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顧隨君出乎意料地未被她激怒,反而神態閑適地回答:“這你可要失望了,喜愛我的人女多的是,我一路遊山玩水,各省分都有愛妾等着,要不是盧族規定嚴格,黎兒也會是其中一名!”
他挑釁地一笑,又說:“不過就只有你,我是絕不可能納為“愛妾”,你大可放心!”
他毋需說的這麼明白,她也曉得這男人不可能對她動心!
她在他心中的地位,比那些愛妾還不如!
然而她仍被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怒而回敬,“我才怕你對我真動了心,到時要甩掉你還得費一番工夫!”
“彼此彼此!”
兩人同時對哼了聲,不約而同背轉過身。
真是……幼稚的一對啊!黎兒好笑地搖頭。
“我去看小正整理得如何?”管白蘇悶聲離開。
“你怎麼都不讓讓你的娘子呢?老是跟她吵架!”看不過眼的黎兒勸解。
“那是你聽不懂漢文,若聽得懂的話,你也會站在我這一方!”
她對他的評價還真是沒一句好的!他沒當場轟爛她的腦袋,她就該感謝天了!他娘的,他啥時修養變這麼好了?
“她是說了啥,讓你如此生氣?”瞧他,氣得嘴唇都抖了!
顧隨君撇了下嘴,“不想提!”轉身坐入馬車內。
“好,不提!”外形看起來車輕,其實大了顧隨君兩歲的黎兒善解人意地笑笑,“下次有機會,再帶嫂子一塊過來玩!”
緊抿的嘴角抽了下,“會的!”
一行四人離開盧族部落,繼續往西行。
這一路上,新婚夫妻恩愛甜蜜,毫不避諱地在路上摟摟抱抱,一興起就雙唇互啄,感情好得羨煞人。
管白蘇也好羨慕。
她走在恩愛夫妻後方,望着甜蜜的兩人,胸口泛着酸楚。
什麼時候她也能遇着這樣一個人,對她疼愛寵溺,望着她的眼神時時透着憐愛呢?
這時,馬車內傳出輕敲聲,毋需細想,就如道是顧隨君那位任性霸王喚她入內了。
她輕吐了口氣,心頭抗拒。
每每喚她入內,都是他腹內欲/望陡起,小正夫妻倆也曉得她進入馬車內是要幹啥,一想到他們是如何看待她與顧隨君之間的關係,她就全身難受!
名不正,言不順,卻頻頻上他的床,就算對她的批評難聽,她也只能默默承受!
馬車內的男人久不見她進去,敲擊車廂的聲音更大聲!
“白蘇姐姐,”以為她沒聽到,好心提醒的小正回頭,“少爺叫你!”
“我曉得。”她悶應,加快腳步,輕巧躍入車內。“什麼事?”
“我叫你會有什麼事?”望着她的眼神果然滿滿濃沉的欲/望。
管白蘇咬了咬唇,“你就不能放了我,讓我專職當一個保鏢嗎?”
“日前天下太平,你這保鏢根本無用武之處,”他傾身上前,男性氣息一下子就將她包圍,“你說,飽暖不思淫慾,思啥呢?”
“那是你,我一點也不想!”
她的拒絕在顧隨君眸中點燃一絲不悅,“又不是第一次,拿什麼喬?”
他動手攪住她的肩,管白蘇抗拒地撇開螓首。
“不要!外面有人!”
“外面何時沒人了?”
“我不要……”她掙扎,“不要連韻兒都看我笑話!”
“笑話?我們兩個親愛叫笑話?”
“我們兩個根本不是親愛,只是你在逞野獸的欲/望!”
“只有我?”他冷笑,“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想要!”
說罷,兩指用力掐住管白蘇的下頷,她吃痛,唇兒微張,顧隨君趁隙而入,掠奪香舌。
又凶又狠的激/情之吻,吻得管白蘇幾乎難以呼及,意識沉淪在他的強奪豪取之中,衣衫被卸,雪乳被搓揉得腫脹起來,就連嬌嫩的花蕊也硬挺成紅艷的果實。
……
正當他盡情馳騁快意時,數道噠噠的馬蹄聲接近。
“有人來了!”管白蘇倏地張開雙眼,意識清醒過來。
“不用管!”
“護衛都被你遣散,要真有賊人,不懂武功的小正根本毫無抵抗能力!”才說著,拉車的馬兒突然蹄亂,驚慌地嘶鳴,“糟了,當真來者不善!”
