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三更)

第九十四章 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三更)

而宋晴兒,就是不肯相信他身亡,為他祈福的人之一。

教堂內,穿着黑色長裙的妙齡女子站在耶穌神像面前,手裏握着十字架,雙眼微闔,虔誠地祈求,“神啊,請你讓他平安地歸來。”

身後,傳來清脆的高跟鞋的聲音,宋晴兒恍若未聞,依舊閉着雙眼,默默地禱告。

一個穿着紅裙的女人緩緩走到她身側,站定。女人容顏艷麗,膚若凝脂,一襲紅裙越顯得她肌膚勝雪,性感的波浪卷隨意地披散在她肩頭,她身材高挑,曲線玲瓏,宛如水中妖精般惑人。她微微一笑,紅唇如火,勾魂攝魄,聲音也柔媚動聽,“你以為向神禱告,他就會平安歸來么?別天真了。”

宋晴兒並不理她,誠心禱告完畢之後,又在胸口畫了個十字,然後才轉身看着她,淡淡道,“你穿成這樣出現在教堂,是對神的褻瀆。”

女人掩着嘴,輕輕笑起來,“我衣着整齊,又沒有袒胸露乳,怎麼就是對神的褻瀆了?神若是不聽你的禱告,沒有讓穆希晨平安歸來,你是不是還要將責任推到我身上?”

宋晴兒眉尖微微一蹙,神色越發清冷,“他一定會平安回來的。”

女人唇角上翹,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你呀,從來不肯接受現實,屍骨都已經送回來了,你還自欺欺人。晴兒,這麼多年,你也該把他放下了,就算沒有了珠珠,他也不會屬於你。”

宋晴兒臉色微變,手指微微握緊,聲音裏帶着怒氣,“宋女士,你有時間管我的閑事,還不如想想怎麼擺平你那檔子破事,那些骯髒事要是傳到父親耳朵里,你那親王妃的美夢只怕也就做到頭了!”

宋怡萍嬌艷的臉上終於露出幾抹慌亂之色,“你,你怎麼知道我……”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宋晴兒下巴微揚,眉宇間流露出幾分嫌惡之色,冷淡地說道,“你還是趕緊將你那個小相好打發了吧,好不容易豎立起來的美好形象,可別再毀於一旦!”

宋怡萍臉色變了幾變,終是微微一笑,輕輕握住她的手,柔聲道,“晴兒,我們母女本來就是一體的,你好,我就好,我若是不好,自然也會影響到你,你說是不是?”

宋晴兒掙開她的手,冷着臉道,“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不然我也不會為你掩護這麼多次。”

宋怡萍鬆了口氣,也不介意她給自己冷臉,笑容越發柔和,伸手欲挽她的手臂,“晴兒,你難得出來一趟,媽媽今天親自下廚,為你做你最喜歡吃的菜。”

宋晴兒側了側身,讓她攬了個空,冷淡地說道,“你還記得我喜歡吃什麼菜么?”

“當然記得,你最喜歡……”

“說不出來了吧?”宋晴兒嘲諷地勾了勾唇,淡淡道,“從小到大,你什麼時候關心過我的喜好?”

宋怡萍有些尷尬,“晴兒,你別這樣,媽媽以前不是太忙了嗎?以後就好了,媽媽一定好好照顧你,不會再讓你受委屈了。”

“算了,現在說那些已經沒有意義了。”宋晴兒不為所動,淡淡道,“我今天出來,就是為了提醒你小心一點,把自己的破事兒整理乾淨,別再給我惹麻煩。我的話已經說完了,我也該回去了。”

說完,她不再看宋怡萍,高傲地挺起胸膛,邁着優雅的步伐,徑直從她身邊走過,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堂。

宋怡萍望着她的背影遠去,一雙漂亮的杏眼裏浮現出淡淡的傷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們母女倆的感情竟然這麼淡漠了?

