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4章《情書》
第004章情書
主持人問大家想不想玩點特別的，這個環節也是提前設定好的：就是讓明星們進行簡單的pk，然後做出“處罰”。
一切按部就班的進行着。
陳樹亭也沒有鬧什麼么蛾子，甚至帶和藹可親的保持微笑，讓顧導演大為感動。
“真給面子！”顧導演心想。
碰到刺頭，那是沒法子的事。刺頭偶然給次面子不鬧事，顧導演都要感激得淚流滿面了。
台上在主持人的烘托下，正在分組進行遊戲。
一個稍微年長一點的演員，就是在劇中大反派的扮演者宗靜航擔任評委，其他演員分為兩組，進行pk。
主持人選了兩個隊長，分別是男主角朱成桐和女主角蔣禎。
分組也是提前設定好的。
兩位隊長也照之前綵排的，選好了自己的隊友。
陳樹亭和孟綺然都在男主角朱成桐的隊伍里。
“我們今天pk的內容呢，就是表演劇中精彩的片段。選誰來pk，由對方決定。”支持人用熱情飽滿的聲音說，“輸贏呢，咱們宗靜航老師說了算；但是輸了的那一方，怎麼處罰由對方決定，大家說好嗎？”
“好！”全場整齊劃一的應答着。
粉絲們最喜歡這招了。
說到輸了”受罰”，那麼主辦方會想出很多有趣的主意，粉絲們更樂意看到他們的偶像“被罰”。
被罰了，要麼唱歌，要麼跳舞，要麼表演節目。所謂處罰，無非就是力捧的借口。
滿場氣氛熱鬧沸騰起來。
“在線觀眾有十五萬人。”副導演偷偷拿了平板電腦，給顧導演看直播數據。
顧導演點點頭。
網絡live秀，而且是多人直播秀，能有這樣多的觀眾，算是成功的。
而且直播秀剛剛開始，氣氛還沒有徹底熱絡起來，後面的直播觀眾會越來越多。
舞台上的大熒幕，正播放着《檢察官甜心》劇中某個精彩片段，一共15秒，放完之後請兩隊各選一人來模仿，最後由裁判宗靜航決定誰輸誰贏。
顧導演盯着直播在線數據，還沒有留意到台上的情況，觀眾席突然哄鬧起來。
“李冠林、李冠林、李冠林......”
李冠林是男二的扮演者。
怎麼突然喊起了李冠林？
顧導演抬頭看了眼，發現台上第一輪的pk已經結束了。
第一輪是有蔣禎隊伍中的李冠林，pk男主角朱成桐。
“再說一遍，誰演得好啊？”裁判宗靜航拿着話筒，對準了觀眾席。
“李冠林。”粉絲們大喊，因為她們希望李冠林的對手朱成桐輸。
朱成桐輸了，就要接受懲罰，然後唱歌給她們聽。
“那麼我宣佈結果，第一輪pk勝出的是：李冠林！”裁判宗靜航舉起了李冠林的手。
李冠林按照劇本，裝作興高采烈，說了好些故作誇張的獲勝感言，逗笑全場。最後，李冠林拋磚引玉，說出他想對輸了的朱成桐做什麼樣的懲罰。
李冠林問粉絲們：“成桐的新歌《sungirl》好聽嗎？”
粉絲們尖叫着喊好聽。
“那就讓成桐給我們帶來一首別樣的《sungirl》吧。”李冠林說。
那邊，男主角朱成桐接過李冠林手中的話筒，又逗趣了幾句，然後就開始表演歌舞。
陳樹亭坐在旁邊，靜靜觀賞。
“這歌動感很強烈，朱成桐又跳又唱，氣息還這麼穩，真的不愧是冠軍出身了。”陳樹亭感嘆。
朱成桐和陳樹亭是同一個選秀節目走出來的，只是他比陳樹亭高一屆，是陳樹亭上一屆的全國總決賽冠軍。
那個冠軍，可是名副其實的，不像陳樹亭的第四名。
朱成桐的歌很帶勁，音樂的節奏感很強，讓人忍不住跟着搖頭晃腦。
邊唱邊舞的朱成桐，引來全場粉絲們陣陣尖叫聲，場外在線觀看的粉絲們也紛紛留言，互動很好。
陳樹亭覺得朱成桐作為藝人來說，很不錯。
“瑞唐簽約藝人的眼光真不錯。”陳樹亭想，“將來我若是開傳媒公司，也要選同樣優秀的藝人。”
一曲終了，粉絲們使勁喊：“安可，安可，安可......”
