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機甲
次日一早，喬晞來到學校，剛走進校門，就被幾個女生攔住了。而這幾個女生中，還有他認識的——班裏的麥琪。
“你就是新會長助理？也不怎麼樣嘛。”帶頭的女生高聲道，語氣滿是諷刺，“聽說你是憑關係上位的？”
俗話說：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果然很有道理。和帶頭的女生相比，其他幾個倒顯得有些軟弱，但目的還是一致的。
喬晞淡淡地看着她們，他不會和女生計較，他的教養也不允許他跟女生爭吵。
帶頭的女生見他不說話，態度更囂張了，“你根本不配做會長助理。我告訴你，識趣的就自己離開，你要再糾纏會長，別怪我們不客氣！”
喬晞漆黑的眼睛掃了一遍面前的女生們，心下有些不痛快，他長這麼大，敢在他面前如此囂張的人他還真沒見過。就算是赫天，跟他說話時語氣冷淡歸冷淡，也沒這麼囂張。
“你們現在結盟找我麻煩毫無意義，就算我不做這個助理，你們誰能保證下一個就是你？就算是你們中的一員，然後呢？再重複今天這種威脅？其實你們根本達不到結盟的條件，鬧這一下有什麼意思？明爭不如暗鬥，最不起眼的往往才是最後的勝者。你們與其在這兒跟我叫囂，不如各自打算一下。如果真替代了我，才是你們的本事。”對於挑撥離間這種事，喬晞還是挺在行的。見她們一個人都不說話，眼角帶着懷疑地不時瞥一眼旁邊的人，喬晞側過身準備離開。
可帶頭的女生似乎並不願放棄，還是擋在了喬晞身前。喬晞站在原地俯視着她，180公分的身高襯得女生更顯較小。喬晞臉上看似有笑意，但眼底卻是冷的，似乎連睫毛都染上了冰渣，女孩仰頭與他對視了一陣，最終別過頭，放棄了這次無聲的對峙。喬晞也沒多留，抬腿走了過去。
走進教室，班裏幾個同學主動跟喬晞打了招呼，喬晞點點頭，也沒多說什麼。這些人想跟他弄好關係，以後好沾點光，但這世上只有他喬晞利用別人的份，沒有被人利用的可能。
喬晞坐下沒多會兒，麥琪也走了進來，並下意識地往喬晞那兒看了一眼，在對上喬晞的眼睛時，立刻別過頭，避開喬晞毫不溫和的眼神。剛剛喬晞和她們帶頭的那個女生說話時的態度非常強勢，讓她不禁覺得也許喬晞的溫和只是一種表象。與其與喬晞硬碰，倒不如另做打算。輸給喬晞的確讓她氣憤，但如果輸給其他女孩，只會讓她覺得丟臉。生氣只是一時的，丟臉才是關係到尊嚴的大事。
喬晞並不想再提剛才的事，所以看到麥琪也沒怎麼樣。之後就是她們女孩子之間的事了，這種結盟信任感很薄弱，女孩心思再細一點，防心自然也會更重，分崩瓦解只是時間問題。
上午的專業課讓人聽得有些乏味，他們剛開始涉及機甲，正是打基礎的時候，而基礎的東西多半需要死記硬背，比如各種材料、零件、輔助品等等。每樣都有上萬種之多，要想把它們全背下來，並不是容易的事。
喬晞的筆記做得很認真，這些無聊的東西對他來說很重要，如果將他們組合起來，就能成全他的未來。對於背東西這種事，喬晞的異能是完全幫不上忙的，他雖然聰明，但也沒有過目不忘那種本事，所以要想把學到的東西熟練掌握，也需要花點時間。
上午的專業課在大家的昏昏欲睡中結束了。喬晞收拾好東西，準備去吃午飯。學校可以自帶午飯，也可以去食堂吃，喬晞為了圖方便，還是會選擇去食堂，雖然食堂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差強人意。
剛走出教室，喬晞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的赫天和塞恩。戰鬥系的教室就在他們隔壁，赫天他們要找喬晞很方便。
“一起吃午飯吧？”塞恩對喬晞說道。
赫天只是站在那裏看着喬晞，沒說話，但緊盯着喬晞的眼神顯然是不容拒絕的。
