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小狐妖不僅不懼怕卿瀾的寒氣,反而十分享受的把小腦袋在卿瀾胸前蹭了蹭,緊緊貼着,一雙狐狸眼立刻舒服的眯了起來。
宋恆有點詫異,焱蒼則直接要噴火了。
南華星君不知道想到什麼一拍腦門:“啊,原來如此。”
“這小狐怎麼回事?”宋恆問。
卿瀾道:“它體內有焚天珠。”
“焚天珠,那是個什麼東西?”焱蒼也不管丟不丟臉,反正他輪迴了,失憶了,誰愛笑話就笑話去,他就是看不慣那小狐妖,想烤了吃。
卿瀾看了他一眼,道:“焚天珠是火屬性的天材地寶,生長於烈焰峰,形狀渾圓似珠子,故被稱為焚天珠,千年難得一見,對火屬性的修真者相當有益。”
焱蒼長長的“噢”了一聲,難怪這小狐妖霸着卿瀾不放,原來是跟自己一樣貪圖卿瀾身上的涼意。
不過大家都沒想到,這小狐妖看着不大,不僅修鍊的是火屬性功法,還敢吞嗤焚天珠,也不怕被焚了。
“小狐修為不夠,還不能自己煉化焚天珠。”宋恆說著,看了看焱蒼。
焱蒼自是火屬性,焚天珠也只能靠火屬性的人幫着煉化,不過,他自己還是剛入門呢:“你看我也沒用,我的修為還不如他。”
宋恆要笑不笑的:“哦,我忘了你現在還不是龍君。”
“既然如此,那我暫時就帶着他吧。”卿瀾無所謂道。
南華星君道了謝,一溜煙跑了,剩下四個大男人看着趴在卿瀾臂彎酣睡的小狐妖大眼瞪小眼。
焱蒼伸手,揪住小狐的一撮毛,揚手一拋,睡的迷迷糊糊的小狐在空中翻個身子,直直落進辛墨懷裏,辛墨條件反射雙手捧住。
估計是身子太弱,或者是辛墨胸膛太硬,那小狐跌了個七葷八素,抬頭就對上焱蒼不懷好意的眼睛,嚇得忍不住嗚嗚了兩聲,縮在辛墨懷裏一動也不敢動。
卿瀾搖搖頭:“你把他嚇壞了。”
“一隻小狐妖而已,敢再纏着你,別怪我最近口淡。”說著抓起卿瀾的手:“你趕緊陪我修鍊,不許你操心旁人。”
這人霸道慣了,卿瀾也沒拿他沒辦法,只能從懷裏掏出一隻玉瓶,倒出一粒藥丸,喂那小狐妖吃了下去。
第二天一早,焱蒼去卿瀾房裏,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俊美少年正在幫卿瀾磨墨。那少年看着也就十五六歲的年紀,身材纖細,嫩得跟被焱蒼燒掉的花骨朵似的。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膩在卿瀾臉上,笑得那叫一個甜。
“咳咳!”焱蒼大踏步進來,紅衣翩翩,卻一身冷氣,狹長的眸子自是另有一番魅力,笑着問:“卿瀾,這是誰啊,咱這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來湊。”這廝一點都沒有這裏是人家卿瀾地的地盤的認知,算起來,他自己也是阿貓阿狗之一。
少年看見他進來早就躲到卿瀾身後去了,低着頭,怕的很。
卿瀾頭也不抬的道:“這是妖月,就是南華送來的小狐。”
“噢……”長長的一個噢,成功讓妖月的身子抖了抖。
修鍊的火屬性功法,卻是如水的性子?焱蒼眯了眯眼。
儘管焱蒼現在還沒有覺醒,但是他的龍魂尚在,動物對比自己強大的物種向來敏感,妖月這可憐的小狐妖別說跟焱蒼對視,就是聽見他說話,雙膝都恨不能跪下去拜拜。
卿瀾終於停筆,也不知對誰說話:“把這個方子交給宋恆兄,請他回天庭一趟取些藥材過來。”
話音剛落,辛墨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現,恭敬的取了丹藥方子又走了,妖月感激極了:“多謝真君照拂。”聲音竟是如同清泉一般悅耳動聽。
原來又是為了這小狐妖。
卿瀾是仙,一身仙氣對妖月來說本就是吸引力,並且他身上那絲絲寒氣更是讓妖月不由自主就想靠近,所以這幾天卿瀾在哪他就在哪。