聲音震耳欲聾。
外場在線的粉絲們，也紛紛刷“安可”。
這並不意外。觀眾席上有公司安排的托，在線觀眾里也有，所以粉絲們對朱成桐喊“安可”，原本就是籌劃的一部分。
在粉絲們熱情的挽留之下，朱成桐又返場。
這次，他唱了一首抒情歌。
陳樹亭覺得，朱成桐的抒情歌，曲子有點平淡，他的音色和質感也流於輕飄，唱功勉強70分，所以綜合起來，一首歌就沒什麼味道，不如他的r&b風歌曲那麼出色。
“朱成桐不適合唱抒情歌。”陳樹亭在心裏評價。
唱了兩首之後，朱成桐暫時退下來休息，將舞台讓給女主角蔣禎。
直播到底不同提前錄好的，很快就有了點小狀況。
女主角蔣禎表演的時候，粉絲們喊“安可”，她其實不應該返場的，但是她返了，又唱了一首她的口水歌。
這樣，她就把孟綺然表演的時間給擠了。
“孟綺然唱歌，我應該伴唱。被蔣禎擠了，我正好不用登台，倒是好事。”陳樹亭想。
孟綺然的表演時間被蔣禎擠了，顧導演慌亂了一陣子，暗中指導孟綺然不要輕舉妄動，她的表演摘去，直接下一位。
孟綺然同意了。
直播照常進行。
到了第70分鐘的時候，終於輪到了是陳樹亭和蔣禎隊伍里的女演員張佳倩pk，按照劇本，陳樹亭贏，張佳倩輸。然後張佳倩接受“懲罰”，表演節目。
陳樹亭登台之後，發揮了自己的演技，顧導演看到了，覺得他很有進步。
“這次怎麼選擇呢？樹亭和佳倩都演得這麼好，讓我不忍抉擇啊。”裁判宗靜航歪着腦袋，故意做出頭疼的樣子。
“樹亭演得很好，把那股子瘋狂勁演得淋漓盡致，但是總感覺人物缺少了靈魂，和成桐有點差距；佳倩嘛，無疑是非常優秀的演員，我覺得這次的獲勝方是——張佳倩！”宗靜航大聲宣佈。
舞台上的主創們，全部愣了下。
陳樹亭輸，然後他接受懲罰，表演節目？
他能表演什麼啊？
顧導演頓時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差當場昏厥過去：“老子苦心防着陳樹亭，不成想給我惹事的，居然是蔣禎、宗靜航！”
顧導演恨不能罵娘，對着朱成桐的耳麥使勁喊：“成桐上去，趕緊給我補救！”
朱成桐一臉溫柔的笑，看着他的粉絲們，靜靜坐在那裏，裝作聽不到。
顧導演又喊了幾遍，但是朱成桐身上沒有半點波瀾，好似耳麥壞了一樣。
顧導演氣得要打人。
“冠林，你上去，你趕緊上去，阻攔陳樹亭！”顧導演又喊男二號的扮演者李冠林。
李冠林蹙了蹙眉頭，沒有動。
“翻天了！”顧導演急得面紅耳赤，眼睜睜看着宗靜航宣佈陳樹亭輸了，讓張佳倩“處罰”陳樹亭。
已經來不及了！
顧導演再去喊別人救場，已經來不及了！
舞台上的時間過得很快。
“阿禎，你快去救場！”顧導演不死心，又喊蔣禎。
蔣禎有了反應。她起身走到張佳倩身邊，趁着張佳倩還在懵逼狀態，不知道該怎麼處罰陳樹亭的時候，接過了張佳倩的話筒：“我從小到大沒有做過領導，今天做了回隊長，我要耍耍權力！”
她說得嬌憨可愛，逗得全場粉絲都笑了。
顧導演心也放下一半。
還是蔣禎識大體！
“我替佳倩處罰樹亭，好不好呀？”蔣禎問現場的粉絲們。
“好！”粉絲們大聲回答。
“眾所周知，樹亭是第八季《唱響未來》的全國總決賽第四名，他的歌喉曾經被歌迷們評為天籟，咱們要不要聽樹亭唱歌？”蔣禎笑眯眯問。
“要！”粉絲們大聲回答。其實，她們多半是在起鬨，陳樹亭那個“第四名”，根本不是什麼榮耀，而是一個笑話。
外場在線的粉絲，則毫不客氣罵了起來。
“第四名的陳樹亭唱得真好，我選擇死亡”
“蔣禎是在反諷嗎，我只能說太（gan）過（de）分（piao）了（liang）”
