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最後時間
關於段寒知為什麼在s市還要待上一個多月，工作上的事情顧孝羽見他沒多說，便也沒多問，他知道有些事情段寒知不想讓自己接觸，從末世那些跟着他的人話里話外透露出來的意思，他多少能猜到一些，有些時候段寒知可能會做些道上的事情。
半個月後，段寒知黑着一張臉站在顧孝羽面前，而顧孝羽剛鎖上小倉庫的門，見到段寒知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隨即注意到他的臉色，便想到可能是自己最近半個月的忙碌惹惱了他，恍惚想想他似乎也有好幾天沒見到段寒知了，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說起來他和段寒知認識這麼些年，他們真正朝夕相處的時間也不過是末世那半年時間，但是那半年之後他又有兩年時間習慣了沒有他的生活，所以只是找到了他，確定他在自己身邊，顧孝羽便沒有了剛清醒過來的那種緊迫感了。
“忙完了么？我覺得我們應該好好談談。”段寒知看着顧孝羽不好意思的衝著自己笑，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那股子怒氣也被顧孝羽這一笑弄沒了，他想着這輩子他或許真的栽在了顧孝羽手裏了。
“那個……你能借我點錢么？”顧孝羽見段寒知臉色似乎沒那麼冷了，看樣子應該沒有多生氣了，想到自己的錢今天差不多都花光了，只剩下幾天的飯前了，顧孝羽這個時候也不像上一世一樣那麼死要面子活受罪一樣的，寧可窮死也不沖人張嘴，段寒知比他有錢多了，到末世這些錢都成了廢紙，這個時候不廢物利用一下那多可惜。
“嗯？”段寒知聽到顧孝羽的話，居然有些反應不過來，在他的認知里顧孝羽有着他自己的小驕傲，有着很強的自尊心，真要深究起來，段寒知一直認為那是自卑心理再作祟，可是現在有着這樣性格的顧孝羽居然在和自己借錢！
“小羽，你實話和我說，究竟發生什麼事了！該死的，我等不了一個月了，這半個月來你神出鬼沒的，每天都在瘋狂的花錢，你當初和我說你手裏也就有幾萬塊錢，現在早該花光了，你居然在和我借錢！”段寒知反應過來的時候變伸手猛地握住顧孝羽的肩膀，表情看起來前所未有的嚴肅。
“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再過半個月你就知道了，反正我人就在這兒也跑不了，你要是不放心，你就幫我買點東西，嗯……你就當是我要和你隱居過下半輩子吧。”顧孝羽想了半天換了個方式，他知道段寒知並不是不想接錢給自己，而是明顯因為他的行為不放心，他也知道在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末世即將到來的時候，像自己這樣整日的消費，除非是家裏錢多的花不完，不然一定是瘋了。
“……我知道了，我有個條件，剩下的半個月時間你必須和我住在一起。”段寒知沉默了好一會才算是又答應了顧孝羽再一次讓自己等着的話，他看得出顧孝羽是真的為難，反正半個月都過去了，也不差半個月，只是剩下的半個月他希望顧孝羽的行蹤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上。
“好。”其實即使段寒知不說，他也想着再過幾天就去和段寒知一起住，其實要不了幾天他能想到的東西基本上也準備的差不多了，為了以防萬一他一定會和段寒知待在一起的。
段寒知對於顧孝羽毫不猶豫的應答滿意的挑挑眉，心滿意足的帶着顧孝羽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其實他在s市也是有固定住處的，這幾年都是來往s市發展，自然不可能每次都住酒店，只是這次房子剛好翻新裝修，裏面不能住人最近一個多月他都是住在酒店的，他更想帶着顧孝羽回自己的住處，只是現在回不去，只能等以後了，反正既然已經答應和他在一起了，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來日方長。
剩下的幾天段寒知除了處理自己的事情，就是買着一些顧孝羽還沒買完的東西，他很奇怪顧孝羽那些東西都放在哪裏了，不過顧孝羽讓自己再等等，他也沒多問，同時也是因為他發現顧孝羽一點隱瞞自己的意思都沒有，只是他不說出口罷了，段寒知意識到這一點心情倒是比前半個月好了一點。
“哥，老爺子說明天的聚餐取消了，這天兒也太熱了，都四十多度了，這可是這些年最熱的夏天了。”這天段寒知剛起床，就接到了段寒武的電話，聽到段寒武的話才想起來今天要去叔叔那裏一起吃飯，他來s市每隔一星期都會過去一趟，一起吃頓午飯，這段日子因為每天和顧孝羽黏糊在一起到是將到叔叔家聚餐的事情給忘在腦後了。
