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聖石（四）
鎮勝山看着藍寶石，確如李掌柜所說，沒有哪怕一絲絲的針狀雜質，不過想起李掌柜“價值連城”的評價，還是有些疑惑。
所謂價值連城，若是用金幣衡量，至少價值一千萬金幣以上，可是他在店面里看到最貴的藍寶石，也就五萬金幣……五萬金幣和一千萬金幣……如此天壤之別的差距，只是因為沒有瑕疵和顏色純正的緣故，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鎮勝山回想李掌柜剛才的激動模樣，越來越覺得李掌柜沒有說出它真正的價值所在。
鎮勝山於是試探性地問道：“李掌柜，你說我這塊藍寶石價值連城，真的只因為它沒有瑕疵和顏色純正這兩點？”
鎮勝山如此一問，小雙和火獵豹都是微微一愣，而那憨厚地坐在一旁的吳師傅也有同樣的疑問。吳師傅鑒定藍寶石也有十幾年，雖然沒有瑕疵的藍寶石几乎不存在，但是許多優秀的藍寶石，雜質也很少，幾乎到了可以忽略的程度，即使這樣，這些藍寶石的價值也只在幾萬金幣而已，所以沒有雜質的寶石的確堪稱絕品，但也到不了價值連城的地步。
李掌柜微微一愣，隨即笑道：“鎮公子果然聰明，呵呵……不錯，若只論沒有瑕疵和顏色純正，這顆藍寶石最多價值二十萬金幣……但是這塊藍寶石，還有它的特殊之處……”
“哦？”鎮勝山好奇地盯着藍寶石。李掌柜走到近前道：“你看這顆藍寶晶瑩剔透，細看之下卻感覺朦朧如幻，而它入手清涼，所以我斷定……這塊藍寶石，當屬我祖傳石譜上記載的聖石。”
“聖石？”鎮勝山疑惑道。
李掌柜道：“對，聖石！我祖上世代以打磨經營玉石為生，曾經有位先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一本上古石譜，這石譜記載了世間所有的奇異玉石，並且按照玉石的價值，分為普通玉石，靈石和聖石三類……”
鎮勝山從沒聽過靈石和聖石的說法，不由聽得非常仔細，小雙和火獵豹也是如此，吳師傅雖然平時聽李掌柜提過，但後者從來未曾細說，所以也聽得很認真。
“普通玉石就不說了，本店櫃枱上的都屬於此類。靈石則比普通玉石要珍稀的多，一般百萬玉石之中，才可能誕生一顆靈石。”
“靈石呢，顧名思義，都具有靈氣，也就是在生長的過程中吸收了天地之間的精華氣息。這靈石不但外觀晶瑩剔透，比之一般的玉石美觀百倍，而且還有特殊效用。只要將靈石安放在住宅里，便可以驅污避邪，如果佩戴於身上的話，則能延年益壽……所以，靈石極為珍貴！”
“不過靈石雖然珍貴，老朽還是見識過一些的，相比起來，聖石就極為稀少了！如果說百萬顆玉石之中才有一顆靈石，那麼百萬顆靈石之中也才會有一顆聖石！”
老者的比方打得非常生動，鎮勝山看着眼前的藍寶石，微微動容！只聽老者繼續道，“鎮公子，老朽畢生鑽研寶石，唯一的心愿就是一睹聖石的風采，可惜聖石乃是天妒之物，老朽活了七十年了，原本沒指望能夠看到，卻不想今天見識了，呵呵，老朽就是立死也無憾啦……”
鎮勝山微笑回應，確認道：“李掌柜，你說這一百萬顆靈石之中，才可能出現一顆聖石？”
“對！”
鎮勝山疑道：“那按石譜上所說，靈石就有驅污避邪、延年益壽的功能了，這聖石要比靈石珍貴很多，那它有什麼功能？”
李掌柜為難地皺了皺眉，道：“鎮公子，這一點我就不清楚了。只因石譜上對於聖石的功能，描述很少，只用了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是天妒之石，功能各異。至於那具體功能是什麼，這一點老朽就不知道了。”
李掌柜想了想，又道：“不過公子可以回想一下，自從有了這顆聖石之後，是否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情，想必由此或許可以推斷這顆聖石的功能吧。”
鎮勝山點頭稱是，不過他仔細回想，自從有了這塊藍寶石以來，的確發生過一些事情，但也顯然和這寶石扯不上關係……他想了一會，茫然地搖搖頭。
李掌柜也是有些失望，畢竟見識到了聖石算是完成了一個心愿，但如果能知道這塊聖石的功能，對他而言就更加完美了。
這時，外面的一位櫃枱美女敲門進來，說客人選購的兩顆藍寶石加工好了。
鎮勝山於是和小雙、火獵豹起身告辭，李掌柜將三人送到外面，讓櫃枱將金券退給了他們，而後囑咐道：“鎮公子，老朽有一句話相告，還望不要見怪。”
鎮勝山讓小雙收好金券，笑道：“李掌柜請講。”
李掌柜看了看周圍，放低了聲音道：“鎮公子，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罪，你身懷重寶，以後不要再輕易拿出示人了，否則難免有貪心之人窺伺，反而不美。”
鎮勝山點頭稱是，感覺李掌柜說的極對，再次謝過了後者，帶着小雙和火獵豹離開了“東城之寶”店鋪。
此行三人可謂收穫頗豐，不但白白地得了價值超過兩千金幣的兩顆藍寶石，而且還增長了見識。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尚不清楚鎮勝山的藍寶石到底有什麼功能，不過他也不着急，畢竟來日方長，以後回到將軍府，問問白爺爺就知道了。
此刻，太陽即將落山，三人於是按照原定計劃，走向西城牆，準備登上城牆觀賞黑暗之森的日落。
與此同時，“東城之最”店鋪旁邊的一個陰暗角落裏，正躲着兩個男子，其中一個精瘦男子指着剛剛走過的鎮勝山，小聲道：“就是他！”這男子，赫然就是店鋪里的那個學徒。
另一個臉上帶着刀疤的男子道：“狗子，你可別說慌！”
“黑哥！看您說的，您可是咱東城大名鼎鼎的‘黑森幫’的三當家，我狗子就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也不敢騙您吶！黑哥，我可是看的很清楚，那小子身上的藍寶石，可是價值連城吶！這可是我們祖師爺親口說的！”
“真是你們掌柜李老頭親口說的？”
精瘦漢子連連點頭，那刀疤漢子這才信了，伸手摸了摸下巴，貪婪地盯着鎮勝山，嘿嘿地笑了兩聲。
精瘦漢子見狀，忙道：“黑哥，你看我給你們介紹了一筆大買賣，那個……我的賭債……”
刀疤漢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算了，你立了大功，賭債全免了。要是那小子身上真有你說的那塊價值連城的寶石，我還會重重地賞你！”
“哎！絕對錯不了！謝謝黑哥……”
鎮勝山等人並不知道他們已經被盯上了，只是一路說笑往西城牆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