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千萬不要辱沒了自己尊貴的身份

第四章:千萬不要辱沒了自己尊貴的身份

鍾自在的手也未抖一下,一連喝了三杯,才紅着臉將杯子擱在桌上。

大概沒想到她會那麼豪爽,眾人一時不由得面面相覷。這群公子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打狗也得看主人,鍾家再怎麼落魄,鍾自在也是秦賀嚴的老婆。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麼,眼睛瞄向了秦賀嚴。

秦賀嚴的臉色並未有任何變化,手中把玩着玻璃酒杯,像是沒骨頭似的倚在椅子上,慵懶的吐了吐煙圈,道:“看着我幹什麼?我老婆今晚興緻好,你們今晚可都得給我陪好了。”

這群人一向都是以秦三少為首,他的話哪敢不聽。紛紛拿起酒杯找着各種各樣的借口向鍾自在敬酒。

鍾自在不知道是海量還是破罐子破摔,皆是來者不拒。明明知道這是秦賀嚴故意整她,可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多看秦賀嚴一眼,或是開口求饒。

大概是怕喝出事,後來的酒換成了啤的。饒是這樣,一桌敬下來也夠受的。鍾自在起先喝了三杯威士忌,當時只覺得胃裏火辣辣的。沒過多大會兒酒意上來,頭便昏沉得厲害。

在場的人這些公子哥,比這過分的玩起來眼睛都不會眨一下。更別說只是這種小case了。無不抱着看好戲的態度看著鐘自在單挑全桌。

本以為鍾自在半途就會受不了的,沒想到她倒是能撐得很。待到所有人敬完,這才紅着臉跌跌撞撞的衝去洗手間。

秦賀嚴坐着動也沒動一下,一張陰柔漂亮的臉在煙霧中越發的慵懶。包間裏一時沒有聲音,秦賀嚴在面前的酒杯中倒了一杯酒,叼着煙漫不經心的道:“不是想要我手頭那匹馬么?”

此話一出,包間裏立即沸騰了起來。秦賀嚴手中的那匹馬通體雪白,是難得的汗血寶馬。當初爭的人很多,被他搶了先。此後就一直是秦賀嚴玩樂時的賭注,只不過沒人贏過。

但這些公子哥從不氣餒,每每秦賀嚴用做賭注,無不是使勁渾身解數。

包間裏的一片嘈雜哄鬧,再也沒人注意到鍾自在。

鍾自在從沒喝過那麼多酒過,能撐到現在不倒全憑一身孤勇。一衝到洗手間,便開始哇哇的吐個不停。

胃裏不停的翻湧着,鼻涕眼淚一起落下,好不狼狽。

頭重得厲害,腳下輕飄飄的像是踩在棉花上。鍾自在用力的甩甩頭,用冰水洗了一把臉,努力的讓自己清醒些,這才扶着牆壁出了洗手間。

她太清楚秦賀嚴的性格,只有豪喝醉透,才能一了百了。

被酒精蠱惑的神經尤其脆弱,鍾自在走了幾步就頹然的靠在了牆上。腦海里浮現出許久以前那個雨夜,秦賀嚴拉開車門離開轉身看向她時那犀利陰冷的眼神來。

會哭的娃娃有奶吃,在各執一詞的爭執或是是非中,無論誰對誰錯,同情都永遠是屬於弱者的。而堅強者,萬惡不赦。

鍾自在的眼睛又酸又澀,停頓了那麼一會兒,這才扶着牆壁跌跌撞撞的往包間走。

回去的路無限漫長,走廊幽深得彷彿沒有盡頭。按照記憶轉過了兩個轉角,鍾自在便伸手推開了包間的門。

踏入包間的那一瞬間,酒桌上的你來我往像是被定格了一般,沒有一點兒聲音。

難道是被自己還能走着回來嚇到了?鍾自在才不管這些,繼續往裏走。

又往裏走了好幾步四周仍然都是安靜的,鍾自在這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定住腳步往裏看去,饒是她的腦子現在昏沉得厲害,也認出了這個包間裏的都是些陌生人。

