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學會依賴他
第17章學會依賴他
第二天早上,宋輕揚體溫恢復正常,不過感冒還沒有好,聲音喑啞。
兩人一起去了公司,忙忙碌碌的一上午,褚唯一一直記掛着郗清遠。
吃飯的時候,花花問她怎麼了。
褚唯一戳着排骨,“我好像做錯了一件事,也不算是錯,從我的角度來說我沒有錯——唉,反正挺複雜的。”
花花被她繞暈了,“這麼嚴重?”
褚唯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宋輕揚也來到餐廳用餐,褚唯一和他目光短暫地相接,他卻坐到別處去了。
褚唯一喃喃低語,“好像有些嚴重。”
花花也看向宋輕揚,她壓着聲音,“上回咱們的項目,其實宋總也出了方案,不過最後他放棄了。”
褚唯一:“為什麼?”
花花聳聳肩,“不知道,早上聽說昨天宋總也沒有來,好像感冒了。”
公司真的一點秘密都沒有。
褚唯一托着下巴,“昨天降溫很容易生病。”
“我在茶水間看到助理給他泡薑茶。”
褚唯一點頭。
花花繼續爆料,“聽說宋總有女朋友了,在國外,學歷高、顏值高。”
“呃——”這三條她好像都不滿足,“可能是誤傳吧,宋總的女朋友好像挺普通的,沒有出過國。”
花花翻了一個白眼,“唯一你知道得太少啦。”
褚唯一鬱悶了。
午後,陽光灑進辦公間,乾淨的地磚上落下斑斑點點的光澤,室內明亮清晰。
褚唯一接到電話,“媽媽——”
褚母:“唯一,清遠醒了。”
褚唯一呼了一口氣,懸着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阿姨要做飯,今天你有沒有時間去接一下寧寧?”
“嗯,好。”
“那好,我和老師說一下,寧寧今天晚上還有一節美術課,你下班去時間正好。”褚母頓了一下,“清遠今天已經好多了。”
褚唯一沉默了,“我知道了,你和郗叔也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
掛了電話,褚母臉上掩不住的落寞,回到病房。
郗懷生戴着眼鏡翻着書,病房安靜得只有書頁翻動的聲音。
阮瑩輕腳走進去,“你該好好休息。”
郗懷生:“習慣了,忙完了?”
阮瑩左右晃了晃頭,“脖子酸。”
“怎麼了?”他合上書,“有事要和我說?”相識多年,他們太過熟悉彼此,有時候一個眼神,兩人就明白對方想做什麼。
阮瑩淺淺開口:“昨晚我聽到你和唯一說的話了。”
郗懷生臉色微變,“瑩瑩——”
阮瑩一夜未睡,“我真是個失敗的母親。”自責悔恨,全身的力氣彷彿都被抽光了,她垮着肩膀,“我一直以為唯一這麼多年不肯回來,是我和褚琛離婚,她才不開心,如果早知道,我——”
“如果早知道,你一定不會選擇和我在一起的。”郗懷生扯了扯嘴角。
阮瑩撇過臉,“你怎麼能這樣呢?懷生!我們太自私了。”
郗懷生滿臉的愧疚,“對不起,瑩瑩,對不起——”
“我現在看到清遠和唯一,我都沒有顏面見他們,我寧願我們一輩子不在一起,也不希望這倆孩子不幸福。”
“瑩瑩,我——”
阮瑩擦擦濕潤的眼角,心亂如麻。
“對不起,瑩瑩,都是我的錯。”郗懷生知道妻子生氣了,可他無能為力。
他也只是愛她而已。
下班后,等大多數人都走了,褚唯一去了宋輕揚那兒,“宋總在嗎?”
助理指了指一旁的會議室,她象徵性地敲了敲門,反正都要下班了,哪知道推開門她就怔住了。
許仲達坐在最上方,會議桌邊有四五個陌生面孔,褚唯一心裏有個聲音,助理故意坑她!