“陳樹亭滾出樂壇。”
陳樹亭還沒有唱，下面的留言就是成片的“滾出歌壇”“滾出樂壇”“滾出娛樂圈”等。
顧導演終於知道不對勁了：蔣禎哪裏是要幫忙，她是在挑事啊！
“卧槽，沒一個省心的！”顧導演氣得大罵，恨不能衝上去，把陳樹亭拽下來。
“蔣禎，不要胡鬧，蔣禎，不要胡鬧，不要胡鬧！”顧導演對着蔣禎的麥狂喊。
蔣禎毫無異常，依舊笑眯眯的，引導粉絲們鼓勵陳樹亭唱歌。
在觀眾席上的老謝也慌了。
老謝沒想到，今天陳樹亭不惹事，安分守己，還是惹了身騷！
是禍躲不過啊！
自從《檢察官甜心》熱播的風頭被女三號孟綺然搶盡了之後，蔣禎就憋了口氣，因為粉絲們是踩着蔣禎抬舉孟綺然的。
蔣禎使壞，對孟綺然就是，為什麼要針對陳樹亭？
還記恨陳樹亭說她丑那件事嗎？
“我也想聽樹亭唱歌。”蔣禎笑容甜美恬靜，不諳世事的天真可愛。
顧導演急瘋了，然後對主持人喊，讓主持人幫忙，別惹惱了陳樹亭，讓他趕緊把陳樹亭弄下去，別鬧事。
主持人搖搖頭，一臉看熱鬧的表情掩飾不住。主持人才巴不得陳樹亭和蔣禎鬧起來，這樣才有話題。只要有話題，這節目的點播率就高，主持人就高興。
“......我沒有熟悉的歌啊，還以為今晚憑藉我的帥氣，肯定能贏的，都沒有準備表演節目。”當蔣禎問陳樹亭要唱什麼的時候，陳樹亭笑道。
場內的粉絲們都笑起來。
在線的粉絲也覺得陳樹亭自黑有點趣，紛紛調侃他：“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陳樹亭居然有逗比屬性，我要黑轉路了。”
“你們誤會了，陳樹亭並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一時間，在線的留言又猛然多起來。
“要不要現場來段原創？”蔣禎笑盈盈問陳樹亭，眼神格外真誠。
顧導演只差暈倒：這要出大事故了！等會兒陳樹亭應該要發飆了，不知道他這次發飆的時候，會鬧出什麼樣的大地震！
陳樹亭的經紀人老謝眼神冰涼：“蔣禎從前不這樣的，今天怎麼了，故意捧殺阿亭？”
“蔣禎的合約是今年六月到期，聽聞有人出高價挖她，她應該要跳槽。假如她受個處分，公司讓她休息兩個月，她正好有空去提前接洽自己的下一個東家。”老謝突然想到了這點，“所以，她是在故意鬧事啊！”
裁判宗靜航故意改變原本的劇本，整陳樹亭，乃是因為他和陳樹亭積怨頗深。當初在劇組的時候，宗靜航演陳樹亭的爸爸，他們倆對手戲很多，所以矛盾最多，有次差點打起來。
宗靜航就是想讓陳樹亭在十幾萬觀眾面前丟人現眼，這次沒人給陳樹亭調音了，看他怎麼圓過去！
“唉！”老謝擔心了一陣子，然後就絕望，他根本沒法子救陳樹亭。反正他很快就不擔任陳樹亭的經紀人了，陳樹亭愛咋的就咋的吧。
在線的觀眾瘋狂刷屏罵陳樹亭，場內的觀眾都替陳樹亭尷尬，顧導演氣死了，老謝心灰意冷，台上的其他主創們情緒各異，有點暗爽、有人懵懂。
“樹亭，你知道成桐的歌，大部分是他編曲的，你有過原創嗎？”蔣禎拿話激陳樹亭。
陳樹亭是什麼樣子的性格，同一個公司的人都知道。
蔣禎明白，聽到這個話，陳樹亭那個自負自傲的性格，一定會說他也有原創的。
“他有個屁原創，口水歌都能跑調！”蔣禎心想。
“不敢和成桐哥比，我只有幾首不成器的原創。”陳樹亭回答蔣禎的話。
蔣禎大喜，陳樹亭果然上當了。
顧導演猛然將耳麥扔了：完蛋了，這個直播完蛋了，明天所有媒體的娛樂版，全是陳樹亭的笑話，也是這次直播的笑話。
前幾天總監還說：“老顧，這次直播你做好了，我有部電影交給你。”
