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把心交給你
第9章把心交給你
郗寧遠小朋友在幼兒園摔斷了胳膊,哭着給褚唯一打了電話,褚唯一接通電話瞬間就慌了,“寧寧,怎麼了?”
寧寧的眼淚撲簌而下,“姐姐,我好痛,我的手斷了。”
褚唯一暗吸了一口氣,“你現在在哪裏?媽媽在嗎?”
“媽媽不在,不過哥哥在陪我。”小傢伙吸着鼻涕。
褚唯一疑惑,“那你怎麼拿媽媽的手機給我打電話?”
“媽媽去交錢啦。”
郗清遠拿過手機,“寧寧已經沒事了。”
她還是無法坦然地面對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那現在誰照顧他?”
“暫時不去幼兒園了,休息一個月。”
褚唯一訥訥地說道:“不用去上學,他該高興了。”
寧寧衝著郗清遠比畫,“哥哥讓姐姐過來。”
“寧寧問你,今天能來看他嗎?”
“我一會兒請假過去。”她還是有點擔心,“我媽呢?”
“阮姨有台手術剛剛才走。”他解釋着。
褚唯一心裏微微發澀,媽媽還是和以前一樣,無論發生什麼,工作永遠擺在第一位,孩子受傷,哪個母親不會緊張擔心啊?!褚唯一胸悶,她突然覺得她的媽媽有時候太自私了。
下午三點,室外氣溫已經達到40℃,像剛剛燒開的水,熱騰騰的。褚唯一請了假打車去醫院。
宋輕揚給她打電話,“周六有時間嗎?我有兩張李健本周六在體育館的演唱會門票。”
褚唯一:“誰?”她沒有聽錯吧。
宋輕揚扯着嘴角,“李健。”
她咳了一聲,“我現在在省中醫院,回去再聯繫你,等我一下。”
宋輕揚語氣變了,“出了什麼事?”
“是我弟弟。”褚唯一沒有和他提過她有個同母異父的弟弟,“他摔斷胳膊了,我先掛了。”
宋輕揚聽着她緊張的聲音有些擔心,“等一下——”
“嗯?”
“我去看看你弟弟。”
“不用麻煩了。”
宋輕揚略微沉吟,“你都見過我的家人了,為公平起見,我也該去看看你的弟弟。”
褚唯一就好像被人當頭一棒狠狠地敲了一下。
宋輕揚同學,請問你這是在暗示我,先見家長嗎?
寧寧見到褚唯一后,滿腔委屈都湧上來,沒受傷的那隻手緊緊地抱着褚唯一,“我都疼死了,哥哥還批評我。”說著說著眼淚也擠出來了,雖然是男孩子,可到底是小孩子,胳膊受傷也遭了不少罪。
“怎麼這麼不小心?!”褚唯一細心地擦着他的淚。
郗清遠站在一旁,郗寧遠看了看自己的哥哥,頭埋下去,嘴裏只有嗚嗚的抽泣聲。
褚唯一轉頭看向郗清遠。
郗清遠穿着白大褂,身形修長,儒雅翩翩,卓然地站在一旁,他聳聳肩,語調清淡,“他自己下樓梯不看路結果滾了幾個台階。”
褚唯一一張臉都皺起來了,“寧寧,你知道那樣有多危險嗎?”
“膀子好疼。”寧寧也皺起了一張臉,姐弟倆有着相似的面龐,甚是動人。
郗清遠幽幽道:“臭小子,你現在應該沒有疼的感覺吧?”
寧寧演不下去了,“你們都不愛我,我不要回家了,我要和姐姐回家。”
褚唯一為難地看着郗清遠,“姐姐要上班。”
“不要回家,他們都虐待我。”寧寧號啕大哭,眼淚滾滾而下,“爸爸媽媽哥哥都不陪我,我是個沒人要的小孩。”
這話瞬間觸動了褚唯一,“好啦,別說了,周五晚上我來接你好不好?”
