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尾巴
安撫好了那幾人，凌瑤趕緊前往超市，打算弄些食物帶回去。
超市裏的喪屍是最多的，只是奇怪這個超市的喪屍怎麼就那麼的少？一觀看裏面的情況，凌瑤也釋然了。只見裏面有一大群人。其中那些藍衣的男人很是明顯，而且各個都有不得了的武器。還有另一些的就身穿普通服飾的人，他們有男有女，有大有小，有的人持着棒球棍，有的用木棍。而這些人與那些藍衣人似乎好像刻意拉開了距離一般。
凌瑤不想惹事，她轉身離開，打算去另一個超市或者小賣部看看。而這時，裏面的人似乎也發現了她。
“什麼人，站住！”一個黑衣男人沖她喊道。
凌瑤轉過身來，淡漠的看着黑衣男人。
那男人驚訝的看着這個女孩，女孩看樣子不過十四五歲，應該還是個學生。只是…這人跟他這幾天遇到的學生不同。那些學生無一不是土灰土臉，滿面驚恐，而眼前這個女孩，很不同，真的很不同。
她身穿一件白色t桖，t桖上有些淡淡的血跡，一條黑色牛仔褲完美的勾勒出她均勻的腿型，腳上穿着一雙藍色球鞋，腰間帶着一把左輪手槍和一把匕首，手上拿着一把自製的日本刀。她黑色的眸子淡淡的看着他，沒有一絲恐懼。更讓他奇怪的是這女孩居然帶着一對奇怪的貓耳，還有一條尾巴。
“cos？”
男人-大大的疑惑。
凌瑤開口：“什麼事？”
黑衣男人道：“外面很危險，你還是進來吧！裏面還有許多跟你一樣的’普通人‘，進來也好有個照應。”
凌瑤沉思片刻。道：“你有沒有看過你一個身穿跟我差不多衣服的女人，除了耳朵跟尾巴，大概二十多歲，有這麼高的。”
看着她的動作，男人搖了搖頭。“沒看到！”
“哦！我家裏還有個妹妹，先回去了。”凌瑤說完頭也不回離開了。
那黑衣男人還想欄住她，可是臉色突然一僵，他看見了那女孩身後的白色尾巴居然在搖擺，沒錯，就是搖擺，就跟是真的一般……
“黃隊長，韓先生他們回來了。”一個藍衣男人，跑了出來，對於黑衣男人說道。
黑衣男人：“……”
末世中總會有一些強橫實力的勢力崛起的，凌瑤深知這一點，她也不想招惹他們。現在最重要的是帶些食物回去，等明天在去接那幾人，再問清楚她們為什麼要“逃”。
走進一家小商店，凌瑤將一些高熱量的食品放入包裹，然後快速離開，回到自己的家裏。
果真跟自己猜想一般，沫沫已經起來，她正抱腿蹲在小床上，眸子裏充滿了無助，小手緊緊握住自己留下來的那張白紙。
“唧唧……”門一打開，凌沫驚喜的望着來人。
“姐姐……”她從小床上跳了下來，撲到了凌瑤的懷裏。
凌瑤蹲在下身子，也將牢牢將她樓在懷裏。
“醒來啦？有沒有乖乖的？”凌瑤很是愧疚，沒找到真的耽誤了時間。
“嗯嗯！沫沫很乖的，一直都呆在床上等着姐姐。”
“對不起，以後姐姐不會在留下你一人了。”
“沒事的，我都不害怕，我相信姐姐一定回來的。”她說這句話時，眼角已有些水霧。
留一個小女孩在家，她怎麼就不害怕？雖然凌沫比較懂事，但怎麼說也是個小孩子。但凌瑤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她必須出去尋找食物，而外面那麼危險，凌瑤是不可能冒這個險的。但確實，她這個決策是對的，如果帶上凌沫跟驅行者對上，那無疑是個累贅。而凌沫在家也不是不好，她至少可以一個人面對未知，畢竟將來會發生什麼誰也不知道。
唯一遺憾的是安雪失蹤了……
夜晚，伯沙鎮，地下水道。
“喂！你怎麼樣了？怎麼突然不說話？”安雪緊張的看着綁成一團的女人，明明剛剛還好好說話的。
“那女人沒有說話，閉着眼睛，神情似乎很是痛苦。”
“喂，楚惜菱，你怎麼了？醒醒…醒醒……”
名為楚惜菱的女人還是沒有反應，卷着身體，不斷發抖。
“啊！”安雪一聲大叫，這叫聲在下水道中很是刺耳。“怎麼回事，怎麼那麼冰冷？死…死了么？”
突然，斷斷續續的奇怪聲音響了起來，地上的楚惜菱身上慢慢結冰，只需一會，下水道中多出了一個冰雕。
捂住嘴唇。顛抖的說：“老天爺，這到底是怎麼一會事？”周圍冷凍的空氣竟將她手裏的火系異能滅掉，下水道中再次陷入了黑暗。
夜，伯沙鎮迎來了一場罕見的暴雨，嘩啦啦的雨滴聲配合嘶吼的喪屍聽起來異常刺耳。凌瑤將一些必備物品放在兩個書包中，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將凌沫哄睡，她則呆在客廳里弄了些什麼。許久，她才小噓一會。
在末世，睡不着的人是活不長的……
“啪啪……”
窗外電閃雷鳴，但並不影響沉睡了的兩人，一個是受隔音影響，一個是早有準備。
“砰”了一聲，窗外的的玻璃發出一聲輕響，隨後居然爆碎開來，同一時間，沙發上凌瑤睜開了眼眸，黑暗之中，那雙眼睛居然發亮，如果仔細觀看，那就是貓科動物特有的瞳孔。
