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暗涌流沙
無論是塞北草原還是中原大地,取火的工具都是火石。
這種取火的方式在華夏大地使用達千年之久,直至滿清末年,風雨飄搖之際,洋人才帶來了“洋火”。
草原不比中原,樹木少的可憐巴巴,更不要說枯木樹枝了。
三人盯着活生生的“大魚”目瞪口呆,拿着火石有些不知所措,這沒有生火的干樹枝可如何烤魚?
林凡眉睫輕顫,玩味的一抹苦笑,“如何?”
小阿修腦地搖晃的像個撥浪鼓,“不知道。”
林凡又看向木瑤,一幅玩味的表情。
木瑤嬉笑道:“我也沒辦法。”
林凡向木瑤靠了靠道,“真沒辦法?”
木瑤警惕的看着他,斜了斜身子故意和林凡拉開距離,“真沒辦法。”
“哎!”林凡又看向小阿修,“其實我有辦法。”
小阿修激動的倆眼睛骨碌碌的轉了幾圈道:“好哎,好哎!”
談話間,隱約聽到了馬蹄聲,逐漸接近。
三人凝思細聽,發生這馬蹄聲和尋常馬蹄聲不一樣,聽不出哪裏不一樣,反正就是不一樣。
木瑤忽的大驚失色,“這不是馬蹄聲!”
“什麼?”林凡滿腹狐疑,“難道遇到了狼群?”轉念又想起當時遭遇狼群的場景,“不對啊!狼群不是這樣的動靜。”
“噓!”木瑤示意林凡不要出聲。
於是林凡和小阿修就這樣瞪着大眼,懷着忐忑,一齊瞅着木瑤絕美的臉頰發獃。
這倆人長的一模一樣,衣着打扮也差不了多少,若有人從遠處瞧,必然會以為自己出現的錯覺,看花了眼。
木瑤凝思傾聽的樣子很傾人,林凡是真看呆了。
小阿修卻和林凡的感受不同,木瑤對小阿修來說,如若親人一般,小阿修只要能瞧得見木瑤,就很心安。
一個心安,一個心慌,一個眸色淡藍如海,一個眸色血紅似火,呼吸的頻率就大不一樣了。
木瑤正待說話,卻被倆人逗的樂了,“你們這是做什麼?”
小阿修語快道:“等着呢!”
木瑤輕咳兩聲道:“你們有沒有聽說過流沙?”
小阿修迷茫茫的搖了搖腦袋,卻是,他什麼都不知道,更什麼都不懂,他只是個跟屁蟲,還是個大吃貨。
林凡輕輕點了點頭,“曾經聽人提起過。”
“那你有沒有塞北傳言?”木瑤神秘兮兮道。
林凡做事一向雷厲風行,他喜歡和別人賣關子,可不喜歡別人和他賣關子,於是急忙催促道:“這火都燒到眉毛了,你就趕快說了不就得了嗎?”
木瑤白了林凡一眼道:“草原傳言,暗涌流沙,無處遁形。”
林凡直了直腰板笑道,“無名鼠輩,不知天高地厚,竟然說出這樣的妄語。”
木瑤莞爾一笑,玩味的將手中團在一起的皮質長鞭在白皙的玉手中輕敲着,邪-惡地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
林凡心頭一怔,忽的聯想到她使用長鞭抽打刺殺張默影衛手腕的情景,不禁詫異問道:“你這樣愛好武鬥狠心?”
木瑤笑道:“有嗎?”
小阿修搭了一嘴道:“沒有,沒有,姐姐是最善良的。”
林凡“噗嗤”笑的前俯後仰,這些日子他壓抑的厲害,遇到這對活寶后才算是又開心了不少。
木瑤拉下臉不悅道:“本公主就問你了,有這麼可笑嗎?”
林凡止住笑意道:“沒這麼可笑。”
“那是?”木瑤道。
林凡調笑道:“比這好搞笑。”
木瑤氣急敗壞,“你!”
林凡見好就收,這塞北的女子不比中原那般柔弱,這拓跋木瑤平時雖然恬靜冰人,發起野了,卻讓是讓人慾哭無淚。
自所謂,平靜的外表下必然有顆暴躁的心,這樣的人才是真實的人,畢竟,無論是什麼樣的人,情緒都必須適當發泄的。
丫頭的發泄方式是吃,陰姑娘的發泄方式是發獃,凝雪的發泄方式是抹淚,小阿修的發泄是傻樂,木瑤的發泄方式是欺負人,而林凡的發泄方式是殺人。
他們這些還是正常的,譬如董卓這等怪人,脾氣來了不吃幾個人,他是消不下火氣的。
說起吃人,歷史長河中也是屢見不鮮了,比起隋煬帝時期開運河的麻叔謀,董卓顯然是小巫見大巫的。
麻叔謀吃小孩的故事已經流傳了上千年,也算是家喻戶曉了。
時至今日,還是有人用他來嚇唬小孩的,一句“麻臉來了!”,嚇破了多少娃娃的膽子,唬住了多少頑皮孩子,歐不得不說,歐小時候也被嚇的不輕。
嬉鬧間,已經瞧得見了那些人,來了六個人,全身蒙面,胯下騎着的是大野豬。
林凡有些哭笑不得,這什麼情況?威名遠播的流沙組織,竟然是一群騎豬人。
這些野豬也不知道是他們從哪裏抓來馴化了的,奔走速度還真不慢。
林凡心底最疑惑的就是,這野豬怎麼會長這麼大?果然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只是太孤陋寡聞了,沒見過代表不存在。
林凡不明白軻比能這樣做是意欲何為,難道只是為了凸顯流沙的與眾不同嗎?
