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 觸發,如斯無恥(二更)

141 觸發,如斯無恥(二更)

藍星8洲的名稱前素來冠以本地監護者的姓氏,如東洲世稱“容氏東洲”。東洲西岸一洋之隔的泰洲8千年來姓巴彥,世稱“巴彥氏泰洲”。

世俗社會的各國統治者,未必真心愿意接受自己頭頂上壓着的幾座大山。然而拳頭決定一切,誰的拳頭大誰便掌握話語權。

凡人統治者再不忿,遇到難解的大事先求助的自然是各家頂頭的“那位”。同樣,頂頭那位壓下的任務不但要做,還要做的漂亮。

清晨,泰洲巴國西部沙漠腹地,此地從表面看單純是一大片沙海。層巒的黃-色沙丘接到天際連通海邊,烈陽炙烤之下別說人跡,連動植物都不曾出現過。

真正的死亡之地!

然而這片可怖的、令人望而生畏的死亡沙海,今日竟然罕見的出現了擁有12輛軍用直升機的運輸隊。

最先進的阿帕運輸機橫穿沙漠,逐次降落沙海之中,沙礫被螺旋槳吹得漫天紛飛。

巴國代號獵豹的特種戰隊大校,代號黑傑克的傢伙最先跳下運輸機,軍靴在沙地上扣了兩個深深的鞋印。

全副武裝到牙齒的黑傑克扶了下槍托,戴了鋼盔的腦袋環顧四周。黑黢黢的大“墨鏡”上便映出兩個太陽兩片沙海。

觀察半晌,他忽然伸手在墨鏡架上點了點,似乎確認了方位。黑皮手套的大手做了個“卸貨”的動作。

其他幾輛運輸機上下來的武裝大兵,立刻動作利索的從運輸機上卸下30個巴國國旗遮蓋的不規則長方體。

一行千人、高度武裝的大兵們圍裹30個長方體,在黑傑克的帶領下往某個形似金字塔的沙丘急行軍。

直到黑傑克以墨鏡上的按鈕啟開金字塔沙丘的暗門,千多人的隊伍寂靜的進入其間,也沒聽到包括腳步聲在內的“雜音”。

一次容納300多人的大型升降機緩緩下降,正好是千人精英隊伍中的精英數目。

黑傑克的副手狄蘭少校不經意瞟到銀白的金屬內壁,那裏清晰的照出數個蓋了巴國國旗的“金屬棺材”。

狄蘭掩在黑“墨鏡”后的瞳孔瞬間收縮,憐憫之色一滑而過,旋即快速將頭臉轉向升降機的金屬門:目的地到了。

如果問狄蘭他到哪兒了?他會告訴你三個字:不知道。

經過層層安檢,通過無數道安全門后,狄蘭一行終於可以交接。

30個金屬棺被掀去遮掩、打開棺蓋,穿着類似宇航服的120個“接貨員”,4人一組從棺材內扛出“貨物”……

目送貨物們消失在又一道巨大的鋼化金屬門后,狄蘭心裏為那些貨物默默划個十字。冷不丁的,他的肩膀被人狠狠撞擊了一下。

扭頭,墨鏡遮臉的黑傑克白皙的下巴朝外伸,“回去喝一杯如何?”

狄蘭想笑應他,可惜心中沉重試了半天笑不出,只沉默的點頭。與他心情類似的,可不止他一個。

直到雙螺旋漿的直升機轟轟間開出沙漠,黑傑克方遞過平板電腦,指着上面的影像和文字給狄蘭看。

狄蘭少校略有無奈,猶豫再三還是接了。便見電腦中央是個年輕的東洲男子,笑臉燦爛。

旁邊幾行解釋說明了目標背景——

秦時月,24歲,華國天才農學家。重要度:S……

狄蘭壓住心煩看了會兒,雖然在他眼中東洲人長得都差不多,不過他還是看出了些許不同。

這個東洲的年輕人,似乎是剛剛送進去的30人中的一個的朋友?他曾在那個叫任的醫生的電腦里,看過這個年輕人的臉……

“I’msorry。”

沙漠地下440米,鋼鑄的泰洲秘密基地最隱秘處,新來的一批“食物”兩人一組被鎖入單獨的房間。

送他們進來的人全身上下套在“宇航服”里,別說面孔,連皮膚是黑是白都沒露出來。

鬍子拉碴的李王野,臉色一見便知是長久沒曬過太陽的蒼白。等到宇航服離開,他才湊近新送來的同伴。

對方清秀的臉孔莫名熟悉,旋即恍然。這位竟是自己在“天才少年班”進修時的同學:學醫的任雨。

剎那李王野心底湧上惶恐,渾身抖個不停形同篩麵粉的篩子。這、這些渾球究竟要幹嘛?

