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京都新貴
姓氏於普通人家來說只是一個傳承,但於京都權貴人家來說,那就是一個風向標。
常樂公主回郝府,而趙家忠新任尚書,強強聯姻,趙家自然成為了京都的新貴。
“夫人,有貼子!”外人眼中的公主在文氏眼裏還是夫人,她已習慣了這種稱呼。
“能免就免了吧!”郝然回京都三個月遠遠沒有在太平過得愉快。那時候有空就聽玉蘭和趙家忠說說生意經,官場事;現在卻是幾乎天天都收到邀請的貼子。倒不是她有多擺譜不去應酬,而是她實在沒興趣去參與。家裏的兩個男人,一個在打仗,一個在苦練,自己有事沒事聽歌看舞的算怎麼回事?還有,據她三五天的進宮觀察來看,太后和那位主還真的不是將她當人質看待。
不是人質就好辦,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郝然心裏有她的小算盤!
“娘,佩菡明天要去蘇府賞花!”與郝然的低調不同,一到京都就活躍起來了,趙家忠的飛速升遷讓她地位猛變。接了幾個貼子參加權貴夫人們的聚會後發現自己沉浸於內宅實在是可惜了,而且,她發現京都夫人們對郝然是有着本能的排斥的,突然之間就覺得上天其實也是公平的。當初賀家對自己的培養不就是為了能有今時今朝嗎?而在郝芳面前,她從來不想以媳婦自稱。
“好!”郝芳是個老好人,家敏已出嫁,到京都后自己就主動將府中的中饋交了出去。再說了,自己是一個村婦出身,再掌握着中饋權貴之間的禮尚往來也不熟悉禮儀唯恐鬧了笑話給兒子帶來不良影響“元元就留在府中吧,老祖宗喜歡和他玩呢!”趙家忠之子趙慶元是家中的一寶,升級為老祖宗的趙家老太太每日裏最大的樂趣就着逗重孫。
“嗯!”一群沒有文化教養的鄉下老人能教出什麼樣的孩子來可想而知:“也陪不了多久,等過段時間就該找先生啟蒙了!”
“這麼快!”元元還不滿三歲就要上學堂,郝芳表示很驚訝。
“做學問可不比種地,想種就種,好學問不是一朝一夕就能養成的,得日積月累!”佩菡耐着性子給郝芳解釋。
郝芳想說自己的兒子八歲才開始啟蒙同樣官居一品,但事涉孫子的前程自然忍下了。好吧,年輕人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她們原本就比自己有本事。
只是,這話傳到趙家忠子目朵里時心裏有了幾分酸澀,一個是自己的親娘一個是妻子,而事情又關乎兒子,無論偏袒哪一方都不行,只當自己不知情了。在京都這些時日他也越來越看不懂佩菡,心裏再次泛起遺憾,人與人果然是不同的!有比較就有失落!也別期望人人成為她!
“你真的想去?”慈寧宮,皇帝看着坐在下首的女子,四年的時間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鐫刻滄桑,反而更添了少婦的嫵媚和成熟,自信的臉上洋溢着倔強,這樣的女子當然讓人意動!賀錚那混蛋真是上輩子修來的福份,縱然是萬水千山也想要去到他的身邊。
“常樂啊,才將你喊回京都,又想要去東南,就這麼不待見哀家?”太后看兒子盯着郝然的眼神心裏也是嘆了一口氣,好在,沒成為兒媳成為了女兒,插話打斷了皇帝的非分之想。
“母后,然兒可不敢,只是,郝戰那小子天天叫嚷着要找爹爹,然兒也是拿他沒辦法了,這才決定帶着他一起去東南!”京都也只是人生的一個驛站,帶上孩子郝然更想帶着爹娘一起出行,先去藥王谷接上郝年,再一家子去東南找賀錚,雖然前方在打仗,怕什麼呢,相信他有本事護住妻兒老小,護住西梁的疆土和百姓!
京都貴婦們賞花聚會聽戲看舞時,郝然帶着爹娘和郝戰出發了。
“咱們呀,可沒有常樂公主那樣瀟洒,說走就走!”宣王正妃昔日的相府六小姐掩嘴而笑。
“聽說是去什麼藥王谷找安定侯世子,小世子不是和侯爺在東南打仗嗎?”有人不講的問。
“咱們這位公主可是西梁有史以來最風光的一位!”旁邊的夫人笑道:“您看誰有那本事從一個農女一躍而成安定侯夫人,再到公主,讀書人還得十年寒窗呢,她才用多少時日啊!”
“快別說了!”旁邊有人捅了捅夫人的手:“趙夫人可是公主的表親呢!”
“趙夫人?”差點忘記這號人物了,不過,也沒說她壞話啊,實話實說了而已“|咦,不說是表親嗎?怎麼趙夫人一看就是大家閨秀的樣子呢?”