宋輕揚看到她也愣了一下,瞧着她傻乎乎地站在那兒,他彎起嘴角站起身來。
褚唯一掐了掐掌心,挽起笑容,“要喝茶嗎?”
許仲達笑了,“小姑娘,那就麻煩你了。輕揚,你繼續說吧。”
褚唯一一出會議室大腦就混亂了,冷靜了一分鐘,才去泡茶。
端着茶水進來時她也冷靜下來,一一給他們上茶。
許仲達噙着笑意,“小褚,這段時間工作還習慣嗎?”
面對和藹可親的許仲達,褚唯一點點頭,她走到宋輕揚的身旁,把水杯放到他的手邊。
宋輕揚微微側首,“謝謝。”
“不客氣。”
他看了一眼時間,“去我辦公室,半個小時后我們結束。”
她默默走了出去。
褚唯一刷着微博,讀者又在吐槽她最近不更新了,褚唯一心痛,回復今晚一定更新!
半個小時后,宋輕揚才回來,她瞪了他一眼,“剛剛我是不是很丟人?”
“沒有,他們很喜歡你泡的茶。”
褚唯一看了一眼時間,“我媽剛剛打電話給我,讓我晚上去接寧寧。”兩人原本說好晚上去吃飯的。
宋輕揚抬抬眼皮,“那我和他們去吃飯。”
“不要喝酒。”
宋輕揚輕笑,“遵命,夫人。”
夫人……
她的臉紅得和燒熟的蝦一般了。
酒店包廂,七八個人坐成一桌,談笑風生。許仲達問道:“小褚呢?沒叫她嗎?”
宋輕揚:“她有點事。”
“不是你沒叫她吧?”
宋輕揚微微一笑,那意思再明顯不過。
許仲達的朋友好奇道:“輕揚是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啊?誰家的啊?”
許仲達抿了一口茶,“老申,你也認識的,褚琛的閨女。”
“褚琛前段時間從新疆回來了,老許,褚琛的姑娘有對象嗎?我侄子挺不錯的。”
許仲達朗聲笑道:“回頭我幫你打聽一下。”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宋輕揚。
宋輕揚皺了皺眉,“聽說她是有男朋友的。”
申老擺擺手,“不打緊,小姑娘可以多挑挑嘛。”
宋輕揚指尖摩挲着杯沿,嘴角噙着一抹笑容,雙眸漆黑如墨,“申叔,你說得我有壓力了,看來我得更加努力了。”
話音剛落,包廂瞬間安靜了三秒。
“你這孩子也不早說,咳咳——”
宋輕揚不覺一笑,沒想到現在還有人想要幫她介紹對象,看來,他得快點公開兩人的關係了。
美術班的走廊上十多個家長在等着,看電視劇,看小說,聽歌的,大家各干各的。
褚唯一百無聊賴地刷着微博,粉絲已經過十萬了。
讀者紛紛要求她曝光S先生的照片……
也許,將來她真的會。
當門打開,孩子們陸續從裏面出來,寧寧還在座位上,褚唯一走進去,老師正在指導他,“塗色要按順序,從一個方向,你看,這樣塗就好了。”
“老師,可是這樣我的手指會很累的,萬一我的手指太累了,長不大了怎麼辦呢?”
褚唯一看到老師的嘴角抽了抽,她摸了摸額角,有種想暴走的衝動。
“老師——”
“姐姐——”
褚唯一摸摸寧寧的頭,“老師,我來接郗寧遠。”
老師看着她,默默嘆了一口氣,“好了,早點回去吧。”
夜風微涼,車水馬龍。
褚唯一一路牽着寧寧的手。
寧寧小嘴巴說了一路,“姐姐,我以後還是不要當醫生了,哥哥太可憐了。”
褚唯一和他解釋郗清遠受傷的事,他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
“姐姐,我們去醫院看哥哥吧,我已經兩天沒看到他了,哥哥一定很疼。”那雙和郗清遠相似的眸子可憐兮兮地望着她。
褚唯一所有的堅持瞬間傾倒,“走吧。”她抱起他,小傢伙趴在她的肩頭,重重的一大坨。
“姐姐,哥哥什麼時候能好呢?”