要將全球的傑出學者一網打盡?統統拿去喂怪物?!

而立已過的漢子噗通跪在地上,簡直不敢想自己的下場,更不敢想:萬一他死了,本來就失去了母親的小兒子該怎麼活呢?

沒有監護人的孩子,難道要在孤兒院裏悲苦長大么?

“Jay我的兒子……”

某種程度來講,機械專家李王野真相了。

巴彥泰洲殿下,的確有用藍星各領域、傑出的土著人喂蟲子的想法。他也這麼做了。

不過承載了他脫離藍星希望的“聖蟲”表示:食物遠遠不夠!想要更多,更好的。

以斯汀*巴彥自己的力量,已將泰洲、以及依附泰洲的委洲境內大多數傑出的“青壯土著”抓來投喂聖蟲了。可投喂的數量質量,距聖蟲殿下所求差的太遠!

實在受夠了8千多年落後星球的囚禁生涯,斯汀*巴彥急於破開藍星外圍3層結界禁制的願望,比其他7個遺族要強百萬倍!

可頭頂上有個境界等級高於他的容東洲,剩下的6個老傢伙,除了與自己秘密結盟的委洲,不是忌憚東洲殿便是他的依附者。

容東洲真是他斯汀家族的剋星呢!

‘不過現在么,’泰洲殿下得意的搓搓光腦袋,‘在容東洲升級為容明上並且打破藍星固定8千年的平衡后,好機會……來了!’

白種老光頭暗自得意了一會兒,方踏進秘密基地最安全、最隱秘、最豪華的一處巨大廣場。

廣場四周排滿了自然光的液晶燈源,整個地下廣場宛如白晝般明亮。中央圍出了四思方方、籃球場大的空地,鋪滿了黑乎乎不知什麼的物質。

而一個形似蜘蛛與天牛混血的巨大紅甲殼的怪蟲,正窩在黑乎乎軟塌塌的物質上面,一動不動好似睡著了。

如果仔細看去,怪蟲所在的籃球場周邊被縱橫交錯的紅光圍住,隱隱有嗡嗡的聲音與耳膜共鳴。

泰洲殿下步履穩健的走向他的4個同伴,四野委洲、普林特南州、泰坦赫洲、安居拉瑞洲的殿下們。

笑呵呵的問:“諸位想的如何,要不要一起干?”

無人回答,老光頭也不急。給嫡系子孫使個眼色,對方會意。

未久,銀白宇航服的一對工作人員,利索的抬出個果體的瘦弱中年藍星土著。不顧他驚悚的呼救咒罵,將他快速丟進巨大怪蟲的囚籠。

便在幾個遺族上位者的漠視下,藍星上弱小的土著人類,被怪蟲以尖長的口器插進頭顱……

“泰洲殿下,”四野委洲清了清喉嚨,“有幾分把握破開3層禁制?”

老光頭乜了他一眼,心說:總比你賣好的對象,那個“新任”容東洲的把握大。

“聖蟲殿下……屬於時空蟲族。”老光頭髮聲,一指下方進食的紅殼怪物,吸引了諸人的注意力。

“它們本來便可自由生活在太空中,遊盪宇宙各地,擁有破開位面隔斷的能力。”

老光頭有點兒得意,“這位殿下是偶然流落到這顆落後藍星的,以卵的形式。本殿湊巧發現了它,得以與聖蟲殿下達成協議。”

4個殿下眼睛不約而同亮了,注意力更加集中到光頭泰洲這邊,聽他得意洋洋的吹噓。

卻無人發現,將才進食過的紅蟲子,10對觸角遵循某種韻律緩慢的抖動。

有類似某種能量的東西,通過它的抖動微不可查的散發出來。穿透重重阻隔進入外界,直至飆飛藍星大氣層外。

幾乎同時的,遊盪在藍星系幾萬光年外太空的某“流星群”,迅速捕捉到它的信號。

十幾顆漂浮真空中的流星漸漸聚在一起,似乎交流了一番、爭執了一番。最終齊齊放棄原本圍堵的“彗星”,往藍星系的坐標方向飛來。

彗星似鬆了一口氣,停留半個宇宙時間,亦往藍星系坐標而來……

“好!”