顧導演一直在爭取做電影導演，而不是電視劇導演！現在好了，全部泡湯了，都是因為陳樹亭！
陳樹亭這是在毀人前程！
老謝則坐在椅子上，把頭埋在雙手間，簡直沒眼看陳樹亭怎麼出醜。
場內的粉絲們起鬨，讓陳樹亭唱原創。
在線的留言又飛起來，全是在罵陳樹亭。
“怎麼辦，我的尷尬症犯了。”
“要唱原創嗎，不要啊，唱兒童歌吧，也許能唱對調子！”
“我要狗帶了。”
“陳樹亭去死。”
現場舞台上，蔣禎繼續給陳樹亭增加難度：“樹亭，你看今天到場的粉絲們這樣熱情，能不能由我出題，你臨場原創一個，算是給支持咱們《檢察官甜心》影迷們一個大福利？”
“好吧。”陳樹亭想了想，有點為難，但還是答應了。
粉絲們又起鬨，都等着陳樹亭出醜；顧導演臉色灰白，已經放棄了掙扎，眼睜睜看着直播變得不可收拾；老謝徹底把頭埋在膝蓋上，嘆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在線的留言又開始罵了，甚至有人退出離開了，實在不想看那麼尷尬的東西。
蔣禎認真想了想，然後說：“大家都知道，樹亭在劇中扮演的昊天，和我妹妹盈盈是青梅竹馬，兩人感情深厚。
雖然後來昊天變壞了，但是盈盈仍愛他，想要救贖他，為了喚醒他，不讓他害我，盈盈甚至犧牲在昊天的懷裏。
盈盈臨終前說得那些話，昊天哭泣的場景，我現在想起來，眼睛都會立馬泛紅......”
蔣禎甜美的嗓音，徐徐道來。
現場的粉絲們有點沉默。
孟綺然扮演的盈盈，為了阻止未婚夫張昊天害她姐姐，親自赴死，死在昊天懷裏。她臨終的時候，把念書時候昊天寫給她的情書都交給了昊天，希望昊天看着這些信，回憶往事，還記得自己的純真和善良。
大結局的時候，張昊天一封封讀自己寫給盈盈的信，回想學生時期的理想，電視劇剪輯回放他和盈盈相戀的鏡頭，昊天幡然醒悟，觀眾哭得要死。
那一段，讓孟綺然的人氣猛漲，甚至高過了女主角。
粉絲們都記憶深刻。
盈盈救了蔣禎扮演的女主角，也讓陳樹亭扮演的反派張昊天幡然醒悟，她成了那部劇最大的閃光點，感動了無數人。
蔣禎重提這個鏡頭，粉絲們都沉默了。
“樹亭，你能不能現場唱一首你的原創給盈盈？”最後，蔣禎用微帶哽咽的聲音問陳樹亭。
粉絲們這次沒有起鬨了。
原創一首歌，豈能那麼容易？
“這個......”陳樹亭很為難。
蔣禎立馬道：“這樣，我們請盈盈上台，走到昊天的面前，讓昊天看着盈盈，能不能靈感湧現，用歌聲對盈盈說點什麼？”
陳樹亭突然明白了蔣禎的用意。
蔣禎為難陳樹亭的目的之一，是想讓孟綺然和陳樹亭湊在一起。不管是鬧緋聞還是鬧矛盾，孟綺然都要被陳樹亭帶累！
明天的娛樂版，肯定有孟綺然的一席，當然不會是什麼好話了。
蔣禎不爽孟綺然的人氣，所以要整整她。
“盈盈，請到舞台中間來......”蔣禎用劇中女主角的口吻，喊了孟綺然。
現場的粉絲們起鬨，一起大喊：“盈盈，盈盈！”還有喊“綺然，綺然！”
在線的觀眾則在刷屏罵陳樹亭，依舊沒有停止。
孟綺然怔了下，然後怡然大方，走上前來。
現場粉絲的掌聲頓時熱爆了。
在線的觀眾也在誇孟綺然好修養、好脾氣，大部分的都在刷“盈盈”二字，也有誇孟綺然漂亮的，甚至將孟綺然和蔣禎對比。
“來，昊天，你看着盈盈，有什麼想對盈盈說的？”蔣禎讓陳樹亭和孟綺然面對面。
孟綺然沖陳樹亭點點頭，鼓勵他不要緊張。她眼眸恬柔安靜，流瀑一樣的頭髮，靜靜披散在肩頭，似古畫走出來的仕女，雍容、優雅。
“盈盈，你瘦了。”陳樹亭說。
粉絲們突然一靜。
