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談梟,你這個無賴!

087談梟,你這個無賴!

談梟想入睡,逕自在掌心倒了幾粒安眠藥,也沒有兌水,直接咽下。

近來,他的藥量越來越大,似乎形成種依賴性。

男人枕上床不久,仍然睡不着,一閉眼就是喬予笙的影子,揮之不去。他乾脆縱身去到陽台,點燃夾在指尖的煙。

浩瀚的夜空,無窮無盡,如一口深不見底的漩渦,暗藏洶湧。

所有人都在勸他放手,這一步,倒像是他走錯了。

談梟陰戾的唇瓣勾起自嘲,景觀燈稀薄,微弱的橙黃色光線點亮他的眼角,裏頭,竟裹着令人戰慄的寒。

須臾,男人狠狠掐滅煙頭,折身進屋。

床頭櫃的手機顯示着30個未接來電,印象中,喬予笙從不會這樣執着,看來這次,他錯估了她。

一陣煩躁爬上眉梢,談梟再次抽根煙燒上,吸入肺部的味道,苦澀極了。

這些電話,他一個都不想聽,她要說些什麼,他大致能猜得出來。

只要她肯回來,什麼都好說。

其餘的,想都別想!

談梟第二天又去了南城都匯,他將車子停在路邊,遠遠望着幾棟高聳入雲的公寓,那種壓抑的沉重感,令他一度喘不過氣。

記者還在門外蹲守。

以往王秀蘭可以到樓下超市買些東西,這會兒卻像是只困獸,哪也去不了。

喬予笙掛上魏痕的電話,自卧室出來。她穿着件寬鬆的韓版毛呢大衣,臉色不太好,王秀蘭手中端了碗清粥,遞給她。

喬予笙沒有胃口,“我等下吃。”

王秀蘭又將粥碗放回廚房。

喬予笙走出陽台,望着樓下幽靜的綠化,寒冷的風勢從衣襟內鑽入全身,似乎鐵了心不給她安寧。

直到這刻她才覺得,談梟就像罌粟,一旦沾染上,便成了再也甩不掉的毒藥。

罌粟雖美,卻擁有致命的癮。

兩個人,明明面朝面,由於相隔甚遠,又誰都看不見誰。

喬予笙默默站了許久,王秀蘭凝視那道纖瘦的背影,什麼話也沒說,退回房間。

談梟直到深夜才回去,慕容鈺不敢先睡,見到他人影才放下心。

“阿梟。”

眼見談梟單手抬起,一顆一顆解着西裝扣,慕容鈺上到兒子跟前,談梟足足高出她兩個頭,慕容鈺只得仰起臉,眼神帶過他精緻的下巴朝上看,“媽準備了宵夜。”

談梟經過沙發,隨手丟開外套,“不吃。”

他長腿邁向樓梯,一件白襯衫緊緊扎在褲腰內,純鱷魚皮製造的黑色手工皮帶,在水晶燈的照耀下,泛着生冷流暢的光,亦如它的主人那般,高不可攀。

慕容鈺本想說什麼,張了張唇,到嘴的話又咽回去。

談梟去了客房,蘇堇聽見門把擰動,忙從床上爬起來,果然,剛套上拖鞋,就發現了談梟的身影。

“談老大。”她唯唯諾諾喊了聲。

男人面無表情,掏出她的手機丟向床單。

蘇堇趕緊握在手中,“予笙給我打電話了么?”

他喉結滾動,擲出冷冷的字眼,“沒有。”

蘇堇暗自鬆口氣。

幸好。

她的電話在談老大手中,若是予笙真的打來,要說些什麼就難以預料了。

談梟瞥了她一眼,折過身,大步朝外走去。

正此時,蘇堇手機突然響起,漸強的馬林巴琴音樂貫徹屋頂,談梟勁挺的身材立在門口,蘇堇瞅着屏幕中顯示的署名,心裏酸酸脹脹。

男人的薄唇,張弛有度,“接。”

蘇堇低下頭,這種命令卻不敢違背。

談梟看見她指腹往下點去,“開擴音。”

蘇堇照做,拿起手機放到唇邊,輕喊道,“予笙。”

“小堇,你還好么?”聽到她的聲音,喬予笙迫不及待問出口,蘇堇瞄了瞄談梟深壑的眸子,隨口回答,“很好啊,你不用擔心。”

“他沒對你怎麼樣吧?”