“是誰壞了我的好事!”顧隨君火大地開窗探頭,已靠近馬車的眾人看上去面熟,“是認識的!”但他不記得是誰。
“認識的?”既是認識的,為何馬兒會感受到強烈的殺意?
已經快手整理好衣物的管白蘇才要推開顧隨君好看個仔細,拉車的馬兒突然發狂往前沖,連馬夫都拉不住。
馬車內的兩人一時之間毫無防備,被摔得七葷八素。
“有人襲擊了馬兒!”否則馬兒不會突然狂沖!
管白蘇在顛震中踢開車門,矯健地飛躍到前座,協助驚慌的馬夫控制失控的馬兒。
前方就是斷崖,管白蘇小臉蒼白,死命拉緊疆強民,可馬兒就是不受控制。
健馬的臀上有道白光吸引她的注意,她仔細一瞧,這才發現馬兒中了暗器,無怪乎會發狂亂沖。
“怎麼辦?拉不住啊!”車夫驚慌地大喊。
這麼快的車速,他也沒那個膽子跳車啊!
“讓開!”顧隨君不知何時也離開了車廂,擠了下馬夫的位置,凝聚內力打向扣着馬兒的木杆。
兩條木杆很快被震斷,車廂翻倒,管白蘇連忙跳起,同時還不忘拉車夫一把。
“你怎麼救他不是救我?”穩立於管白蘇後方的顧隨君不悅道:“花錢請你的可是我!”
“你不需要我救!”功夫明明高過她,這種小事情哪需要她幫忙!
“少爺!白蘇姐姐!救命啊!”
聽到小正恐懼的呼喊,管白蘇這才發現他被偷襲的賊人抓扣在腰側,而帶頭的賊人果然是認識的!
“嚴師傅?!”她愕然望着停馬躍下的嚴康華。
被放開的小正夫妻慌忙跑到管白蘇身後尋求庇護。
“好久不見,管隊長!”嚴康華抬手招呼。
熟悉的笑意很明顯地多了一份不懷好意,與她一開始認識的嚴康華雖然是同一個人,氣質卻是大不相同。
“你不是顧老爺請來的護衛嗎?”
“當然不是!我們是冒牌的!”嚴康華身後有人回應,同樣也是熟面孔!
數數,一共有十人,就是那日與他們會合的十人!
“冒牌的?”管白蘇胸口一凜,剎那明白他們的意圖。
“顧少爺出門從不與顧念鍾聯繫,就算我們冒名前來,也不會受到懷疑!”一名賊人竊笑。
“我們本來打算先除掉那五名護衛跟最棘手的管隊長后,再殺了強隨君,沒想到顧少爺倒是先稱了我們的意,親手殺了一名護衛,還將其他人解僱了!”嚴康華獰笑。
“現在我們只要再除掉你們兩個就行了!”說話的賊人笑得胸有成竹。
“你們是哪個山寨的?”顧隨君問,態度優閑,絲毫看不出懼意。
“平岡山的!”嚴康華斂了笑意,瞪向顧隨君。
“平岡山?”顧隨君挖了挖耳朵,“沒聽過!”
“顧隨君,你爺爺當年偷襲平岡山寨,不只奪走金銀財寶,還殺了寨主與寨主夫人,毀了我們的窩,這筆帳,今日要你以命相抵!”
“那是你們跟我爺爺的仇,關我屁事!”父債子償也就算了,爺債孫償會不會扯太遠?
“你是顧家唯一的子嗣,只要殺了你,顧家就絕後了!”
“那可不一定!”顧隨君微微一笑,將擺出防護姿勢的管白蘇拉到前方。“她肚裏已經有我的孩子,顧家香火可得流傳!”
管白蘇驚愕回頭,“我沒有……”
“噓!”顧隨君使眼色,“你是我的保鏢,理當先幫我頂着!”
這不只是頂着,這謠言若傳出去,以後上門尋仇的賊人頭一個要殺的可是她啊!
雖然她是他的保鏢,本就該頂着先,但是她原本一年期滿就可解職,現下說不定會被追殺一生一世,怎麼說,她虧都吃大了!
該死的顧隨君,他到底要把她害多慘?
平岡山賦聞言面面相覷,接着不約而同大刀齊指向很想開口解釋的管白蘇,“我們會一併將她給殺了!”
顧隨君嘆息,“那很難哪!”
“敢看不起我們!”完全被惹毛的山賊齊齊沖了過來。
“交給你了,好保鏢!”顧隨君迅速飛離了十步遠!
管白蘇連聲詛咒,將滿腹的怒氣化為殺意,迎向殺聲震天的山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