“哥哥沒事了,就像你上次骨折一樣。”
“你又在騙小孩子,哥哥是被壞人打的,差點死掉。”寧寧氣憤,肉肉的小肚子一鼓一鼓的,“哥哥真可憐,爸爸應該讓哥哥學跆拳道的。”
褚唯一:“……”
兩人來到病房門口,門敞着,有人在裏面。
寧寧探頭一看,“姐,有個美女在,你認識嗎?”
褚唯一認真地看了幾眼,“不認識。”
“那我們要不要進去?”寧寧問。
褚唯一想了想,“要不我們等等吧,他們可能有事要談。”
“郗醫生,這是我們公司最新研究出來的按摩器,用起來效果很好,很舒服的,非常適合您——”鄒瑤是一家醫療公司的員工,聽說郗清遠受傷,特意帶着按摩器過來看望他。
郗清遠微微擰起了眉。
“您現在右手不方便,左手完全可以使用,很方便的,我給您演示一遍。”
“鄒小姐——”
“郗醫生,叫我名字就好,或者叫我小鄒。”
郗清遠抿抿嘴角,“鄒瑤,你先坐下,休息一會兒。”
“我不累的。”
“我累了,我想安靜一會兒。”
鄒瑤靜了一下,眸光閃了閃,“郗醫生,這台按摩器是我自己從公司買的,不是向您推銷,上回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您別放在心上。”
郗清遠見她一臉的苦惱,他清清嗓子,“我——謝謝你的心意,按摩器你放下吧。”
鄒瑤咧了咧嘴角,“郗醫生,希望您快點好起來。”她的笑容那麼真誠。
“哥哥——”寧寧大叫了一聲,褚唯一根本來不及捂住他的嘴巴。
郗清遠看過來,目光落在褚唯一的身上。
褚唯一深吸一口氣,感覺偷聽被抓住了,唉——
“寧寧想來看看你。”
他點點頭,沒說什麼話。
鄒瑤看到寧寧,一臉的驚訝,“郗醫生,這是您弟弟?”
郗清遠笑笑,“對,我親弟弟。”
鄒瑤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感嘆道:“伯父伯母好厲害!”
褚唯一抿嘴直樂。
鄒瑤說完恨不得撞牆了,“我的意思是您竟然有這麼可愛的弟弟,太羨慕您了。”
“姐姐,你是不是把我當成郗清遠的兒子了?”
鄒瑤眼角直冒黑線。
“郗醫生,我不打擾您休息了,下回再來看您。”
郗清遠笑了一下,點點頭,目送她出了病房門。
褚唯一嘆氣,“寧寧,你把人家姐姐嚇跑了。”
“我知道,這個姐姐在追求哥哥。”
褚唯一輕聲說道:“我覺得寧寧是猴子派來的逗比。”
寧寧不滿,“你罵我!”
“不是,這話不是罵人,誇你搞笑呢。”
“是嗎,哥哥?”
郗清遠頭大,看了一眼褚唯一,“是的。”兩人好像回到童年,也是這樣站在統一戰線。
趙醫生過來查房,看到褚唯一,別有深意地笑了一下。
褚唯一被他的笑容瘮了一下。
趙醫生問道:“家屬的情緒已經穩定下來,他們要來探望你。”
“不必了。”郗清遠面無表情,“告訴他們,我不會追究。”
趙醫生點點頭,“手感覺怎麼樣?”
他輕輕動了一下,微疼,他啟口:“還好。”還好,其實一點都不好,對於一個拿手術刀的醫生來說,手受傷,這和要了他的命一樣。
趙醫生點點頭,“趁這段時間好好休息,當給自己放假,你也好久沒有休假了,索性一次休夠。”
褚唯一盯着他的手,一臉的擔憂。
寧寧突然喊肚子餓,褚唯一起身,“我下樓給他買吃的,清遠,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我不用了。”
褚唯一又問道:“趙醫生,你呢?”
