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22章 情竇
聽聞雪后的寒梅十分嬌艷,帝都偏北有一處梅苑,梅苑裏面開滿寒梅。
我臉露躍躍欲試之色,君臨答應帶着我去,卻看見珩淵正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后立馬改口,直嚷嚷道昨日病還未完全好,你們二人去吧。珩淵這才讚賞的瞟了一眼君臨,牽着我的手朝梅苑慢悠悠走去。
珩淵姿色出眾常有少女擋住去路,他並無不悅,嘴角卻噙着疏離的笑意。
到達梅苑莫約半個時辰。
放眼望去銀裝素裹,梅枝上冰雪晶瑩,縷縷清淡的梅香飄蕩在鼻尖,白雪映紅梅,無盡妖嬈。
善男信女成群結隊在裏邊賞梅,神情雀躍,不少隱蔽之處有人偷偷躲在角落說著情話,我被誘惑的跟在珩淵身後,一心偷聽他們說著的情話。
這梅苑果然是個好地方,不禁嘿嘿笑出了聲。
珩淵瞟了我一眼一臉莫名其妙,手背貼在我額頭上,蹙眉道:“莫不是昨天的酒勁還沒過?”
我回了一句,“我昨天才沒有醉!”
“沒醉你傻笑什麼?”
我語塞迎面撞上珩淵後背,見他駐足看向前方,我疑惑望去頓時臉頰滾燙羞紅。
前方的情人們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互相擁吻在一起。若只有我一人便罷,可我身旁還站着一尊上古神呢!
這讓人如何是好。
靈機一動,躲在珩淵身後扯住他的袖子,他這才回過頭來看我,眉眼含笑,柔情繾綣。
寒風呼嘯着吹落了梅花瓣,洒洒揚揚飄落在肩頭。
珩淵笑着抬手為我拂去頭頂的花瓣,寵溺的颳了一下我鼻尖,我抿着唇朝他羞澀一笑,俏皮的吐着舌尖。
忽聞天空轟隆隆巨響,前後響了六次,震的雙耳哄哄作響。
我捂着雙耳不解的看着珩淵,他笑道:“是有人渡劫。”
“何為渡劫?”
“凡人之身若想修成仙身,自然要渡過仙劫壽命才得以延長。”
“不是長生不死嗎?”
珩淵摸摸我頭頂帶着我往裏走,“凡人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飛升之路渡過重重天劫者,才得以長生不死。”
似懂非懂的回望他,“那本是仙身也要渡劫嗎?”
“若想飛升成神自然要渡劫。”
“渡過神劫便能成為上神嗎?若是渡不過會如何?”
“渡過神劫便能飛升成後世神,若是渡不過只能魂飛魄散了。”
我噓唏了半晌,好奇道:“方才究竟是何人渡劫呢?”
珩淵唔了一聲,“下次帶你去九重天瞧瞧。”
***
人間的上元節夜晚極美,成排的火紅燈籠映着白雪皚皚的屋頂,夜空中燃放着絢麗的煙火。
在這繁華喧鬧的大街上,少女們有的戴着絲制面紗成群結隊的走在一起,也有的左手持火紅燈籠,右手小心翼翼捧着許願燈神情雀躍,皆朝着帝都的柳依河走去。
路邊的攤販擺着新奇的面紗和燈籠,一路走着一路觀賞,手上拿着君臨贈予我的青紗開心的合不上嘴,戴在臉上不捨得脫下。
“賣燈籠咯!賣燈籠咯!十五文錢一隻,只要十五文!走過路過不要錯過!”
“賣燈籠咯~姑娘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燈籠!”
拎着裙擺朝着燈籠鋪子走去,燈籠上有畫著栩栩如生的鳥兒,有畫著神態嫵媚的美人兒,也有的寫着絕美詩歌兒。
瞧了半天均為不喜,剛要離去時瞄到鋪子裏邊掛着的燈籠,將燈籠拿在手中細細觀看,燈籠上畫著一簇簇極為粉嫩開的正當妖嬈的桃花,邊上題着一行小字。
“春風十里桃花路,數盡妖嬈無歸處。”
我極為欣喜便輕輕念出聲來,抬首瞧見珩淵正立於我身前,頃長的身姿隔絕着喧嘩,琉璃般順滑的長發調皮的散在身前,如詩如畫的眉眼帶着萬千繾綣。
胸口如小鹿般亂竄,他修長的食指挑起我下巴,輕撫着我臉上青紗,在我唇瓣烙下蜻蜓點水般的吻。
呼吸一滯,握緊了手中的燈籠,有些失措偷瞄了四周,偷偷噓了口氣好在沒人看見,臉上滾燙羞紅,心中又羞又氣。
見我格外喜歡這個燈籠,珩淵笑着替我付了銀子,拉着我的手走向人潮。
“唉唉!叔祖父,小姒錦!等等我呀!”
君臨小心翼翼小跑着到我跟前將許願燈遞給我。
伸手接過捧在手中細細觀賞,其狀像極了蓮花,花蕊間燃燒着一個細長的紅燭。輕聲道了聲謝,歡喜的捧着許願燈走在珩淵身旁。
君臨朝我拋來媚眼,極為風騷的攏着長發,惹得身旁少女一路尖叫。
快到柳依河時,一男子身着紫色錦緞華服立於我們身前,額前紫色鳳翎閃着流光襯的男子俊美非凡。
我大喜叫了聲:“紫鳳!”
紫鳳笑着朝我們走來,埋怨道:“你們太不夠意思了,這麼有趣的事情也不叫上我。”
君臨嘟囔着嘴,“還不是叔祖父他回來的太突然!紫鳳我們走,不要理他們!”
話畢,拉着紫鳳轉身就走。
珩淵微微側首並無不悅,任他們離去。
河邊擠滿着少女,河上飄蕩着許願燈如蓮花般綻放在河面,瑩瑩之光比煙花還絢爛。
我興奮的將燈籠遞給珩淵,找了處人群稀少之地放着許願燈,學着少女們的姿勢用手在水中撥動幾下,許願燈漸漸飄遠。
“開心嗎?小狐狸。”珩淵將燈籠遞給我,一臉寵溺。
我接過燈籠有些緊張,不敢看他眼睛只得點頭表示。
熙攘間,幾個身着華服的白凈男子站在我身前,為首的男子手中握着打開的錦囊,羞澀的將手飾放在我手中。
身後的男子開始起鬨着,看着手中精美的手飾,有些不解的看着男子,疑惑道:“這手飾不是我的,公子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沒有沒有,姑娘,這是我送你的,不知姑娘可否和我同游柳依河?”
男子面容溫潤如玉,眼神期盼的望着我。我不知如何拒絕才好,這才看着珩淵。
珩淵笑着接過手飾遞還給男子,溫聲道:“公子的美意我們心領了,今日遊玩了一天有些乏了,日後有緣定和公子秉燭暢談。”
男子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珩淵拉着我的手揚長而去,留下一群在原地起鬨的男子。
翌日晌午,才看見睡眼惺忪的君臨松垮的披着大氅,走向茅房。
紫鳳眼神滿是嫌棄,只得暗暗嘆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