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進京選秀
冬去春來,被戰亂荼毒數年的大周江山初步定鼎。因戰爭結束,市面上也逐漸繁華起來,各地管道上也能見到南來北往的商人。
林月音在江南初步安定下來。退了原本租賃的院子,重新買了一座四進的宅院。未免坐吃山空,林月音還讓張永置辦了一些產業,有商鋪,有田莊,還入股了一家行商。總之,一切看起來都在朝好的方向發展。
偏生在這個時候,傳出皇宮選秀的消息。
張永戰戰兢兢的將消息帶給林月音,生怕被林月音遷怒。
林月音嗤笑一聲,“我是不講理的人嗎?”
張永腆着臉笑道:“奴才也是擔心夫人聽了這個消息後會不開心。”
林月音輕蔑一瞥,“他做了皇帝,選秀是遲早的事情。去年我就聽聞朝中文臣武將一致要求他立后,他一直拖着沒辦。而且他身邊連個子嗣都沒有,你說朝中那些人能不着急嗎?不立后就算了,身邊總不能沒個可心的女人。乾脆選秀,一股腦的選個十個八個女人在身邊,遲早都能生下一男半女。到時候,誰先生下兒子就立誰為後,我看這法子不錯。”
張永苦笑一聲,實在是揣摩不透林月音的心思。林月音不僅不生氣,還一本正經地分析這個情況,讓人看不透啊。張永又說道:“夫人,這次選秀有些奇怪的地方。”
“說來聽聽!”林月音倒是好奇究竟有什麼奇怪的。
張永小心翼翼的說道:“這次選秀,北方不選,只在江南還有蜀中。這分明是捨近求遠,太過勞民傷財。”
“朝廷給的是什麼理由?”林月音冷靜的問道。
張永說道:“朝廷給的理由是,北方遭遇兵災數年,需要休養生息。反觀江南和蜀中,這幾年都算平安度過,不曾遭遇嚴重的兵災。所以特意挑選江南和蜀中,選這兩地的女子充實後宮。”
這個理由倒是說的過去,林月音卻總覺着有些不對勁。莫非劉炬是衝著她來的。緊接着林月音又自嘲一笑,她未免將自己想的太重要了一點,劉炬如今忙着朝政都來不及,又怎麼會分出心思來對付她。
林月音笑道:“選秀的事情同咱們無關,我們安分過日子就行了。”
“奴才聽夫人的。”
因為選秀,整個江南都熱鬧起來。有忙着嫁女兒逃避選秀的,也有忙着賄賂選秀官,盼着自家女兒能夠一步登天的。人生百態,可見一斑。林月音人在家中坐,每天都能聽到外面大街上吹吹打打的聲音。也就是說,周圍的人家戶,天天都有辦喜事的。
林月音在花園裏喂金魚,又一次聽到從外面傳來的喜樂,深覺刺耳。微蹙了一下眉頭,芍藥連忙關心的說道:“夫人要是覺着吵鬧,不如回房歇息。”
林月音搖頭,“回房后,依舊能夠聽到。這個月已經是第幾家了?”
“回稟夫人,這是這個月第二十家。”
真夠嚇人的,一個月就有二十家嫁女。林月音又問道:“這個月有這麼多的黃道吉日嗎?”
芍藥掩嘴輕笑,“夫人,這個時候可不講究黃道吉日。好多人家連六禮都沒過,看對了眼直接敲定日子就成親了。”
林月音失笑,“果然是半點不講究。”
“不過也有一心一意要攀高枝的。就咱們坊內第一家姓周的,正在找關係想要攀選秀官,將自家閨女送進皇宮拼個前程。”
林月音嗤笑一聲,“前程哪有那麼好拼。這些人啊,是不知道後宮的殘酷。”
“夫人說的是。咱們現在的日子比不上以前那般尊榮,可是卻自在愜意了許多。想當初,奴婢想出一趟宮,那也是千難萬難,更別提夫人您了。如今,咱們想出門就出門,市面上流行什麼,咱們都可以無所顧忌的使用。這樣的日子過久了,奴婢一點都不惦記過去的生活。”
林月音挑眉一笑,“你此話當真?”