趙醫生笑,“我一會兒就走。”
“那我下樓了。”她默默走到電梯口,沒想到會在這兒遇到趙璐。
趙璐穿着白色的大衣,一頭短髮,精緻又幹練,“怎麼來醫院了?”
褚唯一解釋,“朋友出了點事,我來看看他。”
趙璐點頭,“我來看我大伯母。”
兩人乘坐一趟電梯下樓,一路沉默,直到出了住院大樓,趙璐要去取車,褚唯一平靜地開口:“那再見了。”
趙璐動動嘴角,“再見。”
看着趙璐遠去的背影,褚唯一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過了兩天,趙璐再來醫院時,再一次遇到了褚唯一。她看到褚唯一和一個穿着病號服的男人走在一起,兩人沒有說話,氣氛沉默,褚唯一的表情有些不自然。趙璐悄悄躲開,沒有讓褚唯一發現自己,後來她問了護士才知道,那個病人是這家醫院的醫生,也是褚唯一名義上的哥哥。
等褚唯一離開后,她來到郗清遠的病房。
病房門微微開着,裏面傳來兩個聲音。
趙醫生正給郗清遠例行檢查,“你和那個小青梅怎麼樣了?”他是郗清遠的大師兄,郗清遠的事他自然都知道,這麼多年不談戀愛,他早就知道有問題了。
郗清遠聲音有些干啞,“她現在是我妹妹。”
趙醫生嘆了一口氣,“改天我給你介紹D市最美的護士,最新票選出來的。”
郗清遠失笑,“算了吧。”
“你不能一輩子單着,清遠,褚唯一已經有男朋友了,你也該放下了。記住,你們現在是兄妹了。”
人活着,誰也不能在原地打轉。
趙璐屏住呼吸,心裏狂跳,她緊握拳頭快速地離開了醫院。
十一月底,D市越來越冷了,褚唯一接到藍月的好消息,藍月懷孕了,褚唯一也非常高興,答應周末陪她去買嬰兒用品。
宋輕揚開車送她到了商場,“結束給我打電話。”
“你去打球吧,不用來接我。”
他笑笑,“注意安全。”
藍月以往的高跟鞋換成了平底鞋,素着一張臉,褚唯一有些不適應。
“別看了,高跟鞋都讓我老公扔了。”
褚唯一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
藍月直嘆氣,“男人小題大做起來真可怕。”
“說明他很重視你啊。”
“你說徐浩洋多可惡,結婚前他信誓旦旦地說兩年之內不要孩子,結果呢?”說話間,徐浩洋的電話打過來,問她到哪兒了,累不累,還叮囑她不要亂吃東西。
藍月很無奈,“唯一,我發現徐浩洋真不是我以前認識的徐浩洋,婆婆媽媽的。”
“你老公確實嘚瑟。”褚唯一點頭。
他們班有個微信群,藍月一懷孕,徐浩洋就把消息公佈了,班上至今結婚的也沒有幾個人,徐浩洋又早早地當了爸爸,一時間眾人唯有羨慕嫉妒恨了。
當時這個消息是宋輕揚告訴她的,“唯一,徐浩洋要當爸爸了。”那語氣怎麼聽都有點羨慕的味道。
在嬰兒用品店,褚唯一比藍月還要興奮。
“藍月亮,嬰兒床買了嗎?
“藍月亮,你看這套小裙子真好看啊。
“藍月亮,看看小被子,好可愛。”
褚唯一一下子給她買了十多件,藍月亮有些抓狂了,“唯一,你趕緊生一個,你想怎麼發揮就怎麼發揮。”
褚唯一不說話了。
營業員走過來,“兩位媽媽,還有別的需要嗎?”
