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聖京(上)
“姐姐,不要啊!”百合驚呼起來,眼中流露出難以至信的目光,眼淚奪眶而出,晶瑩的淚珠,順着臉旁滑落下來。
肩部突遭重創,護體真氣勃然巨震,一道沛然難敵的勁道,猛然從體內爆發出來,撞向這把給予我傷害劍的主人,露斯頓時虎口發麻,再也握不住她的魔法劍,不由自主的鬆開劍柄,嬌軀如草芥一般被混沌真氣無情地拋向半空,而那柄劍仍然留在我的肩頭。
灼熱的感覺痛徹心肺,傷處的鮮血尚未流出,便被熱浪蒸發成滾滾血霧,籠罩在劍身周圍,顯得妖異之極。一時間我覺得口乾舌燥,似乎全身的精血都被這柄火劍蒸幹了。
“啊!”百合又一聲嬌呼,讓我頓時醒悟過來。
無論露斯怎樣對我,畢竟自己理曲在先。而且若非她們二人,我恐怕難逃走火入魔的結局。所以這樣算來,她們也可以說對我有救命之恩。
我,雲某人,又豈是忘恩負義之徒。無論如何,我都不能讓這個姑娘受傷,雖然,我對露斯的印象已經糟到了極點,像她這樣傲慢無理,自以為是,而且視人命如草芥,和我遇到的其他無恥無能的貴族沒什麼兩樣。
忍着由於牽動傷口而引發的錐心疼痛,大袖一甩,又發出一道陰柔潛力,將她在空中裹在陰柔的潛力之中,緩緩的放落在草地上,盡量不傷她分毫。
這一舉動,耗力甚巨,又加速血液運行,傷口處的火劍紅光閃動,騰騰血霧變的更加厚重,血腥氣更加濃重了,充斥這原本應該香潔乾淨的幽靜福地。
“謝謝你,姐姐她。。。。。。”看着那雙含淚帶愧的明亮眼睛,我實在不願意讓她難過。
經此一劫,再加上魔法火劍業已離手,露斯眼中的異芒黯淡了下來。逐漸清醒的露斯不由露出驚疑的神色,但看着受着火焰煎熬的我卻沒有絲毫慚愧。只是反覆打量着我,和插在我肩頭的魔法劍,似乎在衡量着如何從我手中,不!我的肩頭拔回自己的寶劍!
火焰的煎熬似乎使我的修養打了折扣,胸中怒氣再燃。我咬咬牙,默運真氣,一用力,將肩頭的劍猛的拔了出來。鮮血第一次從我的肩頭飛濺了出來,我根本無暇顧及,回頭怒視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冷“哼”一盛,手指一撮。
“倉啷”隨着一聲龍吟,這柄萬金難求的魔法劍,當場被捻成兩節。
“物歸原主!”
抖手一甩,兩柄斷劍,如風馳電掣般往愣在當場露斯的面門飛去。
這一下突如其來的變故,是我第一次主動攻擊,也是露斯想不到。任誰也無法預料,身受重傷的我居然會在這個時刻出手。剛才那一下,雖然她被我接住而沒有受傷,但餘悸尤存,如何冷靜的下來。
眼見着兩柄劍帶着攝人的紅光,在呼嘯聲中,一左一右直取她的雙眼,自己卻毫無躲避之力。自己的雙眼即將要被自己的配劍所費,無奈恐懼後悔,一時間都浮了上來。
一聲凄厲的尖叫聲爆發出來,不但是這個令人討厭的丫頭,在旁的百合心也不由的揪了起來。
然而就當兩柄斷劍,離她的雙眼不及盈寸時,再生變化。斷劍突然如魔術般的突然下沉,掉頭露斯的下盤疾射,直插在離她雙足不及半寸的地方。
這記變故頓時令她花容失色,臉色蒼白,雙腿一軟,坐倒在草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再也沒有剛才傲氣凌人的樣子。
雖然我不想傷她。但是,我至少也得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知道,如若我真要殺她簡直易如反掌!至於,那柄斷劍!為避免它的主人再持劍傷人,只好對不起了!