想到這幾天和顧孝羽待在一起的情景，段寒知臉上浮現一抹笑意，大步走到床前顧孝羽已經醒了，段寒知笑着低頭在顧孝羽額頭上用力親了一口，本來以為顧孝羽會像前兩天一樣臉紅着往旁邊推他，結果顧孝羽今天一直愣愣的盯着他看，半點反應也沒有。
“怎麼了？做惡夢了？”段寒知坐在床邊手放在顧孝羽額頭前，手指一下一下磨蹭着那淺淺的一道疤痕，段寒知知道這是他自己喝暈了頭撞的，對顧孝羽有點無奈，更多的卻是心疼。
“嗯。”顧孝羽眨了眨眼睛然後便抬起手往段寒知脖子上攬去，段寒知順着他的意思彎下身，被顧孝羽緊緊的抱住了脖子。
“做惡夢了，我們今天不出門好不好，都不出門。”這些天一直順着軌跡等待着末世降臨，果然氣溫一天比一天高，顧孝羽數着的日子還是來了，他雖然一直準備着物資，雖然有系統，有空間，但是他還是希望末世，只是自己的一場噩夢，可是……一切都按照他的記憶進行着，今天……就是末世降臨的那一天。
“好，不出門，今天一天都不出門。”段寒知不知道顧孝羽夢到了什麼，亦或者是這些天一直的忙碌，自己等待着的那個答案，終於要有個結果了，眼瞅着一個月的期限越來越近段寒知看着顧孝羽一天比一天壓抑，笑臉一天比一天少，他總覺得事情似乎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眼瞅着九月了，可是天氣卻一天比一天熱，這是不正常的，尤其今天四十三度，多麼可怕的高溫，站在窗前似乎都能看到由上而下的熱氣波浪了，段寒知任由顧孝羽摟着自己的脖子，即使這個姿勢並不是很舒服。
“今天……能說了么？”段寒知感受顧孝羽的情緒似乎平靜下來了，便輕聲開口詢問了一句，顧孝羽身子一僵硬，隨即點了點頭，柔軟的頭髮蹭着段寒知的脖頸有些癢。
“一個月前，我莫名其妙的獲得了一個空間，那個向日葵……就是在空間裏的，然後腦子裏有很多奇奇怪怪的畫面，喪屍，變異動物……那就是一個世界末日，我之前不是不說，是我根本說不出來，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到嘴邊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關於系統顧孝羽還是無法說出，但是世界末日和空間他現在可以輕而易舉的說出口，讓段寒知知道，可是顧孝羽心情卻沒有太好，他再笨也明白，他現在能說出來或許是因為沒什麼太大的影響了吧。
“……一個月前說不出來，現在卻能告訴我，是不是因為……日子快到了？還是，就是今天？”段寒知沉默了幾秒鐘，顧孝羽正想鬆手看看段寒知的表情，便聽到了段寒知這樣的問話，顧孝羽輕聲嗯了一聲，然後兩人之間便是無言。
“下午。”顧孝羽又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話，段寒知卻明白顧孝羽說的意思，段寒知抬手拍了拍顧孝羽的頭頂，然後一點點起身，顧孝羽順勢鬆開了手。
“叔叔，我等下要過去你那邊，你和寒武還有寒文在家等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說。”段寒知給段崇打了個電話，顧孝羽在一旁默默的聽着，他現在挺後悔沒讓叔叔和弟弟提前過來的。
“空間的事和關於你能看見那些畫面的事情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叔叔和弟弟，我們現在過去我寒武那裏，你叔叔和弟弟我會想辦法讓人接過來，實在不行我會儘快帶你回去找他們，寒武那邊你什麼都不用說，一切交給我。”顧孝羽對於段寒知這種連一句疑問都沒有的態度，就相信自己所說的話，心裏有些感動，聽着他嘴裏的打算，心頭更是暖暖的。
“嗯。”顧孝羽點頭應着，然後段寒知又打了幾個電話，其中提起幾個名字都是自己熟悉的，在上一世的時候，這些人都是末世半年後依然跟在段寒知身邊的，對段寒知的話也是言聽計從。
“我們走吧。”段寒知打完電話，目光在屋裏巡視了一下，讓顧孝羽把一些東西收到空間裏之後，便帶着顧孝羽出門了，這個時候見顧孝羽眨眼間將東西變不見，想到自己前段時間幫忙買來的物資都被顧孝羽收在空間裏，段寒知腦袋裏思索了下他都買了些什麼，然後又計劃着怎麼利用上午剩下的三四個小時時間。
“這是我空間裏都有的東西，你看看還缺什麼，嗯……最好是武力方面的。”顧孝羽早已經將自己空間裏所有的東西都列了一個東西，實際上他腦子太笨，生怕自己忘了什麼，所以買了什麼東西買了多少他都會記在本子上，這個時候既然還有半天的時間，想了想便把本子拿出來遞給段寒知，讓他參考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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