芍藥笑道:“奴婢這番話,不光是奴婢自己的想法,也是姐妹們共同的想法。都說現在過的比以前自在許多,只盼着這樣的日子能夠長長久久。”
“既然如此,那你們可有了嫁人的想法?”林月音關心的問道。
芍藥瞬間紅了臉頰,“奴婢可不樂意成親。要是奴婢成親,那以後誰來伺候夫人。夫人身份特殊,可不能讓外面買來的丫頭近身。奴婢同白朮她們早就商量好了,這輩子都不成親,一直留在夫人身邊伺候。”
“這樣做豈不是太委屈你們。”林月音含笑說道。
“奴婢不委屈,伺候夫人本就是奴婢的本分。”芍藥同其他幾個宮女都很清楚,她們是林月音的貼身奴婢,知道太多內幕,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嫁人的。就算林月音如今不是太后,肯放她們離開,她們自己也不敢離開。要是某個人嫁出去后,說漏了嘴,透露了林月音事情,屆時等着她們的就是全家被滅門。
林月音也沒勉強,她自己身份特殊,平日裏都極少同周遭的鄰居來往。不僅如此,連帶着她身邊的人也變得特殊起來。等閑不能讓她們離開嫁人。除非是嫁給知根知底那些下人。以芍藥等人的品貌才情,嫁給那些下人實在是太過委屈。可要是嫁給外面的人,那也是萬萬不能的。這女人一嫁人,心思就偏了。難保不會說漏嘴,將林月音的真實身份透露出去。屆時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沒有人能夠估量。為防止這
人能夠估量。為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幾個宮女都陪着林月音老死在這個江南宅院裏。
原本林月音還擔心芍藥她們見識了江南的花花世界,會有二心。如今看來,倒是她多心了。關鍵還是被一天一場喜事給刺激的。整日裏聽着外面吹吹打打,再好的脾氣也會變得暴躁。
好在選秀已經過了一半,再忍個十天半月,這場鬧劇也就落幕了。
林月音以為這場選秀同她無關,卻沒想到最終還是將她給牽連了進去。
一覺醒來,人已經換了個地方。睡之前人還在溫暖的房舍被窩裏,一覺醒來竟然已經置身在一輛簡陋的馬車裏,任誰遇到這樣的事情都會驚慌失措。林月音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處境。
馬車裏除了她本人外,還有芍藥以及兩個陌生的婆子。芍藥一直昏迷不醒,兩個婆子則表現得凶神惡煞,一副敢反抗就要命的態度。林月音動了動,才發現渾身軟綿綿,半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分明是被人用軟筋散一類的藥物。再看身上的衣衫,用蜀錦做的衣服已經被換下,換成了一件粗布衣衫。
她這是遭遇了綁架?還是遭遇了追殺?林月音盯着兩個婆子,“這是哪裏?”咦,她的嗓音怎麼變得這麼奇怪,感覺發不出聲音來。好膽,不僅給她用了軟筋散,還給她用了啞葯。
面容瘦削的婆子冷哼一聲,“我勸姑娘還是安分點,別鬧出么蛾子來,這對大家都有好處。否則,哼哼……”
“你們……這是要去哪裏?”林月音盡了最大的努力發出聲音,也只是比蚊子叫稍微好上那麼一點。
面容微胖的婆子冷冷一笑,“姑娘就安心吧,咱們可不是壞人。咱們這是奉命帶姑娘你進京享受榮華富貴的。”
進京!終於得到了一個關鍵的消息。林月音咬牙切齒,十有八九這一切都是劉炬設計的。劉炬賤人,到了如今還不肯放過她。
林月音面色鎮定,努力張嘴問道:“你們給我用了什麼葯?”
“讓姑娘老老實實,不吵不鬧的葯。姑娘放心,這些葯不傷身。等到了京城就給姑娘解藥。”還是面容微胖的婆子開口回答林月音。
林月音再次問道:“你們主子是誰?是誰讓你們綁了我?”
