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081.傅少爺,談生意得有談生意的規矩
之後他就懷疑酒店的事情是不是別有隱情?
又或者是有什麼人故意陷害?
他想去找她問清楚,誰知道這時母親陳怡告訴他……
“傅少,我們過去吧。”
陳贏天的突然開口,拉回了傅斯堯的思緒,他深邃的眸眼中情緒瞬間隱藏起來,點點頭,朝着不遠處的女人走去—鰥—
“小晚,其實,你現在是不是還喜歡傅斯堯?”
見慕向晚總是心不在焉的樣子,陳素心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她的心思砦。
這麼多年,能輕易影響她心情的人,除了傅斯堯,還會有誰?
聞言,慕向晚怔了一下,獃獃的抬頭看着陳素心,眸光悠長……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天,也是這樣的好天氣,陽光燦爛,空氣中四處瀰漫青草的味道。
她和傅斯堯一起去爬山,她說累了,他就把她背在自己寬厚後背上。
也是這樣的夕陽西下,可是兩人的心境,卻早已經截然相反。
她還在出神,傅斯堯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了她身邊。
陳贏天像陳素心使了個眼色,便被他不情不願的帶離了來。
傅斯堯見眼前的小女人還在發獃,腦海里似乎想到了什麼,俯下身來坐在她旁邊,忽然開口,“當了一下午的苦力,累嗎?”
慕向晚還陷在回憶里沒有回過神來,突然聽到傅斯堯清冷的聲音,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明眸陡睜的看着他——
他似乎不悅的擰了擰眉,抬頭質問道,“你這是什麼眼神?”
慕向晚白了他一眼,“看瘟神的眼神。”
“……”
傅斯堯一下就抿住了唇,一雙犀利的眸子直直的落在她身上,看得慕向晚心裏發毛。
她揶揄了一下,開口問道,“你的事情都談完了嗎?有沒有和陳伯父說我哥的事?”
傅斯堯輕笑一聲,“笑話,我為什麼要和跟他說你哥的事?”
“傅斯堯,你——”
慕向晚小臉鼓着,怒氣沖沖的用手指指着他,有些口不擇言的罵道,“你背信棄義,言而無信!”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明明說過會幫我解決我哥的事情的。”慕向晚理直氣壯的說道。
傅斯堯站起身,高大的身子幾乎比她高出幾個頭,無形的在她的身邊形成了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慕向晚收緊了手掌,眼神卻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傅斯堯的身子朝她慢慢走了過來,慕向晚下意識的往後退,一直被他逼到太陽傘的支柱桿上。
彼此靠得那麼近,她甚至能夠清楚的看清傅斯堯眸底的顏色,卻偏偏猜不透他此刻的心情。
慕向晚擰着眉頭,傅斯堯突然一下將她抱在懷裏。
她想也沒想的掙扎,他卻冷冷的警告,“你不會忘記了,求我辦事是要付出代價的吧?”
慕向晚被他刺激的不輕,一個用力推開他,情急之下抬腿就往傅斯堯身上踢,誰知道他敏捷的一閃,她的腳就直直踢在了搖椅的木頭上,“傅斯堯,你這個不講理的混蛋。”
她痛的彎下了腰,他伸手去扶她,卻被她用力的將他推開,似乎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似的後退了兩步。
“傅斯堯,既然你不打算幫我的忙,那就不準再靠近我,否則我一定要你好看。”她怒瞪着他。
她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任由指甲掐進肉里的痛覺席捲了她全部的神經。
剛剛的一個擁抱,差點讓她丟兵卸甲。
她不能再讓自己沉迷於他的懷抱,不能再沉迷於他身上她曾經熟悉的味道,不要再相信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自己后又表現出來的溫柔。
不要。
這場遊戲,不過是她和他的一個交易。
她只是他一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玩物,既然只是個玩物,那她就不能讓自己失了心,否則到頭來受傷的還是自己。
慕向晚閉了閉眼睛,她真的感覺到累了,她受夠了他忽遠忽近的溫柔,也受夠了他無休止對她的報復。
手上的傷口還是完全恢復,此刻偏偏傳來刺骨的疼痛。
慕向晚低頭看了一眼上面包紮好的紗布,上面的蕾絲蝴蝶結還是那天傅斯堯綁上去的。
她伸手解開它,發泄一般用力的扔在地上,抬頭學着他趾高氣揚的樣子,開口說道,“傅少,談生意也得有談生意的規矩,既然你不答應我的條件,就恕我不奉陪了。”
說完,也不等他回答,她就轉身離去。
剛剛抬腿不小心踢到木頭的時候幾乎用了全力,所以腳上傷的並不輕,她一瘸一拐的,卻努力的讓自己的後背挺得筆直。
這個混蛋,每次只知道憑着自己的喜好做事,性格乖張的同時又陰晴不定,她真是受夠了。
一次又一次
的欺騙她,就這麼讓他有成就感?
