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照片中的女人
見薄涼半天沒回應,楊可茹又問了一句,“薄涼,你和二弟考慮要孩子了嗎?二弟挺喜歡孩子的,萌萌剛出生的時候他每天都要去看萌萌。薄涼,你在聽嗎?”
“哦!大嫂,我聽到了。大嫂,你說阿暖很喜歡孩子是嗎?”為什麼他從來沒再自己面前提過呢?
“對啊,我聽你大哥說過,二弟很喜歡孩子呢!應該很想儘快要一個自己的孩子吧!”
孩子的話題一直是薄涼心底的痛,她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去醫院做個詳細的檢查,看看是不是身體哪裏出了問題。
不過楊可茹顯然不知道薄涼此時的想法,與薄涼聊了好一會就見自家老公黑着臉從樓上下來,跟薄涼打了招呼,一家三口離開了溫宅。
薄涼一直有些晃神,連萌萌跟她打招呼也沒注意,只是看着一家三口的車子走遠,才回過神來,發現溫暖正跟自己說話。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
“沒事。”薄涼挽着溫暖的手臂,朝着屋內走去,“你跟大哥說了,大哥怎麼說?”
“大哥也沒說什麼,我只是告訴他我不會插手這件事,怎麼解決,讓他們自己看着辦!”
“溫暖,你是不是很喜歡孩子?”突然的,薄涼就問出了口。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問題橫亘在心口十分難受,她覺得如果自己不問出來一定會坐立難安。
“還好。怎麼突然這樣問?”溫暖疑惑的看着她。
薄涼搖搖頭,沒有回答,轉身上了二樓回了房間。
溫暖跟在薄涼身後,着實覺得奇怪,難道是大嫂跟她說了什麼?
“你不去上班嗎?”薄涼看着跟着上來的溫暖,納悶的問。
“陪你。”她這個樣子,他怎麼能放心去上班?
“那你陪我去醫院吧!”
“你哪裏不舒服嗎?”溫暖急了,聽到她說要去醫院,忍不住就擔心起來了。
這就是關心則亂。
“我沒有不舒服,我就是想去做個檢查。”
“做什麼檢查?”好好的為什麼要做檢查?
“看看,為什麼沒有孩子……”
聽到薄涼的回答,溫暖一頓,臉上的笑容僵了下去,再也露不出來,他一把摟住薄涼,緊緊的,摁進懷裏。
“傻瓜。”溫暖低聲呢語,聲音有些哽咽,“時候到了總會有的,你別胡思亂想。”
“可是,我想給你生一個屬於我們的萌萌。”薄涼在他懷抱里,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那是屬於他的味道,讓人眷念,讓人舒心。
“生萌萌不需要去醫院,主需要我們努努力。”攔腰抱起薄涼,溫暖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底的悸動,只好用玩笑的方式化解這份濃情的氣氛。
不過提到了孩子,他心底的情愫被撩撥了起來,便決定不放過薄涼,直接把她抱回了房間,青天白日,顛鸞倒鳳。
室內的溫情不斷升溫,室外的溫度也不斷上升。
四月底已經熱了許多,南方的氣候本就溫暖,午後曬着暖暖的陽光,薄涼有些昏昏欲睡。
溫暖去書房開會,她就在陽台的躺椅上悠閑的曬着太陽。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似乎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被她忘記了一般。
陽光很暖,很舒服,薄涼神思有些恍惚,懶懶的躺在那裏動也不想動。
因為溫暖太強悍,折騰了她好多次,所以她連中午飯都沒下樓吃,直接讓溫暖端來了房間,她可不像被傭人看出她軟腳蝦的樣子。
有些無聊,薄涼看着手上閃光的戒指,想到那枚丟失的傳家戒指,心裏還是有些揪着。
那戒指畢竟是溫家傳家的戒指,被她弄丟了,她真的很難受。
不過她大概也能想到是誰拿了戒指,只是苦於沒有證據。
算了,反正九月份開學了她們還是要來的,到時候問清楚好了。
回了房間,薄涼去收拾衣櫃,溫暖給她新添置了許多夏裝,她還沒有好好整理過。
整理衣服是最讓薄涼頭痛的事情,看着滿柜子凌亂,薄涼就覺得愉快的心情一下子沒了。
首飾櫃的頂端放着一個包起來的東西,薄涼想了好久都沒想起來那是什麼。
踮起腳拿下那個布包,薄涼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聽到腳步聲薄涼頭也沒抬直接問道,“溫暖,這個東西哪裏來的?”