“那個,你,請先把傷口包紮一下吧,它流了好多血!”柔柔的,怯怯的聲音響起,竟讓我原本憤恨不平的心平靜了許多。
其實就以相貌而言,此二人不分伯仲,各擅其揚。若非露斯給我的印象太差,現在她這副孤立無援、楚楚可憐的樣子,恐怕任何人看了都會心生憐惜之情。
注視着百合擔心的眼神,微微一笑,隨即運指如飛,封住傷口周圍幾處大穴,血流的速度頓時慢了下來。好在都是皮肉傷,筋骨並無大礙。
我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轉過身來,面對坐倒在地、仍然癱軟無力的露斯小姐道:“露斯小姐,如果你現在平靜下來,現在可容在下解釋了吧!”
看看仍然失魂落魄,尚未恢復清明的露斯,我微微嘆了口氣,“我是先到湖底不假,但並非有意冒犯!不過,在下仍在此向小姐道歉。關於此事在下定當守口如瓶,不向第三人透露隻言片語!如果小姐沒有其他吩咐,在下告辭了!”
雖然我的語氣並不激烈,但因為我對她決無好感,語調平平,無半分平仄起伏,冷漠異常。我生性平和,以前從來不對人起情緒波動,更不用說對人惡語相向。如今,對她的態度,是表現自己不滿情緒的最終形式已經是極限了。
說完這番話,我一甩袖子便要起步離開,一個輕柔的聲音阻止了我的離開:“那位大哥,你,我不怪你,可是你的傷。。。要不要緊啊!要不我給你治療一下?”
我停下腳步:“小姐,謝謝你。我的傷,呵呵,還死不了,多謝小姐關心!”
對着她,心情再惡劣,我也不忍讓這個善良溫柔的女孩子為我擔心。我心裏也着實納悶,我到底是怎麼了,好似無法拒絕這個女孩一般,難道受了傷連定力也不如以前了?
“那,我們還能再見么?我能知道你的名字么?我怎能還你的衣服呢?”
“萬事自有定數,隨緣吧!至於衣服,既然已經壞了,回家后就扔了吧。”
說著,雙足一頓,騰空而起,張開雙臂,飄飄乎如御風而行,破空而去,瞬間離開了這碧波潭。
剛走下山,突然發現,如今的我恐怕更加無法進城了。原本衣衫襤褸,那最多被人當作乞丐呵斥。
可是如今,我現穿着貼身的小衣,且斑斑血漬遍佈我半邊身子,加上披頭散髮,狼狽不堪,如同地獄裏爬出來的魔鬼或者是殺人越貨的強盜。恐怕,我現在若要進城,尚未踏進門口半步,便會被人刀槍相向了。
不由搖頭苦笑,看來我還是不得不回到那個“大凶”之地碧波潭,去重新梳洗下。
這回我沒有使出離開時的“御風行”身法,生怕如若她們還沒有離開,衣抉破空之聲被她們察覺,那豈不是又惹上麻煩。我只得踏草如萍,滑行在茂密的樹木中間,如夢幻般悄無聲息的再次接近碧波潭。
果然,她們還留在那裏。只見原本丟在地上的衣甲,都揀了起來,穿戴整齊。這比先前裸露的一幕,卻別有一番韻味。
百合穿上了她那襲潔白的法師長袍。同樣的法師長袍穿在老哥哥大魔導師馬吉克和眼前這個柔若百合的姑娘,效果就完全不一樣。原來臃腫的長袍,穿在百合的身上雖然掩住了秀麗的身材,但更添了幾分聖潔,幾分恬靜,幾分優雅的姿態。只是在眉宇間卻多了幾分憂鬱,幾份擔心,令人愛憐。
至於露斯,雖然不願意,我仍然不得不承認,穿上鎧甲的她,更突出了她傲人的身材。
不同於,我父親那種包的嚴嚴實實的男式鎧甲。她的黃金鎧甲,在具有保護功能的同時,更突出了女性的曲線美。裝在胸前的胸甲適合她高聳的雙峰傲然挺立,配合緊系在腰部的腰凱更顯的,身體曲線柔媚動人。大腿上的束甲和連腳的鐵靴,緊緊附和在她修長的**上。整副鎧甲,金光燦爛,樣式高雅尊貴,顯見不是普通鎧甲,無論是做工,材料,盔甲上的花紋,還是樣式都顯的這副鎧甲的價值不菲。
可以想像,原來穿在露斯的身上可以顯的她更加的英姿煥發,巾幗不讓鬚眉的豪情,以及身為劍手的自信。
可是,如今的露斯似乎缺少了什麼,第一次從她眉宇間清晰可見的自信和傲氣,如今已經蕩然無存了。希望她能接受教訓,收斂一下她的小姐脾氣,一舉一動顯的慵懶無力。
看着她因過度使用魔力顯得有些蒼白的臉旁,以及略顯萎靡的神態,我不由思量,我會不會太過分了?
