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驚聞秘密
“你說什麼?”,蕭君軒終於不再淡然了,幾乎是滿臉難以置信之色的看着她,心中突然一陣狂喜,卻又努力的壓下這份狂喜,只怕這份狂喜終將變成失望之後,自己再次墜入痛苦的萬丈深淵。
“若是皇上信任我,不妨讓我悄悄的替她把脈一番,雖然我的醫術未必會超過御醫,但是對於我晉國的密毒,從小父皇便告知過,或許比那些從未接觸過的人要了解許多,何況,我敢肯定的是,她體內的‘斷魂’之毒是解盡了的。”
楚瑾心繼續自嘲般的說道,“畢竟,我當時為了能求得你的原諒,甚至得到你的刮目相看,便不懂聲色的用了那顆雪丹,雖也在葯里動了手腳,但也只是在她徹底解毒后,身子會再虛弱個半月之期,想着那時候皇上必定會因此而讓我繼續開一些葯,到時候我再悄悄的解了那藥性,你們總會因此而念着我的好來,可誰又想到,原本只是一些普通的要,竟然讓她又毒發了呢?而且那毒還是更加神秘的‘千年一夢’,這怎麼可能?她才服用了雪丹三日不到,又怎會輕易再中毒,且還毒發的?”
“你的意思是說。。。。。。”,蕭君軒震驚的問道。
“我要告訴皇上,並且拿來作為交易的重要之事,便是她並沒有中‘千年一夢’之毒,而她的突然昏迷不醒,或許另有內情,又或許,她根本就是自己知道情況的。。。。。。”,最後一句話,楚瑾心是故意這樣說的,或許,她的心底始終想看到一絲他並非那樣全然信任那個女人的。
“另有內情?她沒有中毒?”,蕭君軒怔愣着,口中輕輕的重複着她所說的話語中那兩條最讓人震驚的話語,突然,他猛的一個起身,便快速的抬步朝外面走去。
“皇上。。。。。。”,楚瑾心在他身後急呼,卻欲言又止,她並不十分甘心,若她猜測的都是真的,那又怎可僅僅只是離開冷宮,然後被送回晉國這般簡單,然而,如今對她而言,離開冷宮卻是她如今最迫切的需要。
蕭君軒聞聲停住了腳步,卻是沒有轉身,頭也不回的沉聲說道,“你放心,朕答應你的,一定會做到!”,說完,他便迅速的邁開大步,很快便消失在了冷宮。
楚瑾心久久的望着他遠去的方向,嘴角帶着自嘲卻又無奈的冷笑,原本,她是想讓他帶她一起離開這裏,她說過,她可以去把脈,證實她所說的話,可他明知道她比其它的人更了解這兩種毒,他也不再相信她了。
思及此,她突然有種恨,是的,她恨!甚至有一絲絲的後悔了,為何,她做不到寧願死,也不想讓他看知道這樣重大的懷疑和猜測,她是真的不想看到他們幸福的啊!
起初她本沒往這方面猜測,只是覺得奇怪,她下的葯根本就不至於讓那個女人如此,可最近,一再有人要她性命,她便知道,或許,她知道了什麼不該知道的,思來想去,就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所以,她試圖聯繫上了曹子阜,他說他只幫她最後一次,便告訴了那個女人的目前的情況,以及一些細節事宜,她終是做出了大膽的猜測。
這也是她人生之唯一的一次機會了,否則,她便只有老死或者很快便會被害死於這暗無天日的冷宮之中,做一個無人問津,也無人理會的異鄉野鬼,這,終究是讓她無法忍受的,她終是過於自私與怯懦,她不想死,也不想就此屈辱的過一生。
她本以為,她是愛他的,可到頭來她才發現,她還是更愛自己多一些,因此,這些對自己的愛,便又輕易地超越了對他,以及對那個女人的恨,讓她竟做出要成全他們幸福的事來。
“哈哈哈。。。。。。”,整個冷宮中,突然想起了楚瑾心放聲的大笑。
隨即,她又四周看了暗周圍簡陋的一切,不僅又“呵呵”的冷笑起來,她再也不會繼續在這冷宮中受盡折磨了,她將重新做回尊貴的自己--晉國瑾公主。
