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夢想
玄清將一大捧安神草吞了之後就安安靜靜待在原地打坐,從外表看去與普通的修鍊無異,肖重之這麼乾等着也無聊,因此取出玉佩中那個功法,細細研究起來。
那個功法被記載在一個看似十分普通的玉簡內,名字就叫做無名功法,看上去很是敷衍。
但肖重之想到昭嵐那個層次的大能根本沒有必要騙他,依舊專心看了起來。他越看卻越覺得心驚,這看上去如此普通的功法若是煉成的話確實有逆天之效。因此肖重之越發沉醉在無名功法的研讀之中了,若不是還惦記着邊上服下了安神草的玄墨,肖重之此刻定是耐不住性子直接修鍊了。
肖重之一邊關注着玄墨的情況,一邊研讀功法,也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半個月,一直閉眼消化安神草的玄墨終於睜開了眼。
而在他睜開眼的那一刻,肖重之就注意到了,他放下手中的玉簡,幾步竄到玄墨的身邊,語帶驚喜得問道:“怎麼樣?”
可看到玄墨的表情,肖重之卻忍不住退後了一些,皺眉冷冷道:“你是玄清?玄墨呢?”
此刻玄墨的表情十分冰冷,即使之前玄墨的性子救很冷清,但肖重之還是能夠從他身上感受到人氣,現在肖重之只能感覺到冰冷,即使是相同的面容,他也感受不到熟悉的氣息。
“不,你也不是玄清,你到底是誰?”肖重之瞬間就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從玄墨的雙眼裏,他看到了疑惑以及陌生,眼前這個人根本不認識他。
而就在兩人對視的一瞬間,肖重之和玄墨識海中的相思陣法同時發出粉色的光芒。
相思陣法終於啟動了。
陣法不斷放大,幾乎佔據了整個識海,即使是鳳火也被它壓得抬不起頭來。
一股熱浪猛地竄出,幾乎把肖重之淹沒了,他原本是站着的,此刻卻因為突如其來的灼熱而站不穩,靠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肖重之雙眼模糊,只覺得前面那個人對他有莫大的吸引力。
在肖重之一片模糊的視線中,他看到此刻十分陌生的玄墨也站起來了,向著他走來。
玄墨站在肖重之面前,明明他並不認識這個人,但潛意識裏又覺得熟悉,他腦海一片混沌,周身滾燙,但心中卻彷彿有一個人一遍遍地說道:“相思陣,唯雙-修可解。”
玄墨雙目慢慢變紅了,他朝着前面的肖重之伸出手,將他拉到了自己的懷裏。
……
雷聲震天,彷彿永不停歇似的,一道接着一道的閃電照亮天空,讓原本就被大雨覆蓋的半邊天地顯得越發危險起來。
石洞之中,原本完好的洞頂不知何時破了一個洞,雨水從洞裏落下,沾濕了地面,也沾濕了鋪了一地的安神草。
安神草上,玄墨睜開了眼,他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躺在他身邊的肖重之。
他並沒有失憶,立即想到了之前的情景,他竟然和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做了那檔子事。
玄墨揚起手想要一掌拍死這個人,但在他的手即將落到肖重之頭上的時候,卻始終落不下去。
玄墨神色複雜地看着肖重之,這一刻,他甚至對自己生出一股惱怒的情緒,卻又無可奈何,他猜測這是他腦海中陣法的緣故。
玄墨摸了摸手中的劍,隨即站起身,在稀稀拉拉的雨聲中走入雨幕。
肖重之睡得很沉,相思陣中玄墨是主,他是次,因此他受到的影響更嚴重些。
半個時辰之後,早已經離開的玄墨再次折返石洞,面無表情地看了肖重之一會,拉開衣領,將懷中的東西扔在了肖重之的身邊。
那是一隻白色的狐狸,胖乎乎的,此刻它身上的毛被雨水打濕,那一身肉也更加明顯起來。
玄墨打量了一番胖狐狸,看得狐狸瑟瑟發抖,才滿意的將狐狸禁錮在肖重之的身邊,心中暗想若是他醒來的話可以吃這隻狐狸嘗嘗鮮。
放下狐狸玄墨再度轉身離開,心中卻有一閃而過的愧疚,不過隨即,他就反應過來,他有什麼好愧疚的,這種事情明明是他吃虧了。
他停了片刻,不過隨即便大踏步向前。
肖重之清醒的過來已經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將他籠罩在其中的防禦陣法,那個防禦陣法將他全身都籠罩在其中,並隔絕了外面源源不斷的雨水。
