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歸於塵土（六）
太後身邊的太監就來請着蕭宰相過去一趟，太後娘娘要見他。蕭宰相心裏傲嬌的想着，就知道太後會見自己。哼！蕭宰相沒有遲疑的隨着太監來到太后的寢宮，太后的寢宮只有太后一個人，宮人已經告退。蕭宰相俯身給太后請安，太后平淡的說道：“不用多禮，蕭宰相平身。”
蕭宰相，居然沒有喊着父親，蕭宰相胸口堵着一口氣。要不是自己找到三王妃，哪裏會有她如今的好日子。現在她做了太后，就把蕭宰相的功勞忘記了。這種人怎麼還是自己的親生女兒，“蕭宰相，您恐怕有什麼話想問着哀家吧！”}“太後娘娘，微臣肯定先皇不對那麼對微臣。
肯定就是段智睿和崔墨然為了保持朝政，所以才讓微臣告老還鄉。還請太後娘娘給微臣做主！”蕭宰相老淚縱橫的跪在太后的面前，試圖讓太后同情蕭宰相。不過太后板著臉：“蕭宰相，這個就真的是先皇的意思，先皇也跟哀家提過。這件事情，已經如此，蕭宰相就不用多說。”
蕭宰相着急的說道：“太後娘娘，老臣不相信。您現在也被他們蠱惑了，太後娘娘，您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臣告老還鄉。”太后冷淡的說道：“蕭宰相，你還想要怎麼樣，你難道以為哀家不知道你的真實想法。哀家可還留着你一條命。”做人要知足，否則的話，就別怪太后無情。
不敢置信的抬起頭，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時候自己的女兒變的蕭宰相不認識，那麼狠毒，“太後娘娘，老臣就不相信了，在您的心裏。老臣這個父親就一點兒也不重要，您不會還想要殺了老臣。老臣可是您的父親，您居然有這樣的想法。”蕭宰相火冒三丈，要是早些知道如此，當初蕭宰相就不用找到三王妃。
現在讓三王妃來氣着自己，“父親，在您的心裏，您真的有把哀家當做您的女兒嗎？恐怕我和妹妹都是您的棋子，你真的會考慮我們嗎？以前哀家還有些期待，如今哀家不會。要是蕭宰相再提起這件事情，那就別怪哀家不顧父女情分。蕭宰相應該知道皇家無親情。”
有的只有群臣之禮，要是蕭宰相如今還人不清楚。那就別怪太后不留蕭宰相一條小命，蕭宰相氣呼呼的回到了蕭府。蕭夫人滿心的以為蕭宰相如今變成國丈，高高在上，特意讓管家準備歡迎蕭宰相。蕭夫人笑眯眯的迎上去：“妾身恭喜老爺，賀喜老爺。”其實蕭夫人想的也是人之常情。
他們的女兒成了當朝太后，親外孫做了一國之君，蕭宰相府自然也跟着水漲船高，在京城，誰還敢給蕭宰相和蕭夫人擺臉色。多少達官貴人要巴結他們，一想到很快就要到自己的生辰，蕭夫人可以趁機收取不少的錢財。蕭夫人想想就覺得很美好，不過蕭宰相冷冷的掃視蕭夫人一眼。
蕭夫人覺得不對勁，“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夫人，還是您生的好女兒。”難道太后對蕭宰相不好，可是不應該呀！太后應該感謝他們才對，要不是蕭宰相主動的站出去，太后和小皇子就不會出現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更加沒有今日的榮華富貴，怎麼瞧着蕭宰相沒有那麼高興。
“夫人，你跟着我來！”蕭宰相大步走在前面，蕭夫人沒有遲疑的跟上去到了書房。聽到蕭宰相說的話，蕭夫人拔高聲音：“老爺，怎麼可能，太後娘娘怎麼任由着段智睿和崔墨然欺負你。憑什麼告老還鄉，老爺，你在京城辛辛苦苦為官多年，為什麼要告老還鄉，我們就不！”