過了許久,她才停住悲憤而自嘲般的笑聲,望着那個高大身影早已消失的冷宮道路盡頭,怔怔出神。
“你是誰?你救了我,將來有朝一日,我會給你最大的回報。。。。。。”
腦海中飄起那個俊美少年認真的話語,楚瑾心失神般的想着,那是十幾年前,他們最初相識的時候,她那時候七歲,他也才十五歲的少年,她在偷溜出去玩的時候,在巷子裏看到被人追殺的他,她讓自己的護衛救下了他,他一個人,一手捂着血流不止的胳膊,一手撐着牆上,目光深邃的看着她,很是認真的說道。
那時候,他是她見過的最俊美的少年,比她的父皇皇兄,以及所有見過的人都要俊美,她那麼小時,便已經喜歡上他了,所以,她當時也因為這份喜歡,她告訴他,她是有錢人家的小姐,讓人把他帶去她常去的晉國寺院養傷,還在他傷好后,他卻悄悄的走了,她以為她此生再也見不到他了,還傷心的哭了好久,父皇和母妃都不知道她怎麼了。
可是,那之後才一個多月的宮宴上,她便見到了他,那時候,她才知道,原來,他竟是燕國的皇子,本是來晉國和親的,但燕國那時候比晉國弱小,她的皇姐們都不樂意,而他好似也不是真的是來求親的,不然,怎麼會帶着那麼漂亮的女人來參加父皇舉辦的宴會,而那個漂亮女人,名字叫上官蕙心。
後來,她悄悄找到他,告訴他不要娶皇姐,她們都不是想要去燕國,她還告訴他,她喜歡他,讓他等她長大了再來求親,她願意去燕國的,當時,他在發現她的身份后,並不驚訝,只是聽了她的話后,微微的點了點頭,說“好”,便在第二天就啟程回燕國了,她從那時候開始便記着他,但他卻似乎從未記得他說過的那個“好”了。
而她在面對如今更加優秀的他時,不惜提及當年之時,更是順應了父皇的提議,來了燕國,讓他答應了娶他為後,而她也相信,他終將是她的,可是,她卻似乎從未得到過他。
這到底是為什麼?是因為她始終是愛自己多過愛他,並未真正的坦誠待他,甚至還利用要挾他身邊的心腹臣子么,因此才讓他覺得她不是個好女人,只回報她以冷漠和無情嗎?
可是,為何那個名叫殷青悠的女人,無論如何的背叛他,傷害他,虧欠他,他都要將他所有的愛,以致將他所有的一切,都雙手奉獻給她呢?
這讓她如何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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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君軒急切的走出冷宮后,便命人直接將杜維叫到了御書房,且一回到御書房后,便讓梁全帶着侍衛急速的朝皇宮飛奔而去,至於做什麼,無人知曉。
在等到杜維過來的時刻,蕭君軒可謂是心急如焚,熱切期待中帶着失望的恐懼,他雙手緊緊握成拳,相互捶打着來緩解自己心底此刻的激動,他根本不敢細想這一切,若楚瑾心所說是真的,那麼,墨染的出現,到底是碰巧,還是預謀?這就難解了,他之前一直認為這是晉國,是墨染,甚至楚宸的預謀,可現在,卻未必了。
很快,杜維便在安德路的親自帶領下到了御書房,但安德路卻只是在門口守着,並且屏退了其它所有人,杜維見狀,並未多話,而是直接走了進去,在殿門被安德路在外面關上時,微微的頓了下腳步,突然覺得,或許有些事瞞不住了。
“說吧?皇后真的是中了‘一夢千年’之毒?”,蕭君軒微眯着雙眼,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杜維,直接開門見山的沉聲道。
“這。。。。。。這不是墨神醫親自確診的嗎?”,杜維跪在地上,低着頭,小心翼翼的恭敬道。
“是嗎?”,蕭君軒眸光一寒,“皇後娘娘待你不薄,你就算這麼恩將仇報的?”