藍月不厚道地笑了。
褚唯一垂下頭看着自己的小腹,久坐又不運動,穿着緊身的衣服,確實有點像懷孕了。
宋輕揚和朋友打球結束,大家約着晚上繼續,“輕揚,晚上去唱歌?”
他略略思考,“我給我女朋友打個電話。”
“不是吧!這還沒有結婚就要請示了?宋少,你這也太沒有地位了!”
宋輕揚但笑不語。
“哎喲喂,宋少,你別開玩笑了。”
宋輕揚已經撥通了褚唯一的手機,“在哪裏?東西買好了嗎?”
“好了,徐浩洋一會兒來接藍月,你那邊結束了?”
“嗯,剛結束,晚上要一起吃飯。”
一行人都豎起耳朵認真地聽着。
宋輕揚微微轉身,“噢,晚上回去吃飯啊!那好吧,我和他們說一下。”
褚唯一覺得莫名其妙。
藍月笑着,“拿你當借口呢。”
宋輕揚掛了電話對朋友聳聳肩,“晚上家裏有事。”
那些人安慰道:“沒事沒事,以後有時間再聚。”
“宋少,不自由了啊!辛苦辛苦!”
宋輕揚低垂着眸子,微微彎着嘴角,嗯,他挺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時光的。
他把車子停在路口,遠遠地看到她,淺藍色的大衣,在人群中他一眼就看到她了。
她上了車,抱怨道:“風好大。”
宋輕揚抬手理了理她被吹亂的頭髮,“買了什麼?”
褚唯一笑着,“回去給你看。”給他買了一件羊絨衫,據說很暖和。
一到家剛打開門,門口擺着一雙陌生的男士運動鞋。
宋輕揚狐疑道:“伯父來了?”
“不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李貌就從浴室走了出來,頭髮濕濕的,看到宋輕揚他嚇了一跳,連忙拿着浴巾裹着上半身,幸好他穿了長褲,“你怎麼在這裏?”
宋輕揚想笑,“這是我女朋友的家。”
褚唯一雖然習慣了李貌的神出鬼沒,可這幅畫面還是把她震住了,“你怎麼突然來了?”
李貌懶懶地說道:“我這不是剛演出回來嗎,累得慌,到你這兒來休息一下。”
褚唯一頭大,“你下次來提前給我發個信息,至少讓我準備一下。”
“哎喲,哥哥還不能來了啊?!”
“對!把鑰匙還我!”褚唯一伸手。
“好啊!褚唯一過河拆橋!還是你們同居了?”
褚唯一臉色漲得通紅,“李貌,你太不純潔了!”
宋輕揚拿過茶杯給他倒了水,“喝茶。”
李貌嘿嘿一笑,“太客氣了,都是自己人。”
宋輕揚帶着一絲笑意,“沒事,來者是客。”
李貌喝了一口茶,好苦,“這是什麼?”
“花茶,苦丁、姜。”宋輕揚一臉平靜,“秋天天氣乾燥,喝一些養生。”
李貌喝不下去,一嘴的苦味。
晚飯時間也快到了,宋輕揚起身去了廚房。褚唯一陪李貌坐了一會兒,也進去幫忙。
李貌站在廚房門口,看着兩人忙碌的樣子,“你這兒東西挺齊全的啊,這套碗挺別緻的。褚唯一,你賺了,找了一個會做菜的男朋友。”
褚唯一不想搭理他,“幫我把土豆皮削了。”
李貌:“我是客人,哪有讓客人動手的?”
褚唯一:“那你回客廳坐着。”
李貌:“……”
三菜一湯,晚餐還不錯,三個人其樂融融。
李貌開始憶當年,“我和唯一小時候都在一個盆里洗澡的,她小時候瘦得和猴子一樣。”
褚唯一反唇相譏,“你小時候大家都把你當女孩子呢。”
宋輕揚靜聽兩人鬥嘴。
李貌:“你上幼兒園哭得一臉的鼻涕眼淚。”
褚唯一咬着牙,“你大班還尿褲子。”
李貌翻了翻白眼,“宋輕揚,褚唯一睡覺說夢話,挺嚇人的。”
宋輕揚慢條斯理地應了一聲,“還好。”
褚唯一:“……”
其實李貌今天來是有事的,趁着宋輕揚去廚房洗碗,他才開口:“唯一,你手裏有沒有錢?”