事實證明林凡錯了,錯的太離譜了。
野豬和馬最大的不同在於,野豬本身也是極其兇惡的野獸,它是有攻擊力的,而且是不容小覷的攻擊力。
這野豬着實給他們馴化的服服帖帖的了,要多聽話有多聽話。
見到林凡等人都呲牙瞪眼,猛足了力氣向林凡他們撞了過來。
林凡看着野豬長長的獠牙心底不免有些發寒,他瞅了瞅木瑤卻發現木瑤照舊的談笑風生。
小阿修竟然高興的跳將起來,“好哎,好哎,有豬肉吃了。”
雖然身處險境,林凡還是給小阿修逗的樂了,“魚還沒吃,就又有了豬肉,小日子還不錯。”
木瑤忽的動了,她胳臂輕舞,身姿也是翩翩而起,看着不像是打架,卻更像是弄舞。
華麗花哨的武藝不代表沒有殺傷力,看似輕飄飄的鞭子卻是力道剛猛伶俐。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傳來,林凡不禁一驚,皮鞭打在野豬腿上竟然發出這樣大的動靜。
那野豬嚎啕大叫,應聲倒下,將背上的黑衣人也摔了出去。
那黑衣人身手了得,在空中翻了個筋斗后竟然平穩的落在了地面,同時腰間彎刀已經出鞘,橫在胸前警惕的盯着林凡他們三人。
這一擊得手后木瑤並未停歇,手起手落將其餘幾頭野豬也打翻在地,撲騰嚎叫。
林凡聽着野豬的尖叫聲心底悚,一股煩躁之意在心底滋生,他又感覺哪裏不對,忽的明白了過來。
林凡他們留下書信不告而別的消息知道的人應該不多,再說了,軻比能忙着收拾戰後殘局,也無暇花費精力探查林凡他們的行蹤。
更重要的是,當時走的時候做的相當隱秘,久戰之下更是人心惶惶,哪裏會有人在意到他們逃走?
那也就是說,這些人極有可能只是路過,而不是來找麻煩的。
想到這裏林凡有些無奈,事已至此,也別無他法了。
果然不出林凡所料,六個人手持彎刀警惕的看着林凡三人,眸子中多是一抹無奈的表情,顯然是在哀嘆時運不濟。
一人上前拱拳道:“在下不知為何冒犯了三位,竟然忽然對我們出手。”
木瑤沒好氣的說:“你的豬對我們呲牙咧嘴,明顯是想要衝過來撞我們。”
小阿修也急忙附和道:“就是,是你們先動手的。”
雖然矇著面,卻還是可以從眸子中瞧出這些黑衣人的無奈。
一黑衣人上前苦澀道:“野豬本就兇惡,跑起路來更是如此,呲牙咧嘴是它們的本性,衝撞到三位實在是抱歉。”
木瑤臉色劃過淡淡的黑線,“這!”
林凡卻是瞧的清楚,這些黑衣人在常日裏是囂張跋扈慣了,遇到人也不避路,這才讓他們誤以為是來找麻煩的。
現在這些黑衣人見識到了木瑤的手段,心底怕了,說話自然也就和善了,不然以他們囂張跋扈的性子,給人家弄的如此狼狽,非但不能和和氣氣的說話,怕是早就揮舞着鋼刀殺了過來。
林凡琢磨了片刻,木瑤應該是聽出來這些人是騎着野豬來,才斷言他們是流沙的人。
那既然是流沙的人,又冤家路窄了,自然不能輕易的善罷甘休,打狗要看主人,今天打的就是你軻比能的狗。
林凡邪笑着對黑衣人道:“你們既然衝撞了小爺,小爺自然不能讓你們舒服的,不留下買路財,休想活着走了。”
一黑衣人道:“大爺,哦不,小爺,我們沒錢啊!”
臨安冷厲道:“沒錢也敢出門?是打算出來白吃白喝,走到哪搶到哪嗎?”
黑衣人語塞,“這!”
小阿修辦了個鬼臉道:“快給錢,快給錢!”
木瑤異樣的瞅着林凡,這是要做土匪啊!不過感覺真的蠻好的,於是也笑着道:“就是,不給錢免談。”
習武的人哪個沒有點脾氣?這些黑衣人在給林凡他們調戲之下終於忍不住了,揮舞彎刀殺了過來。
多說無益,暴力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
林凡對小阿修淡淡笑道:“讓我見識血影離光劍靈的手短如何?”
小阿修對林凡呲牙傻樂,再看向那些黑衣人的時候眸子已經變的血紅,戾氣瞬間大漲。
驀然!
六具屍體已經躺在草地上,各個面色慘白,死的不能再死了。
最關鍵的是,竟然不見一絲血跡。
小阿修添了下嘴角淡淡道:“好棒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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