蕭君軒沒有直接下令,或者威脅杜維,只是簡簡單單的“恩將仇報”四個字,便讓杜維變了臉色,半晌后,只聽得杜維低聲稟報道,“皇上,娘娘無其它選擇。”
聞言,蕭君軒沒再說話,杜維也一直不敢起身,只是低着頭,是的,公主待他真的很好,這兩個月來,他每每看到公主如此越來越消瘦,越來越了無生氣,他便心中不忍,原本,他以為神醫墨染會救公主的,可是,神醫也有着自己的目的,神醫為了晉國,也可以不管公主的,倒是如今,皇上依然知曉真相,那麼,他也不算是背叛故國主子了。
“很好!很好!”,許久后,蕭君軒突然冷笑着說道,聲音中說不出是驚喜,還是怒氣,只是他深鎖俊眉,內心卻早已激流暗涌,這些人,如此傷害青悠之人,他絕不會再仁慈一分,就算他日青悠醒來會恨他,他也要給那些人以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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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國。
在離燕國邊境的地方,三十萬大軍正悄無聲息的向燕國的山嶽關移動而去,而領頭的,卻出現了本不該出現在隊伍前面的人,楚宸高坐與大馬之上,在黑夜中若隱若現,突然,他提了韁繩,停下了馬匹,眼中冷芒閃現的看向燕國的方向,而大軍因為沒有得到命令,所以,已經井然有序的從他身邊繼續前行。
正在這時,前方一匹快馬飛馳而來,來人剛想細細的回報,但楚宸卻抬手制止了他,他此刻不想聽那麼多的細枝末節,因為他知道易水寒回來來,那便是事成了,對於易水寒,他是信任他的。
但易水寒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具體的情況挑重點的說了一遍,楚宸聽着他們所做各種安排,心下微微一緊,不知道那個女人,這次能不能。。。。。。
這一次,他是真的沒有選擇了,因為他的父親,那個他一向敬重的男人,竟然要廢了他這個太子,只可惜,他楚宸豈是那些人說廢就能廢的,現在,他不僅不能踏錯一步給那些人抓到把柄,還要做出一些除非他謀反之外,讓那些人以任何理由都沒辦法廢他的事來。
易水寒見他始終不說話,不由得說道,“在離開秦都時,屬下倒是從墨老哪裏聽說,那蕭君軒已然找到了紀先生,看來原本是準備讓紀先生去解‘斷魂’之毒,殊不知,紀先生只是略微懂得何為‘斷魂’之毒,實則根本未見過真正的‘斷魂’,不過,蕭君軒的人之前倒是在尋找墨老的同時,還有一隊人馬在尋找我們晉國那丸珍重之極的靈藥‘雪丹’,但應該沒有任何消息,連墨老都說他也不知道‘雪丹’如今在何處,不知那陳國公主身上的‘斷魂’是怎麼解的,總之,墨老在趕過去時,那毒已解了,可‘斷魂’已解,那‘一夢千年’就未必了。”
聞言,楚宸微微的抿緊了薄唇,知道那個男人為了解她身上之毒,如此費盡心力,他何嘗不想把師父推了出去解毒算了,可就在他剛要準備如此做的時候,卻有人把他的想法扼殺在了搖籃中,不僅如此,還讓他不得不去利用一番。
沒有得到回應,易水寒有些摸不透自家主子到底在想些什麼,但好在一切都有墨老在安排着,否則,以他家主子對那個陳國公主的情意,怕是怎麼都不會如此做的,輕嘆一聲,隨即低聲道,“殿下無須太過擔心,墨老說了,雖然那靜和公主已經中毒一些時日了,但根據‘斷魂’的毒性來看,離最後毒發之日,尚有一些時日,這完全可以讓我們的計劃成功了,何況,就算她提前毒發,墨老現在人實際早已到了秦都,隨時可以前去救治,定是無礙的,我們現在只需要將大軍埋伏好,靜待時機一舉打得燕國措手不及即可,殿下該知道,那蕭君軒將燕國大軍留在邊境,怕就是為了防止我們晉國,若不能在合適的時機,來個出其不意,且讓那蕭君軒主動退步,那我們不僅不能攻下燕國城池,怕是能活着回都城都是不可能的了,這豈不是倒讓三皇子他們撿了大便宜。”
聞言,楚宸的臉色不變,半晌后,卻是冷笑一聲,“這點本宮自是知道的,還真是可笑,我楚宸要這晉國的天下,竟然不是靠有功於社稷,而是要通過這種方式來謀划,才能穩住這太子之位,何其可笑,這樣得來的皇位又有何用,這不比蕭君軒當初利用她更來得卑鄙嗎?至少蕭君軒現在還有機會可以彌補,而我,怕是此生再也無顏見她了。”
