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大結局(下)
六十多通電話,談梟手機內的提示語音仍舊冰冷而機械。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男人抄起桌上的車鑰匙,大步走向車庫。
景觀燈照耀在他堅挺的背部,忽明忽暗的俊臉上,陰冷的色澤充斥全身。
五號院,燈火璀璨。
徐真真坐在床沿,同宋堯僵持不下,卧室內陣陣煙霧瀰漫,男人立在旁邊,修長的背脊斜依着牆面,垂在身側的右手夾着根煙,裊裊霧霾順着手背紋路逐漸散開。
徐真真胸前抱着一塊枕頭,嘴裏依舊重複着那句話,“放我回去。”
“不可能。”
她仰起頭,“我要回去!”
“不可能。”
“你打算同我這樣耗多久?”
宋堯狠狠吸口煙,吐出煙捲,“真真,回到我身邊,我給你一切。”
水晶燈的光線順勢而下,擔在徐真真肩頭,令那副身材被包裹得格外渺小,海藻般的長發隨意披散着,這會兒,她的臉蛋早已不如從前的艷麗,更多的只是平凡。
她表情淡漠,“你能給我什麼?”
宋堯不假思索,“錢,還有權。”
徐真真想笑,“我一個女人,要這些做什麼?”
男人一對細長的眼鋒睇來,“你不喜歡嗎?”
徐真真擁緊懷中的軟枕,她現在唯一能抓住的也只有這個。離開的這些日子,她糾結過,痛苦過,思念過,她那麼努力的想要忘掉宋堯重新開始,葛江濤默默陪着她,用行動讓她看到了一個男人的堅持,徐真真的心不是石頭做的,她想給江濤一次機會,更想給自己一次機會。
現在,宋堯又跑來說這些?
不是覺得可笑么?
呵。
徐真真至今記得,她取出假體時,他的表情那麼厭惡,話語那般決絕。
她這會兒,真的不想再同他糾纏,“宋堯,你放過我,好嗎?”
“跟着我不好么?”男人狠狠掐滅煙頭,長腿走近,攫住徐真真的胳膊強迫她站起來,這樣才好將他看得更仔細,“我不帥嗎?身材不好嗎?家世背景不夠大嗎?”
徐真真漠然的注視他,她承認宋堯長得好看,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鋒利的眉端刀削一般,英氣逼人。他對人好時,能將她捧入掌心,呵護備至。一旦翻臉,卻又殘忍的仿若地獄的修羅,令她永世不得超生!
玩弄女人,成了他取樂的手段。
徐真真屏息凝神,“我有男朋友。”
宋堯五指捏緊她,眸球嗜血,“他哪裏比得過我?”
徐真真吃痛,厲吼道,“他愛我,這就足夠了!”
一陣挫敗感油然而生,宋堯繃緊唇瓣,胸腔壓抑的情緒翻江倒海,一瞬間爆發出來,“我也愛你!”
話落,徐真真的耳朵似要被震碎了。
她難以置信的睜大瞳孔,“你說什麼?”
“徐真真,我他媽愛上你了!”宋堯眼角的戾氣升騰而出,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栽在這個女人身上,“我愛你,所以你必須愛我,懂嗎?”
“你愛我?”
她臉色逐漸變白,仍不敢接受事實,宋堯見狀,氣急敗壞道,“你他媽聾子是不是?”
被他五指深陷的地方,已經麻木,徐真真抬起頭,同男人四目相視,她身高不足,只能及到他胸口處,嬌小的如一隻鳥一般。
半響,徐真真嗤笑一聲,“宋堯,好玩嗎?”
“你覺得我在玩?”
徐真真雙手垂放在大腿處,一瞬不瞬掬住他潭底的陰鷙,“我是笨是傻,但我也是人,我同樣有尊嚴,你玩過我一次,還想玩第二次?”她冷笑下,甩開他,“宋堯,你就是個王八羔子!”
徐真真折身要走,單腿剛邁出去,還未落地,就被男人用力拽回。
宋堯氣勢洶洶,直接將她按在床上。
床墊下陷,純白的床單皎潔如水,徐真真四肢被他壓住動彈不得。
宋堯的吻,強烈而狂妄!
他迫切的需要她,更需要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的存在感!
徐真真支支吾吾,喉嚨內的聲音破碎不堪,一個完整的字都吐不出來。
他的舌尖,火熱而狂野,攻佔着她唇瓣中的寸寸領地。
若是可以,宋堯真恨不得,將她撕來吃了!