“姐姐,你別難過了,剛才那個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你怎麼知道?我說他就是故意的,偷看我們不說,還那樣羞辱我!”眼淚似乎要奪眶而出了。
“姐姐你,別傷心了。其實,以剛才,他。。。。。。他要是想傷害我們,我們根本無法抵抗的!可是,他並沒有那麼做啊!”
“他只是沒有傷害你!可是對我。。。。。。那只是說明他心存鬼胎,另有陰謀!”
“不是的,姐姐!剛才,他是因為我被火龍灼傷了,他才用水魔法替我療傷。而水系的治療魔法,只有心地善良的人才能學的會的!”
“善良?他不但偷看我們沐浴,還將我打倒在地,還折斷了我的魔法劍,這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還有,你居然還把他的衣服收起來!”
“我。。。。。。我只是想將來再遇見他時還給他!”
“你還想遇見他?我是永遠不想看見他!”
“姐姐。。。”
“你不用說了,反正不要再讓我看見他,否則,一定要讓他知道我的厲害!”
“姐姐。。。。。。”
“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
“姐姐,你等我啊。。。。。。”
哼!果然,刁蠻任性,從來不知自己的缺點,將所有的過失都歸結到別人身上。真不知百合,怎麼會是她的妹妹!兩人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心理暗暗琢磨。不管那麼多了,先洗刷一下,天色不早了,等到天黑了,進不了城,就又要夜宿荒郊了。
等她們離開后,我又來到碧水潭邊。看着這個是非之地,心中不由的泛起的荒謬的感覺。先是莫名其妙的走火入魔差點魂歸西天,然後又莫名其妙的被人當作色狼,接着孩莫名其妙的被人捅了一劍!
哎!老哥哥說的對,人倒霉的時候,的確是喝水也塞牙。。。。。。也扭腰啊!
一邊自嘲,一邊將身子浸入水中。這次我可不敢再沉入湖底,只是盤膝坐在較淺的沙灘處,運轉混沌真氣和水元素。不消片刻,肩上泛起清涼舒適的感覺。水魔法和混沌真氣混合使用,果然療效顯著,劍傷和灼傷頓時消的七七八八。若非肩部留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疤痕,又有誰會想到片刻前我還身受重傷!
梳洗完畢,一邊運功衣服上的水分蒸干,一邊從包袱里取出另外一件儒衫換上,頓時覺得人清爽多了。只是找不到原先束縛頭髮的布條,索性將黑髮攏在腦後,任其在風中飄蕩,卻自多添了幾分洒脫自在。
仰天長出一口氣,可以說是精神煥發,真有在世為人的感覺。
隨着人流,我終於踏入了萊恩公國的城門,來到了被異界人們稱作藝術之都的聖京。
聖京,不負藝術之都的美名。不同於其他城市,雖然他是一座坐落在貫穿大陸最大的一條河流,飲馬河之上,的確雄壯無比。串流不息的河水雖然寬闊,載着無數的客船,商船將寬闊的河水堵的水泄不通。然而它給我的第一印象不是“雄壯”而是“美”。
首先,印入眼帘的是一條用大理石鋪成通天大道,就連很跨在飲馬河上的大橋的橋面也是用大理石所鋪成。路面上還有人們雕刻出來的美麗的花紋,不但顯示了這座城市的美麗,更體現了它的繁華,不是所有的城市都做的到這這點的。
除了需要充足的資金,工匠,藝術家,缺一不可,也恐怕只有這座城市才能有那麼大的手筆,稱它為聖,倒也不為過。
其次,這個城市接頭聳立的各種建築都散發著獨有的藝術氣息。不同於其他城市,樣式統一,而且色彩單調,這裏處處顯示出人們詮釋藝術自己的感悟,與理念。不同樣式的建築,出現在這個城市裏,猶如擁有不同資質的美女,環肥燕瘦,異彩紛呈。