“真的?”
褚唯一點頭,“哭得像只貓,你還是不是男子漢?”
寧寧頭一歪,“我是!”
郗清遠望着她,“你有時間照顧他嗎?”
褚唯一回道:“我平時工作都能在報社弄完,周末一般很少加班,而且寧寧還是挺乖的。”
郗清遠平靜無波的雙眸凝視着她,“你男朋友呢?會不會不方便?”
褚唯一轉過身,想說你誤會了,可終究沒有解釋,“寧寧是我弟弟啊,我照顧他是應該的。”
寧寧聽了這話瞬間眉開眼笑。
護士過來找郗清遠,郗清遠一會兒還有一台手術,褚唯一送他出了病房,護士悄悄問道:“你是郗醫生的女朋友嗎?”
褚唯一連連搖頭,“不是,我是他妹妹。”
護士抿嘴一笑,“我見過你的照片,在郗醫生的錢包里,我還以為——”
褚唯一笑得溫和,護士吐吐舌頭,“我去忙了,有事叫我。”
褚唯一回頭一看,寧寧坐在那兒已經開始一隻手拿着薯片吃了。
“誰幫你撕開的?”褚唯一詫異了。
“我用牙咬的啊。”他張開嘴巴露出一口小白牙,“姐姐,黃瓜味的,吃不吃?”
“不吃!越吃越胖。”
寧寧聳聳肩,“胖了減肥。”
褚唯一摸摸他的小腦袋,“寧寧,以後可不能這麼淘氣了,你看哥哥都生氣了。”
寧寧眨眨眼,“哥哥生你的氣。”
褚唯一木着臉,“瞎說。”
寧寧一本正經,“姐姐不喜歡哥哥,哥哥傷心了唄。”
褚唯一哭笑不得,“小不點,你懂什麼呢?”
“我知道哥哥喜歡姐姐,哥哥的錢包里放着姐姐的照片喲,他都不放我的照片。”
褚唯一心臟堵住了。
“姐姐,你男朋友呢?”
褚唯一咳了一下,“什麼男朋友?你又聽說誰的?”
寧寧舔着手指,“不要騙我了!我都聽到了,媽媽讓哥哥給你介紹醫生對象,哥哥說你有男朋友了。”
褚唯一揉了揉他的臉,心沉到極點,為什麼她會有滿滿的負罪感呢?
天色漸黑,宋輕揚下班后直接去了商場,買了一套托馬斯的小火車,等他到醫院時,夜色已經完全籠罩了這座城市。
褚唯一啃着蘋果,寧寧抱着從護士那裏借來的iPad看電視劇《惡作劇之吻》,看得津津有味。
五歲的孩子到底能不能看得懂啊?
“寧寧,好看嗎?”
“還行吧。”
“講的什麼?”
“就是這個姐姐喜歡這個哥哥,姐姐住在哥哥家裏,去追哥哥了。”
褚唯一咋舌,“你懂得真多!”
宋輕揚進來時,就看着兩人並排坐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着屏幕。
褚唯一一臉的花痴,“江直樹好帥!”
“我長大也會這麼帥的。”
“你可能更像弟弟裕樹吧。”
宋輕揚忍着笑意,輕輕咳了一下。
褚唯一立馬跳下床,不好意思地笑笑,“你什麼時候到的?”
“臨時有些事來晚了。”他解釋着,目光看向寧寧,小傢伙和她長相有五分相似,一雙眼睛圓鼓鼓地看着他。
“我弟弟,寧寧。”她介紹道,“寧寧,叫人。”
寧寧咧着嘴角,“叔叔好。”
褚唯一:“……”
宋輕揚但笑不語,只是看着褚唯一。
褚唯一摸了摸寧寧的頭,“寧寧,你看哥哥給你帶了托馬斯。”
寧寧看了一眼,“那是小朋友才喜歡玩的,我已經長大了。”
褚唯一的臉色都快成豬肝色了,“我弟弟比較——成熟。”
宋輕揚抿抿唇角,“是挺成熟的,這個年紀看《惡作劇之吻》。”
褚唯一尷尬地關了電視劇,“你今天看了兩個小時了,對眼睛不好。”
寧寧不滿,“明明姐姐也很喜歡看啊,那我們明天繼續好不好?”
