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捉到一隻影帝（13）
正好他們第二次拍攝結束回家，電視台也播了第一次拍攝的親子旅行。
星期六的晚上八點開始，播到九點半，黃金時間段，因為這一次請的幾位老爸不管是從影的三位還是另外的兩位，人氣名聲總體都不錯，電視台也做足了宣傳，所以晚上的播出可謂是在網上炒得很熱，不少人都守着電視等着看首播。
言柯去做專訪，清若早上起床就被齊芸接走了，好幾天不見媽媽，小姑娘被楚旭接回來的時候一直哭，哭到家就睡著了。
言柯回到家的時候家裏的電視開着，但是關成了靜音，大燈沒有開，亮着一邊架子上的壁燈，楚旭坐在一邊玩手機，他的小姑娘睡在沙發上，肚子上蓋着薄被。
方琳的男朋友出差回來了，反正最近工作也不緊張，言柯給她放了假。
楚旭聽見聲音抬頭，“怎麼樣？”
言柯隨意點點頭，反正訪談節目已經做得太多太多了，“還行。”
兩個人都壓低了聲音，他換了鞋，把外衣掛在衣帽架上，進來在小姑娘身邊蹲下身，摸了摸她的頭髮，看見她臉上有淚痕，輕輕的用手指滑了滑她的小臉，口吻帶笑，“哭了？”
楚旭點點頭，站起身把手機收起來準備回家，“我明天要去老丈人家，你一個人有問題沒？”
言柯搖搖頭，“沒問題。你去吧，正好多休息幾天。”
楚旭點點頭，往門口走，想了想還是回頭開了口，“老言，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孩子雖然小，但是她也有感覺，今天去接她在齊芸面前都沒哭，上了車才問我說為什麼爸爸媽媽不能住在一起。”
言柯保持着蹲着看她的姿勢沒有抬頭，楚旭見他情緒還好，接著說，“大人之間的是是非非孩子是無辜的，你看，這樣的問題她不會問你，但是她心裏是清楚的，她也害怕。”
言柯難得提及齊芸保持了安靜，楚旭也沒再繼續說，抿了抿唇轉身換鞋，他開門的時候聽見了言柯的聲音，乾澀而沙沉，“我知道，我會好好想想……謝謝。”
清若是在齊家吃了飯被楚旭接回來的，言柯卻是還沒吃東西，楚旭那段話說得他心裏不是滋味，愛情和女兒是兩回事，他可以為了清若妥協，甚至很多時候也想過要給她一個完整的家，但是他這一生的愛情已經給出去了，愛情於他，真的是沒有可能了。
要照顧小孩子，自己身體就不能出問題，即便不想吃，言柯也去廚房煮了飯，淘了米煮着，冰箱裏有牛肉沫沒有芹菜也沒有薄荷，糾結了一會，言柯果斷決定用小米辣花椒弄個重口味。再燒個白菜湯，搞定。
他這邊圍着圍裙在廚房裏乒呤乓啷的，那邊客廳睡着的小姑娘醒了，言柯正在洗菜，沒聽見腳步聲，就感覺腿上突然抱上來一個軟軟的小傢伙，扯着他的褲子喊他，“爸爸抱抱。”說著作勢就要往上爬的樣子。
言柯關了水，在圍裙上擦了擦水，彎腰把小傢伙抱起來，“寶貝醒了？”
清若半睜着眼睛，第一想起來的事是就是和他彙報小狗狗的新狀況，“爸爸，我今天和小狗狗玩了哦~好可愛。”
“嗯，清若也很可愛。”
小姑娘蹭了兩下，吸吸鼻子，看着冒着熱氣的電飯煲問他，“爸爸在做飯嗎？”
“嗯，小貓要吃嗎？”
“要呀。”
“那一點點。”
加了清若，小米辣炒牛肉放棄，言柯找了點干辣椒放了很少的一點炒牛肉。家裏給她買了吃飯的高椅子，她坐在上面抱着言柯給她熱的牛奶小貓一樣的舔，然後突然問他，“爸爸，我們可以從家裏帶一隻小狗狗過來養嗎？”
言柯回頭看了她一眼，小姑娘滿是寄希，眼睛亮亮的，頭髮睡亂了沒有再綁着，現在的長度正好及肩。
他沒有問答，她有些難過，卻沒有鬧騰，拿了桌子上的碗墊扯着玩，小嘴巴里念念叨叨的，“要是我有一隻小馬，那我就帶它去埃及，那裏有好多王后……”
小孩子的思維天馬行空，言柯聽得哭笑不得，一菜一湯很快做好，因為她已經吃過晚飯了，他只給她盛了白菜湯，又給她弄了些肉涼着。
他吃得快，等着他兩碗飯下去把菜都吃得差不多了本來就不餓的小姑娘一碗白菜湯都還沒見底，他一向不愛洗碗，剩菜用膠袋裝好扔掉之後碗就堆在水池不管了。
拉着小姑娘去洗了手，回到客廳的時候《爸爸與我》已經開始播了。
小姑娘興奮的指着電視，“爸爸，快看，那是你。”
“嗯。”飯飽神息的言先生拉着自家閨女回到客廳，坐在沙發找了遙控開了電視聲音，然後也不管旁邊一直鬧騰不時跑跑這跑跑那的小傢伙，墊了個靠枕很認真的看起了電視。
