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春宵一刻值千金
休養了將近一個月,薄涼的身體徹底恢復了,而婚禮的日期也越來越近了。
今天她要跟婚慶的策劃對一下婚禮流程。
因為她喜歡東方傳統文化,所以婚禮是中式的,但為了有宣誓之類的環節,也為了熱鬧氣氛,所以請了婚慶來策劃全程,舉行一個小小的儀式。
溫暖要去公司處理事情,所以今天只有她一個人,她就叫上任朵陪自己,反正任朵是伴娘,提前熟悉一下也好。
洗漱好,換了衣服,簡單吃了點早餐,薄涼就被任朵毫不留情的拉走了,出門的時候都已經九點半了。
到了約定好的地方,等了好久卻沒見到其他人。
這裏是明天他們舉行婚禮的地方,西州花園酒店。
西州是啟西市最大最上檔次最豪華的酒店,設施完善,設備齊全。
酒店很大,進了酒店服務生直接領着他們進了一號大廳。
等了好久,等的任朵都有些不耐煩了,“老大,你們確定越好的時間是十點?這都十點半了,怎麼半個人影都沒看到。”他們以為已經來的夠遲了,卻不想對方更遲。
“是十點呀!”薄涼也是忍不住看了好幾次時間,分針已經朝着八快速挪動,可是婚慶的人卻始終沒見到一個。
按道理就算不來十個八個人,也該有兩三個人吧!
這等了快一個小時,半個人影也沒見着。
終於,就在薄涼和任朵耐心耗盡的時候,大門終於被推開了。
只不過服務生的身後,只有一個男人。
任朵終於見着人了,火爆的小脾氣就直接爆發了,“你們怎麼做事的?讓我們等了那麼久?你們公司人都幹什麼吃的?一點時間觀念都沒有。”
來人沒有說話,視線卻落在了薄涼身上。
寧致遠還沒來得及開口,就看到薄涼接了電話,便是拉住了一旁發飆的任朵,制止了她的怒火,“小朵兒,是我們弄錯了。”
任朵噤聲,小心翼翼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卻見他眉眼間全是溫和,似乎沒有發火的預兆,看起來也是個好脾氣的人。
“你確定我們弄錯了?難道他不是婚慶的人?不是婚慶的他進來幹嘛?”任朵扯了扯薄涼的衣服,嘟囔着問道,還是有些不滿。
等着這麼久終於等來個活的,就像是找到了發泄口一般,現在告訴他,發錯脾氣了,那不是打臉嗎?
不過眼前這男人,也忒好脾氣了點,到現在還依舊淺揚着嘴角,絲毫沒有表現出不滿。
而且,真的也太他媽好看了。
刀削斧鑿的五官,線條十分精緻,這男人最好看的,是哪一雙眼睛,深不可測,卻總是漾出一片漣漪,看起來溫溫柔柔,但若是細細探究一番,才發現,那波瀾的眸里,儘是道不明的情愫,眼底滿滿的都是情意。
不過這樣一雙桃花眼卻沒有給人輕浮的感覺,然而讓人覺得,如果能被這雙桃花眼的主人看上,應該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情。
任朵無端的指責確實讓他不喜,但素來良好的修養讓他依舊保持微笑。
對於這種突發的事件,他素來喜歡先保持觀望狀態,然後根據進一步的實際情況來決定到底該如何做決斷。
至少,現在的狀況看起來,任朵才像是母夜叉,而對方,則是優雅的貴公子。
“我們找錯地方了,婚慶的人在七號大廳,已經等了一個多小時了。”薄涼小聲的解釋着,剛才的電話就是婚慶負責人打來的,久等不到薄涼,以為她有什麼事耽擱了。
看着寧致遠,薄涼笑的有些發虛,不過卻真心實意的道歉,“不好意思,我們弄錯了,把你當成遲到的人,真對不起。”
她拉了拉任朵,示意她說話。
任朵也是大大方方道了歉,“對不起,剛才罵錯人了。”
真是悲了個催,她不會被對方打死吧!