這裏的商店琳琅滿目,各色商品都一應俱全。書店,首飾店,酒館,服飾店,隨處可見。然而不同的是,無論什麼店,店主都會精心佈置,運用各種手段來使的自己的店堂與眾不同。更將自己店裏的得意之作放在最明顯的地方吸引顧客們的目光。
當然,這裏既名為藝術之都,那麼最多的還是各色藝術商店,玉石鋪,書畫廊,雕像館,圖書室。當然,相對於武器店與魔法物品店,顯然這些充滿文化和藝術氣息的店家更適合與吸引生活在這裏的城市居民。市民們不但可以從這裏找到自己感興趣的書籍,也可以從這裏找到自己喜歡的藝術品。這裏彙集了這個大陸幾乎所有國家的藝術,可謂是百家齊放。
也只有萊恩公國的國民們才有閒情逸緻來追求藝術和文化。因為這裏,沒有戰爭,沒有殺戮,就像是人間樂土一樣。這些都是這個國家的國王,這個世界的七大聖劍師之首斯沃德,和朗閣魔法貴族學校的校長,四大魔導師之首的大魔導師凱恩的功勞。
凱恩公國,位於這個世界最大的一塊大陸“天凈大陸”的中央,周圍被其他六個國家所包圍着。然而,這個大陸本沒有凱恩公國。
凱恩公國的領土原來屬於這個大陸最強大的國家處於現在萊恩公國西南面的德斯蘭帝國。德斯蘭帝國在地理位置來說,不但西處邊疆,資源貧乏,而且經常受到邊境魔物和魔族的不斷侵襲。是所有國家中最為艱苦,環境惡劣的國家。
但正因為這個原因,人們崇尚武力,魔法。在殘酷的地理以及外敵的鍛煉下,人人尚武,即便是婦女也各有自己保護自己的能力。至於兒童更是從6歲開始就要學習,正規的戰機或者魔法。嚴格的訓練使這個國家出現了大批的優秀戰士。
同時,由於帝國前任國王的雄才大略,進行變法,收回了部分貴族們的權利和土地,分配給農民,讓他們自由工作。更建立“召賢館”,招集各種身懷絕技的優秀人才,更加在軍中確立了軍功制度,廢除世襲制,裁減了大批庸碌的貴族將領,而啟用了許多出生貧寒,但十分優秀的青年軍官。
由於這一系列的變法,反而使這個國家變成了原來六國中最為強大的國家。
但是,作為一代鐵血霸主,既然擁有了如此強大的國家,又怎肯將國土局限於如此狹小的地方,東方富饒的土地更讓他眼紅不止。於是,這個國家找尋各種借口挑起事端,四處攻城略地,妄圖吞併其他五國,至使生靈塗炭,一時間大陸上人人自危。其他五國,自然不甘心成服,也擴展軍備,要與德斯蘭帝國血戰到底,使的萬畝良田荒廢,千萬百姓流離失所,百姓們的日子更苦了。
這個時候,由於劍士斯沃德以及大魔法師凱恩的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聯合另外六個劍法高超的劍士與三個法力高強的大魔法師,在七國交戰之前,合力闖進德斯蘭帝**隊的大營,懇請德斯蘭帝國的皇帝退兵。
這一場撕殺,直打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屍橫遍野,原本七個劍士只剩其三,而四大魔法師,也就剩下了老哥哥和現在朗閣學校的校長凱恩大魔導師兩人。
攝於當時的情勢,德斯蘭帝國的國王不得不同意退兵,並且將原來奪於他六國的土地,部分與六國接壤的畢經之地,六國的交通戰略要地,現在的萊恩公國割讓出去,讓斯沃德大劍師管理,並保證再也不主動發動戰爭,並將自己的王子留在聖京為質。
然而,德斯蘭的國王,一代霸主,回去之後又怎能忍受這樣的結局,與老哥哥他們一戰後,傷勢過重再加上回去以後怒急攻心,不久抑鬱而終。如今王子留京為質,天不可無日,便立老國王族弟為王,總攬朝政,代行王權,待得王子歸國方得歸還大權。
新王鑒於經此一戰,無論國家的經濟還是軍隊的士氣,都受到了打擊,再加上須得平定戰敗后各家蠢蠢欲動的勢力,穩固政權,也就只得一邊修養生息,與其他諸國修好,以圖後計。
