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流氓

71 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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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含京開車到機場接機。

車內後座,顧映雪扭頭看着窗外一閃即逝的光景,不知在想什麼,直到小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掌包住。

她回頭,沖老公揚起一絲甜美的微笑。

“別擔心,還有我呢,有什麼事我扛着。”閔關紹說。

“好。”

途中,顧映雪順路從一家銀行取了五千塊現金,又特意新辦了張信用卡,把這兩樣東西一併交給李含京,托他轉交給住院的顧開,叫顧開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隨便買,隨便花,不要委屈了自己。

至於其他的,請恕顧映雪這個做女兒的愛莫能助。

“夫人,你真的不去見他?”李含京最後一次確認。

顧映雪搖頭,打發了他回醫院。

據李含京所述,顧開被抬回病房以後氣得不輕,又錘胸頓足(?),又咒天罵地,把閔關紹罵得狗血噴頭,罵那臭小子斤斤計較,睚眥必報;罵他始亂終棄,無情無義;還罵他衣冠禽獸,豬狗不如,當年毀了他一個女兒不夠,現在又來毀他另一個女兒。

閔關紹聽聞噗之以鼻,罵了句“老不死的”。

顧映雪掐他。

閔關紹訕訕的摟過老婆認錯。

夫妻倆膩歪了一會兒,顧映雪突然提出想把蕘蕘接回家住,免得顧開又跑去招惹他,況且下個月學校就該期末考試,蕘蕘總不能一直住在醫院裏吧。

閔關紹不情不願的准奏,晚飯前特意跑了趟醫院,回來時拎回一隻淚眼朦朧,楚楚可憐的小包子。

蕘蕘時隔三月終於見到親親媽咪,心裏積壓許久的委屈和思念就甭提了,一見面哭得稀里嘩啦的,把顧映雪疼得跟什麼似的,忙舉着一堆禮物又哄又逗的,連連說好話,最後好不容易哄的小祖宗心氣順了。

顧映雪表關心的問了些蕘蕘住院期間的衣食住行,諸如什麼平日裏吃什麼啊,身體恢復得怎麼樣啊,有沒有受委屈啊之類的。蕘蕘一一作答,抽抽搭搭的窩在媽媽懷裏不肯起。

顧映雪猶不放心,回想當初蕘蕘出事時的心驚膽戰,她的一顆心再次懸了起來,說摔着哪兒都不要緊,可千萬別把腦袋摔壞了。顧映雪想到這,伸手就要摸兒子的腦袋瓜,卻被小傢伙一撥拉甩開。

蕘蕘的小臉變得古里古怪,打着哈哈說:“媽媽,我沒事,就是想你了,好想好想你啊。”說著再次撲向那香香軟軟的懷抱,撅着嘴要糖吃。

顧映雪沒法,只好繼續抱著兒子哄。

旁邊,閔關紹自始至終冷眼看着,覺得那坨賴在自己老婆懷抱的小屁孩超級礙眼,酸溜溜來了句:“男兒有淚不輕彈。”

蕘蕘抽抽鼻子:“只因未到傷心處。”

“男子漢大丈夫,生要頂天立地,獨當一面,你這賴在你媽懷裏哭哭啼啼的算什麼出息?”

“我還小,才六歲。”

“馬上就七歲了。”

“七歲也是小孩,不是大丈夫。”

閔關紹噎得說不出話,他就知道這小子是回來跟他搶雪兒的,對了,還有那隻白毛狗,要不是他有先見之明把團團送去做美容,指不定現在雪兒的全部心思就被那倆貨勾走,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閔關紹感覺自己挺委屈的。

顧映雪無奈的聽着那爺倆拌嘴,奈何一句話都插不上,只好由他們胡鬧。

等那邊爺倆鬧夠了,終於想起飢腸轆轆的肚皮,這才想起開飯。今晚是一家三口第一次以家庭名義坐在一起吃飯,因此格外的豐盛隆重,鮑魚,龍蝦,烤雞,牛排,熱炒,涼拌,果汁飲料……應有盡有。

蕘蕘吃得正高興,冷不丁想起發瘋的顧開,仍心有餘悸,怯怯的問:“媽媽,外公到底得了什麼病?”