顯然寧致遠真是修養極好,邁步走了進來,態度十分和善,“沒事,想來也是你們真的等了太久,既然已經找到對方,快點過去吧!”
“好的,那我們先走了。打擾你了,還望見諒,再見。”拉着任朵,拒絕讓她再犯花痴,快速走出了屋子。
任朵剛才那赤果果的眼神依舊徹底出賣了她,直到身後的門都關上了,她還沒有回過神來,“老大,你說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男人?”比裴大叔那老男人好看多了,好看的讓作為女人的她,都感到髮指。
顏值這麼高,還能不能讓女性同胞立足了。
女性同胞的社會地位已經搖搖欲墜,不堪一擊了。
早晚有一天,跟女人搶男朋友的不光有女人,還會多了男人。
她肯定。
見老大沒有回答,任朵驚叫一聲,似乎這才想起什麼,“老大,剛才我們怎麼不問問他叫什麼呀!這麼帥的男人,我怎麼能放過呢!老大,這麼好的認識大帥哥機會,我怎麼就白白錯過了呢!這是太蠢了……走,老大,咱們趕緊的回去,問大帥哥要聯繫方式。”雖然吧!在她的心裏,暖大爺才是最帥的人,但神只能拿來仰望,而她是接地氣的女人,自然是要找同樣接地氣的男人。
而且暖大爺,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至於裴白那個老大叔,更是應該離得遠遠的,太可怕了。
一上午很快過去,了解了婚禮的全部流程,已經是午飯時間。
薄涼和任朵從西州出來,準備去吃飯,剛到停車場,任朵便驚叫着指着遠處的一個方向,“老大,早上那顏男,快看。”
如果寧致遠聽到任朵給自己的編號,不知道會不會吐血。
薄涼順着任朵的視線,看向那個方向,果然看到早上誤會了的男人。
他正打開副駕駛的門,而不遠處遙遙一道娉婷的身影,笑盈盈的與他說著話,然後在他的注視下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關上車門,他也進了車裏,很快,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那女人,雖然只是一個側臉,但看着好眼熟。
薄涼皺眉,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那個女的是葉星。
任朵顯然也看到了葉星,不滿的抱怨,“老大,你看到葉星沒,葉星居然跟顏男在一起,真是暴斂天物。”
她和葉星向來犯沖,一見面絕對撕架,要麼就是把家裏的八輩祖宗都翻出來罵一遍。
葉星做了那麼多傷害老大的事,這一輩子,都是她任朵的死敵了。
“走了。”收回視線,薄涼率先坐進車裏。
不管是不是葉星,都不關她的事。
她明天就要跟溫暖結婚了,其他的所有事情她都不關心。
不過她怎麼隱隱有一種,葉星是趕來來看她笑話,而不是看她幸福的錯覺?
搖了搖頭,把腦袋裏混亂的思緒甩掉,安心開車。
“老大,你說葉星突然來啟西,是準備參加你和穆溫暖婚禮嗎?”任朵綁好安全帶,轉眸看向薄涼。
“我覺得她不來搶婚已經是對我最大的祝福了。”薄涼哀悼一聲,忍不住又是有些擔憂。
當年,搶走了南榮月,給她扣了個抄襲者的高帽子。
這一次,她也該把要算的賬一筆筆算清了。
“你別說,葉星是能幹出這種事的人,保不齊明天誓詞的之前的開場,葉星第一個站出來,提出反對意見。”搶婚這事,葉星絕對幹得出來。
不過看剛才葉星跟顏男相處的樣子,也有可能有了新的下家,就對穆溫暖不在乎了呢!