偌大的教堂里,靜悄悄的,她望着前方的耶穌神像,伸手在胸前畫了個十指。

“天賜,穆希晨十有八九是葬身在沙漠裏面了,不知道是誰幫我們除掉了他,我們真應該放鞭炮感激那人啊。”宋怡萍坐在紅色瑪莎拉蒂裏面,一邊瀟洒自若地開車,一邊微笑着跟宋天賜,她唯一的弟弟通電話。

宋天賜低低地笑了一聲,“姐,你別高興太早,穆希晨這個人,命大得很,經歷那麼多次危險,他都安然無恙,這一次說不定也能化險為夷。”

宋怡萍嬌嗔道,“姐姐我能這麼說,當然是有內部消息呀,我聽說穆家的人已經在來維蘭的路上了,他們肯定是來認領穆希晨的屍骨的。”

“如果真是這樣,那確實是好事一樁。”電話那端,宋天賜修長的手指輕輕扣了扣辦公桌面,微微一笑道,“少了穆希晨這個擋路的,我們宋氏一族一定會繁榮興盛的。”

宋怡萍得意地笑道,“那是,宋家到了咱們姐弟這一代,也該光耀門楣了。對了,天賜,穆希晨一死,就沒人能跟咱們爭南非鑽石開採權了,你一定要將開採權拿到手裏。”

宋天賜眼睛一眯,黑眸中迸射出危險的光芒,悠悠一笑,道,“放心,這麼好的機會,我一定不會浪費。”

“還有,穆氏酒庄這根刺,也該拔走了,咱們的宋氏酒庄要成為奧列國紅酒行業的老大。”

“奧列國算什麼,我的目標是全球。”電話那邊的男人悠然自得,野心勃勃。

很快,有媒體拍到穆念琛夫婦乘坐私人飛機抵達維蘭,穆念琛面無表情地扶着莫凌,莫凌戴着黑色墨鏡,看起來情緒低落的模樣,兩人行色匆匆,很是低調,坐進皇室派來的汽車直奔皇宮。

大家紛紛猜測,穆念琛夫妻已經確認了兒子的死亡,所以趕來維蘭認領遺體。

宋晴兒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兩眼一黑,昏死了過去。等她醒來,立刻叫心腹侍女夏洛特去打聽消息,夏洛特很快回來說,穆夫人抵達皇宮之後,在跟王后擁抱的時候落下了眼淚,還說了一句“我可憐的兒子”,看來穆夫人已經認定穆希晨死亡了。

“不,這不可能!”宋晴兒如遭雷擊,腳下踉蹌,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一邊落淚一邊呢喃,“他那麼厲害,不可能死的,一定是他們搞錯了,一定是!”

“公主……”夏洛特同情地走上前來,遞給她一方手帕,“您節哀。”

“節哀?”宋晴兒突然爆發,一把推開她,猶帶着淚痕的臉上露出兇狠的表情,失聲低吼道,“人還沒死,你讓我節什麼哀?”

夏洛特嚇了一跳,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公主露出這麼可怕的表情。

宋晴兒隨手拿起茶杯扔到她身上,失聲尖叫,“滾,滾出去,不要再讓我看到你!”

“是,是……”夏洛特手忙腳亂地接住茶杯,直接端着它,慌慌張張地退出去了。

“穆希晨,希晨哥哥……”宋晴兒撲到沙發上,哭得肝腸寸斷,“他們都在騙我,都在騙我,你一定不會死的,我還沒有做你的新娘,你怎麼可以死……”

從她十二歲時,第一次見到穆希晨,她就愛上了那個風度翩翩,英俊瀟洒的少年,他就像太陽一樣,高貴又耀眼,她的視線永遠追隨着他,可他的眼裏永遠只有她的姐姐珠珠,他第一次正眼瞧她,還是在珠珠向他介紹她的時候,多可悲啊,她愛慘了他,他卻連認識她的興趣都沒有。

終於,珠珠失蹤了。她以為她的機會來了,可是,六年裏,不管她做什麼,他都不肯多看她一眼。他的心裏,永遠只有珠珠,珠珠!

