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訴說衷情

59.訴說衷情

林瓊玉的堅決在見到李見賢的時候,就有一半飛到了爪哇國去了。

李見賢此刻卻並沒有老老實實的在椅子上坐着,而是站着,背朝門口這裏,正看着牆上掛着的一副群山疊翠字畫。

林宅接客花廳里的掛着的字畫,不消說,那定然是出於名人之手的珍品。

聽到腳步聲,李見賢轉過了身來。

他穿着件墨綠色銀線織就團花圖案的長衫,長眉朗目,風姿秀美。

因着常年板着一副棺材臉,所以他在轉過身來的時候,面色一如以往,很是有幾分冷意在內。

但這幾分冷意在瞧見來人是林瓊玉之後,瞬間就是消散了個乾乾淨淨,轉而化為一派春日融合的笑意來。

林瓊玉瞧着他面上忽然升騰而出的笑意,心裏不曉得為什麼,忽然就漏挑了幾拍,面上也有些發燙了起來。

為緩解自己這份突如其來的尷尬,她目光不再望着李見賢,轉而是四處的飄向廳里其他的位置,同時含含糊糊的說著:“你來啦?”

身子卻是不肯動的,還是站在門檻外面。她既沒有一些兒要邁步跨進去的意思,可也沒有一些兒要轉身離開的意思。

李見賢見着她面頰上飛起兩朵紅暈,目光也開始飄忽起來,由不得的嘴角的笑意就更深了些。

他最喜歡見到的就是她這般,明明是害羞了,但自己卻總是不肯承認的模樣。

而後他便直接朝着她走了過來。

雙腳邁出門檻,他在她面前站定,嘴角笑容淺淺:“我剛已是遣人去和林夫人說過了,她同意了我接你出去遊玩一會的提議。”

“啊?”

林瓊玉有些傻眼了。

所以在她還不曉得的時候,她就已經是被她娘給這般賣了?

雖說她平日裏是巴不得能出去玩,畢竟整日的待在這林宅里,便是枯燥的連花園裏的那條青石路上到底有多少顆石子她都是數清了,可跟着這李見賢一起去遊玩,怎麼感覺就是這麼彆扭呢。

所以這到底是忍着心裏的彆扭,跟着這李見賢一起出去透透氣,還是直接開口拒絕他這個提議,枯燥的在林宅里待着呢。

就在林瓊玉心中天人交戰的時候,李見賢已經是幫她做了決定了。

他似乎是一些兒猶豫都沒有的,直接就是伸手過來牽住了林瓊玉的手,而後緊緊的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裏,溫和的就說著:“走罷。馬車就在外面。”

林瓊玉素來就有些怕冷,除卻盛夏時分,其他時候都是偏涼的。而這當會,她這偏涼的手猛然的就被握入到了一隻掌心滾燙的手心裏面,她霎時只覺得腦子裏轟得一聲響,而下一刻,面上滾燙的都是可以直接煎雞蛋了。

這當會她是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腦子裏一片漿糊似的,任由着李見賢牽着她的手往前走。

李大公子這當會其實也是緊張的很。

想他現下雖是有二十四歲的年紀了,但牽女孩子的手這種事還是第一次。所以他面上雖說是看着如往前一般平靜淡然的很,但胸腔里的一顆心卻是跳如擂鼓,手心裏也是因着緊張而潮濕一片。

但越緊張,握着林瓊玉的手卻是握着越緊。

直至坐到了馬車裏面,放下了馬車車簾,李見賢都沒有一些兒鬆開林瓊玉手的意思。

而林瓊玉這當會仍然是如同在雲裏霧裏一般,壓根什麼都沒有反應過來。

雖說她是活了兩輩子不錯,上輩子也曾經暗戀過她們班的學習委員,但那也僅限於暗戀而已,像這般的被男生牽手還真的是第一次。

所以,饒是她平日裏再牙尖嘴利,古靈精怪的,可這當會還是直接脫線了。

直至馬車開動了好長一會兒的功夫,林瓊玉才從卧槽,老娘竟然是被男人給牽手了的震驚中回過神來。

只是她一抬眼,正好對上了李見賢的目光。

那目光很是專註,也很是深情,直接是讓剛剛清醒過來的林瓊玉再一次的滿腦子漿糊了起來。

而面上又是暈紅一片了。

林瓊玉垂下了頭去。

只是她心中雖是在不斷的鄙視着自己怎麼這麼沒用,不就是牽個手,望着你而已,做什麼就這麼沒見過世面似的又是心裏亂跳,面上發燙了?

