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去

離去

“夫人,醒醒,少爺就要來了”綠環跪在床頭,手不住的推着林氏。

“我”她怕是等不及沐宇了,沒想到這藥效這麼劇烈,全身的器官疼的好像不是自己的,連說話都困難,她猛的吐出一大口血“綠環,我,我拜託你,我床底下有兩封……信,你把一封給……沐歌的奶娘,告訴她,……沐歌有危險的時候送去……端親侯府”快不行了嗎,竟然看見那個人了,“另一封放在……放在桌上,連同床底下的玉佩,給……給沐宇。”

“夫人,奴婢答應你”綠環見她連耳朵都出了血,哭着答應“夫人,奴婢對不起你。”

“這樣……就好”林氏緩緩扯出一個笑臉,閉上了眼,能再見那個人了,這樣的結局也好。

“夫人”綠環放聲大哭“夫人,奴婢對不起你。對不起你。”

一對護衛急匆匆的走過,白衣捧着飾盒,走向沐淵閣的腳步一頓,那是楚府的侍衛,那方向,她眉頭緊縮,沛雲居。她原路轍回,竟看不見侍衛的人影。

“夫人”看到床上的白床單滲着大量的血跡,一隊侍衛正抬着屍體,白衣一把撲上去“你們放開夫人。”

“夫人已經走了。”為首的侍衛說。不顧她的強行挽留,他叫兩名侍衛抓住她,便直接把屍體抬走。

待前方的侍衛沒了影,兩個侍衛才放下白衣,跟着離開了。

白衣跪在床前,淚水不住的往下掉,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她只是被夫人叫去給小姐送東西回來後夫人就沒了,為什麼會這樣。

在沐淵閣的楚沐歌摸了摸自己的心臟,”砰”一聲放下手中的碗筷,匆匆向沛雲居趕來。

綠環擦了擦眼淚,把其中一封信交給白衣,道“把這封信交給少爺,還有這枚玉佩。”

白衣見她背了一個包袱,“綠環姐姐,你要去哪?”

“我要去完成夫人交代我的事,你別管了,把這封信交到少爺手裏”時間緊迫,她必須快些把信交給奶娘,不然就來不及了。

“奴婢知道了。”

“好好照顧小姐”她最後看了一眼這個屋子,邁步走了出去。

“少爺”不到一刻,白衣便見到了楚沐宇。

“夫人呢?”楚沐宇看着空蕩蕩的床,問,床上血跡斑斑,卻是鮮紅色,楚沐宇摸了摸血跡,是熱的,他再次問“夫人呢?”

“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看到夫人被抬走了,可奴婢攔不住。”

“被誰抬走了?”楚沐宇一雙眼裏滿是猩紅。

“奴婢”白衣猶豫了一下“奴婢不認識”她擦了擦臉,見楚沐宇憤怒的捶了捶桌子,把信遞給他“這是夫人給您的。還有這枚玉佩。”

楚沐宇接過信,毫不猶豫的打開

“沐宇,我的孩子,當你打開這封信時娘已經走了,娘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姐姐,從沒有盡過一個母親該有的責任,沒有照顧過你們一天,是娘的錯,雖沒能親眼看着你們一步步成長起來,但娘也知道,你們都長大了,懂事了,沐歌生性倔強,個性有些刁蠻,娘放心不下她,所以要請你這個哥哥多擔待。娘知道你生性聰明,那邊的人也一定找過你,所以你此刻大概早已知道你的身世了,回去還是不回,娘尊重你的選擇,只是要記住一點,不要太輕易相信他人,尤其是洛氏身邊的人,那枚玉佩,是你的娘親給你的,你拿着它,便可證明身份。娘此生做盡無數事,有好有壞,也虧欠了許多人,所以沐宇,不要把這件事追究下去,這是娘欠一個人的是娘該還的,願你們一切平安。吾兒沐宇親啟。”

楚沐宇把信緊緊捏在手裏,不錯,他們已經找到他了,在他十一歲的時候,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自己的一切,知道自己不是林氏的兒子,甚至不需要求證,多年來刻意逃避的夢境便可以證明,現在只不過是更加確定罷了。從他知道身世的那一刻起,他便已沒有選擇,所以他開始一步步籌謀,算計,因為感恩,他一直派人保護林氏,直到林氏發現,讓他離開。他故意表現的平庸,就是不希望自己繼承侯位。他一直以為自己算強大了,沒有想到,到頭來連林氏也保不住。楚沐宇握緊了拳,他要依靠自己的力量一步步變得更強大,強大到足以對抗那個人。

白衣看着自家的少爺忽然握緊了手,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心裏不禁鬆了一口氣,她真怕少爺把這裏砸了。

楚沐歌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正午,陽光明晃晃的照在她身上,她卻感覺不到一絲溫暖,靈月端來薑湯放在桌上,見她醒來,也沒有開口,一時沉默。

半響,薑湯已有些涼了,靈月看着雙眼無神的楚沐歌,開口勸道“小姐,夫人已經走了,人死不能復蘇,活着的人還得好好活。”

沐歌沒有動,這是靈月第一次說出這般有條理的話,這些話她又何嘗不明白,只是道理終究只是道理。上一世娘親走的時候,靈月也是這般說的,重生一世,她還是什麼都改不了,就好像是老天爺給她開了個玩笑,把她送回了十三歲,卻把娘親離世的日子提前了三個月。她似乎並不痛,卻感覺心裏空了一塊,正在呼呼的往外漏風。

靈月把碗放下,也不逼她,只是去把已經熱了好幾次的飯菜端過來,放在桌上。“小姐要是不想吃,可以等會再吃。”

沐歌把頭埋在膝蓋里不說話。靈月就一直坐在她身邊陪她,這是她第一次見小姐這麼脆弱的模樣,平日裏小姐都是一副堅強的模樣,就連那時落水后也不過是沉默了些。都是她的錯,要是她把釵子給大小姐之後能快點回來,小姐就一定會帶上她卻見夫人,那樣小姐就不用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就不會跪在屋外一夜,以至於着了涼。她太沒有用了,能做的竟然只是陪着小姐,連一句安慰人的話都不會講。

屋子裏一陣沉默,一直持續到白衣端來新的飯菜,楚沐歌才開口說了一句你去吃飯吧。

靈月沒回答,只是扯了白衣出去,然後輕輕合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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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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