李大妞覺得自己今天走霉運了。很有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苦憋感。乾脆盤腿席地而坐,扶額,無奈的面對哭得稀里嘩啦的容華。

“容先生,求您別哭了。想幹嘛直說吧,我聽着還不成么?”

容風雅竭力遏制嘴角飛翹,默默扭過頭,肚子裏差點兒笑到內出血。不忘揶揄奚落:容繁華你也有今天,真真活該!

作孟姜女狀哭倒在地的容明上“嗝”的不哭了,淚意來的快去的更快。

一匹墨緞髮絲隨他直起上身的動作,緩緩垂向身側。樹影婆娑間,嫵媚溫柔的風情盡顯。

李璟擰巴的心窩“倏”的刺了下,但她還沒抓住那感覺,又咻的不翼而飛。

愛哭鬼容明上吸了吸鼻頭,挺看不起自己的。好像這輩子遇上心愛的姑娘后,他特別的多愁善感、脆弱如瓷,真真玻璃心。

可是……容明上不知從何處撈出一條毛巾,緩緩擦拭絕色的臉蛋,濕漉漉的眼中蘊滿憂桑——

除了將哀兵必勝、示敵以弱這兩條發揮到極致,真不知怎麼軟化他家吃軟不吃硬的寶貝姑娘。

‘原是驕傲自負天上人,為個土著猴姑娘淪落凡塵,自貶為弱智淚包。容繁華,你夠不容易的。同情啊。’

容風雅維持他高華的風姿,默默躲在遠處看容華笑話,好不得意。

“……”容淚包默了會兒,是覺得自己沒出息到家了。但,這些只是暫時的。

他前世太自作,虧了人。今生被虐可不活該么?只求過了今日璟兒願意留他在身邊,那哭一哭又怎樣?還洗凈眼珠看得更清楚呢。

容明上自我安慰過,面向李璟,黑霧繚繞的一對兒招子青絲繾倦,嗶嗶的如蜘蛛絲,一輪輪纏上心上人。

“璟兒,我知你不想提前世之事,但有些誤會必須解開。”容華字字鏗鏘,堅定如鐵的盯住宗姑娘,“總不能被你冤枉、憋屈到死吧?”

李璟蹙眉頓覺煩躁,可想到秦時月押在人家那裏,只好勉強點頭算贊同,“您說。”麻痹的,煩死了。

深感姑娘不耐煩的容華再不耽擱,三言兩語說了容風雅的身份來歷,特特說了他與柳藝蓮的關係。

末了,道:“璟兒,你肯定有許多關於前生的怨恨未消。只管一條條問,咱們一條條解。”

前生的怨恨……?

陣風過來吹動樹梢,斑駁的光影在李璟臉上移動,模糊了她的神情。不知想起什麼,她嘆口氣還是平淡的問了。

“為何,”李璟頓了頓,語氣彷彿在說別人的事,“為何你前一天求婚,第二天就下黑手……”弄死我?

容華咬唇,“哀切”的眸光轉向身後樹旁立着的容風雅,軟軟的請(威)求(脅),“大兄,您必然知道的對吧?包括繁華的結局。”

瞬間罩頂的絕大威勢,壓得容風雅渾身透體冰寒。他深知若不按容華的意思說,哪怕說錯一個字,今日他便得不了好。

伸頭一刀,縮頭也一刀。長痛不如短痛索性將自己對她做的“唯一”1件錯事承認掉,道歉完算!

這麼想着,他朝李璟的方向深躬到地,“李姑娘……前世是孤王奪小弟肉身,對你一家犯下大錯。實在對不住。”

“一、家?”