“看你表現。”她轉臉看着宋輕揚,“晚飯吃過了嗎?”這個點已經吃過了吧。
“沒有。”他看着她的眼睛。
“都八點了。”她心底有幾分捨不得,“宋輕揚,你坐一會兒,我去給你買。”
他斂着神色,眸子深沉如墨,“好。”
褚唯一一走,寧寧一副小大人的口氣,“你想追我姐姐是不是?”
宋輕揚心情好,“這都被你發現了。”可是你姐姐不知道啊。
寧寧點點頭,“我上中班了。”
宋輕揚笑着摸了摸他的頭,“你很厲害。”
寧寧驕傲地揚起了小下巴。
褚唯一買了一份炒河粉,香氣四溢。
宋輕揚這一天的疲憊消失殆盡,心中那個空缺突然被幸福填滿,“很香。”
“這家店開了快二十年了。”她挑挑眉,“我小時候常在那邊吃。”
他吃了一兩口,味道出奇地不錯,“很好吃。”
聽到他的誇讚,她一臉的滿足。
寧寧盯着他的河粉,小嘴巴悄悄抿了幾下。
他問:“寧寧也餓了嗎?”
褚唯一:“他晚上吃了好多,不會餓的。”
宋輕揚笑道:“要不要再吃一點?”
寧寧忙不迭地點頭,一雙眼睛裏滿是期盼,“我嘗一嘗味道好不好?”如願以償地吃到了河粉,小傢伙一臉的滿足,“哥哥,你明天晚上再來吧。”
宋輕揚和褚唯一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寧寧擦擦小嘴,“這樣的話姐姐可以去買河粉啊。”
小吃貨啊小吃貨!
阮母下了手術趕過來,宋輕揚還沒有走,褚唯一根本沒有做好準備,“媽,這是我D中的同學,宋輕揚。”
“伯母,您好。”
她局促不安,倒是宋輕揚落落大方,進退有度。
阮母點點頭,“唯一,給小宋倒杯水啊!”
“伯母,不用了。”他打量着眼前的人,褚母是典型的事業型女性,氣質溫婉幹練。
見女兒真沒動,阮母失笑,“這孩子——”語氣寵溺又無奈,“我工作忙,對唯一照顧太少了。”
“媽——”
宋輕揚落落大方地回道:“唯一很懂事。”
阮母笑着,對他很滿意,英俊沉穩,關鍵是對女兒的心意,雖然時間短,阮母和他聊得很愉快。
褚唯一心裏亂糟糟的,耳朵微微發燙,媽媽對宋輕揚明顯就是丈母娘看女婿的態度嘛。
送他回去,兩人靜靜地走着。
宋輕揚側過臉,“唯一,伯母說,寧寧很像你小時候。”
她搖搖頭,“我小時候比他乖多了,寧寧的性子和我媽還有郗叔完全不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高齡生產的緣故。”
他點頭,“聽說像他這樣的孩子都很聰明。”
“他經常看電視劇,諜戰片、愛情片。我媽和叔叔平時又忙,阿姨也管不住他。”她輕輕嘀咕了一聲,“沒有父母陪伴的孩子真的很可憐。”她自己是過來人,太明白這種感受了。
褚唯一鼻子發酸。
“陪我走一走吧,剛剛吃多了——”
褚唯一腹誹:怪我嘍。
走着走着,宋輕揚突然開口:“我是不是很老?”
“怎麼會?”難道他真被寧寧那聲叔叔打擊了?
宋輕揚嘆息一聲,“小孩子不會說謊的。”
褚唯一乾笑,“呵呵——高中時就有小朋友喊我阿姨了,不過現在很多小姑娘都喜歡比自己大一點的男人。”
“那你呢?你喜歡什麼樣的?”
