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前塵住事
聽雨閣是江湖中人只聞其名,不見其地的神秘卻神聖的劍派。江湖中人都只知道,聽雨閣弟子代代單傳。每代傳人都是千挑萬選后,根骨悟性絕佳的未滿半歲孩童收為弟子。而事實證明每個踏足江湖的聽雨閣傳人都不愧對聽雨閣的名號,無不是武功卓越,而且文才風流人士。
如果只是出類拔萃也罷了,名師出高徒。但最令江湖人們納悶的是聽雨閣弟子,每一代游劍江湖的聽雨閣弟子都以弱冠之年就能達到先天境界,而武功也至化境,不着半絲痕迹。
踏入先天境界,非比後天境界,已經不是一個級數了。如果說後天練習的武功的話,那踏入先天境界的修鍊就可以說是武道了,以武求道。
後天武學,講求的是用各種方法激發人體的潛能,通過不同的心法來催發體內的血液以及脈氣來,來積累真氣。既然如此,那還可以通過服用奇花異果,或者通過功力傳輸能夠達成的。在某種程度上說,積累的功力越多越純,那麼擁有的武功就更高。
一旦踏入先天武道,就需要對道心的體悟。道心指在平時修鍊的同時,保持一種常人沒有的心境,將自己嵌入天地自然之間。所謂“域中有四大,而人居其一焉。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當將心境與自然合一之時,人與天地之間就有了聯繫,這時真氣元氣就和天地的精氣相通,元氣就會源源不斷的進入修鍊者的經脈。這相對來說就是突破了人體修鍊的極限,是江湖中人夢寐以求的。
但,道心不是那麼容易形成的。“知人者明,自知者彰”,人們的情緒是最難控制的,天生就有喜怒哀樂,又有幾個人有大智慧看透紅塵,“載營魄抱一而無離,專氣致柔而如嬰兒”。沒有道心,無論功力如何深厚都無濟於事只能停留在後天境界之內,最多功力變的更精純一些。而先天境界,就如小溪入大海半,眼界心胸豁然開朗,對人世的一切都已經看開,不留半絲痕迹。這時的修鍊者已經不同於後天境界半逆天行事,而是順天道而運行,周而復始,真氣無窮無盡,綿綿不絕,如日月星辰半,無人約束而自然運轉。到了那時,人的一舉一動都如保持在天道的心境裏,無象無我,有象有我,象即是我,我即是象。是歷代練武者窮一生追尋的境界。
然而道心是可遇不可求的,只有在不斷的苦修后才能體會。他講究一個悟字,是別人教不來的,否則每派的師長都會教自己弟子什麼是道心。所謂,道可道,非常道,就是這個道理。而能有緣領悟出道心的人,要擁有廣闊的心胸,堅定的意志,以及屬於自己的機緣。機緣是最難求的,否則廣大玄門佛門弟子都可以領悟道心了。而並非只有通過對宗教的修鍊才可以體會,歷代有修鍊先天真氣的人士,有的以書法入道,有的以武學入道,有的甚至以男女歡愛入道,但是無論是那一派都不可能連續出現那麼多進入先天境界的弟子。就在武林中玄佛兩門泰山北斗的武當與少林中也少有人達到的。
同時,道心的體悟以及保持都不是那麼容易的事,經過人生各種歷練才有可能“破而後立”。但是,這都需要長時間的磨練,所以歷代踏足先天境界的人士大都是那些飽經風霜或者出家人。但,就算聽雨閣弟子各個都是苦修的居士,在弱冠之年就可以體悟先天境界簡直是一種奇迹,更何況聽雨閣的弟子大都是風流倜儻,瀟洒不羈的俊秀人士。
而更讓人奇怪的是,每一代的聽雨閣弟子的武功都大不同,雖然都是天馬行空般的優美,但仍然讓人無法看出一絲端倪,讓人無法聯繫到現今現身江湖的聽雨閣弟子就是上一代的傳人。所以,往往只有到了聽雨劍齋弟子歸隱之後人們才知道聽雨閣弟子到底是誰。
而為人所知的原因卻是每百年,聽雨閣的弟子都會與行雲魔宗的弟子在崑崙絕頂,雲海幻境中的驚世一戰,到時兩派弟子都會同時絕跡江湖。