“好。”喬晞應了一聲，然後跟兩人一起下樓。
三個顏值爆表的男生走地學校里，還有一個是年級會長，回頭率自是不必說了。喬晞原本覺得自己的身高很標準，但走在赫天和塞恩中間就明顯不夠看了。赫天和塞恩至少有190公分，喬晞實在不知道他們是吃什麼長大的，難怪當時赫天一下就能把他抱到會議桌上。
學校的食堂很大，一共五層樓，可供全校師生同時用餐。帝國對軍校的的投入手筆非常大，有帝國這個後盾，軍校無論哪方面都比一般高校高出不只一個檔次。喬晞覺得即使是所羅星建軍校，也未必能給於這樣的重視，軍隊這種東西，一方面可以保衛國家，但另一方面也可能推翻王室，王室的現任君主可不願讓自己的地位變得岌岌可危。
五樓基本沒什麼人，赫天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給了喬晞一張卡，顯然是讓他去買飯。
喬晞握着磁卡，問：“你吃什麼？”
“隨便。”赫天不重不輕地說。
“隨便”對大部分人來說都是非常討厭的回答，但喬晞並不這麼覺得，因為他可以按自己的心情來選擇，即使不合別人喜好，他也不用負責。
沒說什麼，喬晞轉身走向餐區，塞恩跟赫天笑了笑，跟上了喬晞。
喬晞在餐區走了一圈，給自己選了魚香茄子和蛋炒飯，給赫天拿了牛肉飯。塞恩看了看喬晞挑的，自己也選了一份牛肉飯。
將牛肉飯擺到赫天面前，赫天看起來還算滿意，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喬晞坐在他對面，提起筷子開始挑茄子裏的青蔥和炒飯里的胡蘿蔔……
赫天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問道：“不喜歡為什麼要點？”
“喜歡炒飯和不吃胡蘿蔔是兩回事。”茄子和蔥花的道理也是如此。
塞恩輕笑，但並沒說什麼，他覺得喬晞的話還是挺有道理的。
“挑食不好。”赫天說。
“我只是偶爾挑。”喬晞弱化了自己挑食的行徑，其實他並不覺得自己挑食這件事有多嚴重。
赫天也沒再說什麼，繼續吃飯，喬晞繼續挑他不喜歡的菜，兩個左撇子誰也沒覺得誰彆扭，只有塞恩發現了這點，但也只是笑笑，沒多說什麼。等喬晞把菜挑完，赫天和塞恩已經快吃完了。喬晞也不着急，慢條斯理地開始用餐。
赫天沒催促，也沒有顯得不耐煩，說道：“放學後到機甲訓練室來。”命令的口吻十足。
喬晞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問道：“訓練室不是只對戰鬥系開放嗎？”會長選拔那天也只是臨時開放了第一訓練室而已。
“來我的訓練室，沒關係。”赫天自己的訓練室自然是自己說了算，這就是會長的好處之一。
喬晞考慮了片刻，點頭道：“好吧。”現在他對如何製造機甲還一無所知，但能得到一些數據也是好的，他知道訓練室是有相應的參數記錄器的，了解這些數值也有利於他對機甲等級的劃分有一個概念。
赫天對喬晞聽話的表現很滿意，也沒再給他提要求，轉頭跟塞恩說起最新型熱武器的事，應該是準備購買。
放學后，喬晞來到機甲訓練室所在的訓練樓，門口的門衛並沒有攔他，喬晞就這麼毫無阻礙地走了進去。
赫天的專屬訓練室是第九機甲訓練室，喬晞在樓里找了一陣，才找對地方。此時訓練室大門緊閉，也聽不到裏面的動靜，門上的電子鎖一下一下地閃着藍光。
喬晞想了片刻，拿出自己的身份卡在上面刷了一下，只聽“咔”地一聲，門打開了。喬晞微微勾起嘴角，原本只是想試試，沒想到真打開了，看來這位會長對他在學校的信息還算了解，甚至搞到了他磁卡上那串他自己都記不住的卡號。
走進練習室，場地內站在兩台機甲，機甲身上連着數據線，似乎是在檢測。其中那台黑色的人型機甲正是赫天那天比賽時用的機甲，而黑機甲旁邊的那台玫瑰金色的人型機甲喬晞並沒見過，不過看塞恩站在它旁邊，猜也知道那是屬於塞恩的。