徐真真蜷曲膝蓋,使盡渾身解數反抗,她越掙扎,宋堯體內的獸性越容易被激發!
他早就想這麼做了。
壓倒她,蹂躪她,用行動讓她看清楚,誰才是可以隨意享用她的那個男人!
徐真真收緊十指,一滴淚順着鬢角滾入床單,無盡的屈辱,讓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個廉價的貨物,他想要的時候,她就必須乖乖奉上,他不要了,一揮手她就得滾得越遠越好。
憑什麼?
徐真真咬牙,掙扎之間,她騰出一隻手,一個響亮的巴掌甩出去。
啪——
擲地有聲!
宋堯左臉吃痛,清脆的聲音,陡然澆滅了他心頭那團火焰。
徐真真推開他,“禽獸!”
她的力氣很大,宋堯向後退去,脊椎輕撞到牆面才停下來。
徐真真抹把眼淚,忙抬手去整理被他弄亂的上衣。
宋堯綳直唇線,“真真……”
“我不想聽。”徐真真捂住耳朵,“我們
真真捂住耳朵,“我們已經結束了,我同你沒有任何關係。”
男人抿起嘴角,眸中的光線黯然失色,第一次,他嘗到了痛的感覺。
心痛。
原來這種滋味,真的不好受。
宋堯自嘲一笑,“你就那麼喜歡他?”
徐真真別開臉,“是!”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
“他的床技有我好?”
徐真真哼笑,“江濤是正人君子,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江濤?
呵呵,叫的真好聽。
宋堯蹙眉,眸底一道逼仄劃過。
男人走至床頭,執起打火機又點了根煙。
徐真真瞪視他坐上床沿的動作,她警惕的朝里挪了挪,宋堯搭起長腿,經過方才一番激烈,他襯衫領口處鬆開了兩顆紐扣,隱約可見裏面性感的鎖骨。
男人抿口煙,如黑曜石般的眸子深不見底,“徐真真,是不是沒有葛江濤了,你就會和我在一起?”
他清淡的口吻,漫着極為危險的氣息。
徐真真似乎察覺到什麼,“你別亂來。”
宋堯笑了笑,“我能亂來什麼?”
“如果你敢動江濤,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真真,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有多猙獰。”
她像是一隻小獸,張牙舞爪,宋堯指尖彈了下煙蒂,眼見帶火光的煙絮在半空中逐漸消失,男人狹長的眼角上揚,露出張邪魅的笑臉。
就是這種笑,才會讓她覺得害怕。
徐真真全身的細胞都緊繃起來,“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怕你!”
宋堯單手撐住床單,夾煙的玉手支在外邊,“我不是要你怕我,我是要你愛我。”
鬼曉得他是入了什麼魔障!
她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都不知道自己過的是什麼日子,生活變得亂糟糟的,甚至可以說是一塌糊塗。以前,他逍遙自在,軟妹子一個接一個的換,他不屑女人,不屑感情,只進入別人的身體,不進入別人的生活。
可,自徐真真出現后,漸漸的,這種感覺就變了。
連宋堯自個兒都覺得操蛋!
直到她不見了,他才知道着急,並且想她,發了瘋的想,就像被下了**葯。
但,**葯都有清醒的時候,他卻無法清醒過來,終日渾渾噩噩,吃飯食之無味,睡覺夜不能寐,生活變得索然無味,沒有她,他就像沒有了靈魂。
好不容易等到了這個SB女人,她卻跑來告訴他,她交了男朋友?
男朋友是什麼鬼?
除了他宋堯之外,她怎麼還能有別的男人,他允許了嗎?
不準,絕對不準!
徐真真只能是他的女人。
眯眼,宋堯深諳的眼底掠過襲危險。
眼見男人傾身站起,徐真真警鈴大作,宋堯在衣櫃內隨手拿了件外套穿上,復后,往褲兜內揣了把車鑰匙。
望着男人近乎完美的背影,徐真真淚眼模糊,他大步向外走去,皮鞋落在地板上,鏗鏘有力,每一個步伐都能令她心尖迎來劇烈的顫抖,徐真真捂住胸口,趴坐在床頭,難受感漫遍全身。
“宋堯,我也愛過你。”
愛過,痛過。
咻地,男人的**頓在門口,那一瞬,彷彿有萬千的荊棘纏繞過來,他一步都無法前行。
良久,他折過身,“你說什麼?”