蕭夫人真的氣的想要去找太后，為什麼不幫着蕭宰相。“行了，夫人，你也別激動。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太後娘娘不會幫着我。她已經說的很清楚，要是我不聽她的話，就對我不客氣。”“不客氣，那還能怎麼樣，我就不相信，太後娘娘能狠下心來對付你這個親生父親。
老爺，會不會崔墨然和段智睿在背後給太後娘娘出謀劃策，你也知道。太後娘娘經歷的事情不多，也許會被他們蠱惑。老爺，要不然妾身進宮去見太後娘娘。”蕭宰相沒有辦法，只能點點頭讓蕭夫人進宮試試。希望能有用，要是沒有用的話。蕭宰相也不會就這樣罷休，好不容易得到手的權利。
誰會傻乎乎的放棄，不過蕭夫人進宮，連太後娘娘的面都沒有見到。這一刻蕭夫人在徹底的意識到，他們的苦難日子似乎要來了。哭着到了蕭宰相的面前，蕭宰相心煩意亂的罵著蕭夫人：“行了，我知道了，趕緊出去。”“老爺，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太後娘娘真的太無情，過河拆橋。”
氣的牙痒痒，太后在寢宮逗着小皇帝，不過腦海中還是浮現着跟先皇在一起的點點滴滴，怎麼也忘記不了。今日狠下心來不見蕭夫人，知道蕭夫人找自己，定然為了蕭宰相的事情。只是太后如今也沒有辦法改變，只能對不起蕭宰相。如今蕭宰相能夠老老實實的告老還鄉，也能安度晚年。要不然也許太后也保不住蕭宰相，段智睿和崔墨然如今監國。
先皇臨終前只相信他們兩人，朝中也無其他信任之人。既然先皇信任的人，太后也應該不留餘地的相信他們，否則也辜負先皇的重託。很快一個月過去，京城也慢慢塵埃落地，蕭宰相不肯告老還鄉。崔墨然和段智睿也難以抉擇，最後只能請求太後娘娘，太後娘娘大義滅親的下令。
趕着蕭宰相一家離開京城，從此再也不能踏入京城一步。蕭宰相在書房得知這個消息，頓時蒼老了許多。蕭夫人在一旁小心翼翼的陪着蕭宰相，真的沒有想到如今會變成這樣。“夫人，我不甘心，不甘心。”唾手可得的榮華富貴就要這樣放棄，其實太后本來還沒有下那麼大的決心。
段智睿告訴了太后，蕭宰相和蕭氏之間的真實夫妻關係，太后愣着許久。這件事情太后一直都被蒙在鼓裏，從小一直以為蕭氏是太后的親姑姑。哪裏知道，原來蕭宰相和蕭氏曾經做過夫妻，恐怕連蕭夫人也不清楚。太后最後決定趕着蕭宰相一家離開京城，從此離開京城，遠離他們。
也許能夠慢慢的淡忘，只是可憐蕭夫人。在蕭宰相和蕭夫人離開京城之前，太后特意的召見了蕭夫人，蕭夫人一身素衣出現在太后的面前。望着自己十月懷胎生下的女兒，蕭夫人心裏充滿了怨念。“見過太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那麼疏遠的口氣，太后心裏有些悲傷。
不過如今做了太后，有很多事情必須去面對承受。“蕭夫人，不用多禮，平身。來人，給蕭夫人看座。”蕭夫人現在還沒有想明白，到底蕭宰相哪裏對不起太后。太后要趕着他們一家離開京城，蕭夫人恨不得從未生下太後娘娘。被親生女兒逼迫的感覺真不好，很難受，蕭宰相現在越來越蒼老。
尤其慢慢增多的白髮，都讓蕭夫人怨恨太后。“蕭夫人，今日哀家找你進宮，就是想在你們臨走的時候，看看你們。”“太後娘娘，妾身擔當不起。”蕭夫人迅速的俯身行禮。“母親，您是不是還怨恨着我？”太後放下身段懇求的望着蕭夫人，蕭夫人勾唇：“太後娘娘這聲母親，妾身擔當不起。”