“沒有,我現在在七號院幫傭,還有工資拿呢。”

頭頂一道暗影壓下,將她團團包圍,蘇堇抬起頭,談梟就站在她跟前很近的位置,蘇堇屁股坐在床沿,變得有些拘謹。

喬予笙離開這個把月,從不敢給蘇堇打電話,她怕談梟又弄出什麼竊聽,甚至連網上的聯繫都沒有那麼頻繁,可這會兒,她着實按耐不住。畢竟,小堇是受她的牽連,喬予笙非常擔心,自是管不了那麼多的。

反正,住所也曝光了,再不用遮遮掩掩。

故,她才選擇這個時間點,想必談梟已經睡了。

“小堇,你要小心些,他比較心狠手辣。”

蘇堇聞言,頭都不敢抬了。

當著某些人的面這麼說……

不,不,不太好吧?

“我,我覺得談老大挺好的啊。”蘇堇乾笑幾聲,到底是心虛的,連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裏放了。

談梟聽后,心裏不爽,一雙陰暗的瞳仁沉了又沉。

喬予笙躺在床上,後腦勺壓着枕頭,柔順的長發鋪平在四周,她蹙起修剪整齊的眉毛,每回提到談梟,臉上的表情總是呈現出某種慍怒,“在我眼裏,他就是個瘋子!小堇,我不愛他,讓我回到他身邊,終日面對着一張令人厭惡的臉,真的比死還難受。”

喬予笙情緒激動,壓抑久了,無處伸冤,這種滋味,好似每天都在遭受凌遲一般。

蘇堇神經綳成一根弦,幾乎能感覺到頭頂那道帶有戾氣的光芒,仿若一把刀架住她的脖子,命懸一線!

蘇堇半天不知該說什麼,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談梟乾脆一把奪過她的手機,取消擴音,貼至耳邊,蘇堇凝視男人出去的背影,睡意全無。

談梟回到卧室,將自個兒甩進沙發,細長的眼鋒半眯起。

“笙笙。”

男人喊出口。

喬予笙猝不及防,不由挺起身子,等到臉蛋恢復平靜,才又躺回去。

身體,卻像是重了許多,總感覺有什麼東西壓着,連呼吸都困難。

他不是,不願接她的電話么?

“談梟,你放了小堇。”少頃,她哀求道,聲音不似起先那般強硬,“你心裏有什麼不滿,儘管衝著我來好了。”

男人偎在沙發上,削薄的唇峰藏着太多情緒,談梟俊臉微揚,慵懶的靠着後面,燈光灑在男人眉間,略顯淡泊。

“喬予笙,我就這麼令你討厭?”他的優越和驕縱,在她這裏,竟起不到絲毫作用。也不知該說她特別,還是該罵她白痴,總之,這個女人真的很欠……抽。

喬予笙眼中透出複雜的異色,“談梟,算我求你。”

男人一手撐着前額,耐心早已磨光,“你不是挺能耐的么?跑啊,求我做什麼?”

喬予笙心想,那也要她跑得掉啊。才一個月功夫,他就找到了她的藏身地點,整個雲江市都是談梟說了算,記者堵門她連個報警的資格都沒有。

警署那一堆里,全是賊窩。

“我們好聚好散,不成么?”

“說得真好聽。”談梟勾起一邊嘴角,彷彿聽見多大的笑話,“我以為當初我把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既然你不放在心上,我今兒不怕再重複一遍。”他笑容邪佞,砸下的字字句句都是狠話,“喬予笙我告兒你,這輩子老子吃定你了,想甩掉我?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

“你——”

談下一副死乞白賴,破罐子破摔,喬予笙一口氣提在胸腔,不上不下,悶在裏頭着實添堵。

“姓談的!”許是急壞了,她第一次用着這種口吻,“你,你當自己是狗皮膏藥啊!”

“老子就是強力膠,黏上了就別想鬆開!”

“無賴!”她拔高聲兒,“你這個無賴!”

“我賴你怎麼著?”男人微微揚起堅毅的下巴,“我就喜歡這樣。”

喬予笙,“……”

真不要臉!

她張了張嘴,一時說不出話來。

蘇堇偷偷站在卧室門口,側耳貼上去聽着裏面的動靜,談梟方才走時的臉色在她腦海揮抹不去,她想着,這會兒兩個人該是吵得不可開交。

可她仔細觀察半天,什麼聲兒都沒有。

依着談梟的脾氣,不該是摔東西了么?

她略微彎着一雙腿,全神貫注,根本沒注意到身後的人影。

慕容鈺拉攏披肩,梳理整齊的髮髻披下來,顯然是準備入睡了。蘇堇穿着件睡裙,白皙的雙腿露出來,慕容鈺臉色瞬間難看,她手掌伸過去,拍了拍她的背。

“小堇。”

蘇堇受驚,眸中的慌張藏不住,旋身後,背部緊挨牆角,“談,談夫人……”

慕容鈺視線敏銳,“你不去休息,跑來這兒做什麼?”

