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天蒙蒙亮的時候,白景宸就醒了過來,他沒有賴床的習慣,醒了就直接爬了起來。

他從低級儲物袋裏面,取出了一套乾淨的衣服穿上,等穿戴整齊之後,他走到外面摸了摸掛在架子上的衣衫,這是他昨天沖澡的時候洗的,現在摸上去還有點濕漉漉的。

他抬手將衣服收了下來,拿到了茅草屋內掛着,等到晚上回來的時候,衣服就風乾了,到了那時他再把衣服收起了。

而如果放在陽光下暴晒的話,會將布料曬壞,他現在沒有任何人可以依靠,而本身又沒時間去賺錢,所以必須節省一些才行,一套衣服愛惜着穿的話,可以穿好幾年。

白景宸掛起衣服,順便瞥了一眼昨天救的那人,見他此刻胸膛依舊在起伏,就知道這人挺過來了,他走到那人身側蹲下,看了看這人的臉色,見他臉上帶着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也冒着細密的汗珠,就知道這人狀況不怎麼好。

白景宸現在也沒辦法了,他只是一個外門僕役,還總被剋扣份例,昨天給這人喂的丹藥還有草藥,都是他收集了多年的,他昨晚一股腦全用在了這人的身上,所以現在也是束手無力了。

白景宸雖然知道這人聽不到,但還是低聲說道:“我現在沒辦法了,你要想活下去的話,就只能自己努力了,我要去照顧靈草去了,晚上回來再見。”說罷,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天衍宗的這塊靈草田,距離天衍宗宗門較遠,要不然宗門的人也不會將這個任務視作是流放了。

這裏不管是資源還是靈氣,都比天衍宗山門差了太多,但是白景宸寧願留在這裏,因為在這裏,他能夠得到的反而更多,身邊也沒有人會排擠和嘲弄他,讓他可以更加專心的修鍊。

白景宸走在靈草田的田埂之上,他每天的任務是有定額的,基本上一天處理一塊靈草田,三年裏從未變過。

他去李管事的宅子外面取了令牌,就向著今天要處理的靈草田走去。

而在白景宸離開之後的一個時辰后,梁聞肅終於恢復了意識,他立刻睜開雙眼看了看周圍的環境,在發現這裏是一個破敗的茅草屋,且周圍毫無威脅之後,他安心的坐起身來,他看着身上敷着的拙劣藥膏,皺了皺眉,他在身上施了一個除塵咒,又從儲物袋裏面取出來一套法衣穿上,就盤膝打坐起來。

這裏靈氣遠沒有魔宮充足,梁聞肅修行了一會兒,發現外界的靈氣實在少的可憐,就從芥子空間裏面取出了十幾塊上品靈石,在稻草屋的正中央佈置了一個簡易的聚靈陣,然後坐在了陣法中央,打坐修行了起來。

他一直修行到了晚上,直到察覺到外人靠近的時候,他才警覺地睜開了雙眼。

白景宸幹完活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場面。他救回來的男人,正端坐在一個聚靈陣之中,眯着陰翳的雙眼直直的盯着他。

白景宸在他陰森的目光之下頓下了腳步,他站在門口恭敬的說道:“前輩您醒了,是我救您回來了,如果您身體恢復了的話,就趕緊離開罷。”

這樣的人,打眼一看上去就知道不是良善之輩,白景宸自然立刻委婉趕人了。

梁聞肅聞言看了他一眼,冷淡問道:“這裏是什麼地方,你是什麼人?”

白景宸見這人修為深不可測,就乖順的回答道:“稟前輩,這裏是天衍宗門下的外境靈草田,位於車嶼界的東境金水河附近,我是天衍宗的外門僕役,名喚白景宸。”

“你是天衍宗六大家族白家之人?”

“……是。”

梁聞肅問完之後,心底大致有了數,但他還是問道:“你在哪兒找到我的?”

白景宸指着外面不遠處的低矮山峰,說道:“我昨天去山上摘鍾靈花,在半路上看到前輩您渾身是血的倒在了地上,就把您背了回來,我沒有惡意,只是順手罷了。”

梁聞肅不置可否的應了一聲,從儲物袋裏面取出來了一袋靈石扔到了白景宸懷裏,他閉上雙眼說道:“這是給你的報酬,我暫時會在這裏待上一段時間,你知道該怎麼做罷。”

白景宸聽出他話音之中的警告和威脅,忙說道:“這是自然,前輩請自便。”

梁聞肅已經開始修鍊了,白景宸見他忙着正事,就撓了撓頭拿着對方扔過來的袋子走開了。

他僅僅走到了茅草屋外的小院子裏,就直接坐在了地上。

他不敢走到太遠的地方,雖然他的茅草屋沒有多少外人來,但是他也怕宗門的人跑到他這裏看到他,然後發現這裏的異狀。

白景宸坐下之後,就拉開了袋子,在看到裏面滿滿一袋子的中品靈石時,他驚訝又驚喜,他還是第一次得到這麼多靈石,還是中品靈石。

在車嶼界,一塊中品靈石可以兌換一百塊下品靈石,而這個袋子裏面,少說也有幾十塊中品靈石,那就是幾千塊下品靈石了。

這對還是普通人的他來說,算的上是一筆巨款了,要知道他身為天衍宗外門僕役,每個月的份例也就僅僅只有兩塊下品靈石,還不算被剋扣的情況,白景宸在欣喜的同時,也間接的確定了,自己救回來的人來頭不小的事實。

