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龍的離開
第八章龍的離開
第二天,露莎睜眼之後發現自己睡在卡普的房間,猛地起身,驚惶的沖了出去,找遍了每一間屋子,直到在門口看到了龍的身影,才鬆了一口氣。
龍哭笑不得又疼惜的說,“露莎,不用擔心,爸爸不會不告而別了。”說著摸摸露莎的頭。
“嗯~”露莎沖他露出了一個可愛的笑臉。
早飯沒有人說話,完全沒有往常歡樂的氣氛,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就連路飛這樣神經大條只知道吃肉的人都感覺到了異常,不安的看看這個看看那個。
飯後,全家人坐在桌前。龍暗中深吸了一口氣,佯裝鎮定的對路飛說,“路飛,爸爸要走了。”
路飛沒有反應過來,“離開?哪裏?買菜嗎?”
露莎有些想笑,但悲傷卻一*的涌了上來。
龍盯着路飛的眼睛,“爸爸要離開風車村了。”
路飛手足無措,下意識看向露莎,可是露莎卻低着頭,只能不安地問,“那,很快就回來了對不對?”
“不,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龍殘酷的說。
“帶我們一起走!”
“不可能!”
他們對視了片刻,路飛猛地站起身,咣的一聲帶倒了凳子,拳頭握得緊緊的,全身都隱忍的顫抖,聲音壓抑的幾乎變了腔調,“那麼,你的意思是——你又要拋棄我們了么!”
龍全身僵硬,聲音從牙縫裏擠了出來,“是的!”
路飛頭也不回的衝出了門,徒留露莎在他身後焦急的叫着他的名字。
“爸爸!你在說什麼!為什麼要這樣說!”露莎着急又不解。
“因為這是事實!”龍低着頭,“即使是為了夢想與事業,也不能抹滅我把你們兩個孩子單獨拋棄在這個島上這個事實!露莎你太小,可能不太懂,路飛是個男孩子,我不能瞞着他,他必須要堅強。”
“那你為什麼不說你是要去為我找醫生!”
龍疼惜的撫摸着露莎的小腦袋,“那不是借口,是我身為爸爸的責任啊。”
露莎憤憤的跺跺腳,轉身也衝出了門。
海邊——
露莎來到了他們常來玩的海灣,果然看到了路飛的身影。她默默地走到路飛的身邊坐下。
過了一會兒,路飛彷彿自言自語,“以前他們總是嘲笑我是個沒有爸爸的孩子,但是我一直相信我的爸爸一定會來的,所以爸爸來的那一天,我真的特別高興。但是他為什麼要走呢?是我哪裏不好嗎?”說著語音哽咽,哭的小臉都皺了起來。
露莎也想哭,強忍住了,“路飛,你的夢想是什麼?”
“夢想?那是什麼?”路飛困惑。
“就是長大以後無論如何也想做到的事,最讓你快樂的事。”露莎認真的解釋。
“那我的夢想就是騎着小藍走遍所有的大海!”說起大海路飛總是兩眼放光。
“爸爸也有他的夢想,而且他的夥伴已經來迎接他了。如果是路飛的話,一定能理解爸爸的感受吧?”路飛低着頭不說話,良久,他悶悶地說,“那為什麼不帶着我們一起走?”
“因為我們太小了。路飛,等我們長大了,我們一起去找爸爸吧?路飛一定要變得很厲害很厲害,把爸爸揍一頓解氣!”露莎握着小拳頭給路飛打氣。路飛的鬱結不知不覺的解開,笑了,“那就約好了!”