李璟首次正視這個容大兄。先聽番瓜介紹,她本沒在意。因為這長了少年容番瓜臉的傢伙,幾天前狠狠傷了自己的心,被自己當成破鞋火揍了一通。

就在今天以前還以為他是“容華”,深愛白蓮花。她李璟是無恥插足的小三。

現在,情況大逆轉。

假容華不是真容華,真容華不愛白蓮花,假容華前世害了自家……

什麼亂七八糟的?李璟真心頭疼,追究這些有毛意思?好吧,確實有點兒意思。

至少,至少前世的孩子沒死在親爹手裏。

眼紅鼻頭紅,慘遭蹂躪的小可憐容華闖入餘光,大妞摸摸鼻子心底驀地松泛了些。

李璟仔細回想,記憶中真封存了幾個“死結”。既然有人送上門開解,那就解解好了。從小的開始?

“那會兒,你為何在我面前摔茶杯罵我奴才秧子?千年桃木什麼的。莫名其妙出現在我床頭柜上,又是柳藝蓮拿走的。干我何事?”

容華聽過李璟心聲還聽她口述一遍,心裏酸澀了兩回。閃念間,記憶湧上心頭——

委洲的四野有事求他,送來套千年桃木的茶具。因為消耗了幾千年,他自己手上的好東西本沒剩多少了,要留着日後大婚用。

有人送了合適的當然收下,第一時間便想要送給自己的女人……

可前一天他與璟兒剛剛大吵過,心裏不似現在這般無條件無保留的心悅於她,氣惱的鑽牛角尖呢。

鑽過牛角尖想求和了,不好意思直接說,便悄悄把茶具送她。本打算以茶具為借口,晚上找她泡茶給自己。

未曾想柳奴蓮捧着茶具過來,邊笑說李璟送的,邊要給他泡茶!他當時怒氣橫生,也沒深究便衝去找不識好歹的女人算賬——

盤跪地上的容明上狀似怒意騰騰,一手指向無辜的容風雅,狐狸眼倒豎,厲聲高喝。

“大兄!你為了討好柳藝蓮,趁我酒醉奪我身軀!連這事都做了?!”

李璟“啪”的扭頭看向容風雅,後者臉上紅了白、白了黑、黑了綠,好懸一口氣上不來。看在李宗女眼中恰好是心虛的表現,立刻信了。

容風雅一直知道容華無恥,萬萬沒想到他這麼無恥!有心否認,可神海里響起的聲音,不遠處某個小人的淚眼……好吧,“對、對不住。”

容華時刻小心觀察姑娘的神情、心思,忽見她向自己飄來“怪不得”的眼神,心口一甜忙忙垂眸。兀自得意。

於前世憋屈10年的李璟來說,被她封印的每個心結在當時皆是了不得的大事件,足教她傷心幾天幾夜的。

又解開的這個,除了證明容華與柳藝蓮沒關係,柳渣真愛另有其人,更說明自己不是小三兒,三代教養的人品沒問題等等等。

確實讓她放下許多。望天,日頭高懸。四顧,鳥跡人蹤全無。於是有興趣追問下去。

一次性解決掉,以後回憶起來權當笑談,不用泡在苦水獨自難過。挺好。

“很多小事我不計較了,想問下,那會兒為何將我丟進屍山……”李璟冷冰冰的訴說著恐懼,“跟死屍、骨架作伴?”

容華心下大慟揪成一團,臉色發白,嘴皮子抖抖發紫:這真真是他造下的孽!

那會兒剛得了李璟不久,心裏卻矛盾得很!

一面覺得總算結束孤苦,有個伴了。一面又不忿他的配偶居然是個母猴子……兩廂情緒斗得狠了,難免犯左。

具體是何原因忘了,只記得那時李璟違逆了他。他對她情根深種不自知……是了!

那天柳奴蓮暗示他:李璟不愛與他一起,是因她心念未來的倒插門夫郎左什麼的公猴!

他本就心神不寧,聽了這消息便怎麼看李璟怎麼討厭。索性丟進屍山,嚇死了算。

可哪知道,當晚他便後悔了。使顧久去問,只要她服軟認個錯,他親自抱她回來。結果蠢丫頭硬是扛了七天七夜?

她必然不知,她扛了多久,他就藏她身後扛了多久。簡直不是折磨她,而是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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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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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之女漢子的大田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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