但是,這與他的干係不大,他救了這個男人,雖然這人眼神不善,但是看得出這人不想惹麻煩。所以,等到他傷好了之後,他們兩個就徹底沒關聯了。

白景宸手中拿着一塊中品靈石仔細看着,一邊想到,他有了這些靈石之後,下次去坊市要買些什麼修鍊用品。

他雖然到了現在還沒有正式引氣入體,但是他一直認為是自己沒有擁有一本適合自己的功法,所以才會無法入門,如果他這次去坊市淘來一本適合自己的功法,那他的修行之路一定會順暢起來的。

白景宸做好打算之後,就站起來洗澡洗衣服,等洗完之後,天色已經不早了。

他想了想,最後也沒敢進去打擾那人修鍊,而是走到了茅草屋後面,用那裏堆砌起來的茅草,建了一個簡易的茅草床,然後躺了上去歇息了一夜。

一夜好眠,第二天的時候,白景宸一如往常的起床,他很快的收拾好自己之後,就去了前面的茅草屋,對着房內的人說道:“前輩,我今天要上山,晚上會晚點回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跟這人說了這麼一句,不過他語速很快的說完之後,就感覺渾身一松,腳步輕快的跑了出去。

梁聞肅聞言睜開了雙眼看着他跑開的身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人名叫白景宸的少年身上,有一股讓他十分熟悉的味道,這是一種奇異的味道,如果不是他這一類的人,是絕對嗅不出來的。

這種味道,給他一股格外暢快、舒爽的感覺,比之前的白衣面具人更甚,這也是梁聞肅沒有在第一眼就殺了他的原因,他在年幼的時候就被族人送到了下界之中,最開始東躲西藏,到了後來,他無意間忘記了很多的事情。

現在,他一嗅到這個少年的味道,渾身的血液就開始沸騰了起來,整個人都恍若新生了一般,那麼,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頭?

梁聞肅想不通,他也無處了解,只在心裏下了決定,等到他傷勢稍微復原一些,要離開這裏的時候,就把這個少年帶在身邊罷。

梁聞肅這麼想着,就閉上了雙眼,再次開始用靈氣梳理身上的沉珂暗傷起來。

他之前差點被被玄道子一劍刺破元嬰,雖然當時他險險躲了過去,但是那精深的劍氣還是傷到了他。

但是那並不重要,因為腹部的傷勢雖重,但修養幾年就可以恢復過來,他現在在意的,是那件事情。

還是兩年前的那次庚州秘境之行,他在那裏第一次遇到了白衣面具人,那人很強,是前所未有的強,超出了自己太多。

他最後雖然拚死僥倖逃出,但在身受重傷的同時,還意外的着了他的道,被種下了情蛇蠱。

梁聞肅想到這裏,就臉色陰沉的垂眸望着自己的手心,他將靈氣注入手中的時候,左手手心之處在他的目光之下,緩慢綻放了一朵黑色的淫/蛇花。

這是一朵通體深黑的花,上面有十二朵蛇狀花瓣,下方是一條蛇尾形狀的□□。

這是專門用於高階蛇族交/配產子的淫/花,這種花在車嶼界早已滅絕多年,就算是在上界庚川界,估計也是瀕臨滅絕的花,只在隱蔽的秘境之中,才能尋找到這種花。

隨着修真界靈氣的日益減少,四大神獸慢慢消失在了時間的洪流之中,高階蛇族的數量也越來越少,這就像是天道容不下高階妖獸一樣。

一代一代的年邁妖獸死去,但是新生兒卻越來越少,與此同時,雌性蛇族也逐年減少,到了後來,雄性甚至找不到雌性進行繁殖。

繁衍和延續生命是妖獸一族最重要的使命,誰也不願意徹底滅族,等到了後來的時候,高階蛇族在多次試驗和尋找之後,在秘境之中發現了這種花。

他們試驗過之後研究出來了情蛇蠱,於是,高階蛇族出現了新的局面。

這是一種可以另雄性蛇族懷孕生子的蠱,凡是被種下情蛇蠱的雄性蛇族,都可以為比他更高階的雄性蛇族生兒育女。

這是一種專用於高階蛇族雄性的蠱,現在卻在梁聞肅的身上顯出了作用。

梁聞肅最開始時是毫不在意的,因為他一直以來都以人類的身份存活着,所以就算當初被白衣面具人警告,他對那人的話也完全不相信。

但是此刻,事實就展現在他眼前,由不得他不相信。在經過了兩年的時間之後,只作用在高階蛇族身上的情蛇蠱,開花了,他並不是真正的人類魔修。

更糟糕的是,他不得不找一個比他等級更高的蛇族,進行交/配然後產子,來解開情蛇毒蠱,否則性命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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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主分分鐘黑化[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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