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九章 秋後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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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說！”杜伊文說。“可能有兩個，也可能更多。”然後，他又解釋道：“最近一段時間，教廷防範的滴水不漏，情報部門的人很難再滲透到聖殿中，進不了聖殿，就查不出到底還有幾個熾天使。我不是上帝，沒辦法用天眼去看他們！”

那獵手質問：“既然不能確定數量，為什麼還要派我們過去呢？如果熾天使的數量有十幾二十個，我們豈不是有去無回？”

杜伊文說：“不可能有那麼多。最近一次，我們的情報證實，城內只有五個熾天使。後來，被呼延將軍消滅了三個，理論上還只剩下兩個。”

那獵手又問：“進攻力量呢？”

杜伊文指了指在場的眾人，“你們就是。”

零零八站起身來，對大家說：“也包括我。”

這樣算來，就是四個暗夜獵手外加兩個攻擊者，出動六大高手對付兩個熾天使。

衛清作了個勝利的手勢，笑道：“三對一，妥妥的。”

杜伊文接着之前的話題，繼續下達指示：“十二點過後，你們就開始行動。首先，由衛清負責滲透進城內，誘引熾天使出城....”

“為什麼要我誘敵？”衛清有些抵觸。

在場的各位都比他厲害，所有人都是十六年的正規班出身，只有他一個是短訓班出身的。

杜伊文說：“你去過那裏，還順利的救出了千葉憐同學，你對那裏的情況比較熟悉，這項任務非你莫屬。”

“好吧，我接受。”衛清不推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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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格來說，這項工作確實非他莫屬。對於這一點，他也心知肚明。

攻擊者肯定擔當不了誘敵的重任，兩個精英獵手剛調來不久，很多情況都不熟悉。至於零零八，她身為總教官，沒理由擔任馬前卒。唯獨衛清一個去過聖殿，熟悉情況。

衛清接過話頭兒：“我看只能引出一個。我上次去的時候，就發現神殿裏面只住着一個熾天使。想想看吧，要是裏面真的有倆，他們左右一夾，我還真不容易脫身！”

眾人一片唏噓，但也保持着肅靜。

等唏噓聲沉寂下來，杜伊文繼續下達指令：“衛清，你的主要責任是把熾天使引到R2D2地區，這塊區域鄰近護城河，居民稀少，附近雖然有些建築叢，但基本上是‘幽靈區’，只有在這種地方我們才可以放手一戰，同時又不讓熾天使產生疑慮。”然後，他又面向零零八和另外兩名獵手，說道：“總教官，你們的責任是配合衛清在R2D2地區與上鉤的熾天使進行纏鬥；如果熾天使的數量有兩個，你們就二對一，如果熾天使的數量只有一個，你們就以四對一，並將其往郊外的十里無人區驅趕。在十里無人區，攻擊者會守在那裏....”

“將軍...”衛清舉手發言，問：“如果驅趕不動怎麼辦？我的意思是說，假如熾天使不願意遠離城市作戰，或者他們中途主動退回城內，我們又該怎麼辦？難道說，攻擊者就不參與進攻了？？”

杜伊文掃視一眼四人，直白的說：“如果發生那種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首先，以你們四人之力拖住熾天使是不成問題的，我也毫無保留的這樣認為。稍後，攻擊者會從十里無人區趕往R2D2地區，你們兩支力量相互配合，以絕對的力量優勢就地殲滅他們。”

衛清又問：“既然如此，攻擊者何不一開始就守在R2D2地區呢？何必浪費時間從十里無人區跑來跑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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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伊文嚴肅地說：“攻擊者的技術還在驗證階段，距離投入實際戰鬥尚需時日。元帥把它們投進戰場，是冒着很大的風險的。我們不能把人工智能像人類一樣的看待，道德底線也有很大的可能性無法約束‘虛擬數據’的本性，只能寄希望它們可以嚴格按照人類的道德標準進行戰鬥。我身為對梵作戰最高指揮官，這是科技部門主管對我的提醒！”

衛清說：“將軍，你握有控制權，何不賦予它們自主戰鬥的權限呢？”

“不行！”杜伊文慎重地搖頭，“它們的記憶體只相當於五歲的孩童，我不能賦予它們自主行動的權力，這就好比我不敢讓一個五歲的孩子拿着上了膛的機關槍隨意把玩一樣。”