“不過上次我去雲溪的時候,看到葉星跟墨卿在一起,這次不知道怎麼又會來啟西。”這是她最疑惑的。
“反正這個葉星不是什麼好女人,左一個男人右一個男人,一點也不在乎感情這東西。”
換做是她,一輩子也就只認定一個男人,如果決定要嫁給裴白,就一定會爭取到底。
媽蛋,她怎麼又想到裴大叔,真是可惡的老男人。
誰要嫁給他,臭男人,呸呸呸。
薄涼認真的注視前方,不再糾結溫暖的問題,船到橋頭自然直一直是她信奉的真理。
不過看到任朵的表情,薄涼一下子想到了裴白,猶豫了許久還是沒忍住,終於開了口,“你跟裴白,是這麼回事?從來沒聽你說過。”
她從來沒有認真問過任朵和裴白的事情,也沒有探究過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相處下來,她還真的挺好奇的。
“老大,你的眼底心底就只有暖大爺,還有我這個可憐的小朵兒嗎?現在終於想起來關心我啦!”任朵撇撇嘴,老大還算有良心,終於不再是除了工作就是溫暖了,知道關心她了。
薄涼訕笑兩聲,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任朵說的卻都是實情,她無法反駁。
“好了嘛,我現在不是正在關心你!跟我說說呢,你跟裴白到底是什麼情況,看你們倆的樣子,似乎還有一段姦情哦。”
“姦情……”任朵差點吐血。
老大,你是怎麼知道這段姦情的呀!
“老大,你是神探嗎?”
“這麼說,你們之間真有姦情。”
“我跟裴大叔不可能的啦老大。”
他們的事情,有很多說不清楚的東西,但她就是十分肯定,裴白只是寂寞了,找她打發時間。
他們只是單純的炮友關係,等他找到心上人的時候,就是她放手的時候了。
雖然心裏有些不舍,但又有什麼辦法呢!
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為什麼不可能?”他們從小就認識,家裏也都互相熟悉,應該沒什麼不可能的吧!
難道小朵兒在糾結年齡的問題?
“沒有為什麼啊,老大,你不覺得我跟裴大叔差距太大,我們年齡也相差太多,他一直都把我當小女孩,不會喜歡我的。”
“那你喜歡他嗎?”薄涼反問。
“喜歡?”任朵猶豫着反問自己,隨即有很肯定的回答,“不喜歡吧!”
“騙人。”薄涼毫不留情的反駁回去。
任朵的這套說辭,偏偏她自己還差不多。
如果不喜歡,她有怎麼會跟裴白如此親密的發展着。
感情這種事情,憑的就是一股執念,一種感覺。
如果說不合適,當初又怎麼會互相看對眼,而在一起呢!
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方式,有些不一樣,但那並不妨礙,感情的發展與延續。
“說實話。”薄涼側目昵了任朵一眼,卻忘了看前面的路,待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現迎面過來一個騎車少年,她想踩剎車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車子猛地停下之後,車前咣當了一聲,再然後,她就發現她的車前倒了一個人。
那人的不遠處,還有一輛已經變形了的自行車。
“老大,我撞了人是不是,是不是。”任朵急了,一把抓住薄涼的手,聲音有些顫抖。
“沒事沒事,打電話給120,我下車看看,你先別下來,萬一是碰瓷的呢!”薄涼開了車門,又想起來叮囑了任朵一句,“把車門鎖了,任何人來都別開。”這事發生的太蹊蹺了,她剛才可是一直盯着前面看的,明明白白看見那人奔着她們的車就來了,顯然是故意的。