有焱蒼在一旁龍視眈眈,他是不敢賴在卿瀾懷裏,只能寸步不離的跟着。
焱蒼也跟着,兩人就像卿瀾兩條尾巴,妖月怕的要死,被焱蒼那冷幽幽不含一絲溫度的眼睛一瞪,他就恨不得暈過去,卻仍舊視死如歸的跟着卿瀾,他心裏清楚,只要有卿瀾在,焱蒼除了瞪他也不敢真把他烤了。
自從吃了卿瀾給的丹藥,焚天珠的威力暫時被壓制,所以他才有力氣化成人形。不過沒堅持多久,妖月又變成了一隻白狐,化成人形太費力氣。卿瀾入定的時候在旁邊放了一個蒲團,妖月就躺在身上面,卿瀾周圍的空氣都透着涼意,對他來說舒服極了。
為了讓妖月早日滾蛋,焱蒼開始努力修鍊。
宋恆取了藥材很快回來,還幫着卿瀾一起煉丹,由此焱蒼推斷,宋恆只是看他不順眼,而他則是看所有靠近卿瀾的人都不順眼,當中也包括辛墨。
那大黑狼自從認了主子絲毫不念舊情,弄得焱蒼很是傷感,懷疑是不是自己做人有問題,怎麼一個個都對他有意見。
不過轉眼看見卿瀾的臉,一切煩惱頓時拋到九霄雲外。
很快,三個月過去。焱蒼的修鍊速度對辛墨和妖月這種一點一點花了成百上千年歲月才修出一定境界的妖來說,簡直快得令人髮指。
不過他的修鍊本就跟辛墨他們不一樣。辛墨和妖月是從妖身修出人形,焱蒼這裏是倒過來的。他龍身已毀,當年是禪古上神用了秘法把他的魂魄送到凡間的帝王之家輪迴,以保他魂魄不散修復元神,他現在修鍊的目的是等着覺醒,最後魂體歸位。
覺醒這件事不好說,按照卿瀾的說法就是,隨緣。
這日,焱蒼把妖月拎過來,在卿瀾的指導下,幫助妖月煉化了焚天珠。
這廝也是逞能,功力根本就不穩,又急於求成,想早日攆了小狐狸,結果小狐狸好了,他自己噴出一口老血,暈倒在卿瀾懷裏。
床上,焱蒼臉色蒼白,額頭的固元印忽隱忽現。
焱蒼的意識淹沒在無邊無際的痛苦中,有什麼東西被人推進他的腦海,那種靈魂被生生劈開擠壓的感覺很不好受,但是他清楚這東西對他有好處。
可是他不能要,這東西是卿瀾的,如果卿瀾沒有了,後果很嚴重。他不想要,卻說不出話,他被迫接受,那種無能為力,那種挫敗,那種要人命的懊惱悔恨讓他幾乎發瘋。
他想看看那個人是不是卿瀾,卻睜不開眼,整個世間彷彿混沌未開,只有無邊無際讓人窒息的痛苦和絕望從他心臟里蔓延出來,席捲全身。
卿瀾,卿瀾,卿瀾……
醒來,焱蒼雙眼通紅,心裏空曠的如同長滿了茅草的荒野,大風過後,滿目蕭條。。
“醒了。”卿瀾探出神識,仔細查探,知道他已經無礙,放下心來。
焱蒼卻突然抓住他的手,緊緊的看着他:“卿瀾,你是不是給過我什麼東西?”
卿瀾微微一愣,隨即恢復如常:“龍君玉肌山上千年陪伴,你給過卿瀾無數,卿瀾卻並不曾給過你什麼。”
焱蒼一把抱住他,聲音中是卿瀾從未見過的低落:“卿瀾,我很難過,卻不知道難過什麼,為什麼難過。”
卿瀾拍拍他的背,笨拙的安慰。
原本情緒低落的焱蒼這才發現卿瀾居然沒有推開他,清冷的松香肆無忌憚的往他鼻子裏鑽,他的臉細膩光滑,涼絲絲的沒有溫度。
焱蒼不要臉的得寸進尺,手臂悄悄收緊,兩人的胸膛貼在一起,他的手順着卿瀾的背滑下去,最終停在對方的腰上,猛地一收,真細,隔着薄薄的衣料甚至能感受到卿瀾腰間凹下去的那一段纖細以及翹挺的臀。
卿瀾滿腹心事,根本就沒注意到焱蒼的下流手段。也可以說他早已習慣了焱蒼,對他毫無戒備。
焱蒼這會兒早就不低落了,不,這廝不僅不低落,而是已經獸血沸騰。
他摟着卿瀾的腰,突然惡從膽邊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卿瀾的唇。
那唇一如想像中軟,一如想像中冰冷,一如想像中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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