說到行雲魔宗,那是與聽雨閣一樣的神秘。江湖中人只知道,行雲魔宗的弟子都是艷冠群芳的絕色女子。每次重現江湖都會引的各路狂蜂浪蝶為之瘋狂,雖然她們很少主動去迷惑他人,但就以她們的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美貌與氣質,足以構成武林人士的目標。雖然她們不主動出擊,但對對其糾纏的江湖人士,甚至是無辜百姓都會毫不留情地被其殺死。然而,她們行蹤詭秘,甚至長年面帶薄紗出現在公眾場合,讓人無法一睹廬山真面目。但是,這種若隱若現的美,更讓人瘋狂。其另一個原因是,每一個行雲魔宗的弟子行走江湖必須保持處子之身,一但誰能破其處子之身,不但能得享如玉美人,而且可以得到她們體內的無上魔功,更成為魔宗的掌教,得覽魔教寶典,稱霸武林。
因此,雖說死在她們手上的青年才俊不計其數,可仍有自命風流的武林人士趨之若騖,可謂是,紅顏禍水,自作孽不可活。但是,被她們殺死的青年的師長自然不會承認了,他們一力的宣揚她們的惡行,於是魔女的名號更是響亮了。
而我,作為聽雨閣弟子,自然知道事情的一切。
想到這裏,我不由的回憶其師傅對我的教導,正是師傅的教導使我踏足先天武道的無上境界。
與其他門派的不同,聽雨閣弟子,在被挑中時,都還靈智未開。當我剛懂事的時候,師傅卻並不傳給我任何武功,而是帶我雲遊天下名山大川,放縱心靈,與自然接觸,接受日月精華,天地靈氣,以行雲流水為伍,以花鳥蟲草為伴,讓孩童純潔的心靈不染半絲塵埃。在這過程中弟子們只吃黃精,芍藥等草木精華,不食人間煙火,凝聚天然之氣,打下根底。在這過程中,讓弟子們直接踏足天道。
因為,嬰兒在出生之前是以先天胎息的方法存活的,這時候體內的只有先天真氣。只有,長大後接觸各種煙火紅塵事,才被蒙蔽起來,先天真氣,也因此逐漸枯竭,轉為後天體質。而聽雨閣選擇未滿半歲的嬰兒就是因為這時的嬰兒是一塊璞玉,體內還保留的比較純凈的先天真氣,雖然不多,但以其為基礎媒介,進行先天武道的修行最好不過。
而這時候,不傳授武功,反而讓孩子接觸自然,是因為,這時候的孩子對周圍的東西感知極快,而且將永遠駐留在孩子的潛意識裏,終生不變。而,悟道的過程,其實就是感悟自然的過程。然而,由於孩童在修鍊先天真氣的時候並不知道,所謂“天地所以能長久者,以其不自生”,人與天地皆是如此,在這不知不絕的修鍊才是最符合天理的。
正因為,道不可道,所以,讓孩子在不明白任何道理的時候,去感悟天地,就更純凈,更自然。孩子也比成人更容易感悟出道的真諦,雖然他們還不明白,但在潛意識裏已經存在了。這時的嬰兒,專氣致弱,載營魄抱一,而無離,本能的更接近道心。
到了六歲,這時候道心已經定型了,師傅便開始給弟子介紹各種知識,學說:巫醫相卜,琴棋書畫,並加以解說,但是卻不予任何評論,讓弟子自己判斷,擁有自己的領悟,讓弟子選擇自己喜歡的學問去鑽研。
而武學的傳授更是與眾不同,只是講解基本的武學知識和原理,以及人體結構以及醫學知識。接着,把弟子們置於不同的環境,讓弟子們以心感受天地,激發出埋藏在體內的先天真氣,創出屬於自己的武學,而這時候,師傅只是在一旁加以點撥,卻不加以援手。
大漠,冰山,火海,森林,大海,高山,絕頂,到處都有我的足跡。
我記的,我在沙漠中修行的時候,恰逢沙暴。面對着漫天風沙,孤苦無依的我大哭喊着師傅的名字,然而任憑我喊破嗓子,卻得不到回應。不得已,只有8歲的我在風沙中,幸運的抓住了一塊巨石,在強勁的風暴下,忍受着手指血肉模糊死死不放手,才沒有被暴風捲走。
但是,靠自己在沙漠中存活了下來,這並不是沒有回報的。劫後餘生的我,終於領悟出了第一套屬於自己的心法“旋沙心訣”。
當我從沙塵暴中脫險后,師傅出現在我的面前,將快體力消耗待盡而陷入半昏迷的我抱起,來到綠洲,默默的為我擦洗身體,替我療傷,他的臉上雖然沒有任何錶情,但他的眼眸中卻深藏着憐惜與欣慰。