這回輪到瘦削的婆子回答,“哼,姑娘的問題還真多。姑娘想從老婆子嘴裏套消息,我告訴你,那是妄想。姑娘要是老老實實的,我們也不為難姑娘。要是姑娘一直不安分,就別怪我們用極端手段對付姑娘。”
林月音面色一沉,兩個老虔婆也敢威脅她。奈何如今她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林月音只得忍下這口氣,安靜的躺在馬車上。隨着馬車顛簸,暗暗計算着時間。
到了晚間,馬車行到一處驛站。自有車夫去安排一切,等安排好了,才將馬車內的四人請了出來。林月音被人攙扶着,頭上還帶着厚厚的紗帽,不僅遮擋了容顏,還遮擋了她本人的視線。她被婆子直接扶到房間內休息,飯菜也是婆子端進來的。
頭上的紗帽被取了下來,然後她被瘦削婆子灌了一粒葯,片刻之後,林月音就感覺自己的手腳能夠動彈了。瘦削的婆子冷哼一聲,“姑娘趕緊用飯吧。咱們得抓緊時間休息,明兒一早還要趕路。”
林月音目光冷颼颼的朝瘦削婆子看去,“芍藥呢?就是同我在一起的姑娘。”
瘦削婆子輕蔑一笑,“姑娘放心,同你在一起的姑娘就在隔壁房間,一切好得很。姑娘可別再耽誤時間,趕緊用飯要緊。另外,我勸姑娘打消不必要的念頭。那點解藥不足以讓姑娘逃出去。還有,我身上每天也只有一粒解藥。為的就是防止有意外發生。”
好個奸詐似鬼的婆子。林月音冷哼一聲,說道:“放心,我有自知之明,不會妄圖逃出去。”
“這樣最好。”
林月音吃了一餐食不知味的晚飯,之後又在婆子的伺候清洗了身體,然後被人搬上床睡覺。一日過去,林月音只覺憋屈無比。她留心觀察過,別看身邊只有兩個婆子盯着,周圍怕有不下二三十人偷偷跟着她們。名為保護,實則是監視,防備着她找機會逃跑。至於這二三十人之外,還有沒有更多的人守在附近,則不是靠林月音一人能夠做出判斷。
到了半夜,林月音才睡下。天還沒亮,就被兩個婆子叫醒,洗漱,吃早飯,然後上馬車繼續朝京城奔馳。
渾身軟綿綿的,只能歪躺在馬車上,凡事都不能做主。好在芍藥還陪在她的身邊,讓她不至於那麼寂寞。不過很明顯,兩個婆子明顯給芍藥用了更多的葯,使得芍藥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轉動着眼珠子,眼巴巴的望着林月音,眼淚一滴一滴的落下。
林月音張開口,無聲的勸解芍藥,別哭,可別再哭了。無論如何,大家都還活着,這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芍藥還是哭了一路,哭到最後沒了力氣,就沉沉睡了過去。
日子周而復始,沒有任何人能夠拯救林月音還有芍藥。她們歷經千辛萬苦,忍受了各種不便,終於到了京城。久違的京城,看着那高聳的城牆,林月音只餘下感慨。這種要命的苦日子總算要結束了。
林月音喝芍藥被安置在靠近皇城的一座小宅院裏。身上的軟筋散和啞葯都已經被解開,二人可以在院子裏自由活動,唯獨不能出宅院大門一
宅院大門一步。因為身邊不僅有婆子監視,門外還有七八個大漢守着。靠林月音和芍藥兩個女人從這裏逃出去,真是千難萬難。而且京城是劉炬的地盤,就算她們有幸逃出去,只怕不出一天就會被重新抓回來。
林月音嘆了一聲,揉了揉發軟的腿腳,暫時只能打消逃跑的主意。
芍藥得了解藥恢復了自由,狠狠的哭了一場。到了這會,兩隻眼睛還是紅腫的。她眼巴巴的望着林月音,“夫人,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等!”除了等待,林月音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對方處心積慮將咱們綁了過來,不可能丟在這裏不管不問。等着吧,遲早會見到幕後之人。”
“那究竟是誰綁了咱們?咱們在江南住得好好的,又沒得罪過誰,怎麼就會被人綁了過來。”芍藥還沒想到關鍵處。