這不是陳樹亭的原創，而是《檢察官甜心》裏的一句台詞，在劇情的烘托下，一句特別感人的台詞。沒看過電視劇的人可能不知所謂，但是影迷們頓時就被調動了情緒。
有些影迷回想起前不久才看過的電視劇，那些肝腸寸斷的畫面，竟然哭了。
“昊天，我最近在減肥。”孟綺然開口。
她這麼一說，把觀眾從電視劇的回憶里拉回了現實，現場粉絲們全笑了，尷尬緊張的氣氛一掃而空。
陳樹亭也笑了笑。
“我有首原創歌，很久之前寫的，調子有點古老，不過蠻應景的，我想送給盈盈。”陳樹亭轉而面對現場的粉絲和鏡頭，說道。
“好！”蔣禎大聲起鬨。
孟綺然握住話筒的手有點緊，她既憤怒又擔心。她憤怒蔣禎的卑鄙，也擔心陳樹亭會鬧大笑話，以後成為網友們的笑柄。
“不管他怎麼唱，我都要拚命誇幾句。”孟綺然心想。
她想着，那邊陳樹亭已經轉了過來，面對孟綺然，給觀眾和攝像機一個側影。
陳樹亭安靜看了兩眼孟綺然，眼神有點哀痛的樣子，開始唱起來張學友的《情書》：
“你瘦了憔悴得讓我好心疼”
陳樹亭這一句唱得有點慢，溫柔抒情里，帶着三分憂傷。
孟綺然聽到這一句，心想：“還不錯啊，調子很穩，歌詞和劇情很應和......”
然後，她就聽聞陳樹亭繼續唱：
“有時候愛情比時間還殘忍。
把人變得盲目而奮不顧身。
忘了愛要兩個同樣用心的人。”
第一個小段唱完了，孟綺然驚呆了。她怔怔看着陳樹亭，幾乎忘了自己是在舞台上，眼底的震驚藏匿不住。
且不說歌詞與曲如何，單單調子，陳樹亭就沒有唱錯半拍，抑揚頓挫，婉轉有餘。他的聲音乾淨，似深秋的晨霧，緩緩在林影間流淌。
孟綺然發怔的瞬間，陳樹亭繼續往下唱：
......
你醉了脆弱得藏不住淚痕。
我知道絕望比冬天還寒冷。
你恨自己是個怕孤獨的人。
偏偏又愛上自由自私的靈魂。
……
你帶着他為你寫過的情書。
想證明當初愛得並不糊塗
他曾為了你的逃離頹廢痛苦。
也為了破鏡重圓抱着你哭。
......
沒有樂器伴奏，陳樹亭完全就是清唱。他嗓音清冽，有年輕人的純凈，歌聲緩緩在禮堂的上空飄蕩，流暢、優美、哀婉，動聽。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顧導演都甩了東西，準備離場了，不管後面的節目。聽到陳樹亭的歌聲，顧導演像被定住了，急忙轉過身子去看舞台上。
確定真的是陳樹亭，在一句句緩緩清唱，動聽悅耳的歌聲，沒有樂器的伴奏反而更加空靈、純凈，是山泉一樣沁入心脾。
顧導演身子僵了，整個人都動彈不得，耳邊只有陳樹亭的歌聲。
經紀人老謝也抬起深埋在膝蓋上的腦袋，抬頭看着舞台上深情演唱的男孩子，眼眸震驚。
陳樹亭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卻又優美。
歌詞似乎是在對“盈盈”訴說，勸說她別犯傻，張昊天不值得她犧牲。那歌詞雖然是勸說盈盈，卻帶着張昊天的悔意和愛意。
特別是那句“我知道絕望比冬天還寒冷”，老謝突然鼻頭一酸，眼窩裏發熱。
老謝有點想哭，雖然他不是影迷，也沒有代入盈盈和昊天的愛情戲，但是這句歌詞，愣是讓老謝感觸極深，好似一下子就觸摸到了他的心靈深處。
老謝都忘了去質疑：陳樹亭的原創歌曲是哪裏來的，他的唱功是什麼時候練就的等等，只是沉醉在陳樹亭的歌聲里。
多少年了，老謝多少年沒有被一首歌觸及心靈的感覺了。
老謝忍不住，眼角泛起了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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