“百年書香門第出來的嫡小姐當然與眾不同!”宣王妃對別人的事倒是一清二楚:“聽聞當年宣威將軍府的賀姨娘也是出自太平賀家,敢問趙夫人,與你可是同宗?”
原本與這些權貴夫人們談笑風聲的佩菡聽到這兒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若是旁人也就罷了,自己可以不理不睬,可她是宣王妃,是當今皇上的皇嬸,到她面前只有自己被打臉的份。
“王妃好記性,正是佩菡的姑姑!”早在多年前如果被人問起,賀家的人都會覺得臉面盡失,不過,她們或許忘記了一事:“是太后慈愛,准允了姑姑與宣威將軍和離,姑姑不是什麼姨娘而是皇上親封的一品誥命夫人!”
原本是看不起郝然連帶着趙府夫人一起嬉弄,卻不想這人反應快,又給堵了一句!
“安定侯是姑姑的唯一嫡子,佩菡與他是表親!”人與人不同,親戚也有各異:“拙夫與常樂公主是表親,說起來是親上加親呢,但佩菡也不能高攀不是?”言外之間,你們要八卦郝然是你們的事,別扯上我,我與她不同,情份也不深!
這群夫人們誰不是說一句留三句的主呢,大家都能猜到她心裏是怎麼樣的。
別人怎麼想郝然也全然不在乎。
“爹,娘,咱們這一路全當遊山玩水看風景了!”有老有小,走得慢“都有四年多沒看見年年了,該長大了!”當真是生了老二老大的生活是悲劇的,當年自己懷了郝戰不能長途奔波回京都,賀錚固執的將人帶走。結果遇上了戰事他又帶着年年付出了東南前線,最後又被洪老頭兒給拐走了。才五歲多的孩子就遠離爹娘,和現代的留守兒童都差不多了吧,當年小小孩子就懂得心疼寵愛親娘的孩子會不會就此怨恨上自己啊。要真這樣,最魁禍首就是洪老頭兒,到時候找他算帳去!
“要不是想着見年年,我還懶得去呢!”郝用渾身上下都不具備當老太爺的條件,京都獃著都快閑出病來了心裏老惦記着老家的那一攤子事。郝然提出找年年精神一下就來了。
“然兒,娘老了,如今錢財地位什麼的娘都不在乎,就想天天睜眼就能看着你,看着孩子們!”孩子們在哪裏,哪裏就是家,王世清享受着帶郝戰的樂趣,幾年長時間的承歡膝下王世清早已經捨不得孩子離開她的身邊了“這些年娘也總算是看明白了,正如你所說,別人怎麼說是別人的事,日子是咱們在過!”安定侯夫人也好,公主也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就是自己的女兒。她的女兒聰明能幹又是一個有福分的人,想想就覺得驕傲。
郝然在八個護衛兩個婆子兩個丫頭的伺侯下朝着藥王谷緩緩行進,她相信信到賀錚手中時自己也該到藥王谷了。
“我說,小豪,那小子捉弄你時你該還擊一下他啊,哪能次次這麼窩囊!”藥王邊給小豪揉着腳邊恨鐵不成鋼:“我們做那些草草藥葯順便撒上一點在他身上就有得他受了,看他下次還該欺負你不?”每次都受傷,關鍵是洪老頭兒還敢在自己面前吹噓說他的徒孫有多了不起。
“他是小豪的主子,小豪怎麼能捉弄他呢!”搖遙頭,小豪道:“就算他要小豪的命小豪也不敢說半個不字!”
“放屁!”藥王氣得不行,手上的勁道不由的加重了兩分。
“唉喲!”毫無防備的小豪忍不住驚叫出聲。
“我當你是鐵打不知道疼呢,知道疼了,知道疼了下次就狠狠的揍回來,要是揍不上就撒粉!”和洪老頭兒鬥了幾十年沒分出個勝負現在輪到下一輩了:“再受傷就別踏進我的藥王宮了!更別說是我藥王教出來的人!”
“師傅,我可以叫你師傅嗎?”從頭到尾,藥王沒說過要收自己當徒弟,是自己纏着厚臉皮跟他一起採藥製藥學藝,可今天他的話里好像就是這個意思。
“不收不收,不收你這樣的笨徒弟,憑白砸了我的招牌!”要是像洪老頭兒一樣收一個像樣的徒弟其實也不錯,只是這個孩子聰明勁不夠,人倒是忠厚老實。
聽說不收自己是因為笨,小豪略顯尬尷,更不敢提拜師之事了。
“不過,若收了你呢,那小屁孩就該叫你一聲師叔了,嗯,好像你可以占他一點便宜!”自言自語藥王心情大好。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不等藥王再說其他,小豪翻滾下床伏在地上就開始磕頭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