林月音冷冷一笑,她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連大周的皇帝都被她得罪狠了,被綁架實在是沒什麼好奇怪的。林月音安撫芍藥,“你放心吧,咱們暫時沒有危險。”
“夫人,那咱們還能回到江南嗎?”芍藥可憐兮兮的問道,她是真的喜歡江南的生活,雖然飲食上面還不太習慣,但是那種自在愜意的感覺,可是千金難買。她真的好想回去。
林月音嘆了一口氣,看着門外面猶如門神的婆子們,冷冷一笑。這輩子只怕是沒機會回到江南了。在江南生活的幾個月,猶如一場夢一樣,美好卻不真實。劉炬,一切都是劉炬這個罪魁禍首,林月音真是恨不得宰了這個無恥的男人。
老天爺也是沒長眼的,竟然次次都站在劉炬那一邊。想她重生而來,帶着天大的氣運,一路順風順水,鬥倒了無數人。可即便如此,在面對劉炬這個土著的時候,依舊得甘拜下風,而且不止一次,幾乎是次次都要被動挨打。這種滋味,讓林月音有一種毀滅一切的衝動。
而今,她又被綁縛進京,進京的過程還是那樣的屈辱。這筆賬林月音全都算在了劉炬的頭上,只要有機會,她定要一一討要回來。
林月音同芍藥在這座小院內住了十天,也沒等到一個人前來。芍藥倒是漸漸平靜下來,反倒是林月音着急起來。莫非她所做的猜測是錯誤的,綁架她的人不是劉炬?這天下敢綁架她的人,除了劉炬還能有誰。
林月音一邊驚疑不定,一邊等待最後的結果。
結果就是一大早,天尚未亮,二人就被叫醒,穿上一身新衣,然後被押上馬車,前往未知的地方。
看着身上的衣衫,林月音忍了又忍,還是沒止住嘴角的抽搐。芍藥小聲同林月音說道,“夫人,這是秀女穿的衣衫,為何給咱們穿。難道要送我們進宮選秀。”真正是荒謬透頂。她們從宮裏逃出來,怎麼跑了一圈,結果又回到了原點。
林月音揉揉眉心,若說之前還有疑問,這會林月音已經可以確定,派人綁架她們的的確是劉炬。除了劉炬林月音不做第二人想。
難怪之前那些婆子都稱呼她為姑娘,就連平日裏梳妝打扮也是做姑娘樣。哼,有她這麼大年齡的姑娘嗎?二十好幾的老姑娘,虧得劉炬想得出來。
林月音突然開口問芍藥,“我顯老嗎?”
芍藥連連搖頭,“夫人保養得極好,半點不顯老。”
“那我看上去年輕嗎?像十八九歲的女子嗎?”
“單看夫人的容貌,說夫人十八九歲肯定沒人懷疑。只是夫人的氣質還有這通身的氣派,只怕瞞不了人。”芍藥老老實實的回答,“夫人,我們真的要去選秀嗎?那咱們成什麼了,難道要進宮做伺候人的宮女。奴婢倒沒關係,可是夫人如何能夠承受這樣的磋磨。”
林月音哼了一聲,這就是劉炬的目的。將她弄進皇宮,卻是以秀女的身份,磋磨她自然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好一個賤人,林月音咬牙切齒。
芍藥有些心慌,不過面對熟悉的皇宮,她很快又鎮定下來。對別人來說,在宮裏討生活艱難,但是對芍藥來說,卻是最輕鬆的事情。只是林月音要怎麼辦,難道真要選秀,真要做個伺候人的宮女。真不知那背後之人怎麼想的,如此惡毒的主意也想的出來。
芍藥同林月音,“夫人放心,奴婢一定會保護夫人,不讓夫人被人欺負。”
“做好你的本分就行,至於我,我自有辦法。”林月音從來不是個怕事的,劉炬要戰,那就戰。只是心頭那口鬱氣,遲遲不能消散,讓林月音發悶異常。
到了宮門下了馬車,同其他秀女匯合,然後排隊進入皇宮。她們這些秀女全都被安置在西苑旁邊的儲秀宮內,兩人一間房,林月音同芍藥正好一間。安頓下來后,芍藥就開始發揮自己的優勢,出門打探各路消息,順便給林月音帶些好吃的回來。虧得出門的時候,婆子給她們二人塞了足夠的銀錢,否則芍藥還要多費一番功夫。
一個時辰后,芍藥帶着幾樣宮廷點心回來,同林月音笑道:“夫人好久沒吃到這些熟悉的味道了吧,奴婢帶了一些回來,夫人嘗嘗。”
林月音拿起一塊點心,咬了一口,果然是熟悉的味道。皇宮換了主子,可是皇宮的口味卻沒換。或許連御膳房的廚子還是以前那些人。林月音讓芍藥一起吃,又同芍藥說道:“以後別叫我夫人,萬一被人聽了去,容易招事。”
“那奴婢怎麼稱呼夫人?”