顧映雪嬌顏的笑容斂了斂。

閔關紹覷上老婆一眼,將剝好的大閘蟹放進兒子碗裏,說:“別擔心,你外公的病有我呢,今晚高興,我們不提他。”

蕘蕘疑惑的說了聲好吧,果然沒再提顧開。

這頓飯三人都吃得肚脹渾圓,飯後顧映雪說暴飲暴食不益於身體健康,於是趕鴨子上架轟着一大家子出去消食。恰巧這時傭人抱着團團,顧映雪看見團團,眼睛霎時變得賊亮賊亮的,抱過愛犬高高興興的出門遛彎了。

閔關紹哼哼一聲,不予表態。蕘蕘卻十分高興,圍着媽媽和寵物狗狗一直啰里啰嗦嘮個沒完。

顧映雪聽著兒子的嘰嘰喳喳,嘴角彎起美麗的笑靨。

華燈初上,萬家燈火,林蔭小路也亮起昏黃的路燈,投在地上印出一片柔和的光暈。

“團團好像胖了。”顧映雪抱着團團走了一段路,覺得胳膊酸酸的,於是將愛犬塞給閔關紹,“你抱着,我歇會兒。”

閔關紹二話不說將那隻白毛狗丟地上,義正言辭道:“胖了就該減肥,叫它自己走。”

“汪汪、、汪汪、、”白毛狗叫着抗議:米有,米有,俺米有胖。

蕘蕘聽着心疼,彎腰抱起可憐的白毛狗,可惜抱了沒多久又重新把它送回大地母親的懷抱,喃喃自語說:“還真胖了。”

“嗚……”白毛狗委屈。

小區中央有一片廣場公園,正是晚飯時間,公園裏大都是飯後出來散步的人,也有遛狗的,遛貓的,遛鳥的,遛孩子的,還有跳廣場舞的,伴着微風隱隱約約傳來一首熟悉而歡快的《小蘋果》。

顧映雪不知怎麼的就想起秦芳,又想起了許嘉。

自從兩人交惡以後,顧映雪取消了朋友圈中對許嘉的關注,也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算算時間,該是快生了吧?

天空不知何時飄起毛毛細雨,灑落在臉上清清涼涼的,分外舒服。他們出門前沒帶傘,閔關紹提議說要不回去吧;顧映雪卻說不礙事,難得趕上如此有情調的夜晚,錯過可惜。

閔關紹顧忌她身體不好,把外套脫下來搭在她肩膀上。

蕘蕘唯媽媽馬首之瞻,點頭如搗蒜般附和:“對對,爹,要不你作首詩給媽媽助助興吧?”

閔關紹頭皮發麻。

“爹你不會?”鄙視。

閔關紹激得熱血上涌,絞盡腦汁搜腸刮肚,好一陣終於拼湊出一首完整的五言絕句:

平原兩小峰,

山下一小坑,

泉水日日涌,

翠草四季青。

蕘蕘不服氣:“光有草怎麼沒花?”

閔關紹胸有成竹:“這簡單,把最後一句改為‘花香四季恆’就行了。”

“可是……可是這裏沒有山啊?”蕘蕘雞蛋裏頭挑骨頭。

閔關紹垂着眼皮睨他:“小子,藝術源於現實而高於現實,懂不懂?”

蕘蕘不吱聲了。

好吧,他承認,他故意的,故意跟閔關紹這位新爹作對——誰叫他平白無故的將他關在醫院裏那麼長時間,如今他可算是熬出頭了,還不許他發發牢騷啊?

有木有天理啊還?

這晚回家以後,蕘蕘纏着顧映雪非要跟媽媽睡,閔關紹自然不樂意。

蕘蕘就滴溜溜轉了轉眼珠子,三兩下蹦躂到閔關紹腳底下,仰着小臉,笑得既奸詐又狡猾:“爹,你要不同意,我就把你乾的那堆好事抖摟出來,相信媽媽知道以後一定會非常非常非常驚喜的。”蕘蕘說這話特意壓低了聲音,而且故意用了三個“非常”來提醒他爹這件事的危險性。

閔關紹的俊臉變成大便色,眯了眯眼睛道:“小子,算你狠。”

“這麼說你同意啦?”