但無論如何,萊恩公國以及東方諸國百姓們的生活因此而好了很多,不用再為戰亂而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為此,人們為了感謝這十一個勇士的豐功偉績,送給他們七大聖劍師與四大魔導師的稱號。並且在眾望所歸之下,斯沃德大劍師,被擁立為王。
大魔導師凱恩淡薄名利,不願意涉足官場,於是創辦了魔法學校,培養人才,間接輔助斯沃德,一起治理凱恩公國。同時接受各國的王公貴族為學徒,融合各國的文化經濟,方便與六國搞好關係,讓公國成為一個無戰亂無分歧的和平國家,讓各國在這裏和平相處。
萊恩公國地處戰略要地,位於飲馬河最狹窄最湍急之處,掐住東西方地理之便,為兵家必爭之地。東方諸國對於由斯沃德坐鎮此處頗為放心。
首先,萊恩公國只是各彈丸小國,既無遼闊牧場以飼養駿馬,也無肥沃土壤來種植糧草,且無豐富礦藏鑄造兵器,由的也只是便利的交通,即便斯沃德劍術通神也難成氣候。
其次,正因為其交通便利,且處位於山腳平原處,端的是易攻難守,若斯沃德稍有異動,東方任何一國便可大軍壓境,指日可達。
最讓諸國得意的是,有斯沃德的萊恩可為東方諸國防禦德斯蘭帝國再次入侵的前沿,即可探得對方的一舉一動,更可以有充分的時間緩衝準備戰爭,不用像當年一般措手不及。
有此三點,則東方諸國則再無西疆之憂矣,大可將精力兵力投放再彼此攻伐或平定山匪叛亂。
只是眼前的聖京在我看來卻非如此不堪。雖然就規模而論,無論軍隊還是城防,萊恩確實都無法與其他國家相比,但卻深得“兵貴精不貴多”之要義。
不說其他就說城防及街上巡邏的督衛便不是普通的角色,一個個魁梧膘悍,深藏在頭盔底下的雙眸無不炯炯生輝,隱顯淡淡殺氣,顯非普通的士兵。其舉手投足間,動作乾淨利落,整齊如一,步伐沉凝,顯得受過嚴格的訓練。
再看身上的鎧甲頭盔,長矛利劍,寒光閃耀,無不是千錘百鍊的精鋼所造,堅固鋒利。如此用於戰場上,如指揮得當,無不是可以一當百的精銳之師,是為將者夢寐以求的部隊。
只是要訓練這樣的一隻部隊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光師訓練經費,糧餉,裝備便不是一筆小數目。因此往往只有一個國家真正的王牌軍隊,或帝王身邊的禁衛方可有此待遇。
換句話說,這樣的軍隊在某重程度上說是用銀子堆出來的。在一味追求軍隊數量的其他國家看來,人命卻並不值那麼多錢,只要人多吐口口水都能將敵人淹死。至於糧餉軍費嘛,還是省下來存在自己的口袋裏來的實惠。
而斯沃德可以建立這樣的軍隊,很大程度上也是依靠其發達的商業國策。即利用優越的地理和交通條件,與六國經商,吸取各國的長處,降低稅收吸引各國商人來萊恩經營,並給予一定保護。
因此,不說其他方面,就以經濟實力而言在整個大陸而言,無能出其右者。商業的發達,則帶來更多的工作河更多的報酬,
因此這裏的人民生活富足,平和,擁有更多的財富和時間來追求文化與藝術。這才使的萊恩公國的首都,被人們稱作聖京,藝術之都,更被人們稱作“樂土”。
漫步在街頭,看着聖京的百姓們臉上都洋溢着平和幸福的笑容,聽着街頭巷尾隨處可見的吟遊詩人,穿着各種服飾,彈着豎琴,唱着英雄的讚歌,歌頌着神的偉大。
那些街頭雜耍和小丑們是孩子們的最愛,孩子們天真可愛的笑容,和清脆的笑聲,是最美的一道風景線。街頭巷尾到處擺放着由穿着各色奇裝異服的商人所經營的商品攤位,只要在這個大陸由的東西,都可以在這裏找到。這裏實婦人、姑娘的最愛,紛紛挑選着自己喜歡的商品,相互讚美討論着價錢,樂此不疲。
穿過一條小巷,轉過另一條主街道,我不由的立在街頭,微微一愣。
一樣的熱鬧,一樣的喧囂,卻好像完全不同的世界。
這裏給我的感覺實。。。。。。江湖聚會!