“你要多少?”
“五十萬。”
她嚇了一跳,“你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你別問那麼多。”
兩人一起長大,她也知道李貌的為人,“我暫時只有二十萬,不行,我去借一下。”
“你有多少給我多少!別找宋輕揚要。”李貌臉色變得有些肅然,“你還沒有結婚,我不是拿他當外人,總之是為你好,以後也別傻了吧唧的。”他摸了摸她的頭,“我怎麼有種他搶了我媳婦的感覺。”
褚唯一用力地打了他的手,“你和韓凌怎麼了?”
李貌聳聳肩,“還好。”
“什麼叫還好?”
“韓凌要走。”李貌擰着眉。
“為什麼?”
“我想結婚。”
褚唯一默然,一向洒脫不羈的他想要結婚了,可韓凌卻步了。
“別擔心,我們只是暫時在某些事的認識上出了分歧。”他的眸子無端地生出一股凄涼來,李貌的壓力也不小,一方是父母,一方是他喜歡的女孩子。
李貌走了之後,兩人各自坐在沙發一角,燈光打在他的側臉上,宋輕揚似笑非笑,“你和李貌有過婚約,嗯?”
褚唯一推推眼鏡,看着電腦屏幕,“那是長輩們說著玩的。”
宋輕揚沉默幾秒,“那我不成了男小三了?”
褚唯一瞠目結舌,“好像是這樣。”
他哼了一聲,起身解着領口的扣子,褚唯一跟在他一旁,想說什麼。
宋輕揚微微駐足,“要和我一起洗鴛鴦浴?”
褚唯一一臉窘迫,宋輕揚真的是兩面性的人,在家裏怎麼這麼不正經?她連忙轉身去書房,落荒而逃。
晚上,褚唯一寫稿子時有些心不在焉,李貌的話沒有說全,他到底要做什麼呢?
尤其這兩年娛樂圈爆出了那麼多新聞,李貌也算半個娛樂圈的人了。
褚唯一越想越擔心,連忙去找手機。
宋輕揚見她慌慌張張的,問道:“怎麼了?”
“我給李貌打個電話,有沒有看到我的手機?”
宋輕揚從沙發上翻出她的手機,“李貌是不是有事?”
褚唯一也沒想瞞着他,“他問我借錢。”
“數目很大?”他的語氣倒沒有太多的驚訝。
“五十萬。”
宋輕揚微微沉吟道:“你準備怎麼辦?”
褚唯一坦然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有多少給他多少。”
“不夠呢?”宋輕揚的尾音揚起。
“不夠他再去想辦法。”褚唯一已經嗅到危險的氣息了。
“所以如果我不問,你是不是不準備告訴我?”他顯得很平靜。
褚唯一察覺到他似乎有點生氣了,她暗暗吸了一口氣,“沒告訴你,是我覺得這不是什麼大事。”
情況有些糟糕。
他垂下眼瞼,十指交握,“唯一,以後遇到這樣的事不要再瞞着我了,我不是外人,你的事不管是大事小事對我來說永遠不會是麻煩,知道嗎?”
褚唯一有一瞬的恍惚,一直以來,她都被動地跟着他的腳步,這份感情她到底是什麼樣的態度呢?
他這樣的人出現在她的面前,一點一點地進入她的生活,可是——
獨身久了,她早已不知道該怎麼去依賴一個人,對於感情的事,她也是一路彷徨。她靜靜地站在那兒,漆黑的眸子一片茫然。
宋輕揚攥緊了十指,面沉如水,呼吸不由得加速,“唯一,你得學會依賴我。”
依賴他,相信他,直至愛上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