唯一認識的秦謹坐在中間,襯衣的領口解開了兩顆,一手搭在桌上,神色疏淡的看着她。

鍾自在那昏沉的腦子有那麼一瞬間的清醒,隨即說了句抱歉,然後盡量的保持着步子平穩退了出去。

有了這一茬,她的腦子稍微的清醒了一些。努力的分了一下方向,繼續往前走。

才走了幾步,人就被大力的抵在了牆上。鍾自在被撞得胃裏一陣翻湧,努力的剋制住抬起頭,卻見原本該坐在包間中的秦謹陰沉着一張臉站在面前。

他的身材高大,鍾自在處在他的陰影之下,壓抑得有些喘不過氣。

她也索性懶得去找回什麼氣場,順勢靠倒在牆上,眼神迷離的對着秦謹璀璨的一笑,語氣輕浮的問道:“大哥難道找我有事?”

秦謹並沒有被她語氣中的輕浮激怒,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然後對着站在陰影中的人道:“送她回去。”

鍾自在這才注意到一旁還站了個年輕男人,其實她本是應該識趣的走了,可卻有些控制不住抽風的腦子,嗤笑了一聲,譏諷道:“大哥是要做國民好前任么?可是我就是個不要臉的婊子而已,大哥可千萬不要辱沒了自己尊貴的身份。”

站在一旁的年輕人鼻觀眼眼觀心的年輕人不由得替鍾自在捏了把汗,直想將自己變成隱形人。

秦謹臉上的神色卻依舊是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也不叫身後那年輕人了,直接伸手扯着鍾自在往外走。

他的動作太粗魯,鍾自在那本來就還難受的胃再次的翻湧了起來。一股腦的全嘔了出來。

刺鼻的嘔吐物濺到秦謹的褲腿上鞋上,他卻仿若沒察覺,站着等鍾自在吐完,然後面無表情的拽着她繼續往外走。

鍾自在掙扎了幾下沒掙開,也懶得再掙,任由着他拽着走。一路上吸引了許多詫異的目光,卻並沒有人敢上前阻攔。

秦謹拉着鍾自在到了停車場才停下,拉開車門拿了一瓶水,擰開瓶蓋遞到鍾自在手中。點燃了一支煙靠在車上抽了起來。

鍾自在的身上充滿了異味,胃裏也燒得厲害。她自然不會同自己過不去,喝了幾口水漱了口,又喝了幾口平定胃裏的灼燒感,這才看向秦謹。

他並沒有帶衣服出來,深秋的夜裏只穿了件襯衣。一張輪廓分明的俊臉在繚繞的煙霧中看不清表情。

當痛深入骨髓,所有能柔軟心靈的回憶皆只是笑話。面對着眼前的人,即便鍾自在的腦子不是在最清醒的狀態,所有的情緒也依舊是厭惡及戒備。

譏諷有時候也是多餘的,何況鍾自在現在連譏諷的力氣也沒有。她淡漠的撇過頭,正要往出口處走,靠在車上抽着煙的秦謹突然啞着聲音淡淡的道:“鍾家的事情我會解決。”

聰明如他,當然不會不知道鍾自在為什麼會喝那麼多酒。

鍾自在邁出去的腳步停住,淡漠的臉上露出了一抹嘲諷來:“果然是國民好前任,不過我可擔待不起。那套房子可值好幾十萬,早就銀貨兩清了。我也是有節操的,大哥說是不是?”

不知道被鍾自在話語中的哪個詞刺痛,秦謹丟掉了手中的煙,大步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與他對視,聲音冰冷的道:“你確定銀貨兩清了么?怎麼我感覺你對我頗有怨氣?”

鍾自在疼得眼淚都快掉下來,“您想多了,我感激您還來不及。”

“是么?”秦謹厭惡的丟開了鍾自在的下巴,有急促的腳步聲從電梯那邊過來,他頭也不回的道:“送她回去。”

走廊里的年輕人很快就上前來,拉開車門對面無表情的鐘自在道:“鍾小姐請。”

鍾自在在這一瞬間突然意識到,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所有的厭惡譏諷,都已洗刷不了曾經。

她在這一刻突然心如止水,就算每次見面都渾身豎刺,又刺痛得了誰?

最好的再見,那就是永遠,老死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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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結婚,再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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