“不行老大,我跟你一起。”任朵不放心薄涼,要跟她一起下去。
薄涼一直像個大姐姐一樣,保護她,照顧她。
她不能讓老大受到一點傷害,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可以保護老大了。
薄涼看着任朵,欣慰的笑着。
任朵素來是個樂天派的人,跟薄涼的淡漠冷靜簡單形成鮮明對比,任朵的生活總是多姿多彩。
上學的時候,打過架逃過課;工作了以後炒過老闆魷魚,跟老闆撕架;感情上敢愛敢恨,說一不二。
這都是薄涼所沒有的,也正是任朵吸引薄涼的地方。
她羨慕任朵這樣多姿多彩的生活,也欣賞她愛恨分明的態度。
她就沒有辦法表現那麼多的情緒,也沒有任朵勇敢堅強。
哭的時候就放聲大哭,笑的時候就開懷大笑。
這些,都是她所不會的。
哭的時候,她是冷靜的,笑的時候,她是淡漠的。
她不是風一樣的女子,卻有着一個風一般女子的朋友。
任朵是個事事敢為先的真性情姑娘。
就像現在,她下了車,跟着薄涼一起朝着那人走去。
那男孩子看起來年齡不大,最多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躺在地上,不聲不響。
沒有血,也沒有任何撞傷,任朵敢斷定,這人是來碰瓷的。
“喂,死了沒,沒死麻利的給姐爬起來。”任朵站在那裏,睨着地上的男孩,有些不滿。
這年頭真是什麼樣的人都有。
男孩子沒有任何動靜,依舊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任朵蹲下來,拉着他的衣服,想把他拉起來,卻不想,手剛碰到他的衣服,周圍卻是衝上來一群人,把任朵和那男孩子團團圍住。
“你幹什麼?撞了人想謀殺嗎?”其中一個中年婦女擋在任朵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指尖毫不留情的狠狠掐進任朵的肉里。
薄涼擋開那人,卻不想手上也被那人抓傷了。
薄涼手上刺痛,一把甩開中年婦女的手,卻不想那女人一下子狠狠的摔在地上,摔得胳膊肘都擦紅了。
周圍人指指點點,似乎非把事情往大了鬧,一點也不給兩人喘息的就會,更有甚者已經開始去車子邊砸窗戶。
腦袋裏快速運轉,想着對策,可是卻發現自己毫無辦法。
任朵和薄涼站在那裏,被人指指點點,地上躺着那男孩子一直沒有醒來,依舊躺在那裏。
而被薄涼‘推倒’的那人,一直坐在地上捶胸頓足的哭着,嘴裏大聲罵著薄涼。
薄涼忍無可忍,不耐煩的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裴白的電話,“裴大叔,我和老大被人碰瓷了,快來救場。”
話剛說完,還沒等裴白問明白她發生什麼事情了,電話就被那群人搶走,狠狠的仍在了地上,並且還踩上兩腳,“你個臭丫頭,想搬救兵,門也沒有,今天這事,我們就跟你沒完了。”
“你們這是攔路搶劫,有你們這麼囂張的嗎?”看着碎成渣渣的手機,任朵也是惱了。
“朵兒,你坐車子裏去。”這裏人越來越多,薄涼很擔心任朵被牽連,這些人到底是奔着什麼來的誰也不知道,她不能冒險。
雖然任朵很不情願,但薄涼還是硬把她塞回了車子裏,至少這樣安全一些。
“我們就欺負你們了怎麼著?”黑臉大漢一瞪眼,趾高氣昂的睨着薄涼,也不瞧瞧他是跟誰混的,對付這麼個小娘們簡直小意思,“你們幾個去給我把車子砸了,把車上那妞弄下來。”
他們家老大,在M市可是數一數二的沒有任何人敢得罪,不過這次他帶着一幫兄弟來鬧事,雖然是沒有報備給組織里知道的,但是接私活的兄弟那麼多,他為什麼不能接。
況且,那女人一出手就是好幾萬,只不過演場戲而已,很容易的事情!