溫暖走進來,看着薄涼手裏的那個小包袱,皺眉,隨機便想起,“你從雲溪市帶回來的,說是岳母的東西。”
“啊……”薄涼驚叫一聲。
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東西忘記了,這是全嬸交給她的,媽媽的遺物。
這裏面或許會有什麼重要的回憶。
解開那個包的緊緊的布包,藏青藍的四方花布,裏面是一個銅質的雕花小箱子。
薄涼把那個小箱子捧在手裏,沉甸甸的。
“這箱子看起來有些年頭了,也不知道是什麼重要東西。”薄涼轉了轉,四面看看,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
“打開來看看。”溫暖也在打量那個箱子,鏤空的花紋可以看到裏面,似乎厚厚一沓東西。
“可是我沒有鑰匙啊!”箱子上掛了把鎖,她想開也開不了啊。
“鑰匙?岳母有沒有給過你鑰匙之類的東西?”如果這是丈母娘的遺物,又交到了涼寶的手裏,應該是想涼寶看到的才對。
鑰匙?
薄涼想了許久,印象中似乎媽媽沒有交給她什麼鑰匙狀的東西啊!
看着箱子上的花紋,鎖的樣式與常見的也不一樣,這個鎖並不是單獨掛上的小鎖,而是本身箱子就有一個鎖的機關,開鎖的地方應該是那個凹槽的位置,看起來像是一片葉子一樣的東西。
指尖摩挲在那片紋路上,薄涼皺眉,似是不解,“這是一片,薄荷葉子?”
“看起來像是什麼植物的葉子。”不過他也不懂,看不出所以然來,不過溫暖想到另外一種可能,“鑰匙有沒有可能在岳父那裏?”
“我來問問爸爸!”想到這個可能,薄涼立刻給薄立言打了電話,告訴他家裏見面,便匆匆拉着溫暖去了薄家。
到了薄家,薄立言也已經回來了。
薄立言等着客廳里,薄涼剛進屋就着急問道。
“爸爸,您有類似薄荷葉子的鑰匙嗎?”
薄立言頓了好久,才開口,卻是反問,“怎麼會突然想到問這個?”
“這麼說,鑰匙真的在爸爸那裏?”
“沒錯,我這裏有。”薄立言想了片刻,才小心翼翼的問道,“你媽媽的青銅蘭花箱子是不是在你那?”
“你知道這個箱子?”薄涼接過溫暖拿來的箱子,驚訝的問。
“那裏面有我們許許多多的回憶。”接過那個青銅蘭花箱子,薄立言顫抖着雙手輕輕撫摸,一遍一遍,目光灼灼,深情款款。
看着薄立言那對待愛人般的樣子抱着那個箱子,薄涼幾乎可以想像得到,許多年以前,爸爸和媽媽互相依偎着,坐在樹下的鞦韆上,將書寫着愛意的紙條折成心的形狀一起放進箱子裏。
“爸爸,你能不能把箱子打開,我想看看媽媽留下來的東西,我想知道媽媽當年離開的真相,還有她為什麼會走上……”絕路。
“可是,我的鑰匙是打不開這個箱子的,只有兩個鑰匙合二為一才可以。”這個箱子,是他當年親手送給她的,他們一起寫了許許多多的愛放進箱子裏。
此刻看到這個箱子,就像是看到了當年的袁悅。
那青澀的笑容,靦腆的模樣,依舊那麼真切,那麼美好。
“還有一枚鑰匙嗎?”薄涼有些失望,她以為找到了爸爸手裏的鑰匙就可以打開箱子,就可以知道媽媽當年離開的真相了。
“對,還有一枚蘭花的,與薄荷葉嵌在一起就是一個完整的鑰匙。”
“蘭花嗎?”蘭花?蘭花……
蘭花在她這裏呀!
薄涼扯出脖子裏帶着的項鏈,項鏈的吊墜正是一朵蘭花。
這條項鏈是媽媽給她戴上的,在她很小的時候媽媽送給她的。
但是如果媽媽這麼多年都沒打開過這個箱子,那媽媽離開的秘密,媽媽死亡的秘密就都不可能在這個箱子裏不是嗎?
難道……箱子裏沒有她想知道的內容?
扯下項鏈,薄立言也已經拿出那枚薄荷葉子,薄涼細細看去才發現那枚薄荷葉子是一枚領帶夾,她以前經常看到薄立言戴着。
兩樣東西合二為一,扣在箱子的暗紋上。
啪嗒一聲,箱子開了。
打開箱子,有一個小隔層,最上面放着一模一樣的一套鑰匙,還有兩封信。
一封寫着薄涼的名字,還有一封居然寫的是,薄立言親啟。
原來,媽媽一輩子都在念着爸爸!
她,是在乎的是嗎?
隔層的下面,除了一個厚厚的本子,還有許許多多的摺紙。
一堆摺紙的裏面,有一張照片,上面是一男一女。
男的薄涼認識,就是薄立言,而女的,薄涼沒見過。
只是照片里的兩人,半抱着摟在一起,身姿貼合,氣氛曖昧。
薄涼一把拿出照片,雙目猩紅一片,把照片扔在沙發上,狠狠的問道,“這女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