師傅身材魁梧,還擁有一副如大理石半無半點瑕疵的俊偉容顏,但往往看起來冷漠如冰山,從不發怒,但也我也沒有看見他大笑過。每當他看着我的時候,我卻能用我從小培養出的觀察力與被自然引導出感覺,察覺出,當他用那雙如一泓深潭般深不見底智慧的目光默默地看着我,有時會帶着微笑,有時會帶着一絲責怪。每當我看着它們,我的心就無比的寧靜,為此着迷。為了能多看到深藏在師傅眸中的感情,我總是時時有意作錯些事,有時又會儘力完成師傅的要求,只是為了多看到師傅眼睛裏蘊涵的愛憐之意。
就在那次從沙漠回來,我又領悟出了在西湖也無寸進的凝水心訣。幫助我領悟的除了那清澈的似乎給予我重生的綠洲靜水外,還有師傅的雙眸。
我很崇拜師傅的外型,他魁梧的體魄,俊偉的容貌,高貴的氣質。但,我不盼望擁有那些,因為我很小就知道,每一個人都擁有屬於自己的特點,並不需要去盼望那些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師傅,總說我聰明,說我的資質高,在我14歲那年,我已經將心與天地自然連為一體,初步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比師傅還早了5年。我也已經擁有了屬於我自己的武道。我喜歡音樂,尤其喜歡簫。我的簫聲,已經早已脫出曲譜的範疇,而是對自然的傾訴,自己內心的吐露,完全的流露,這樣的簫聲還需要曲譜么。
我喜歡在山林中吹奏我心愛的洞簫,在那裏清風為琴,溪水為箏,我們一起合奏出猶如天籟的音樂。每當我吹簫的時候,我的身邊總是圍着各種動物,有的可愛,有的猙獰。但一旦聽了我的簫聲他們都會沉靜下來,安靜的傾聽,少了一份浮躁,多了一份和諧。他們是我最好的聽眾,而我是他們最好的朋友,因為無論是我,還是我的簫聲都是來自自然,來自他們的家。在家裏在自己親人的身邊,又怎能體會不到那一份穩馨。
不久,師傅允許讓我踏如紅塵,去感受紅塵俗世,行走江湖,去感受人士見的悲歡離合,愛恨情愁。因為我的一切都是來自自然,而從未接觸過屬於人類的事物。雖然,在開始有助於我修鍊,但就如有黑就有白一樣,這樣的我還是不平衡的我。沒有經歷人士間的事物,永遠無法真正達到武道的顛峰。
就在我要正式出山之際,師傅,囑咐我,他實在是不放心,雖然我是聽雨閣最出色的弟子,但仍然是一個才14歲的孩子,我的心志還不穩定,讓我一定要小心。
踏入江湖的我,如同彗星一般崛起,在武林我挑戰各路高手磨練自己,向無上武道跨越了一大步。
在文界,我該名換姓並且易容參加科舉,並且高中榜眼,作到文淵閣大學士,戶部侍郎,兼驍騎將軍,幫助朝廷打退邊關敵襲。
而我的一曲清簫更讓國手汗顏,甘拜下風,更讓世人為之瘋狂。
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完美。我也經歷了人世的各種磨練,在這七年裏經歷了旁人恐怕一生才能完成的事。在:破而後立的情況下,離歷屆聽雨閣弟子嚮往卻從無人達到的最後一着,越來越接近了。
但是我還缺一樣東西,沒有歷練過,更不用說看破。這是人類最複雜,最甜蜜也是最苦澀的情感:男女情愛。千年來,這永遠是人類不斷追求的東西,多少絕代天驕縱橫一世,卻為了這份情感瘋狂,甚至不惜毀其一生。我有我的自信,經過這些年的磨練,在生死關頭我都不曾動搖過我的心志,情關且看我如何闖過。
無論是在江湖中還是仕途里,我都面對各種不同類型的美麗女子,英姿颯爽的俠女,委婉可人的大家閨秀,文雅安靜的官家小姐,甚至是高貴典雅的公主金枝玉葉。然而,這似乎並不能構成對我的威脅,無法動搖我的心境,更不用說讓我失陷情關。
原以為,我的武道將到此為止了。但在那一天,在西湖邊,我遇到了她!