“你們到底要怎麼樣?”薄涼急了,有些擔心任朵。
“十萬塊。”指了指躺在地上的男孩子,還有癱坐在地上的婦女,黑臉漢子一開口就是天價。
“我呸。”薄涼呸了一口,“十塊錢我都不給你。”
還十萬塊,當他們自己是什麼?簡直信口開河,胡說八道。
“臭娘們,我看你欠抽。”黑臉漢子作勢就要打薄涼,卻被她一下子躲開了。
“怎麼?碰瓷不成就要來強的?”薄涼忍不住冷哼,這些人擺明了找事。
“明明就是你們撞了人,怎麼著想賴賬啊?你們有本事就走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走出這條街不。”黑臉漢子顯得十分囂張,料定了周圍都是自己人,這兩小妞絕對走不出去,也沒膽量走。
薄涼聽着耳邊砸車的聲音,再看到車子裏有些無助的任朵,心底的擔心更甚了。
早知道就不該讓任朵回車裏,她真該死。
“閃開。”一把拍開扯住自己衣服的一隻手,薄款不客氣的走過去一腳踢在地上男孩子的腿上,“快點給我起來,別裝死,一點傷都沒有裝什麼裝?給老娘麻利點爬起來。”裝也不知道裝像點。
可是那男孩子依舊躺在地上,半點反應沒有。
薄涼疑惑了,難道真的撞暈了。
不會呀,她可是親眼看見的,車子根本沒有撞到男孩子,只是撞到了自行車,男孩子摔在地上的時候,她們的車子已經停了。
想到這裏,薄涼皺了眉,有了些不耐。
“你這臭娘們怎麼回事,我們家孩子都被你撞成這樣了,你還要打要罵的。你有沒有良心,撞了人就想逃,你是不是不想賠錢,昂?說話呀。”黑臉漢子旁邊的另一個中年漢子戳着薄涼的肩,狠狠的罵著。
這一幕恰好被趕過來的溫暖看見,他直接衝過去,一把拎起那人的領子,把他扔了出去。
見到溫暖,薄涼才總算放下心來,差點投入他的懷抱,眷戀一番。
但她知道,現在不是合適的時候。
這邊有了溫暖明顯氣氛變得不一樣,但是另一邊,圍住車子的人並不知道情況,只是想方設法要弄開車子,勢要把任朵拽下來。
終於,有人拿了一塊大石頭,狠狠的砸在了車窗玻璃上。
任朵嚇壞了,驚聲尖叫,卻於事無補,沒有人能來救她,沒有。
玻璃碎落進車裏,外面的人打開了車門,一把將任朵扯了下來。
任朵眼裏含着淚,差點哭出來。
被粗魯的扯下來,整個人摔在地上,手指被人狠狠的踩着,腿上也被人踢了兩腳。
好不容易站起來,任朵已經狼狽不堪。
薄涼注意着這邊的狀況,想要來救她,可是顯然力不從心。
人越來越多,二十個三十個,五十個,將任朵團團圍住,有人掐在了她的脖子上,有人掐在她的手臂上。
她好難受,連呼吸都覺得費勁了。
卻不想,下一秒,眼前的人全部散了,她整個人落入了一個寒涼的懷抱。
薄涼抬眸看過去,陽光剛好灑下來,照耀在那人的身上,像天神一般,把她解救於水火之中。
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任朵低低喚了一聲:“裴大叔。”
撲進裴白的懷抱,緊緊摟着他的腰,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的味道,任朵埋頭瓮聲哭泣了起來。
剛才,她真的好怕,好怕那些人,他們好凶,好嚇人。
他身上的味道很好聞也很熟悉,是她最喜歡的那種味道。
“站一邊去。”
冷冷的一句話,便是轉身不再看薄涼一眼。
他現在,最想乾的事情,就是揍人。
他很不爽,非常不爽。
溫暖和裴白一人解決一半,乾淨利落。
那躺在地上的小子更是被裴白直接拎起來,不遠處就是橋,裴白直接把那少年放在橋的護欄邊,他直接就醒了過來,哭着求饒。
裴白把他仍在地上,理也沒理他。
溫暖立在黑臉漢子面前,冷聲問道,“誰讓你們來的?”