可是就是心裏亂跳,面上發燙怎麼辦啊摔。

林瓊玉一時就覺得,自己這真的是沒救了。又或者是,這李見賢把妹子的功夫太厲害了?

被他牽住的那隻手早就是滾燙一片了。林瓊玉用了用力,就想將自己的手從李見賢的手裏抽脫出來。

但隨即李見賢手上也用了些力,她一時竟是掙脫不出來。

林瓊玉心裏忽然的就有些來氣了。

做什麼我每次見到你就要這麼手足無措的?這當會你還牽個手牽上癮了,都不帶讓我將手拿出來的?

於是她手上便又用了些力,大有一副老娘這會不將我的這隻手從你手掌心裏抽脫出來,老娘就直接不要這隻手了的壯士斷腕的決心和氣勢了。

只是下一刻,她這壯士斷腕的決心和氣勢就全都消散得一乾二淨了。

因着李見賢說了一句話。

李見賢將她的手往自己的方向帶了一帶,而後甚是柔情萬分的說道:“這些日子,我很想你。”

又是腦子裏轟得一聲,林瓊玉這當會不僅僅是面上滾燙了,連帶着整個身子都開始滾燙了。

啊啊,大哥,你這話說得也太直白了。咱能不能走含蓄委婉的路線呢?

而接下來,李見賢含蓄委婉的路線就來了。

“我送你的那顆白玉紅豆骰子,你收到了么?”

林瓊玉一頭黑線。

他這話的意思,不還是我很想你?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她含含糊糊的回答了一句:“啊,收到了。”

李見賢便又柔情萬分的問了一句:“那玉兒收到這顆白玉紅豆骰子的時候,心中是怎麼想的呢?”

林瓊玉有點兒想扶額了。

大哥,你這其實就是拐着彎的想問我想不想你是吧?

林瓊玉故做不知,只是說著:“我當時只是覺得這顆白玉紅豆骰子挺好看的。而且也不便宜的,對吧?”

那顆骰子所用的白玉端得是玲瓏剔透,舉之對着日光,內里似是有水紋一晃一晃的,極是難得,想來價值定然不菲。

李見賢原本也是信了林瓊玉的話的,只當著她是真的不知。可後來見着她眼角眉梢促狹的笑意,忽然的就醒悟過來她心裏定然是明白的,只是不想對自己說罷了。

他心中一喜,但也沒有說破,只是說著:“這顆白玉紅豆骰子,白玉和紅豆都是我親手尋的,而後骰子也是我親手做成的。”

哦,所以他這往後如果是不做生意了,也可以改行去做手藝人了。

林瓊玉也沒有掩飾自己對他這份手藝的讚美,誠心的說著:“這顆白玉紅豆骰子做的挺好看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份手藝呢。”

李見賢微微的笑了一笑,也沒有告知她,為了做成功這枚白玉紅豆骰子,他可是請教了好幾個手工藝人呢。

車輪滾滾,目的地很快的就到了。

李見賢先下了馬車,而後站在馬車旁,微微傾身,一隻手打着車帘子,一隻手就伸了出去,示意林瓊玉將手放在他手掌心裏面。

林瓊玉坐在馬車裏,望着前面的這隻手甚是為難。

他手是長的挺好看的不錯,一個大男人的手,難得的卻是骨肉勻稱,骨節秀氣,且是修長白皙的很,最是適合用來彈鋼琴了。

只是這樣的一隻手,她到底是牽還是不牽呢?