她的心跳漏了一拍,“沒有想過。”
“你見了那麼多人沒有遇到合適的嗎?”宋輕揚意味深長。
褚唯一看着腳尖,“爸爸媽媽離婚時我想過一輩子都不要結婚了。”她深吸一口氣,“你呢?你和女朋友是怎麼認識的?”
宋輕揚被她的問題噎住了,“你怎麼知道我有女朋友?”
褚唯一心裏有種難以言說的微妙,“別人說的。”
他沉着臉不再多言,褚唯一悄悄看了他一眼,在心裏淺淺嘆了一口氣,她也只是好奇。
不知不覺走到了小吃街,這裏到了夜晚變得異常熱鬧,商販出沒,人頭攢動,兩邊街道擺滿了各種小吃攤點,食物的香味遠遠地就能聞到。
前面一個攤點,二三十個人在排隊。
宋輕揚:“他們在買什麼?”
“是大魷魚。”她比畫著,“這麼大,聽說老闆一出攤就有人來排隊了,魷魚炸得又嫩,加上獨家配料,聽說很好吃。”
她這樣子像極了寧寧剛剛想吃河粉的模樣。
“那我們也去排隊。”他提議,沒有錯過褚唯一發亮的眼睛。
很多小情侶在排隊,宋輕揚今天的穿着比較正式,西裝革履,站在那兒顯得格格不入。
昏暗的燈光下,他和褚唯一併排站着,她碰了碰他的手肘,壓着聲音,“宋輕揚,有人在偷拍你。”
後面幾個年輕女孩子一直在討論他,看到大帥哥全然心花怒放了。
他只是擰了擰眉,淡然自若。褚唯一竊笑,如果誰把他現在的照片放到金融雜誌上,一定很接地氣。
好半晌,才排到他們。
“老闆,我要兩個大魷魚。”褚唯一開口。
“美女,你和你男朋友吃一個就差不多啦。”旁邊的人說道,“也給後面排隊的人留一點吧。”
褚唯一:“……”
宋輕揚側首看着她,“就買一個吧。”
晚風輕輕地吹着,星光點點,《最炫民族風》的音樂嘹亮地響着,夜市熱鬧繁華,人影流動。
褚唯一滿足地吃着香噴噴的魷魚。
宋輕揚抿嘴,眸光溫柔得能溢出水來,“唯一——”
他似乎很喜歡叫她的名字。
“嗯?”她歪過頭。
“其實我沒有女朋友。”他比她高半個頭,說話時,微微低着頭,眸色像暈染的墨汁在慢慢散開。
熱氣籠罩着兩人,褚唯一發覺自己的臉頰越來越熱。
“我沒有女朋友,以前沒有,現在也沒有。”他用着清澈的嗓音說道,表情專註而深情。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小口琴九塊錢一個。”商販喊起來,走到他們身邊推銷着,“小夥子,給女朋友買一個吧,你聽,吹起來很好聽呢。”
褚唯一臉紅得和番茄一樣。
宋輕揚挑了兩個一樣的,帶着貓的圖案。
他放在嘴邊,琴聲悠揚,他竟然會吹口琴,而且還是《月亮代表我的心》。他並不擅長樂器,這還是偶然和一個朋友學的。
一曲終了。
商販又賣出了十來個,“小夥子行啊,挺浪漫的。”
褚唯一臉色緋紅,幸好在夜色中看不清,心亂了,盪起了層層漣漪,燈影絢爛,眼前的他周身從內到外透着一種讓人安寧的美好感,她攥着十指,小動作泄露了她的緊張。
那天晚上,宋輕揚把她送到家門口,夜色幽幽,車子停在路邊,他的嘴角劃出一抹無奈的笑意,“時間過得真快。”
她解開安全帶,“嗯,我到了。”
宋輕揚轉頭看着她,“這條街什麼時候拆?”