剛接到裴白電話的時候,他簡直嚇壞了。
他知道今天任朵要陪薄涼去見婚慶的人,卻怎麼也想不到半路上會出這樣的事情。
是寧少,還是另有他人?
他一定會找出幕後針對薄涼的人。
黑臉漢子死也不說,最後更是惡狠狠的開口威脅,“你們等着,等我回了組織,一定帶兄弟來找你們算賬。”
“你哪個組織的?”
“烈火堂,怕了吧!烈火堂你們知道嗎?你們打了我,我兄弟都會替我報仇的。”哼,黑臉漢子被打的鼻青臉腫,還是忍不住叫囂。
“顧容笙的臉都給你丟光了。”一腳踹在黑臉漢子的臉上,溫暖冷冷的說道。
烈火堂的人,怎麼會來對付薄涼?
溫暖斂眉認真思思考起來。
“你沒事吧!”
“你沒事吧!”
前一句是溫暖問的,后一句是裴白的關心。
薄涼和任朵都搖搖頭,不過任朵手上的傷還是落在了裴白的眼底,惹的他眸底一片陰霾。
不過事情總算搞定了,裴白載着任朵離開,而薄涼則是由溫暖送回家。
把薄涼送回薄家,吃了晚飯溫暖才離開了,他還要去找人算清楚這筆賬。
薄涼一直觀察着溫暖的臉色,總覺得他有什麼事瞞着自己,雖然擔憂卻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他路上注意安全。
溫暖離開郊區別墅,車子開上盤山大道,這一段道路上有幾個急彎,地勢十分險峻,是那些飆車黨最愛地方,
剛上盤山道,溫暖就發現被人跟上了,後面四五輛車子從幾個方向出來,速度極快。
油門踩到最底,速度直接上了一百八,車子快速駛離,那幾輛車子也是加了速度,緊追不放。
“我被人跟上了,需要你幫忙。”溫暖撥通了裴白的電話,冷靜的說著,但腳上卻不敢鬆懈,速度越來越快。
“是什麼人?”
“暫時還不知道,不過我懷疑是下午那伙人來尋仇的,你是不是沒清理乾淨。”
裴白皺眉,沒有回答,直接說道,“你在哪裏,我來接應你。”
“我從盤山道下來轉上去西街,往飛揚酒吧的方向去,有五輛車子跟着我,應該是二十個人左右,你速度過來,我現在還被夾在盤山道上。”
“好,我知道,等我帶上傢伙。”裴白掛了電話,看了眼醉倒在他懷裏的任朵,無奈的嘆了聲,美人在懷這麼好的機會,都被溫暖那傢伙破壞了。
誤交損友,就是這麼悲劇。
不再多想,安置好任朵,裴白快速離開。
溫暖還在盤山道上,後面的車子其中兩輛突然提速,幾乎與溫暖的車子并行,但盤山道是雙車道,只能容下兩輛車子并行,但如果對向來車,便是只能讓道。
溫暖看出了兩輛車子的意圖,直接卡在中間行駛,堅決不讓兩車超過他。
如果這兩輛車到了他前面,他就被前後夾擊了,那後果顯而易見。
裴白來的很快,老遠看見溫暖的車子,還有與他并行的另一輛車,裴白一個加速,直接朝着那輛車開去,那架勢完全就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模樣。
那車主明顯看出來裴白的意圖,壓了速度躲開了裴白的車,卻不曾想裴白一個急剎,跟在溫暖的車后就是一個大轉彎,從對向變成了同向,卡進了溫暖和後面那輛車的中間,而在裴白轉彎的時候,一直緊跟在溫暖車子後面的那輛車直接被裴白撞飛出去。
盤山道的旁邊是五六米高的山坡,那輛車子翻出防護欄之後便是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其他車子絲毫不見停頓,依舊緊跟不放。