“哼。”

他們爺倆嘀咕什麼呢?身為局外人的顧映雪,掃着視線在爺倆之間晃來晃去,心中感覺越來越詭異,暗想這倆貨好像有秘密瞞着自己啊?

睡前顧映雪幾次三番套兒子的話,無奈那小祖宗嘴巴緊得很,任她各種威逼利誘都不上套。

兒子不愛她了……

顧映雪桑心的進入了夢鄉。

迷迷糊糊之際,她感覺有人壓着自己,還脫她衣服,那熟悉而燥熱的氣息無不昭示着罪魁禍首是誰。

顧映雪努力的睜了睜眼睛,眼皮艱難的泄開一條縫。這裏是她和閔關紹的卧室,房間內只亮着一台昏暗的床頭燈,床上,某個光|溜|溜的男人正趴在她胸前埋頭苦幹,而她,不知何時已被脫得一|絲|不|掛。

她臉一紅,抗議性推了推男人的胸膛,揮舞着小手說:“等等,我有話問你。”

閔關紹不滿的抬起頭:“什麼?”

“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

“沒有。”

“有。”

“沒有。”

“有。”

“……”

閔關紹正欲|求不滿呢,哪裏有心思跟她廢話,身子一沉就要繼續。

顧映雪翻個身躲了過去。

閔關紹的額角隱隱有青筋暴動:“你到底想問什麼?”

“今晚臨睡前,你和蕘蕘背着我嘀咕什麼呢?”

閔關紹心裏咯噔一下,緊抿薄唇,不語。

“你果然有事瞞着我。”顧映雪惱怒的瞪着他。

忽而閔關紹嘴角掛起一絲邪笑:“你真想知道?”

“廢話!”

“那好,我告訴你。”閔關紹惡劣的笑着,兩隻大掌輕而易舉捕捉到她胸前的一對雪白飽滿,邪惡的挑逗,捻玩,同時嘴裏說著不入流的淫|詞|浪|句:“雪兒,還記得我為你作的那首詩嗎?這個,就是‘平原兩小峰’,這個……”

說著,閔關紹移開一隻手來到她的雙腿間,不待她反應直接擠進去探了探,立刻發出一聲心滿意足的喟嘆:“這個就是‘山下一小坑’的小坑,至於‘泉水日日涌,翠草四季青’這兩句……”

閔關紹笑得愈發邪惡。

顧映雪感覺自己臉頰滾燙滾燙的,氣得去擰他。

奈何這點兒力道對閔關紹而言不疼不癢,那廝繼續得寸進尺的說:“雪兒,最後兩句應該不用我多解釋了吧?”

“流氓!”顧映雪羞得全身粉紅,捂臉淚奔。

“別急,還有更流氓的。”

這晚,閔某人提槍上陣,攻城拔寨,給予親親老婆各種羞人的折磨,做盡流氓之事。火熱的夜,女人的嬌軟包裹着男人的剛硬,吟哦嬌喘伴隨着低吼吶喊,強烈的快|感如湧泉般激泛過他們的四肢百骸,久久不歇……

翌日,秦蕘風小盆友正式恢復到朝八晚五的學校生活作息,而曠工許久的顧老闆也遵守正常的上班時間,到花店視察工作。

上午,聽凱莉彙報工作進度,查賬;下午見了見店裏新招的兩位員工,簡單問了幾個專業問題;三點半,去隔壁甜蜜蜜小店喝下午茶,怎料——

隔着透明的落地窗,顧映雪望見店外的十字路口圍着一推人,似乎發生了什麼混亂。

車禍?

她第一反應就是車禍,當即叫凱莉撥了120,自己也火急火燎的趕奔現場。

等趕過去一看,顧映雪傻眼了。

蘇煥?怎麼會是蘇煥?

提起蘇煥,不得不提一提昨晚一家人散步時發生的一段小插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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緘默成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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