蘇堇垂下面容,支支吾吾,又害怕屋內的人聽見,只能盡量壓低嗓子,“談老大在同予笙打電話,我是擔心……擔心他們又吵起來。”

聞言,慕容鈺眼皮跳了下,復又恢復如常。

她雙手垂在身側,語氣緩緩,卻有種不怒自威的架勢,“小堇啊,談家的事,還輪不到一個外人來插手。”

蘇堇面露尷尬,臉頰火辣辣的,猶被人當眾打了巴掌。

“我,我明白了。”

“往後別穿的這麼短了,到底不是在自個兒家。”

慕容鈺眼角自她大腿處擦過,蘇堇抿住唇,兩手捏着裙角灰溜溜退回客房。

直到耳畔傳來鎖門聲,慕容鈺嚴肅的面色終變緩和,方才的鄙夷已消失不見。

她走向卧室,拍了拍門,“阿梟。”

不一會兒,房門打開,談梟站在屋內,神態自若。

“媽。”

慕容鈺認真端詳,談梟手裏的確拿着電話,可他面容平靜,俊美無暇的臉甚至有不經意展露的神采,倒不像蘇堇說的那樣,又失去什麼理智。

“阿梟。”慕容鈺一番試探,“跟誰打電話呢?”

“一個瘋婆子。”他玩味道。

“記得早些休息。”慕容鈺沒有戳破,只要不是吵架,隨便怎麼胡說八道都成。

年輕人,都愛折騰。

談梟關上門。

喬予笙覺得他是故意的,“你說誰是瘋婆子?”

男人淺笑,嘴邊勾起弧度,一道隱藏的梨渦露出來,着實蠱惑人心。

“誰應說誰。”

聽得出,他這會兒高興,因為什麼原因,卻猜不透。

喬予笙懶得同他扯,“我要睡了。”

談梟大步來到床頭櫃,將抽屜拉開,從一條拆封的煙盒中取出一包,打火機扳開后,他習慣性點燃一支。

煙灰缸內,殘留的煙桿已經裝得滿滿的,他近個把月來,煙癮非常大,幾乎每天都要耗掉兩包。

男人身子側倚着衣櫃,被煙絮熏染過的眼角微眯着盯向鏡中,朦朧里,竟蘊出一張諱莫如深的臉,特別是那對劍眉,刀削一般,很是鋒利。

“笙笙。”

喬予笙等了好些時間才聽到這兩個字,談梟抽口煙,似覺得不過癮,又狠抿了口才肯罷休,“我們很久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說過話了。”

“是嗎?”

喬予笙一隻手拿久了,嫌酸,她換了只手聽電話。

談梟指尖彈走煙蒂,“這段時間,我們幾時這樣心平氣和過?”

心平氣和?

喬予笙不覺得。

不過是種騙人的假象而已,談梟給她的痛,只要閉上眼睛,她就忘不了,有時候伴隨的,便是一整夜的噩夢。

她會夢見他,凶戾地掐住她的脖子,告誡她,如果再不回去,他就要將活人變成死人!

而現實中,談梟也確實有這股狠勁兒。

喬予笙繃著唇,沒有即刻否定,只是不說話。

談梟腦海中不斷浮現她的影子,想像着她此時的表情,對他,有沒有一點點……

心軟?

“我們見一面吧。”他突然要求,又彷彿是下了一道命令。

她知道他的專橫。

“什麼時候?”

“明天。”這次,男人似在徵求她的意見,“怎麼樣?”

喬予笙側身躺在床沿,一件棉被拉過肩膀,少了他在旁邊整晚的摟抱,她的睡相露出本性,再不是那麼中規中矩,一張床由她獨佔,怎麼擺放都可以。

“外面都是記者,我出不去。”

“這事兒我會擺平。”

喬予笙好不容易逃出來,不會真傻到再入了狼窩,她幾番推辭,談梟霸道,完全不給她拒絕的機會,“就這麼說定了。”

“不行。”她急切道。

男人猜得出她顧慮着什麼,索性把話說死,“我保證,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不管喬予笙信不信,他都沒留給她退步,“某些話總是要當面說開才好解決的,難不成你想永遠關在那間屋子裏同我耗一輩子?你耗得起,你姥姥呢?多替別人想想總歸不會錯。”

精明如他,懂得掌握她的每一個弱點,捏住她的死穴,一擊即中。

喬予笙真的很無奈。

------題外話------

又特么斷網了我會亂說?苦逼的我,抱着電腦跑了好遠的路來傳個文……冷屎我老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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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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