“哈哈哈哈,珠珠死了,你也死了,你們終於可以在地下相見了,現在你們滿意了吧?哈哈哈哈……”

她一邊流淚,一邊瘋狂地大笑,笑聲在偌大的房間裏回蕩,讓人毛骨悚然。

阿姆綠洲。

秦唐坐在巴哈爾老爺家茂盛的葡萄架下,單手托着腮,幽幽地望着遠方碧藍的天空,心情有些煩躁,他們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周了,穆希晨等人每天都很忙,有時候一整天都見不到他的蹤影,這本來也算是件好事,眼不見,心不煩。可是,她無聊啊!

整個宅子裏面,就她一個人無所事事!

穆希晨或許算準了她人生地不熟,語言也不通,不會逃跑,所以也沒有再限制她的自由,允許她自由出入巴哈爾老爺家,不過,她相信,只要她走遠一點,一定會有人暗中跟着她的。

“哎,無聊啊,好無聊……好想我爸爸媽媽,好想……”啟昀哥……

啟昀哥,你現在怎麼樣了?傷勢全好了嗎?有沒有把我放下?

想着想着,她的心裏就發酸了,眼睛熱熱的,她趕緊甩了甩腦袋,揉捏自己的臉頰,逼迫自己不要再亂想了。

“I'mlovinglivingeverysingledaybutsometimesIfeelso.IhopetofindalittlepeaceofmindandIjustwanttoknow……”一陣悅耳動聽的歌聲隨風傳來。

秦唐好奇地張望,發現唱歌的是一位年輕靚麗的女僕,她正站在天台上,晾曬着衣服,年輕的臉龐上帶着甜美的笑容,她的歌聲很好聽,宛如天籟,秦唐仔細聆聽了一陣,突然驚喜地站了起來,飛快地沖向天台。

她突然跑到女僕面前,將女僕嚇了一跳,驚訝地睜大眼鏡,不知所措地望着她。

“你好!”秦唐友善地微笑,用英文連說帶比劃地問她,“我聽到你在唱英文歌,請問你會說英文嗎?”

女僕遲疑了幾秒,然後輕輕點了點頭,用不太流利的英文說道,“我只會一點點。”

“太好了!”秦唐激動地給了她一個擁抱。

她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想要推開秦唐,又不好意思,臉都紅了,她思索了片刻,似乎在思考怎麼用英語表達,然後輕輕說道,“請問貴客,有什麼事嗎?”

秦唐連忙說道,“我叫秦唐,你叫什麼名字?”

女僕羞澀地說道,“克萊爾。”

“克萊爾,你好,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可以嗎?”秦唐雙手合十,滿是期待地望着她。

她羞澀地笑了笑,說,“當然可以。我應該則么幫你呢?”

秦唐刻意放慢語速,解釋道,“我想給我的家人打一通電話報平安,但是我的手機遺失在沙漠裏面了,我想借用一下你們家裏的電話,可以嗎?”

女僕仔細聆聽,勉強搞清了她表達的意思,連忙說道,“當然可以,您可以隨意使用電話。”

秦唐又給了她一個熱烈的擁抱,“謝謝,實在是太感謝了!”

女僕帶着她來到客廳,她一眼看到放在桌上的座機電話,眼睛閃閃發亮,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她想要打電話給父母,她實在太想他們了。她還想問問他們,是否有事情瞞着她,她還記得穆希晨帶她出國的前一天,她用竊聽望遠鏡聽到父母的談話,他們說啟昀哥等了她六年,以及父親沒有說完的那句“唐唐當初可是”,又是什麼意思,她一直很在意聽到的這些話。

“電話就在這裏,請您隨意使用吧。”克萊爾很有禮貌地說道。

秦唐感激地說了一聲“謝謝”,伸出右手,剛剛握住聽筒,背後突然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以及穆希晨低沉磁性的聲音,“珠珠,你在這裏做什麼?”