林月音自
林月音自嘲一笑,“就稱呼姑娘吧。咱們得入鄉隨俗。”
“奴婢聽姑娘的。”芍藥得意一笑。
芍藥將打聽到的消息一一告知林月音,原本進宮的秀女應該有兩百名,不過宮裏臨時又決定要淘汰一半的人,所以這次能進宮選秀的只有一百人,全都住在儲秀宮內。這一百人裏面,蜀中的姑娘就佔據了四成,其餘六成則是來自江南的。林月音同芍藥也被算在了江南這一邊。江南這幫秀女,早就選出了領頭人物。芍藥這次出門,同對方見了一面。使了點好處,這才得了幾句好話。
林月音聽了后,哈哈笑了起來,“芍藥啊芍藥,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然去賄賂一個剛進宮的秀女。”
“奴婢也是沒辦法,如今儲秀宮當差的內侍宮人,全都是生面孔。奴婢也不敢輕易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只要從身邊人下手。無論如何,總得給姑娘謀一個好差事。”
林月音有些唏噓,“真是難為你了。”
“奴婢不覺着為難,這樣的生活奴婢早就過慣了。倒是姑娘你,要是受了委屈可怎麼得了。”芍藥一臉憂心忡忡。
林月音自嘲一笑,“受點委屈算什麼。這些日子以來,我們主僕二人受得委屈還算少了嗎?”劉炬想讓她後悔,通過各種方式來折辱她,林月音絲毫不懼。只是這種人與人之間的差距,讓林月音分外不爽。劉炬只需張張嘴,就有無數的人替他奔走跑腿,充當狗腿子來收拾她。而她呢,除了靠自己還是得靠自己。這就是現實的差距,猶如天塹,難以跨越。這也是讓林月音格外憤怒的地方,簡直是不給人活路。
選秀的流程大同小異,無非就是檢查身體,學規矩等等。按照宮規,凡是進宮的女人,都要驗明是否是處子之身。像張貴妃那樣的情況則另當別論。林月音隨宮中嬤嬤進入暗室,準備應付驗身。那知道驗身的嬤嬤早得了囑咐,看都不看她一眼,將她撂在一邊,等時間過得差不多了,就將她打發了出去。至於她的資料上,自然有了一枚通過的印章。
林月音暗自嘲諷一笑,劉炬想將她留在後宮,真是煞費了苦心,也格外讓人鄙視。偏生那些嬤嬤,沒一人好奇她的身份來歷,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只當看不見她。
林月音不知道別人是怎麼度過驗身這一關的,反正她是去的輕鬆,走得也輕鬆。驗身過後,林月音沒急着離開,而是等候芍藥。芍藥同她乃是前後腳,很快林月音就等來了芍藥。芍藥一副噁心的模樣,見了林月音連忙拍拍心口。
林月音看到芍藥頭上的簪子以及手腕上的鐲子都不見了,挑眉一笑,悄聲問道:“都送出去了?”
“嗯,全都送出去了。奴婢沒想到這輩子還要經歷這回事,那些嬤嬤真是讓人……”言下之意自然是不言自明。
驗身這種事情,對秀女們來說是一次考驗,甚至可以說是羞辱。但是對那些嬤嬤們來說,則是一次發財的機會。不過就算秀女都很識趣,都奉上了足額的銀錢,可最後還是有四人被拔擢。有因身體有疤痕異味之類的原因,也有因身體不潔等等原因。總之,當天驗身結束后,就空出了兩間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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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小夥伴們的包容和祝福。元寶現在將手頭上的工作基本都停了,只留下碼字這點愛好。趁着這段時間調養身體,等身體養到最好狀態,就要去醫院開一刀。想起上一次上手術台還是好幾年前的事情,總讓人膽戰心驚。希望這一次也是平平安安,無驚無險。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