在清晨夢幻般的霧氣中,一襲雪白的羅裙,可愛的小儒衫罩在她嬌柔的身軀上,如墨般黑亮的頭髮如瀑布一樣的垂下,絲毫不加以束縛。她斜身坐在湖邊的一塊大石上,輕輕地梳理着她輕柔如絲的長發,微風拂過,幾縷髮絲隨風起舞,動作輕柔的像個在風中起舞的精靈。稍稍理了理微顯散亂的長發,她的那雙小手,如白玉半無半點瑕疵,在烏黑青絲的襯托下,發出熒熒光澤。尤其是手背上可愛的小旋渦,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們放在手心裏。從儒裙底下露出那雙可愛的小腳,伸入清澈的湖水中,輕輕撥弄着湖水,不時的發出銀鈴般的輕笑。
我還清楚的記的,在那一刻我平靜了21年的心,開始變的騷動起來,在雪山之顛所領悟的,能清心凝神的“冰心訣”似乎在那一刻失效了。我是怎麼了?從來沒有過的感覺,無法抑制地在心頭滋生起來。難道,難道,這就是心動的感覺么?
我靜靜的站在那裏,不敢出聲,生怕驚動了她。似乎,她感應到了我的存在,慢慢的回過頭來,眼波流轉間,天地萬物似乎都失去了原來的顏色。她,看我傻傻的站在哪裏,不知所措,不由的對我微微一笑,露出潔白的貝齒,嬌嫩的雙唇如鮮花般綻放。我不由的戰慄了,是來自與靈魂深處的滔天巨浪,不,比滔天巨浪更有威力,讓我無法抵擋。讓我在多少俠女,大家閨秀,官家小姐,甚至是公主金枝玉葉面前都古井不波的我,徹底的投降了。我,愛上她了!雖然我知道,這種不應該出現在人間的美麗,那不同凡響的氣質,只有是修鍊行雲魔功的女子才可以顯現的,也就是說她可能就是我的夙敵,行雲魔宗的弟子,但已經晚了,我不可自拔了。
接下來的日子,如神仙般的快樂,她的溫柔,她的體貼,她的一切都讓我心醉。她也沒有隱瞞我,她的確是行雲魔宗的弟子。她也早就在暗中調查過我。她說,我雖然不高大,也沒有讓人扼腕驚嘆的絕世俊美,但吸引她的是我自然而然散發出的被自然天地靈氣造就出的氣質,一舉手一投足間顯示出無比的儒雅瀟洒,沒有半點的矯揉造作。同時我的雙眼,那雙清澈的不帶半絲雜質的雙眸,內里蘊涵著對自然的熱愛,顯得深邃難測,再配以我兩道斜飛入鬢的修長劍眉,使的她雖然明知道我們兩派的恩怨,她仍無法剋制自己的愛上了我。我相信她,因為她的眼神不會騙我。
她還告訴我,行雲魔宗並不如江湖中人們想像的那麼邪惡,這個教派,雖然是魔道的一個分支,講究着自己去尋找生命的真諦,尋找屬於自己的真愛。但是,由於她們所修鍊的魔功賦予了她們無可比擬的氣質美貌,普通人根本無法抵擋,令她們無法判斷,世人愛的是他們的容貌,還是她們的本人,所以才常年面罩黑沙。但沒想到,不知什麼時候,被江湖中人惡語中傷,使人們都只是讒涎她們的美貌,財富,與武功。而歷代的傳人都有被人所欺騙的慘痛過去,使的她們變的越來越僨事嫉俗,行事也更像魔教,也更不為人們所接受。使的正直的人視她們如洪水猛獸,而接近她們的都是意圖不軌之徒。而每當她們所為太過分的時候,我們聽雨閣的弟子都會勸阻她們。
當年她的師傅也是因為殺戮了大量青年才俊,被江湖眾人視為公敵。然而,她的武功實在太高,人們奈何不了她,於是江湖七大門派聯名來到我師傅面前,要求師傅出山剷除她的師傅。然而,我的師傅早已經認識了她,而且彼此愛慕,只是兩人的驕傲使兩人距離越來越遠,並且由愛生恨。面對江湖七大派的請求,師傅也曾彷徨過,終於他還是決定在崑崙之顛與她,見上一面。但並不是因為要和她一戰,而是藉此機會與她和好,並勸其歸隱。
然而,當她聽說師傅約她在崑崙見面,以為師傅完全忘了兩人的情意,欲與她決一勝負,傷心於絕,卻更加變的偏激,發誓要殺了師傅或死在師傅的手上。當天,兩人一見面,她不容我師傅開口辯解,全力出手欲置師傅於死地。師傅無可奈何終於出手回擊。這一戰,驚天動地,風雲變色。由於,她的心境已變,心神激蕩無法保持平靜,終於被我的師傅所傷。一氣之下,絕塵而去。並在臨走前發誓要報仇。