“母親，我知道您的心裏怨恨着我，可是母親。您跟父親同床共枕二十多年，你真的就那麼了解父親，相信父親。”太后這話什麼意思，蕭夫人下意識的盯着太后：“你這話什麼意思？”“母親，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也許父親有事情瞞着您，您一直都不知道，您覺得有可能嗎？”
“當然不可能，你父親不可能會騙着我，你到現在還想挑撥我們夫妻之間的感情，太後娘娘，我們都要離開京城，你還不願意放過我們。你到底還想要我們怎麼樣，是不是你要我們二老死在你的面前，你才甘心。”蕭夫人怒氣沖沖的瞪着面前的太后，太后嘆着氣。
“母親，您覺得我會着樣，從小我記得母親對我和妹妹非常的好。有什麼好的東西都會想着我和妹妹，我在心裏就暗暗發誓，要是我長大，肯定會好好孝敬母親。報答母親從小對我的養育之恩，只是母親。後來您還記得嗎？你對我們慢慢疏遠，您的一顆心都在父親的身上，就算父親經常去姨娘的院子。
您還是苦苦的等着父親回來，對我和妹妹您也不怎麼理會。我不知道在您的心裏，我和妹妹還有沒有地位。但是在我們的心裏，您一直都在。我也不想騙着你，你真的以為姑姑和父親是兄妹關係嗎？”也該是時候告訴蕭夫人，一直瞞着蕭夫人，那也不公平，憑什麼蕭宰相活的就那麼心安理得。
蕭夫人不敢置信的說道：“你到底想說什麼？他們不是兄妹關係，那是什麼？”從未想過這個問題的蕭夫人緊盯太后，太后平淡的說道：“他們是夫妻，母親沒有想到吧！說實話，我聽到這個消息也很吃驚，要是母親不相信的話。可以看着這個。”把蕭氏臨終前給段智睿的婚書遞到蕭夫人的面前。
有那麼一刻，蕭夫人很想離開太后寢宮。不用面對太后那該都好，只是越是不想面對，心裏越是害怕。可是蕭夫人的手慢慢的朝太后伸過去，拿着太后遞來的婚書，打開看着。蕭夫人用手捂住胸口，“不是真的，不是真的，你騙着我。都是你讓人偽造，你現在是高高在上的太后。
你要想偽造這份婚書，完全有可能。你騙着我，我不相信，不相信。”完全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這些年，蕭夫人一直被蒙在鼓裏。蕭夫人對蕭氏這個小姑子，比自己自己的親生女兒還要上心。現在蕭氏居然曾經和蕭宰相做過夫妻，“母親，我不會騙着您，就是不想讓您再被父親騙着，您還是早些認看清楚。”
太后慢慢走到蕭夫人的身邊，輕輕的扶着蕭夫人坐下。蕭夫人臉色蒼白，兩眼迷茫，心裏還是覺得不可能。太后在破壞他們夫妻之間的感情，“母親，難道在您的心裏，我就真的那麼惡毒。會這樣騙着您？”蕭夫人沉默不語，當然完全有可能，如今的局勢已經如此。
蕭宰相還能改變什麼，什麼都改變不了。蕭宰相現在也在蓄謀，蕭夫人隱隱約約察覺的出來。一直在猶豫，勸着蕭宰相，要不要收手。一旦做了，就沒有回頭路。如今聽着太后告訴自己，蕭氏和蕭宰相曾經是夫妻。蕭夫人還真的不敢相信，怎麼可能的事情，明明就是親兄妹。
蕭夫人最後平靜的說道：“多謝太後娘娘相告，妾身知道了。要是太後娘娘沒有其他的事情，妾身這就告辭。”起身準備離開，太后一把拉着蕭夫人的手臂：“母親，您為什麼就不相信我的話。不要再被父親給矇騙着，這份婚書，您不會以為是我找人偽造的？”蕭夫人對上太后平靜的雙眸。
“難道不是嗎？”有一些無奈，怎麼跟蕭夫人說不清楚。“那好，母親，我也不多說什麼，您自己心裏有數就行。”算了，就當做太后從未跟蕭夫人說過吧！蕭夫人很快就離開太后的寢宮，目送着蕭夫人離開的背影。太後有些懊悔，早些知道結果這樣，就不應該跟蕭夫人提起。