尖銳的叫聲貫穿了整個城鎮，水波震動了，玻璃破碎了，就連凌瑤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叫聲越來越近，茶几上的茶杯也破裂了，而在破裂的同一時刻，沙發上的凌瑤一下蹦了起來，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窗口。她好像拉了什麼，只見一隻黑色的東西撲到了她的身上，把凌瑤被撲倒在地。一人一怪在地上赤身搏鬥。鬥了好久，一道凄慘的叫聲響起，似乎很久都沒有平息，外面還在下雨，雷神還在發怒，房間似乎只有呼了口氣的聲音。
“唧呀！”
這時，房門突然打開，隨之急切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快，可以進來了。”
“砰”了一聲，房門重重的關了起來，安靜的夜，雨滴聲跟踹氣聲伴隨着。
“安全了嗎？這是哪兒？”這是一道不確定的聲音。
“嗯！”
與剛剛少御音不同，這是一道清冷的御姐音。
“啊！”一聲尖叫，“那是什麼？”
靜了一會，清冷的御姐道：“好像是個人……”
黑暗裏，人類的視力是最弱的，但是凌瑤卻不同，她幾乎跟白天差不多，而這就是貓科動物眼睛的好處。進來的兩人她都是能清楚的看到的。她也認識她們。一個是失蹤的安老師，一個是她以前的鄰家大姐姐……
“我是凌瑤！”頓了頓她又道：“沙發上有個照明燈，我騰不開身，你們過來幫我一下。”
“凌瑤，是你呀，嚇死人了，嚇死人了，咦，我居然回來了？老天爺保佑！老天爺保佑！還以為脫離虎口又進狼窩呢！”安雪的聲音響了起來。
打開照明燈，地上的場景一下驚了兩人。只見地上一片狼藉，玻璃碎片混雜着血腥味。而凌瑤正吃力的壓制住某個東西，那東西個頭有一個人-大，一對巨大的翅膀，它腦袋被一條繩索困住，翅膀被一條白色的大尾巴緊緊纏在一起，長長尖尖的嘴被凌瑤緊緊捂住，一個一怪正僵持不下。
“刀在邊上，你們幫我把它的頭砍下來。”凌瑤說完，繼續努力壓制住怪物。
“呃，楚惜菱，你做什麼？”安雪疑惑看着搶她刀的人。
名為楚惜菱的女人只是淡淡說道：“警戒周圍，我來幫忙。”
地上的怪物象徵性的掙扎了幾下，最後終於平息了下來，而凌瑤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不過最後還是摔倒在地上，顯然也受了不輕的傷。
楚惜菱趕緊來到她身邊，蹲下下身子。咬着唇，關心的道：“你受傷了……”
凌瑤不敢看她，低着頭，壓制住心中的喜悅與酸苦。淡淡的道：“還好，只是受了點輕傷。”
“這叫‘輕傷‘？”瞥了一眼血紅的大腿。楚惜菱扯開了她的牛仔褲，然後割開窗帘，顛抖的手輕輕的幫她包紮。
楚惜菱又問：“還傷了哪裏？”這次的聲音不像剛剛那麼冷，似乎柔和了許多。
凌瑤小手緊緊捲成拳頭，緊張的道：“尾…尾…尾巴！也……受傷了……”
“……”
楚惜菱一陣驚愕，這才注意到她真的長出了一條尾巴。壓制住心中的疑團，小聲安撫道：“我看看……”
白色的尾巴已經染成了血紅，看上去觸目驚心。
楚惜菱輕輕的包好傷口。
“怎麼傷得這麼重？”她問。
凌瑤道：“它的翅膀有鋒利的骨刃，尾巴纏住它的時候弄傷的，腿上是被它的後退踹了一腳。”
“我抱你到沙發上吧！”楚惜菱道。
“嗯！”
楚惜菱輕輕的將她抱往沙發。
“安老師，麻煩用碗盛好那隻怪物的血，然後拋開它的腦袋取出一塊很像石頭的東西。”凌瑤衝著發獃的安雪大喊。
“噢，知道了。”安雪應了一聲，頭皮發麻的看着地上的怪物。
氣氛平靜，只聽到安雪正在老天爺老天爺的對着怪物屍體的叫喊。
“浴室里還有些水，你已經淋濕了，這樣對身體不好，你先去洗個澡，你的衣服房間裏還有很多的。”良久，注意到她情況的凌瑤趕緊說道。
“你…怎麼會有尾巴……”楚惜菱神情複雜，又有一絲擔憂。
“我也不知道，醒來以後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她停頓一會，小心翼翼的道：“這樣子，你…會不會害怕？”
安雪：“……”
不是說吃了變異貓的腦晶么……
“不會。”楚惜菱倒很坦然。她道：“就算你再多幾條尾巴，那也就一個樣，別把自己弄殘就行。”
“哦！”她弱弱的應了一聲。重生歸來，她已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是驚喜？是心酸？還是…甜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