而師傅也因此鬱郁一生,無法看破此情,不但無法進軍無上武道,而且原來的修為也只剩下原來的五成。只得歸隱山林,在盛年之際就收我為徒,將所有心血冀望於下一代。同樣的,她的師傅也收了她作徒弟,卻一心想讓她為自己報仇。她剛見我的時候,也擔心我不理他。而想見我,又怕她師傅知道。
也許,對她來說,她的師傅是她的噩夢。不久她變的越來越憂鬱,臉色也變的越來越憔悴。雖然她強顏歡笑,但我仍看的出來。
我看着她消瘦下去,不由心痛不已,我知道她的師傅不會罷休的。於是我決定找個地方正式和她成親,然後,歸隱找個她師傅找不到的地方。
那天夜裏,紅燭燃燒,映紅了喜堂,可是天空瀰漫著烏雲,從空中傾瀉而下的滂沱大雨,卻將喜氣沖淡了不少。洞房內,在我揭開紅布的,一剎那,閃電劈過的一瞬間,我似乎看見她的眼神很複雜,很迷茫也很痛苦,好像有話對我說。每當她張口想要告訴我什麼,卻猶豫不定。我看的出,但既然她不願意說我也不勉強,我要用自己的行動讓她放心。明天,我們就去隱居,找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兩人過那種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什麼無上武道,忘了他吧!
當我與她洞房時,她顯得十分的投入,特別的瘋狂,動作雖然生澀,卻熱情非凡,流着淚緊緊的抱着我彷彿想讓我燃燒起來,讓我沉醉不已,更加對她輕憐蜜愛,在她如玉般的嬌軀上奉上我所有的愛。
終於,到達**,我突然發現我的元陽道胎無法抑制的傾泄而出!我一下子愣住了,腦子裏一片混亂,心劇烈的痛着。為什麼!?我對她嘶喊着,舉起右掌,聚集殘餘的玄功強運滅世心訣,這在戰場上領悟的霸道武功,即使以我現在的功力,在她行功的關鍵時候,也可以將她當場擊斃。
為什麼?我問她,她不說話,閉上眼睛,不願意看我,也不說話,滿臉的冷漠。在最親密的時候,卻對我作出如此殘酷的舉動,這一切使我的心也寒如冰窖。
難道,你一直在騙我?她,還是不說話,卻睜開雙眼。看着我。我知道只要一掌下去,我最多散功,而她一定會死在我手上。我緊盯着她那雙眼眸,冷酷的背後,似乎還深藏着什麼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無法把握住。但是我這一掌怎樣也擊不下去,隨着功力的消失,我慢慢的垂下手掌,也漸漸失去意識,師傅對不起了!突然我模糊的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一層隱隱水光,難道是我的錯覺?
就在我的精氣將被吸收待盡之際,似乎有什麼進入了我的體內,撫慰着我即將枯萎的經脈。這是什麼?
半昏迷的我無法思考,也沒有時間思考了。
一道閃電夾雜着驚天動地的威力,擊穿我們的竹舍里,說閃電似乎不確切,不如說是天譴!是天罰!如果有人看見這道閃電,一定會為其規模的龐大驚呆了。這道黑白相間巨大的奇怪閃電一下子擊碎了我精心製作的竹舍,如摧枯拉朽一般將方圓5里內的一切擊的粉碎。接着毫不遲疑地籠罩在我們的身上,炙熱電流在我身體內亂串,每一個細胞都彷彿要爆炸一般,接着我的腦子轟的一下子,似乎被一股絕強的力量導入了過來來。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見了,但是,瞬間我感到這股力量似乎好親切,好熟悉,似乎早就是我擁有的力量一樣。甚至我對她有種難以言語的依戀,似乎在撫慰我受創的心靈。
來不及細想,我終於完全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