秦唐觸電般收回手,飛快地衝剋萊爾使了個眼色,也不知道克萊爾領會到她的意思沒有,然後她轉過身來,不動聲色地笑了笑,說,“我今天認識了一個新朋友,克萊爾,我一個人很無聊,就請克萊爾帶我參觀一下宅院。”

穆希晨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將視線轉移到克萊爾身上,用俄語說了幾句什麼,克萊爾恭敬地行了個禮,也用俄語回了幾句話。

秦唐聽不懂俄語,只能幹着急,心裏默默地祈禱,希望克萊爾看懂了她的暗示,不要將她借用電話的事情說出來。

她看到穆希晨聽完克萊爾說的話之後,表情沒有絲毫變化,也猜不透他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之後,他又用俄語說了兩句什麼,克萊爾便恭敬地向他們兩人行了個禮,然後退了出去。

“那個……”秦唐尷尬地望着穆希晨,試探地問了一句,“你跟克萊爾,你們談了什麼?”

他淡漠的視線落在她身上,淡淡道,“沒什麼。”

他表情越是平靜,她越是忐忑不安,總覺得他已經知道什麼了,清了清喉嚨,剛想跟他說實話,他突然開口道,“你不是無聊么,帶你去一個地方。”

她一愣,“啊?什麼地方?”

他很自然地牽着她的手,說,“去了就知道了。”

她傻乎乎地跟他出門,來到關駱駝的大棚,立刻有僕人牽出來一頭駱駝,他率先騎上駱駝,然後微微俯身,紳士地伸出右手,微微一笑,“上來。”

她為難地看了看他伸出的右手,吶吶道,“我可以自己騎一頭嗎?”

他微笑依舊,“不可以。”

“……”好吧,她認命了。

她乖乖將手放到他的掌心裏,在他的幫助下騎上駱駝背。他身體微微往前一傾,就將她整個人包圍在懷裏,真是糟糕透頂的姿勢。她尷尬地抓緊扶手,僵硬地挺直腰背,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表情,直直地望着前方。

見她姿勢這麼僵硬,穆希晨唇角一勾,使壞地挪了挪屁股,兩人的身體就挨到了一處,她感受到自己的後背貼着他寬闊的胸膛,很不自在地挪了挪屁股,想離他遠一點,不料,他又往前挪了挪,又將兩人的身體貼到一起,她頓時惱羞成怒,猛地轉頭,“你——”

她眼睛倏然睜大,驚愕地望着面前這張放大的俊臉,接下來想要說的話全部被堵在了嗓子眼,該死的,他什麼時候離她這麼近了,她只是轉頭而已,她的唇竟然觸碰到他的下巴!

她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裏面佈滿震驚之色,他看着有趣,長長的睫毛扇了扇,漆黑的眼底泛起笑意,他將右手托在她腰間,臉部緩緩下移,薄唇便觸碰到她的唇,溫柔地摩挲,輕聲呢喃,“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吶。”

“誰迫不及待了?”她猛然回過神來,用力將他推開,臉頰紅得就像西紅柿,氣鼓鼓地說道,“你離我遠一點!”

他孩子氣地抬了抬下巴,語氣一本正經,“就不。”

“你——”她氣得咬牙切齒,用力掙扎,“放我下去,我不跟你騎同一頭駱駝!”

跟這個屬性為狼的傢伙騎乘一頭駱駝,她還不被他佔盡便宜啊!她也是笨,之前竟然沒有堅持抗爭到底。

“噓,別鬧”他將她緊緊禁錮在懷中,腦袋伏在她耳邊,低聲道,“還有外人在場呢。”

“知道有外人在場你還這樣?”想到牽駱駝的僕人也看到她被他佔便宜,她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把掐在他的手背上,“你趕緊放開我!”

她用的力氣不小,他的手背都被她掐紅了,他愣是沒事人似的,依舊將她抱得緊緊的,在她耳畔低低地笑,“你的意思是,沒有外人在場,我就可以這樣?”