牽?她想起先前才和林瓊萱說起的那一番話,由不得的就覺得如鯁在喉,覺得這年代的男的是沒一個可以相信的了。

別的不說,單就她左邊所接觸到的男人,甚或只是聽說的男人,那都是有妻有妾的,沒有一個人守着自己的妻子安安穩穩的過着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日子的。

可這要是不牽?林瓊玉抬眼望了一眼李見賢。

以往和他在一起的那幾次,也不過匆匆的打量了幾眼就移開了目光的,從來沒有好好的仔細看過他的雙眼。他沒有林老爺的那雙似醉非醉的桃花眼,眼波流動處,讓人心神蕩漾,也沒有傳說中的眼角上翹的丹鳳眼,微闔時神態慵懶,睜開時威嚴逼人,他所有的只是一雙常人的眼。

若一定要說這雙眼有什麼特別處,那無非是雙眼皮深刻的很,望過去深邃一些罷了。

可就是這雙都接近與普通的雙眼,此刻內力的柔情卻似能將她整個人都包住了一般。

林瓊玉沉溺在他的柔情目光中,不自覺的就伸出了自己的雙手,放在了他的掌心裏。

下一刻,李見賢唇角笑容忽現,而後他收緊手心,將林瓊玉的手牢牢的握在了自己的掌心中。

林瓊玉被李見賢半是牽引,半是擁抱着下了馬車,一時只覺得面上燒得是什麼知覺都沒有了。

她一面在心中暗暗的唾棄着自己,矯情個什麼啊,不就是牽個手而已?再說這也不是第一次被他牽手了,做什麼搞的這麼純情如同個無知的少女了?可一面還是不敢看他,目光只是在周遭四處望着。

李見賢帶她來的是一個環境清幽的兩層茶樓,黑色的匾額上是金色的三個大字,清風樓。茶樓前面是一條青石大街,兩旁楊柳斜斜,偶爾有個把錦衣少年按轡徐徐行過。

林瓊玉的目光馬上就被那些個錦衣少年給吸引過去了,只是盯着他們的背影亂看。

李見賢循着她的目光望了過去,心裏頓時就有些不舒服起來。

他自認自己的相貌長的也還是算可以的,可現見得自己就站在她面前,她卻是不看自己,卻是盯着那些少年的背影看個不住了。

他一時恨不能伸了手去扳過她的頭來,讓她只望着他一個人,眼中也永永遠遠的只有他一個人的身影。

可到底還是克制住了自己的這個衝動,只是輕咳了一聲,而後提醒着林瓊玉:“握緊我的手,我帶你進去。”

林瓊玉轉過頭來,對他的這句話都不曉得該是作什麼反應了。

他這是當她是小孩兒了嗎?還握緊他的手?不牽着他的手走路她難不成還會摔倒不成?

其實李見賢在心裏還真的是當她是個小孩兒了。

畢竟他覺得自己是比她大了八歲的。若是認真說起來,自打她周歲的時候他第一次見到她開始,至後來她八歲的時候第一次去他家,再是前些日子她剛剛十五及笄之後在寺廟裏的那次相遇,隨後的提親,及現下的這次見面,他覺得自己都可以大言不慚的說上一句,他是看着她長大的。

所以他怎能不將她當個小孩兒似的寵着?

李見賢唇角蘊笑,牽了林瓊玉的手,一步一步的就走上了樓。

想來這裏他是常來的,因着夥計一見他上來,立時就熱情的迎了上來,笑着說了一聲:“公子,您來了?”

