住了包裝,找國外代購給買到了。工作室會檢查所有的快遞,那東西放在楚卿手裏會比較安全。欠凌崢的那份情,不還清的話他實在不甘心,他非得跟凌崢達到一次身心的大和諧,心裏的這根刺才能徹底拔除。
他就是這樣子,跟鍾蕭一樣犟。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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