就讓蕭夫人瞞在鼓裏，似乎也不錯。現在不相信就算，一路上，蕭夫人不知道自己怎麼趁回來。回到蕭府，迅速的來到蕭宰相的書房。蕭宰相的書房還有兩三個幕僚在，見到蕭夫人，趕緊給蕭夫人請安。蕭宰相淡淡的揮揮手：“行了，你們都下去準備吧！”
蕭夫人從宮裏回來，想必有要緊的事情告訴自己。蕭宰相屏退左右，來到蕭夫人的身邊：“夫人，趕緊坐下來。”說著蕭宰相就上前攙扶蕭夫人，蕭夫人一把躲避蕭宰相的攙扶。冷眼望着蕭宰相：“老爺，我們成親也二十多年，妾身有一件事情想問着老爺，可以嗎？”說的似乎很嚴重。
蕭宰相下意識的點點頭：“夫人，我們之間不用這樣客氣，有什麼事情。夫人儘管開口問着，為夫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說的還真的好聽，“老爺，蕭氏真的是你的妹妹嗎？”蕭氏，不是已經去世了。怎麼蕭夫人好端端的提起蕭氏，“夫人，你提起她做什麼？”
“老爺，你只要回答妾身的話就行！”蕭夫人板著臉，蕭宰相心中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壓住心裏的不快，“夫人，當然是我的親妹妹了。難道還有假，是不是誰跟夫人說了些什麼？”蕭宰相故意的試探蕭夫人，“是親妹妹嗎？”蕭夫人沒有直接回答蕭宰相的話，越來越有問題。
怎麼蕭夫人進宮一趟回來，變了不少。肯定宮裏有人跟蕭夫人說了什麼，難道蕭夫人知道自己和蕭氏的關係。那又能怎麼樣，蕭氏如今已經去世。只要蕭宰相打死不承認，誰還能奈蕭宰相如何？
“夫人，當然就是親妹妹，怎麼，如今為夫的話，夫人也不相信了。夫人，你告訴為夫，是不是有人在你的面前胡言亂語。夫人，你告訴為夫，為夫現在就去找他算賬去！”在赤裸裸的挑撥着蕭夫人和蕭宰相之間的夫妻感情，蕭夫人勾唇：“老爺，妾身跟你成親二十多年。
對你也算了解，妾身從未想過，你會騙着我那麼久。蕭氏不是你的親妹妹，你看着我的眼睛。”蕭夫人在宮裏當著太后的面不承認，那是因為蕭夫人覺得羞愧。自己這些年一直識人不清，太后不會無緣無故的拿出婚書說出那一番話。蕭夫人的心裏有了打算，準備回來質問着蕭宰相。
蕭夫人眼裏容不了沙子，蕭宰相愣住了，似乎沒有想到蕭夫人會這樣。“夫人，您這又是何必呢？”“你為什麼要一直瞞着我，要是早些知道你已經娶妻。當初我也不會嫁給你，你太過分了。”說著蕭夫人就起身準備打着蕭宰相，蕭宰相板著臉，伸手緊緊箍着蕭夫人的手臂。
“夫人，你為什麼就相信其他的人，不相信為夫的話。為夫都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和蕭氏那可是親兄妹，你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況且如今蕭氏已經不在人世，夫人，你再說這些有用嗎？”蕭宰相還在為自己辯解，“你以為是別人告訴我的嗎？那好，我也不瞞着你，太後娘娘親口告訴我。
她還拿出你和蕭氏的婚書，你覺得是不是偽造的，太後娘娘故意讓我們夫妻關係不和，是不是？”蕭宰相就猜到會是太后，其他人的話，蕭夫人也不會那麼相信。只是現在還不能跟着蕭夫人撕破臉皮，蕭宰相還要有求於蕭夫人，蕭宰相在心裏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冷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