“你這是偷換概念!你這個人——你怎麼這麼無恥!”氣死了,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

見她小臉氣得通紅,就連耳根子都紅了,掙扎的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大,穆希晨也就不再逗她,依舊將她護在懷中,低聲道,“好了,不鬧了,我們現在就出發。”

她義憤填膺,“不行,我要換駱駝!”

他唇角微微一揚,並未將她的抗議放在眼裏,對牽駱駝的僕人說了句什麼,僕人便用手拍了拍駱駝屁股,駱駝立刻開始行走起來。

秦唐雙手緊緊拽着扶手,大聲叫,“停停停,停下!我要換駱駝!”

穆希晨悠悠說了一句,“別白費力氣了,駱駝不會聽你的指揮。”

“……”秦唐在心裏狠狠地扎他的小人,這個男人,真的是討厭死了!

好在一路上他沒有再做什麼出格的舉動,秦唐才漸漸冷靜下來。

“你剛剛跟卡萊爾說什麼了?”行走了一段距離,她還是忍不住追問他。

穆希晨垂眸看了一眼她柔軟的發頂,眼底涌動着暗色,“你為何這麼在意我跟克萊爾談了什麼?”

秦唐表情一僵,還好她背對着他,他看不到她的異樣,她故意用輕鬆的語氣說道,“好奇呀。沒想到你會說俄語,聽到你們用俄語對話,我很好奇,僅此而已。”

“僅此而已?”他語氣微微上揚。

“是啊,只是好奇,你要是不肯告訴我就算了,我以後也要學俄語,哼哼!”她傲嬌地將頭扭到一邊。

他深深地望着她,半晌,語氣平靜地說道,“卡萊爾說你一個人坐在院子裏面發獃,看起來很無聊,她就帶你四處逛逛。”

哦,卡萊爾,你一定看懂了我的暗示,你真是我的天使!秦唐對卡萊爾的感激之情猶如滔滔江水延綿不絕。

知道自己借用電話的事情並未曝光,秦唐徹底放下心來,很有閒情逸緻地欣賞起風景來。

黃沙,藍天,渾然相連。

夕陽西下,漠上風光正好。

天邊幾朵浮雲被染成金黃色,整片天地寧靜安謐,駱駝慢悠悠地在沙漠裏行走,駝鈴兒叮嚀作響。遙望前方,一座座沙丘堆積,斜的豎的沙紋,流刻出歲月的痕迹。點點綠色點綴在黃沙上,星羅棋佈,別有一番韻味。

“好漂亮啊!”秦唐喃喃感嘆。

穆希晨微微一笑,聲音溫和,“這些天一直忙碌,沒時間陪你,今天就帶你領略一下大漠的風光。”

她刻意忽略掉他語氣里的溫柔之意,裝作遙望四周,轉移話題,“天快黑了,我們要進沙漠嗎?會不會有危險?”

“不會,我帶你去的地方離這裏不遠,很快就能回來。”

駱駝翻過幾座沙丘,赫然闖入眼帘的是一片蔥翠欲滴的草原。這是阿姆綠洲最大的草原,適逢夏季,水草豐茂,色彩繽紛的小野花點綴在碧綠的草間,一彎月牙形狀的湖泊安靜地躺在那裏,漣漣清水掩映,碧草鮮花越顯艷麗奪目。

秦唐已經迷醉在這美景當中,開玩笑道,“那個湖,該不會就叫月牙湖吧?”

穆希晨眼眸含笑,“你猜對了,用我們的語言翻譯出來,它的名字就叫月牙湖。”

她由衷感嘆,“真美!”