裴白不耐煩了,直接剎了車,後面那輛避閃不及,撞在裴白的車尾上,速度太快,直接翻了出去。
而裴白見撞上了,便快速離開。
後面的車子都被那輛車攔住了,溫暖和裴白加快速度,駛離盤山道,轉上城市主道。
直到飛揚酒吧,溫暖下了車,見裴白車子完好無損,挑眉,走到他面前,“你這車子,越改越完美了。”
“那是,要不我能去救你嗎?沒這傢伙我還不被撞散架了。”他的裝備,哪一樣不好,不過總是被面前這個傢伙搶走。
想到溫暖的惡行,裴白不由得哀嚎一聲,還沒來得及藏起來的車鑰匙卻被溫暖一把搶走了,“既然那麼好,送我了。”
這輛車看起來低調,卻十分強悍,留給薄涼開剛剛好。
“你這個惡魔。”裴白最後看了自己的愛車一眼,他還沒來及好好跟他的新車培養感情,就被溫暖搶走了。
他絕對是資本家,專門來剝削他。
“你又想喝酒了是吧?要不要我專門替你調製。”把車鑰匙收進口袋,溫暖連威脅都說的那麼囂張。
裴白連連擺手,“您趕快請吧!明天我還要去參加你們溫家和薄家的盛大婚禮,可不敢喝的爬也爬不起來。”
“你的酒量我還不清楚,就是我親自給你調幾杯灌下去明天也保管還是清醒的。”
裴白跟在後面嘆氣,他怎麼這麼衰,老是被他盯上。
他暖大爺調的酒都是要喝死人的。
剛嘆了一聲,見着溫暖又往上走了幾步,他這才回過神來。
他的辦公室里可是藏了個女人的,哪敢讓溫暖上去啊!
再次攔住溫暖,裴白燦爛一笑,笑的分外扭曲,連他自己都覺得,如果再笑兩分鐘,臉上會不會抽筋,“暖爺,我們去一樓坐吧!那裏熱鬧。”
“你臉上的笑,醜死了。”溫暖眯着眸,睨着裴白,眼底滿是探究,看的他差點跪地求饒。
“你就饒了我吧!”裴白哀求,卻不想下一秒,幾步之外的辦公室從裏面被推開了。
任朵頭昏腦漲,神智還有點不清楚,踉蹌着走出來,想要離開這裏。
裴白見任朵差點上摔倒,連忙小跑兩步,跑過去扶着任朵,然後在溫暖的注視下,忍不住訕笑,蒼白的解釋道:“意外,真的是意外。”小姑奶奶,你早不出來晚不出來非要現在出來不可。
“明天,她就交給你解決了。”睨了一眼任朵,話卻是對裴白說的。
明天上門接近娘的時候,任朵一定會堵着門不放人,交給裴白解決最合適了。
裴白瞬間瞭然,明白他的意思,雖然有些為難,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肯定,“我知道了。”
不過他真的確定要這麼做嗎?
“*一刻值千金,我先走了。”溫暖說的意味深長,轉身便離開了。
而任朵卻是一腳踩上裴白腳背,然後胳膊肘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滾開,死色狼,放開我。”
掙脫開裴白,任朵揉了揉眼睛,“剛才我怎麼好像看到暖大爺了,暖大爺,是你嗎?”
話剛出口,任朵就準備追着溫暖的背影而去,卻不想裴白見她喝得醉醺醺的還能認出溫暖瞬間醋意大發。
摟上她的腰,將她鉗制在懷裏,低頭便是狠狠吻上她的唇。
任朵迷迷糊糊喝了很多酒,覺得好渴,當感受上唇上溫潤的觸感時,便是狠狠的汲取。
裴白覺得溫暖說的真對,*一刻確實值千金。
------題外話------
我就想問問,你們番外比較想看誰的?有沒有提意見的,我可以結合大家的意見,來決定番外的走向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