而後便殷勤的在前面引路,走至樓梯盡頭,推開了雅座的門。

林瓊玉隨着李見賢抬腳進入了雅座。

雅座裏面裝修得甚是雅緻。不但是桌椅擦拭得乾乾淨淨,除卻窗明几淨之外,琴書也是瀟洒。喝完茶之後,還可以在此看看書,彈彈琴。

林瓊玉覺得這裏壓根就不像是個茶樓,倒像是個書房了。

她便將這個疑問問了出來,而李見賢隨即便笑道:“這座茶樓是我李家的產業。我閑時便來這裏坐上一坐,靜靜心。”

果不其然。

所以說,有錢真他媽的好啊。

林瓊玉欷歔之餘,便想着現下自己所有的私房錢是否也是夠置一個眼前這般的茶樓了。

林太太對着她從來就沒有小氣過。不說這些年來的月例銀子,四時八節的禮物,只說這次她和李見賢定親之後,隔日林太太就將她的那八個首飾盒拿了七個到了她的屋子裏。

林瓊玉素日就曉得林太太的這些首飾盒裏的首飾價值不菲,這七個,可不得值個兩三萬兩銀子的。

她對此自然是咂舌不已。但林太太還嫌這些不夠,又遣了人去給她另外置辦了六個梳妝盒的首飾,加起來一共就有十五個首飾盒了。

而除卻這些之外,給她置辦的其他嫁妝也是奢侈之極。

所以林瓊玉這般粗粗的一估算,立時就笑容堆了一臉。

日常沒有算過還不曉得,可現下這樣算下來,她竟然是個超級富婆了。

自打今日見了林瓊玉開始,李見賢的目光時不時的就要來她的面上望上一望。現下他見她忽然的就笑了起來,兩頰梨渦隱現,就像是個出門揀到了金元寶的小姑娘似的,一臉滿足的笑,他由不得的便也笑了起來。

夥計很快的就上了茶水並着幾碟子瓜果點心過來,而後躬身退下,還甚是仔細的將門給帶了起來。

李見賢雖則是帶了鶴雲前來,林瓊玉也是帶了拾翠過來,但這當會,鶴雲和拾翠則是由着夥計安排着在另一個雅間裏坐下來了。不消說,自然也是瓜果點心,時新茗茶精心的伺候着。

李見賢今日原本就是想和林瓊玉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待在一塊兒。

所以在林瓊玉估算完自己的財產之後,一抬起頭來,四下里一望,就發現這雅間裏就她和李見賢兩個人了。

有了剛剛對自己的財富超出的預期的緩衝,林瓊玉這當會一時也沒有想起這一路上來自己的窘迫來。

她只是伸手抓了一把瓜子過來,而後問着李見賢:“拾翠呢?”

李見賢答道:“拾翠同鶴雲在一起,在隔壁的雅間裏。”

林瓊玉哦了一聲,沒有回答。

李見賢見她只是垂着頭磕瓜子不言語,怕她對自己的這番安排生氣,忙又說了一句:“你若是有什麼要使喚拾翠做的,儘管來使喚我就是了。”

他此話一出,林瓊玉就斜眼看了他一眼。

而後她便笑道:“果真?”

李見賢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林瓊玉四下里掃了一遍,見自己現下也實在是沒什麼事用來使喚他的。但她忽然的想起郭女俠當初使喚呂秀才所做的事,便伸手指向面前裝着瓜子的白瓷碟子,笑道:“那你幫我剝瓜子罷。”

想了想,她又笑着加了一句:“必須得是手剝的,不能用磕的。剝好了一百個我要一口氣吃掉的哦。”

明明這句話在郭女俠口中說出來,那是各種天真爛漫嬌憨可愛,可為何從她林瓊玉的口中說出來,卻是無端的讓自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想着,李見賢說起來畢竟是個自小衣食無憂的公子哥兒,從來是只有被人伺候他,哪裏有他伺候別人的時候?再者說了,這用手剝瓜子,說起來容易,真等剝了起來,那手指甲可是疼着呢。

她就不信李見賢會答應她提的這個要求。她現下就是等着看他用什麼借口來推辭呢。

但下一刻,卻見李見賢是將一碟子菱粉糕都騰到了旁側裝着芙蓉糕的碟子裏,而後再是抓了一把瓜子來,用手剝開瓜子,取了瓜子仁出來,放在了手邊的空碟子裏。

再是如此反覆,很快的,空碟子裏已經是有了五六個瓜子仁了。

林瓊玉的第一反應是傻眼了。

她沒料想到李見賢會真的答應她這個,說起來其實都有些無理的要求。

而這二來,她覺得自己是有些矯情了。

沒事還真的當自己是棵蔥了啊。

於是她趕忙的就制止着李見賢要繼續剝瓜子仁的衝動。

“我說著好玩兒的呢。你快停了手,不要再剝了,仔細手痛。”