“還請殿下以大局為重,不要再為難自己,這此計劃,是墨老籌謀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才等到即將大功告成之日,殿下可不能心軟,而且,那蕭君軒對陳國靜和公主的感情越深,對我們的計劃越是有利,這不是很好嘛?”,易水寒沉聲說道。
楚宸臉上的笑容有些掛不住了,雖然他也知道這麼做是最好的,更是知道蕭君軒對她的感情越深,對他越有利,但是一想到,他曾經還勸她離開,甚至說過蕭君軒不值得她動心,而他楚宸可以給她更好的,更純粹的感情,可以很好的保護她的親人故國,卻不曾想,他今日所做之事,竟是如此不堪。
現在想想,她當初態度那樣堅決的拒絕自己倒還真是對的,否則,連他都不知道,當初若真將她安置在晉國皇城,而陳皇又同樣有着隱藏的野心,根本不會如他當初預想的那般,那她在晉國的日子該過得有多難。
只是不知道,當初若她真的選擇了他,今日這三國,又將如何?沒有誰知道了,或許,若真是那樣,現在的陳國已經不復存在了,且燕國和晉國或許正打得如火如荼,他也不用被自己的父皇和手足逼到如此地步。
“殿下,上官蕙心等人也隨屬下回來了,如今正在山嶽關附近藏匿着,但是也因為他們這一計劃沒有成功,所以,幾乎全軍覆沒,只剩他們幾人了,該怎麼安置?”,易水寒突然說道。
“不急!”,楚宸蹙眉道,“見了人再說!”
但易水寒又立即側頭問道,“但那個孟郯,怎麼辦?”
“派人送消息到陳國去,讓殷青玄回話,那孟郯可是他的人,這次蕭君軒的釜底抽薪,陳國在燕國的人也都給拔了個乾乾淨淨,那孟郯也算是陳國猛將,若他要留着,便送他一個人情,至於那孟郯怎決定,就是他們陳國自己的事了。”,楚宸沉吟了一會兒,淡漠說道。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易水寒雙手抱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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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蕭君軒倚着御書房的榻上閉眼休息,從見了杜維之後,他便派了人出去,此刻一直等着消息回復。
安德路眼也不敢抬的恭敬站在一邊等着伺候着,看似什麼都沒看,什麼都沒做,卻又時刻注意着皇上的情況,他心中的震驚不會比皇上少,可是卻又能理解皇上此刻的心情。
若杜維的說法和皇後娘娘的情況是真的,那對皇上來說,是個太大的驚喜,而皇後娘娘也應該很快醒了,可是,這個消息到底是有多真,別說他害怕去證實,就連皇上自己都害怕吧,所以,在皇上沒有得到準確答案之前,怕是不會離開這御書房了。
多羅突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房間裏,而原本閉眼休息的蕭君軒卻瞬間睜開眼,並不是他能在睡着的時候預測到多羅這個時候會出現,而是他一直並未睡着,憑藉著高強的武功,在多羅靠近御書房時,他便感覺到了。
“情況怎麼樣?”,蕭君軒看着他,漠然問道。
多羅微挑了下眉,要不是熟悉自己主子的底子,他一定會被嚇到,要知道,他現在進入任何地方,都不會被發現,可偏偏在他的主子面前,就算他再刻意隱藏氣息,也是無處遁形,“那兩人被我們發現后,男的當場自殺,女的被我們及時制止,但卻因為男的之死,而瞬間瘋了。”
聞言,蕭君軒只是點了點頭,並不覺得這麼做有何不對的地方,不管是誰,做了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倒是身旁的安德路瞪大眼,這是不是太狠了點?就算那人居心不良,但皇上當年若無她,也是絕對不可能順利登上大位的,就算她有錯,但以她高傲的性子,如今這般,恐怕比殺了她還讓她難受吧?
“其他盯着的兩處呢?”,蕭君軒面不改色的幽幽問道。
“我們動了爪牙,也故意放人消息回去,但兩處的人皆按兵不動。”,多羅恭敬回道。
右手輕輕敲擊着扶着,蕭君軒想了一會,道,“沒動就不用去管他們,派人把皇後娘娘不行了的消息想辦法傳給他們,讓他們相信此事為真,還不行他們能穩得住。。。。。。”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