肖重之頭腦空白了一段時間,隨即想起先前發生了什麼事,臉頓時紅了,氣的。
在肖重之還沒有成年的時候,他還不知道自己有妖族血脈,他的理想就是娶一個賢惠的老婆,生一堆孩子;在成年之後他覺醒了自己的血脈,並遇到了鳳景天了解了鳳凰一族的情況,他的理想就是與一隻純血鳳凰雙修,然後生出一隻可愛的小鳳凰,但沒料到玄墨竟然對他做出了這種事情,不能原諒。
玄墨破壞了他美好的夢想。
到現在,肖重之心中還是惱怒居多,但他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玄墨的蹤跡時,肖重之才開始真的怒了。
他對玄墨之前怪異的表現還有些疑惑,玄墨融合神魂的時候似乎出了意外。想到這,肖重之只能暫時壓下心中怒火,專心觀察起識海中的陣法來,之前那個陣法被諸時改變,當時情況緊急他並沒有時間多看,只粗粗看了兩眼,與同生共死手法相似,他便以為陣法是與同生共死功效也差不多,卻沒想到兩者差了這麼多。
想起之前昭嵐所說的“兩情相悅”,肖重之有些悟了,但現在也毫無辦法,只能咬牙切齒地看着陣法在自己識海中生根。
不過在昭嵐消失之前似乎說了關於解除這個陣法的事情?肖重之眼前一亮,拿出之前昭嵐留給他的玉佩,仔細翻找起來,卻沒有發現除了記載無名功法之氣的玉簡。
肖重之只能無奈放棄。
而就在這時,肖重之聽到了一聲狐狸叫,他轉過頭去,恰好見到一隻胖乎乎的狐狸正瞪着它那雙黑乎乎的大眼睛看着他,眼中滿是好奇。
肖重之隨手破了玄墨留下的陣法,將狐狸提到自己手中,有些嫌棄地看着它,這隻狐狸太丑了,與他之前見過的彥卿根本不在一個檔次。
而就在他想到彥卿的時候,自他回到自己本體之後就一直安安靜靜縮在他丹田一個角落裏的妖丹發出蠢蠢欲動,發出耀眼的光芒,不受肖重之控制得飛出了他的丹田。
肖重之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白胖狐狸,它……難道就是彥卿的轉世?想到彥卿那張傾國傾城的臉,再看看這隻傻兮兮的胖狐狸,肖重之因為玄墨而低落的心情有些好轉,就是不知彥卿看到這個場景會怎麼想。
看到妖丹,白狐狸控制不住地張大了嘴,將它吞了進去,吞了之後用腦袋蹭了蹭肖重之的脖子,不知為何,眼前這個人類總給他一種很親切的感覺。
就在這時,肖重之聽到石洞前傳來一陣腳步聲,他雙眼一亮,難道玄墨回來了?可當他看到石洞內出現的那個人影時,雙目再度暗淡下去,表情也冷淡起來。
來人是個高大的男修,穿着一身蓑衣,那蓑衣似乎是一件法寶,自動將雨水隔絕在外,他劍眉星眸、挺鼻薄唇,看上去十分英俊。
肖重之和小白狐的體積差了很多,他第一眼看到的卻是小白狐,看到小白狐,男人的雙眼陡然亮了:“小白。”
“吱吱……”或許是吃了妖丹的緣故,小白狐的智商提高了許多,肖重之清楚地看到它翻了個白眼,而那個吱吱,肖重之嘴角彎了彎,小白狐是在罵那個男人蠢貨。
男人終於注意到肖重之了,看到平日裏高冷的小白這麼乖順地待在這個陌生男子的手中,當即皺了皺眉:“你是誰?快點將小白還給我。”
果然挺蠢的,這個男人不過是築基期的實力,就算看不出肖重之的修為,難道也感受不到他身上傳來的威壓嗎?要知道肖重之現在已經是出竅期,又沒有可以收斂威壓,自然不是築基期修士可以直面的。
男人當然感覺到了壓力,但小白對他來說無比重要,只能咬牙硬撐道:“我師父就在外面,他可是元嬰期修士,若是你現在將小白還給我,我可以讓我師父饒了你。”
似乎是第一次說這種仗勢欺人的話,男人臉漲的通紅,說的斷斷續續,但是落在小白狐身上的目光卻十分灼熱。
肖重之抬頭,看了他一眼。
只是這麼一眼,便讓男人退後幾步,氣血不暢。
小白狐的爪子在肖重之的手臂上滑來滑去,肖重之低頭看去,沒想到雖然嘴裏罵著他蠢貨,還挺關心他的嘛。
蓑衣男瞪大了眼。
“致遠,找到小白了嗎?”石洞外傳來另一個聲音,聽到他的話,蓑衣男李致遠臉上露出一個驚喜的笑容,也顧不上害怕,大叫道,“師父,我在這裏。”
一個蓄着鬍鬚的青衣老頭走了進來,就是李致遠的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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