除了威脅,他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態度來和她相處?
看着慕向晚離開的背影,傅斯堯知道,這次她是真的生氣了。
他太了解她,以她與生俱來的驕傲,剛剛在球場被他呼來喝去的時候已經忍受到了極點,到剛剛被他的話羞辱,她不可能不豎起自己全身的刺,還在他面前表現出溫柔聽話的乖巧模樣。
他知道是自己惹怒了她,可她剛剛毫不猶豫的將自己為她親手綁上的蝴蝶結扔在地上時,傅斯堯深邃的眸眼裏閃過了一抹痛楚。
只是,她對他全然不在乎的樣子,又怎麼會注意到呢。
傅斯堯彎身將地上被慕向晚扔下的蝴蝶結撿起來,握在手裏,這時,管家徐媽的電話打了過來,有些誠惶誠恐的說道,“少爺,夫人回來了。”
他似乎並不驚訝,沉默了幾秒后,只是輕輕“恩”了一聲,抬眸看着天空,“她現在在哪裏?”
徐媽一五一十的說道,“夫人現在正在家裏呢。”
“我馬上回來。”
傅斯堯掛斷電話,闊步離開。
電話里忽然出現盲音,徐媽盯着電話看了幾秒,長長的嘆了口氣。
她是傅家的老管家了,從小看着傅斯堯長大,他心裏在想什麼她不能說全然知道,卻也大概能猜到幾分。
徐媽偏過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正和唐沁瑤聊天的江怡,一雙有些深邃的眉頭皺緊了來,原本還以為少爺答應慕小姐搬進了傅家,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說不定也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沒想到,夫人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回來了……
徐媽長長的嘆了口氣,走到江怡面前,恭敬的說道,“夫人,已經通知少爺回家了。”
江怡這輩子只有傅斯堯一個兒子,她一直想要一個女兒,當年,當傅斯堯把慕向晚帶回傅家的時候,江怡和她一見如故,兩人也很聊得來,在江怡的心裏,更是早早的便把這個聽話乖巧,又出生名門的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兒媳婦,對她寵愛有加。
可是沒想到,酒店的事情鬧出后沒幾天,江怡的性格大變,不僅對慕向晚一點兒舊情都不念,甚至還以死相逼,要傅斯堯和慕向晚離婚。
徐媽一直以為江怡是接受不了當年酒店裏發生的事,畢竟傳出去有損傅家和傅斯堯的名聲,有很多次,她都看見江怡躲在房間裏偷偷地哭。
沒想到事情都過了兩年,江怡還是不願意原諒慕向晚。
慕向晚從高爾夫球場出來,眼眶酸澀的想哭,她努力的睜了睜眼睛,不肯讓裏面晶瑩的淚水往下掉。
她用力的咬住了唇,懊惱的拍了拍自己的臉——
喃喃自語道,“慕向晚,你是豬嗎?你剛剛就那麼一走了之,很了不起是嗎?你是威風得意出氣了,可哥哥該怎麼辦?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啊——”
慕向晚心煩意亂的踢打着地上的小石子兒,用力之猛,一下子又提到了剛剛受傷的地方,痛得她突然“啊”的一聲叫了出來。
真是倒霉。
慕向晚憤憤的想着,坐在出租車上,糾結了半天還是覺得應該回去跟傅斯堯服個軟。
傅斯堯一路飆車,就是怕慕向晚比自己先一步回到家中,面對着盛氣凌人的江怡,他怕慕向晚會吃虧。
“少爺,您回來了。”
徐媽為他接過西裝,傅斯堯徑直的朝着沙發上的江怡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