這裏來往的有的是肌肉虯髯的猛士,有的是長劍輕甲的劍士,有長袍魔杖的法師,也有強弓利箭的射手。一個個顧盼自雄,意氣風發。
街邊林立着各色裝潢華麗的防具店,武器店,魔法物品店等。迎接着一個個衣着光鮮,駿馬長袍的主顧。透過敞開着的大門及窗戶可以看到店內陳列的物品,兵器耀眼生輝,鎧甲精緻美觀,魔法物品時不時的閃爍着各色異樣的光澤提醒着人們其蘊涵的力量。
只是這些物品與他們的外觀一樣價值不菲,不是普通的冒險者或剛出道的年輕人所能承受的。
而街邊的大大小小的攤位卻是他們光顧的最佳場所。攤販販賣的再也不是什麼首飾,食品了,更多的是兵器,鎧甲,魔法物品。雖然,大多是一些普通或劣質的貨色,但對於囊中羞澀的人們來說卻是不錯的選擇。更何況一不小心說不定就可以買到一些不起眼卻威力不俗的上好裝備。
於是,小販們的攤位上總有幾件神秘的不知來歷的裝備。在如簧之舌的鼓動下,一件件陳舊,破損的裝備在他們的口中變成了擁有輝煌來歷的傳說中的神兵利器,或不知來歷的神秘物品。
當一名年輕的冒險者拿着剛買來“便宜”的不知名的神秘裝備,懷着與其崇拜的英雄一樣揚名天下的夢想離開小攤時,小販再次從身後的包裹里掏出另一樣“神秘”裝備,準備以類似的說辭或故事向其他的年輕冒險者兜售。
微笑着看着這樣的故事在各個攤位上不斷重複上演着,我逐漸將自己融入到滔滔人流中去。雖然我的裝束多少會找來一些好奇的目光,不過在聖京就算穿戴的再奇怪,人們也不會太過大驚小怪。我身着的儒衫也許在他人看來只是一種魔法袍而已,而我只是一個還沒有拿到見習魔法師資格魔法學徒。像這樣的魔法學徒在聖京並不少見,大都是來此到魔法公會參加認證的。
街邊除了裝備店更多的是大大小小的酒館行在,無論門面是大是小,都在門口高掛一面旗幟銹着個斗大的酒杯,或者乾脆在牆上開了一個窗戶將自己最大的酒瓶鉛在窗戶里,用以招攬顧客。
還沒有走到酒店門口,就可以清晰的聽到酒店裏傳來的嘈雜聲:杯盤碰撞,曲調音樂,更有不少柔柔的女子媒笑,但最多的也是一群到酒店尋找樂子的漢子們高聲嘆笑,吹噓呼喝,或向酒店女郎調笑的聲音,端的是粗聲大氣,肆無忌憚。
恍惚間我彷彿看到了過去酒店裏各處的江湖漢子就着海碗盆肉暢飲談笑的情景。
猛然間,我警兆乍現!
只聽得“匡”的一聲響,路邊一家酒店的木門被砸成了碎片,四處激射。
更隨着一聲破羅鍋嗓子的慘哼,有一大塊破碎的門板隨着一個碩大的身軀朝我飛了過來。撩起下擺向後連退幾步,“啪”的一聲這個碩大的身軀如一大塊豬肉被扔到砧板上一樣,結結實實的摔在我的腳跟前,浮土飛揚。他身下的門板更被他沉重的身軀壓的五馬分屍,四分五裂。“倉啷”一把巨大的板斧也跌在他的身邊,是一把純鋼打造的板斧連同把手也不例外,斧刃明晃晃的顫個不停。
“呃!”
這個看起來肉呼呼的身軀在地上蠕動了一陣,掙扎的想從地上爬起來,一隻手撐着地面,一隻手卻四處亂抓。忙亂中碰到了我的前擺便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我的衣襟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