看到走進來的喬晞，塞恩對他招招手，微笑道：“要過來看看嗎？”
這個訓練室的觀看座位只有幾個，訓練場地佔了大部分，顯然是針對訓練設計的。
喬晞點點頭，順着走道走進訓練場。
黑色的機甲矗立在一邊，喬晞走過去，黑色的機甲外殼透着堅硬而寒冷的光澤，沉穩中隱藏着深幽地爆發力，雖然喬晞還沒見過它真正的實力，但它給喬晞近距離的直觀印象卻是——摧毀。
“它叫幽邃，幽暗的幽，深邃的邃，六級機甲。”赫天說道。
“幽邃……很適合它。”喬晞笑道。赫天能這麼細緻地介紹幽邃的名字，可見他對這台機甲的重視。
“能摸一下嗎？”喬晞問。這個是一定要經過同意的，絕大部分機甲戰士是不會允許別人碰他們的機甲的，即使只是摸一下。
赫天點點頭。喬晞伸手摸了摸機甲外壁，微涼的溫度卻帶着一種如玉石般溫潤的觸感，這種堅硬與溫潤的結合非常美妙，內斂卻不失個性。
關注完幽邃，喬晞又將目光投到塞恩的機甲上。塞恩微笑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個顏色很特別。”喬晞走過去，說道。
“嗯，帝國只此一台。”塞恩的笑容里飽含滿意的神色，“其實當初做機甲的時候，我也提議讓赫天做個特別些的顏色，但他不喜歡張揚，還是選了黑色。”
“黑色很適合他，這個也很適合你。”這樣玫瑰金的顏色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戒指之類的飾品，優雅浪漫，又不乏堅固和穩定。
“金麟，它的名字。也是六級機甲。”塞恩介紹道。
喬晞點點頭，“很好聽。”金麟比幽邃好記一些，而他們的共同點都是將顏色詮釋進了名字裏，貼切又不會落俗。
抬手摸上金麟的外壁，十足的金屬感不像幽邃那樣溫潤，卻十分光滑耀眼，就像在撫摸一枚精心打造的戒指，迷人的光澤下隱含着典雅和獨一無二的謎和般的氣質。
機器的提示音響起，喬晞收回手。機器顯示一切正常，赫天遞給他一個袋子，喬晞一看，裏面全是零食，似乎是用來讓他打發時間的。
赫天跳進駕駛倉，喬晞轉身走到場外，隨便找了個位子坐下。塞恩也跳進駕駛倉，準備開始今天的練習。
喬晞從袋子裏翻出一袋鹹味的餅乾，一邊吃一邊偷偷打開光腦，記錄剛才檢驗的數值，但表面還是一副認真在看他們練習的樣子。
可漸漸地，喬晞的目光就完全被場上的對戰吸引了。與之前那個競選賽相比，這場練習才可謂是勢均力敵的較量，兩個人你來我往之間，根本不像兩台高大的機甲再戰鬥，而是像兩個原本就有生命有思想的人，靈活地招式，刁鑽的出擊角度，都需要非常好的技術支持和攻擊估算，這不僅需要腦力跟得上手速，也需要強大的心理素質，畢竟容錯率極低。
喬晞愣愣地看着兩台機甲，冷兵器碰撞產生的火花就像一絲引火，跳進他的血管，讓他全身的血液燃燒沸騰起來。
兩人遊刃有餘的交戰感覺多少有些保留，至於到底拿出了幾成實力，喬晞不得而知。但他突然想到那天會長競選賽時，他聽坐在後面的同學提起今年招收了兩位s級基因的人，赫天是其中之一。而能和s級基因的人打到難分勝負的，也只能是s極基因者，就算是差一級的a基因者也很難做到這點。所以另一個s級基因者應該就是面對赫天絲毫不見弱勢的塞恩。
場內焦灼的狀態似乎讓兩個人都很興奮，節奏一再加快，但彼此又都保持着自己的節奏和攻擊方式，絲毫不見混亂。喬晞看着場內的對抗，興奮感滲透進每一處神經，但同時又有些淡淡的遺憾，他知道，無論他如何努力，在基因的基礎限定下，他都無法達到赫天和塞恩的水平。如果他想改變自己的命運，改變所羅星的命運，就必須製造出更高級的機甲，來彌補基因上的不足，可這……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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