褚唯一眼神飄忽不定,不知道該看哪裏,“還有一個月吧。”
“新的住處找好了嗎?”
他總是這樣關心她,褚唯一的眸光落在他的臉上,“嗯,過段時間就可以搬過去了。”
他點點頭,“平時注意安全,要拆遷了,晚上記得把門窗鎖好。”
褚唯一連連點頭,心情大好。
他的掌心竟然沁出了一層汗意,“你有沒有想對我說的?”
褚唯一硬着頭皮看着他的眉眼,他怎麼這麼好看呢。眼珠轉動,像只狡猾的小狐狸,“上次我不該嘲笑你的名字像洗髮水,其實你的名字很好聽,有美一人,婉如清揚,妍姿巧笑,和媚心腸。這個‘清揚’和你的字不一樣。”
宋輕揚不動聲色,修長的手指一下一下地動着,轉話題的能力,他是甘拜下風的。
褚唯一拉開車門,“宋輕揚,路上小心。”
他突然傾身拉住她的左手臂,盈盈一握,“唯一——”他輕輕念着她的名字。
四目相視,淺淺的氣息似電流在穿梭,他的指腹似有魔力一般,褚唯一定在那兒。
“知道那首曲子的名字嗎?”他慢慢靠近她。
“我和你是一個年代的人。”她笑着。
他扯着嘴角,“唯一。”他的聲音低沉帶着力量,衝擊着她的五臟六腑,那雙黑亮的眸子散發著不言而喻的東西。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慢慢靠近她,嘴角滑過她的眉心,“我想把心交給你。”
夜深人靜,窗外蟲鳴蛙叫,這樣的夜晚總讓人感到無盡的平靜。
褚唯一感慨萬千,怎麼就變得這麼突然呢?他們才認識幾個月啊?她一手捂着心口,心臟撲騰撲騰地跳着,小耳朵在她腳邊安靜地睡着,肥肥的肚子一上一下地動着。
她發了一條微博:“如果有一個人想把心交給你,你們會怎麼辦?”
花花小草:我們好奇是誰?
我是一隻小蝸牛:太悶騷了!拒絕他!留給我!
帥哥請留步:大大,你終於要結束單身了嗎?
漫漫一生:大大,在談戀愛前,把坑填了吧,快更文!!!
褚唯一的微博炸了,許多人對這位“表白先生”產生了興趣,還有人表示擔心,這是她新文的男主,還有人表示非常喜歡。
燈突然滅了,與此同時,無線網也斷了,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聲音越來越大,像是有人在吵架。
小耳朵也被驚醒了,喵——喵——地叫着。
褚唯一套上外套來到院中。
院外有人在喊着:“報警!趕緊去報警!”
她坐在鞦韆架上,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覺得自己是對的,隔壁鄰居說什麼也不肯簽字,現在那些人只能採取特殊手段了。
一直鬧到凌晨兩點,警察來了,人群散去,才漸漸平靜下來。
第二天早上,電還沒有恢復,褚唯一嘆息一聲,決定早點搬家。
出門去買早飯回來時,遠遠地看到宋輕揚的車停在路口,想到昨晚他的話,她的心跳突然之間又加快了,她藏着眼角眉梢快要露出的笑意。
宋輕揚穿着白襯衫黑褲子,氣質灼灼,看着她微微一笑,“早。”簡簡單單的一個字讓她莫名地愉悅。
褚唯一為了避免尷尬,問道:“吃過早飯了嗎?”
宋輕揚看了她一眼,“沒有。”
她瞄了他一眼,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把早飯塞到他手裏,“我多買了一份,你先吃。”
宋輕揚微微揚着嘴角,忍住笑意,嗯,挺會照顧人的嘛!
褚唯一剛要上車,卻被鄰居拉住了,“唯一啊,昨晚上渾蛋開發商竟然把電線給割斷了。”
“我聽見聲音了,阿姨,你們有沒有事?”
