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阿蘭吃醋
阿蘭嫁到宮時,身邊沒有任何的陪嫁人員。
一來是覺着那樣做不太合規矩,而來也是認為沒有必要去標新立異。
在前世,非工作狀態的阿蘭一直都是比較內向的,穿越之後也是一樣,性格偏冷內心封閉的她可以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好,但除非是關係特別親近,否則在一般情況下,阿蘭不會將已成為稀缺資源的情感再奢侈的加註在別人身上。
就譬如說她身邊的下人們,平日裏阿蘭和丫鬟婆子保持正常的雇傭關係,不去刻意親近,也沒頤指氣使。
可以說打一開始阿蘭就沒想過要去發展什麼主僕情深的感情。
左不過是些傭人罷了,當初阿蘭一家從廣東回來,家裏百分之八十的下人不也都是從外面現買的?而如今阿蘭只不過是需要再費些功夫重新調教,讓他們清楚知道自己的規矩便好。
坤寧宮正殿
把椅子放在門邊屋檐下,阿蘭靠坐在上面一邊翻看着名冊,一邊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跪在殿外地上的一眾宮人。
小選過後,皇宮中太監宮女數量翻了一倍直逼三百,院裏頭整整齊齊的跪了一地。
與福惠的態度較為不同,當初福惠是因為體恤臣民和顧及君臣關係,所以自登基伊始便選擇禮賢下士。而阿蘭這裏鑒於前兩天剛剛發生過失心瘋宮女縱火未遂的重大事件,下馬威似乎成為了必不可免的上上之策。
真是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這宮裏頭家室顯赫的宮女還真不少。
高家三女,弘曆府上高側福晉的妹妹高曉星。
尚家長女,福惠的哈哈珠子尚福海的妹妹尚可雲。
以及……
阿蘭又翻過一頁,順着名錄一點點往下移動的目光突然停住,指尖落在了一個醒目的名字之上,薛寶釵。
抬眼往院子裏看了看,第三排左數第五個,沒錯,就是那個在臉上偷偷擦了bb霜,頭上還與眾不同的梳着精緻魚骨辮的女人,她便是薛寶釵。
阿蘭低頭又看了一眼這薛寶釵的職位,呵,乾清宮御茶房的,這活可夠清閑的。
待到阿蘭恩威並施的對宮人們訓完話之後,剛一散場邊看着福惠領着張進忠等人從交泰殿穿了過來。
二人走進暖閣,將宮人打發走後,阿蘭詫異的問道:“這個時候你怎麼回來了,一會兒你不是還要在太和殿設宴嗎?”
福惠點點頭道:“本來是那樣,不過我後來一想,反正你媽還有你嫂子也過來,與其咱們兩個分別招待,倒不如湊在一起吃個團飯。”
“這樣能行嗎?要不然咱們以後再聚也行,今天先按規矩辦。”阿蘭雖然心嚮往之,但仍是有些遲疑的道。
福惠滿不在乎的道:“無所謂,規矩定下來還不就是為了讓人去破壞的?只要岳父岳母不計較就行。”
阿蘭促狹道:“我爸我媽說只要你能對我好就行,其他的他們全都不在乎。”
福惠聞言輕笑,“那就這麼辦,我一會兒就讓張進忠去準備。你家裏頭有沒有誰是過敏體質的?”
阿蘭搖了搖頭道:“沒有,就是我小侄子現在只能吃些流食,但今天他不來,所以就讓御膳房照常做就行。還有你別對我阿瑪他們太熱情,上次他們和你談完話回府之後一個勁兒的琢磨,真是被你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給嚇到了,就連我額娘聽了之後也讓我多長几個心眼呢,說是別哪天被廢了還不知道是誰下的絆子。”
“不會吧,我覺得我說的挺有誠意呀。”福惠聞言甚是詫異,真是沒想到當初的安心行動,在岳父岳母的眼中卻變成了驚魂之舉。
阿蘭嘆了口氣,語重心長的道:“老公,你就是太有誠意了!你現在的身份畢竟是個皇帝,他們對你有距離感這才算正常,若是你刻意去接近,他們便會以為你有什麼謀划,譬如說當初你爹對待隆科多是一樣的道理,他們擔心你這樣做的目的是想要養肥宰殺。”
“哦,原來是這樣,唉,之前光想着怎麼和老丈人處理好關係了。”福惠恍然大悟,沉思了片刻又道:“我說你媽咋那麼不會說話呢,還沒結婚呢就把你往廢后的路上推!”
阿蘭瞪了福惠一眼道:“你才不會說話呢,別總是你媽你爸的,跟我說行,到外面可千萬別瞎喊。”
“遵命,我的老婆大人,請問,您還有什麼指使,請一併告知小的。”福惠站起,然後躬身作揖道。
阿蘭伸手解下福惠腰間所掛的扇套,然後取出紙扇輕輕緩緩的挑起福惠的下顎與其四目相對。
在福惠一眨不眨的注視下,阿蘭妖嬈的朝着福惠拋了個媚眼然後玩味的開口道:“我今天發現了一件事兒。”
福惠目光放電,“怎麼是不是今天覺得你老公特別帥?”
阿蘭抿唇微笑。
福惠道:“那是不是聞出我今天新換了一種香水?你最喜歡的清香型。”
阿蘭輕輕的搖了搖頭繼續微笑。
福惠站子身子,雙臂環抱胸前,唇角輕勾挑眉問道,“那是?”
阿蘭身子向後依靠,翹着二郎腿道:“我今天才發現乾清宮裏頭藏了好多漂亮的宮女,就連寶姐姐也在?”
“薛寶釵?她是什麼時候跑到宮裏來的?”
福惠初聞此事也是一驚,那薛寶釵不是在外面開連鎖店嗎?好好的老闆不當,卻鑽到宮裏來做下人的活計。這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可思議。
阿蘭雙手一攤聳了聳肩道:“不知道也許薛家是想擴大生意也說不定!但我覺得這位從現代穿越過來的寶姐姐可能是想要進宮來見識見識你這個擠掉乾隆登上皇位的黑馬究竟是何許人也。順帶着若是看對眼了,發展一段千年之戀也不無可能。”
說著阿蘭還輕輕的用手指在福惠的胸前挑逗的畫起了圈圈。
“呵,老婆,我怎麼聞到一股好大的醋味兒啊!嗯?”福惠抓住阿蘭的手親了一口,接着邪魅一笑猛地上前一把將阿蘭抱起。調換之間,福惠坐在了椅子上,而阿蘭則是被福惠摟在了懷中。
阿蘭‘坐懷不亂’,微笑着扭過頭,雙手摟住福惠的脖子,一雙大眼睛盈盈如秋水般注視着福惠,在他來不及反應的時候,一口咬在了福惠的嘴唇上。
阿蘭一邊用牙齒輕輕的磨蹭着福惠的下唇,一邊用眼神挑釁的着福惠,那樣子像是在說,我就是在吃醋,可你又能拿我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