他們去了兩夜三天，電視卻只放三個小時，而且還是分成兩個星期來放，加着有五組家庭，所以都是只剪輯精彩的地方。加上有趣的配音和字幕，很多明明只有一點好笑的地方都讓人忍不住捧腹。
小姑娘跑回他身邊甩了拖鞋站在沙發上鬧騰，站在他身邊扯着他的襯衫紐扣玩上面的藍寶石，電視上正放到那天晚上節目組採訪他，他說那段路想和小傢伙一起走，他想對她說對不起。
她這會已經玩着玩着坐在他腿上了，背對着電視也能聽出那是他的聲音，抬頭吧唧親了一下他的下巴，好奇的問他，“爸爸，為什麼要說對不起呀？”
言柯摸摸她的小腦袋不說話。
電視放到九點半，在他們一起錄製的歌曲中結束，平常這個點她都睡著了，今天晚飯後睡了一會，但是也開始打呵欠了。
言柯關了電視，抱着小祖宗上樓準備伺候她睡覺了。
給她換着睡裙，言柯問她，“清若知道怎麼養小狗嗎？”
“知道呀，給它吃的，帶它遛彎。”
言柯溫柔的摸摸她的頭，抱着她躺下，“可是呀，小狗需要吃什麼寶貝知道嗎？它需要打針，不然長大一點會生病，你可以帶它去打針嗎？”
清若扯着他的衣服，抬頭問他，“爸爸你會陪我去嗎？”
“爸爸會，但是清若出門的時候家裏就只有它自己了，它就很孤單。”
清若抿抿唇，“可是我很喜歡小狗。”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嗯，爸爸知道，爸爸不是不允許你養小狗，只是告訴你養小狗不僅是它陪你玩就行，你要照顧它，要愛護它，它在家裏拉了臭臭的時候你要幫它打掃……”
小姑娘鑽進他的懷裏，蹭着撒嬌，“爸爸，我不要，你幫它打掃。”
“為什麼要爸爸打掃，明明是你要養小狗呀？”
清若皺着眉頭，摟着他的脖子悶悶不樂，言柯也不妥協，要等她自己明白這是她的責任。
她鬼精，突然很開心的湊過來吧唧吧唧一直親他的臉，“爸爸，你最好了，你幫幫清若好不好。”
“噗。真是敗給你，好。”
“耶！爸爸萬歲！”
言柯跟她擊了個掌，“寶貝，還記得爸爸說要和你說對不起嗎？”
她點點頭，呆萌萌的把兩隻小手放到他臉頰兩邊，眨巴着大眼睛瑩瑩亮，“為什麼呀？”
“爸爸之前有很多做得不好的地方，是個大壞蛋，爸爸向你道歉，寶貝能原諒爸爸嗎？”
清若突然低落下來，緊緊靠着他的胸膛，小手搭在他的腰上捏着他的衣服，他能感覺到她的委屈，慢吞吞的跟他說，“爸爸，我很愛媽媽，也很愛你，我不想和你們分開，我要爸爸媽媽。”
這是她第一次說起這樣的話，言柯之前一直覺得小孩子小，帶在身邊對她好，多花些時間陪她玩就行了，現在才發現果然像楚旭說的那樣，她心裏是有感覺的，她也害怕。
他突然覺得自己罪該萬死，根本配不上父親這兩個字。言柯斂着眉眼，收斂了裏面的情緒。低頭親她的頭髮，聽着她的委屈更是覺得心疼，“不會的，不會分開。寶貝，你再給爸爸點時間好嗎？”
小姑娘拉着他的衣服，她不懂大人之間的事，只知道現在她跟着爸爸就不能見到媽媽，要見到媽媽就不能和爸爸一起。聽見言柯這樣安慰更是委屈，但是又覺得開心，眼淚落在他的衣服上，燙燙的貼着他的皮膚，聲音里卻沒有哭腔，他的女兒溫柔又真誠的道，“那我許一個願好不好，我希望我和爸爸媽媽永遠都不要分開。”
哄着小姑娘睡了，言柯輕手輕腳的起身，檢查了窗戶和衛生間的門，留了牆角的地燈小心翼翼的出了房間帶上了門。
剛剛十點過一點，時間還早，言柯去書房打算看一會新劇的劇本。他心裏裝着事，半天還停在一頁，想了想還是給楚旭打了電話。
“老言。”
“嗯。”
然後便是沉默，楚旭真的接了電話他又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麼了，還是楚旭先開了口，“要過來喝一杯嗎？”
楚旭家也在這片別墅區，走路也就幾分鐘，言柯搖搖頭，“不了，清若睡着我不放心。”
“嗯。”楚旭應了一聲，想了想又開口問他，“和若若談了？”
言柯不答，反而問他，“楚旭，你說這世上是不是真的魚和熊掌不可兼得？”楚旭還沒回答，他又接着嘆氣，“人活着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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