“沒事,小虎爸和他們打起來了,一看就是地痞流氓。”
“阿姨,你們再找開發商談一談吧?”
“有什麼好談的?我不要他們給的房子,不要他們的錢,這是我的家,誰都別想動!”
褚唯一只能盡量寬慰她:“以後這裏還要建地鐵,生活也會方便很多。”
“我們在這裏住了五六十年,怎麼捨得?你奶奶要是在,她肯定也不會走的。”
提到奶奶,褚唯一心軟了下來。
“唯一啊,你要是找了房子趕緊搬吧,最近這裏亂得很。”
褚唯一點點頭,“阿姨,我去上班了。”
車子平穩前行,褚唯一沒有化妝,黑眼圈慘不忍睹。
宋輕揚問:“昨晚睡得不好?”
她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以前只是在新聞上看到,沒想到這次親身經歷了。”
“他們這樣做,吃虧的還是他們。”
褚唯一嘆了一口氣,“是啊,他們只是難以接受,住了幾十年了,誰都捨不得。”
“你一個人住這裏太危險了。”他很想說,搬到他那裏去住吧,可是知道她的性子還是沒說。
“過幾天我就搬家。”
有時候,他真希望她不要那麼獨立。
到了公司大樓下,褚唯一下車,“路上小心。”
宋輕揚似有期待。
褚唯一摸了摸鼻子,難道是要分別之吻嗎?她小聲地說道:“我覺得現在kiss還是有點早。”
宋輕揚沒繃住,“唯一,我只是覺得你叫一下我的名字會好點。”
“宋同學,路上小心。”
他遞出信封,陽光打在他的側臉上,映着他戲謔的笑容。
“什麼?”
“你喜歡的男人的演唱會門票。”
褚唯一眼角抽了抽,“謝謝。”
陽光四溢,心情大好,望着她的背影,他的眉宇間竟是春風得意。
褚唯一剛開了電腦,開機音樂響起來,心情好到連聽了幾千遍的音樂都覺得悅耳。
唐薇問:“今天心情很好嘛,有什麼好事?”
褚唯一眨眨眼。
“談戀愛了?”
不得不說,唐薇的眼睛很毒,可是褚唯一的嘴很緊,唐薇怎麼旁敲側擊,她都擋回去了。
徐柳氣呼呼地走來辦公室,“也不知道是誰,車子擋在路口。”
唐薇沖她眨眨眼,“活該,葛朗台一百塊沒了,要她的命。”
星座大師說她這周水逆,褚唯一不信。
今天發行的報紙出了一個錯別字,徐柳狠狠地把她批了一頓,從工作作風,映射到個人人品,足足說了十多分鐘,“小褚,你知道你這個錯誤會給報社帶來什麼影響嗎?”
“徐主任,很抱歉,這次是我的失誤。”
徐柳冷着臉,比數九寒冬的冰塊還要冷,“這個月獎金全扣。”
褚唯一沒有異議。
辦公室的氣壓極低。
唐薇在QQ上給她發來信息:“親愛的,更年期的人不要理她。”哪有人三十多歲就更年期了。
褚唯一回復:“是我的失誤。”
“她就是小心眼。”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工作。
褚唯一就納悶了,她問唐薇,“她是不是針對我啊?”結果這條信息被她莫名其妙地發到了同事群里。
群里剛剛還在說話的人都安靜了。
唐薇連忙發來信息:“你發錯地方了!”
褚唯一發現時一切都晚了,她真想找個坑跳進去,蠢到家了!
徐柳自然也看到那條信息了,自那以後,徐柳對她的態度越來越冷漠。
褚唯一尷尬得不行,帶她的老師沈琳也不好得罪徐柳,只是說了幾句:“小褚,工作就要謹言慎行,找個機會,和徐柳道個歉。”
“沈老師,這次是我的錯,我不該私下評論她的。”她已經尷尬死了。
“時間久了,這事自然也就過去了,你別放在心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