“......”衛清嘟囔了一句，不再發言。他嘟囔的聲音很小，在場只有零零八一人聽到了，他的意思是說：‘如果換作呼延將軍，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顧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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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呀，呼延父子確實沒有杜伊文這般謹小慎微，這隻能說明戰士和情報人員的思維有着很大程度的不同。

最後，杜伊文又總結道：“如果一切進展順利，這將會是一次扭轉戰局的行動，從此以後，教廷方面再無招架之力。”看了看時間，便又催促眾人：“時間緊迫，趕快行動吧。”

也許是被杜伊文的緊張情緒感染了，衛清毫不停留，一出指揮室，就往聖殿的方向飛奔而去。

“等一等——”零零八截住了他，滿懷憂慮的說：“清，有一件事情你必須要明白，如果脫身不得，就趕快發求救信號，我會進去接應你。”

衛清呵呵一笑，“這是你的計劃還是杜伊文的計劃？”

“是我個人的計劃。”零零八閃動着剛毅的眼神，流露着對愛人的關懷之情，“我會不惜讓整個行動失敗來保證你的安全，所有的責任我會一力承擔。”

衛清笑了笑，說：“別想那麼多，想的太多隻會把自己搞糊塗。我的戰鬥力雖然不怎麼強，要論逃跑，我的速度絕對不亞於飛行。就算誘敵不成功，我脫身也是沒問題的。”說完，撇下零零八，飛也似的奔向遠方的聖殿。

身為一個戰士，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會是什麼樣的。

唯一可以確定的就是，必須要時時刻刻做好最壞的打算，只有這樣才可以在意外的攻擊到來之時免於自亂手腳。

當衛清在前沿竭盡全力的為新世界戰鬥的時候，來自新世界的麻煩並沒有結束，里昂之行逮捕黃毛並擊斃雷曼的事件還在發酵着，有些別有用心的人正打算借題發揮....

三天前，杜菲離開莊園之後打算就此作罷，可是，卻有人慫恿他繞過齊羽的存在，繼續和衛清一決雌雄，並危言聳聽地說，如果不能給衛清一個教訓，他們這些人今後在新世界就沒有立足之地。

車隊吃力的爬行着，杜菲被手下的親兵說服了！

很快，他就召來了一批保衛部隊軍官，“你們當中，還有誰的獵手證明沒有報廢？”

一開始，眾人不解，保持沉默。

最後，一個年輕的軍官出示了證件：“我——，我在軍事法庭擔任司法庭尉，我的獵手證終生有效，永不作廢。”

杜菲遣散眾人，單獨留下了這個年輕的軍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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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這個年輕軍官，就是杜菲打算攻擊衛清的長矛。

杜菲把對方拉進密室中，授意他去尋找衛清的麻煩，並警告對方：“衛清憑他短期培訓班的炮灰身份就敢先奪權、后殺雷曼，這在歐洲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如果這個口子不能遏制住，以後，咱們歐洲人在新世界裏就再也沒有立足之地了。”

那軍官雖然年輕，卻也不傻。帶着提醒的意味回復道：“將軍，我很清楚這件事情的性質，我覺得衛清沒有錯，他有行使這種權力的權限。他雖然是炮灰，總歸是暗夜獵手，這種權限是法律賦予他的。”

“庭尉...”杜菲有點傻眼，“如果衛清殺的是你，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嗎？”

年輕軍官答道：“將軍，如果換作我是雷曼，用不着等衛清來殺我，我會以自己為恥辱，提前自殺。”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不露聲色的把右手搭到腰間的劍倆上，提醒味十足的又道：“將軍，我知道您跟雷曼私交甚密，您現在大概正想着利用不正當手段替他報仇吧。元帥既然賦予暗夜獵手這麼大的權力，就必然有他的用意。您——最好不要罔顧法律行那公報私仇的宵小行徑。我這麼說不是在威脅您，只是，身為暗夜獵手，我有提醒的權力。”說罷，轉身離開密室。