兄妹笑鬧了一會兒,路飛問,“露莎,你為什麼不生氣?“
露莎歪歪腦袋,“我昨天晚上就知道了。“
路飛猛地跳起,瞠目結舌,“什麼?那,那你怎麼能不告訴我!“
“因為反正爸爸會告訴你嘛,誰知道他會說的那麼過分!追求夢想又不是一件丟人的事情,我們都長大了才不需要他照顧。”露莎故意這麼說。
路飛看着小豆丁似的妹妹,暗暗地鄙視了下自己這麼大還要爸爸照顧神馬的實在是太不應該了,卻沒看到露莎偷偷地笑。
“而且你可以指責他,我卻絕對不行。”露莎有些低落。
“為什麼?”路飛好奇地問。
“因為爸爸離開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我。他想找到更好的醫生來治療我的病——”露莎不敢看路飛,她覺得很歉疚,自己成了龍離開的誘因,“對不起路飛——”
“什麼!”路飛猛地拽起露莎,打斷了她的話,“還有這個原因,你怎麼不早說?”
露莎愣住了,“可是——”
“你是我的妹妹,如果爸爸的離開是為了你的健康,那他就不是我以為的拋棄孩子的壞爸爸。而且他要去實現夢想,聽起來好酷~”路飛星星眼。
看着路飛一下子神采飛揚,露莎有點獃獃的。就這樣直接被路飛拽回了家。
家中,龍還坐在凳子上發獃。當他看到路飛拉着露莎走進了門,眼神猛地一亮又黯淡了下來。
路飛直接走到了龍的面前,有些彆扭的說,“那個,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哦。”
龍釋然的笑了,手重重的在路飛稚嫩的肩膀上拍拍,“嗯,露莎就拜託你了。”
這一天剩下的時間這一家人都待在一起,彷彿有說不完的話,道不盡的囑咐。但是時間很快就過去,夕陽西下,龍還是離開了。他沒有讓路飛和露莎去港口送他,就在家門口道了別。夕陽在龍遠去的背影上拉出了長長的倒影,越來越小。路飛和露莎忍不住哭了,被卡普摟進了懷裏。
兄妹倆失落了好幾天,但小孩子忘性總是大的,很快路飛就振作起來。而露莎知道龍在以後會成為很厲害的革命軍的首領,至少活到了很久以後,倒是也不是特別的為他擔心。至於卡普,他好像害怕路飛露莎也跟着去當革命軍似的,天天在他們耳邊嘮叨說要把他們培養成出色的海軍,不過好像起了反作用,路飛看見他就跑。
一個星期過去。
卡普把路飛露莎兩兄妹叫到面前,“再過幾天,爺爺也要回去了,來接爺爺的軍艦已經快到了。“
路飛驚叫,“什麼?爺爺也要走了么?那我和露莎怎麼辦?”
“唉,爺爺早就應該回去了,畢竟爺爺是中將啊,翹班這麼長時間可不好,要不是擔心你們兩個小鬼——咳咳”卡普意識到失言了,不好意思的假咳了兩聲,“村長已經答應了讓你搬過去,他和瑪琪諾會照顧你的。至於露莎——你跟我一起走。”
“什麼!”他們一起驚叫了起來。“不要!露莎不要走!”路飛緊緊地抱住了她。露莎也抱了回去,可憐巴巴的看着卡普,“不要嘛爺爺——我想和哥哥在一起——”兩個人一起水光閃閃的看了過去。
卡普滿頭黑線,一拳打在路飛的頭上,“急什麼!露莎是跟我去海軍總部檢查身體,幾個月就回來了——”
路飛猶豫了,“去了露莎的身體就能好了么?”
“不是,海軍總部有好醫生,要檢查一下才能知道。”
“那樣,就只剩下路飛一個人了啊,不能帶上他一起么?”露莎拽着卡普的袖子。
“不行,帶上你一個人已經破例了。”
露莎有些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良久,路飛乾巴巴地說,“露莎,你去吧,我一個人沒問題的。”他勉強的笑笑,“之前那麼長時間不也這樣過來了。”
露莎心知他指的是兩年前他們回到風車村之前,但是在幸福中度過兩年,又重新回到一個人,那感覺可絕對和始終一個人是完全不一樣的。所以露莎仍是很擔心的看着他。
路飛反而笑了,“真的,反正你還會回來的,不過是幾個月罷了,很快就過去了,絕對沒問題!”
露莎也釋然了。是啊,雖說路飛還小才五歲,但畢竟是未來會成為海賊王的男人呢。
“嗯!我會儘快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