但李見賢卻是抬眼看了她一眼,隨後溫和的說著:“沒事。左右我閑着也是閑着。”

而後便又手中不停的繼續的剝着他的瓜子仁去了。

林瓊玉無語了。

雖然她覺得吃瓜子這事,所有的樂趣都是在一個磕字上了,直接吃瓜子仁有什麼意思了?可望着眼前這個因着她一句玩笑話,就專註的剝着瓜子仁的李見賢,這樣的話她是怎麼樣都說不出來的。

於是一時一室靜謐,而林瓊玉閑來無事也自椅子上站起身來,在這雅間裏面四處的走走看看。

如她先前所料想,這裏雖說是個茶樓里的雅間,但更像是個私人的書房,想來平日裏這座雅間也是李見賢的私人專屬,不對外開放的。

雅間正廳里是一般書房的模樣,牆上山水吊屏,案上瑤琴靜默,青松盆景翠綠。一側則是有一面大的紫檀木山水屏風,阻隔着視線。

林瓊玉裝着隨便走走的模樣,眼角餘光向著屏風後面就掃了過去。

屏風之後窗下美人榻,兩旁花梨木高几,上面擺放着兩盆菊花,一為粉菊,一為墨綠,淡淡幽香不時入鼻。旁側牆前則是靠着一面大書架,上面陳書累累。

想來這裏是李見賢倦了時休息的地方了。

林瓊玉正在打量着裏間,忽然就只聽得李見賢在叫着她。

“玉兒。”

林瓊玉也不曉得是因着害羞呢,還是因着彆扭呢,每當聽到李見賢這般親昵的叫着她玉兒時,她一來是覺得不自在,二來心裏也有一絲慌亂。

當下她回過頭來,啊了一聲,就算是答應了。

李見賢兩根手指屈起,在桌面上輕輕的叩了幾下,示意她過來,而後笑道:“一百顆瓜子仁剝好了,快來吃。”

林瓊玉覺得他要是在兩句話的開頭加上個嗟字,那就更形象了。

可到底也還是沒有骨氣的走了過去,順從的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無他,只為他望着她時,眉眼中的笑意是如此的動人。

一百顆瓜子仁吃完,林瓊玉溜溜達達的又開始在雅間裏四處亂竄了。

李見賢此時手中又沒閑着的給她繼續剝着瓜子仁了,只是目光一直在林瓊玉身上。

他見林瓊玉在屋子裏四處的溜達,顯然是有些無聊的,便說著:“內室書架上有書,你可以去看看。”

林瓊玉早先就一直在盯着那些書架看了,原就是想走過去拿本書看看的,可就是一直抹不開臉面開口說罷了。

但現下李見賢主動的開了口,林瓊玉答應了一聲之後,身形敏捷的就竄進了內室。

書架上的書涵蓋了各個方面,並非跟一般的富豪之家一般,都是哪種艱澀擺哪種,已顯示自己非凡的文化品位。林瓊玉甚至在裏面發現了一冊地圖。

她好奇的將那本地圖拿了出來看,見一堆繞繞的線條旁邊是密密麻麻的名稱。自然,旁側還有李見賢提筆寫的註釋。

所謂的字如其人,在林瓊玉一開始的猜想中,李見賢怎麼著都得是寫楷書的那種人,一筆一劃,極為的端莊周正,一絲不苟。但她現下看着他寫在旁側的註釋,卻是一筆行書,有個別幾個字甚至都能接近草書了,極為的豪放瀟洒。

林瓊玉嘖了一聲,算是側面表達了自己沒有猜中這事的感想。

而後她便將這本地圖原樣的放了回去。

目光再在書架上掃了一圈,而後落在了右側靠下的那個格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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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記大宅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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