只留下，杜菲一個人陰鬱的站在原地。

這個年輕的軍官個性還挺顯明的。看來，他的暗夜獵手證之所以能終生有效，也是有着必然的原因的。

吃了自己部下的硬釘子的杜菲並不打算就此作罷。接下來，他花了三天的時間物色了一個和衛清有着過節的在職教官，這個教官就是妮娜。他先是花了半天時間和妮娜混熟，然後故伎重演，把她拉到密室，持着半公半私的態度，慫恿對方，要求她調查衛清。

他覺得，衛清加入新世界這麼多年，肯定做過錯事，哪怕只要能抓住一個把柄，也能狠狠的給衛清一個教訓。

事實情況是，他剛一透露自己的意思，妮娜就果斷拒絕了：“杜將軍，我早就查過衛清的底細，他的私生活很乾凈，工作方面也很好，請你別費力氣了。最重要的是，他的暗夜獵手身份還處在有效行使的階段，他正在前沿執行戰鬥任務，在這個時候找他麻煩，連我都覺得臉紅。如果你繼續這麼厚顏無恥，我建議你去元帥那裏申請重啟暗夜獵手有效身份，自己去查！不過，我得提醒你，元帥在變革之時第一個作廢了你的獵手身份，堪稱是明智的選擇。你心術不正，如果在不收斂，元帥不止要廢了你的獵手身份，還要廢了你的大將軍身份呢！”

杜菲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幾度欲發怒。

妮娜也不管他，以威脅的態度結束了談話：“今天，我就當咱倆的碰面沒有發生，我不上書告發你，也不會把這事透露給第三人。我以暗夜獵手執教導師的身份提醒你，如果衛清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把所有的責任全都歸咎到你的身上，你最好小心點，當心暗夜獵手收拾你！”

談話就此結束。

杜菲孤立無援。

隨後，不甘心失敗的他又找到了一個在讀的八年級學生，企圖唆使對方隨便找個理由起訴衛清。

結果，那學員做的更絕情，直接把這件事情上報給了齊羽，並把杜菲訓斥了一頓：“將軍，你找到我真是太不合適了，我雖然具備調查衛清的權限，可我畢竟是學生，以學業為主，而不是到處濫發淫威。如果你真覺得衛清有罪，那就成立一個專門調查小組去徹查他，何必躲在幕後唆教我干這干那呢？我是暗夜學員，不是庸人，休想在我面前混淆黑白！”

談話就此結束。

杜菲孤立無援。

果然是，本領大——任性。

在這融洽的新世界裏，杜菲就像是一隻孤狼。齊羽廢黜了他的暗夜獵手身份，可能正是因為他本身已經喪失了作為一名暗夜獵手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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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學員把事情彙報到齊羽那裏，齊羽必需要妥善處理這件事情....

另一方面，衛清永遠都不會知道杜菲的小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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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科仇遠鬼艘球由孤通顯情這件事情不怎麼光彩，生成的檔案肯定要層層加密，不會輕易讓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新世界的元老級人物故意和暗夜獵手過不去，恐怕，也就沒有人敢輕易信任新世界了。

這件事情不怎麼光彩，生成的檔案肯定要層層加密，不會輕易讓人知道。如果被人知道新世界的元老級人物故意和暗夜獵手過不去，恐怕，也就沒有人敢輕易信任新世界了。

月黑風高！

衛清順利的潛進城內，並盜用了教皇衛隊一名士兵的身份。一路，大搖大擺的在城中穿梭，向聖殿接近。

他向站在門口的檢查小組出示了證件，走進了聖殿。

一腳邁進聖殿，衛清便漸覺到一股之前從未體驗過的詭異氣息隱隱約約的襲來。彷彿，他進入的不是一座神聖的建築，而是一個活的生靈。這個生靈就像沉寂的巨大怪獸一樣，一動不動地凝立在梵蒂岡城中心，它隱藏着神秘的力量，吞噬着每一個進進出出的人的靈魂。

“既然來了，又何必藏頭露尾的呢？”

猛然間，衛清一驚，“糟糕，被發現了！”那聲音，他再熟悉不過了。

他脫掉盔甲，扯下臉上的人皮面具。

聖殿守衛立刻把他包圍了起來。

發出那個聲音的人，還沒有路面。

雙方接觸，衛清本着實施誘敵出城的策略，強壓下心中的驚恐，一步步向前走去，彷彿自投羅網走進巨大怪獸的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