穆希晨身姿瀟洒地躍下駱駝,然後伸出右手要扶她,她猶豫了一下,將手放到他的掌心,他微微一笑,扶着她從駱駝背上下來。

漫步在綠茵茵的草坪上,微涼的風夾雜着淡淡的花香,讓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秦唐走得累了,隨便往草地上一坐,雙手抱着膝蓋,望着天邊絢爛的晚霞,有些傷感。穆希晨看了她一眼,學她的樣子,坐到她的身邊,望着天空,沉默不語。

風,陣陣拂來,不知從哪裏吹來幾片花瓣,沾染到她的頭髮上。

穆希晨眸光微微一動,伸手拂去她頭上的花瓣,不知想起什麼,唇邊勾起一抹淺笑,“那晚在沙漠裏吃的烤蛇味道怎麼樣?”

秦唐誇張地抖了抖肩膀,“如果不是為了活下去,我絕對不會吃那玩意兒的。”

他低聲笑了起來,“你這是嫌棄我的手藝,還是嫌棄蛇肉?”

她哼了一聲,故意氣他,“都有啊,既嫌棄你的手藝,也嫌棄蛇肉。”

他修長的手指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經地說道,“看來,我有必要讓你領略一下我的真實水平。”

秦唐望了一眼空曠的草坪,搖了搖頭,說,“拉倒吧,這裏什麼都沒有,你難道要給我烤空氣啊?”

他一本正經地說,“烤空氣這麼高難度的事情,我是做不了,不過烤兔子,我還是很拿手的。”

“兔子?這裏哪有什麼兔子,你要是真能捉到一隻兔子烤熟了,那我就跟你姓!”

穆希晨目光一閃,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這可是你說的,待會兒不要反悔。”

秦唐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想要反悔,已經來不及了,硬撐着說道,“不反悔就不反悔,但是咱們先說好,兔子必須是你在這裏抓到的,不能是預先準備好的,兔肉不光要烤熟,還要烤得好吃,如果有一點沒有達到,就不算你贏。”

他下巴微微一點,“這是當然。你就坐在這裏休息,等我給你大展身手。”

在這一刻,秦唐心裏雖然有些不安,但是還不相信自己會輸,想要在這茫茫大草原逮住一隻兔子,也太難了吧!只是,她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跟她打賭的,不是別人,是穆希晨啊,他可是在沙漠裏面都遊刃有餘的人,怎麼可能被一隻小小的兔子難住呢?

於是,不到二十分鐘,她就看到他左手一提着一隻兔子,右手提着一捆不知道從哪裏撿來的乾柴,從遠處瀟洒悠閑地走來,她先是一愣,看外星人似地看着他,緊接着捂着臉哀嚎,可惡可惡可惡,這麼大的草原,他竟然真的找到了兔子,還真的逮住了它!是他運氣太好,還是她運氣太差啊!

嗷嗷嗷,氣死了!秦唐一邊用力揪着地上的野草,一邊氣呼呼地瞪着越走越近的男人,他彷佛為了氣她一般,俊美的臉上帶着悠然自得的微笑,還提起右手的大灰兔搖了搖,似乎在說,“看,我抓到兔子了,我就是這麼厲害。”

那個混蛋笑得太刺眼了,好想撲上去咬死他怎麼辦?她氣呼呼地磨牙。

“怎樣?兔子。”他走到她身前,提着兔子耳朵輕輕晃了晃,兔子僵硬地蹬着兩條後腿兒,看樣子,早就死透了。

她不由有些同情這個可憐的小傢伙,想了想,說,“你是在哪裏抓到它的?”

“兔子洞。”穆希晨從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蹲在湖邊一邊處理兔子,一邊回答。

“狡兔三窟,虧得你居然能抓住它。可憐的小傢伙,她該不會留下一窩嗷嗷待哺的小兔子吧?那樣我們的罪過就大了。”

穆希晨扭頭看她,表情略有些無奈,“他是公的。”

“……”她表情一滯,忽地抬了抬下巴,理直氣壯地說道,“那人家也可憐啊,本來人家會跟某個母兔子生一窩嗷嗷待哺的小兔子的,結果被你給殘忍的殺害了。”

他悠悠地說了一句,“嗯,我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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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總裁,烈愛難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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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原來你這麼迫不及待(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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