徐真真自床頭站起,居高臨下的沖男人望過來,害怕宋堯聽不清,她刻意放大嗓門,“我愛你,無論我有多不想承認,可是我騙不了自己!”
她明明很想忘,為什麼他總是陰魂不散?
也不知道是誰說的,‘忘掉一段感情的最好辦法,就是開啟一段新的感情’,現在看來,這話也太坑爹了,一點都不準。
徐真真抬起雙手捧住臉,眼淚自指縫中流瀉下來。
宋堯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也不顧腳上還穿着皮鞋,一腳踏上床將她摟入懷中。
徐真真哭得更凶,“混蛋,你就是個混蛋!”
男人扣住她側臉,不由眼眶微紅,“我再也不會讓你離開我。”
兩人抱在一起,燈光拉長了他們黏成一團的身影,徐真真死死握住宋堯腰間的衣料,鼻翼內呼吸到的全是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
夜色,深的不見蹤跡。
喬予笙坐在沙灘上,任憑海風吹盪。
這一呆,便是好幾個鐘頭。
船隻停靠在碼頭,整座城都彷彿陷入沉睡中,只有路燈照耀黑暗。
她抱住自己,回想着同談梟的點點滴滴。
大海了無邊際,就好比她此刻的心情,很難尋覓到東西。
劉芝夏告訴她這些,無非是想她難過,傷心欲絕,最希望看到的結果,便是和談梟一刀兩斷。
喬予笙將下巴埋入雙臂內,渾身的無力感讓她覺得疲憊。
她閉起眼睛,聽着海風,享受着片刻的寧靜。
身側,卻多了一陣腳步。
鞋底碾過細沙,窸窸窣窣的聲音被狂嘯的海浪淹沒。
喬予笙看見地上一道影子,逐漸越過她頭頂,落在她跟前很近的位置。
她回過頭,男人迎風而立,一道道枯黃的光線由他背後打來,仿若在他周遭形成堵光圈,修長的身影耀眼的不可方物。
喬予笙站直身體
笙站直身體,“你怎麼在這兒?”
“我專程來找你的。”
“找我?”
“你和談梟的事,我都知道了。”
喬予笙雙手插着衣兜,投落在男人俊臉上的目光非常平靜,“然後呢?”
“予笙,”魏痕說,“跟我走。”
“去哪兒?”
“離開這座城市,只要有你在,哪裏都可以。”
喬予笙抬眸望向他,“魏老師,我已經是個有老公有孩子的女人了,你覺得可能么?”
“談梟根本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不是你說了算。”
魏痕聞言,面容鐵青,“難道,他對你姥姥做的那些事,你都忘了嗎?”
喬予笙閉緊菱唇,無言以對,魏痕見她說不出個所以然,就猜到她心裏還是很介意,“予笙,我真的很喜歡你,談梟能為你做的,我照樣可以。”
喬予笙搖搖頭,“可是我不喜歡你。”
“感情是可以培養的,你同談梟不就是么?”
喬予笙苦笑一下,“那不一樣。”
“能有什麼不一樣?”魏痕急切的握住她雙肩,“予笙,我快要離開雲江市了,你跟我一起走好嗎?我保證,這輩子我只會寵你,護你,不會做任何傷害你的事。”
他落在肩頭的力道有些重,喬予笙骨骼間傳來酸脹感,她想掙扎,魏痕乾脆將她抱在懷裏。
“我不在乎你的過去,只要你給我一次機會。”
喬予笙兩手垂於身側,形同一副木偶,行動上不做任何回應,“魏老師,謝謝你喜歡我,也謝謝你曾經對我的幫助和照顧。”
“我要的不是謝謝。”
“除了謝謝,其他的我什麼都給不了。”
魏痕手臂微松,盯視着她的眼睛,“為什麼?”
“我愛談梟。”喬予笙回答的毫不猶豫,“我只想和他永遠在一起。”
“哪怕他傷害過你?”
喬予笙埋着頭,由於是光線死角,她臉上的表情隱沒在黑暗裏很難瞧見。
魏痕靜靜等待着她的答案。
喬予笙注視着男人亮在腰間的黑色皮帶,她思忖了很長一段時間,才道,“姥姥說過,她為我所做的一切,從不後悔,哪怕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一樣會那樣選擇。”
每個人都有決定權和選擇權,談梟固然有錯,他對於外人的無情和冷漠,造就了姥姥這麼多年的悲劇,她既心疼又心痛。
明明是她愛的人,卻傷她至深。
起初,她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
劉芝夏的字字句句真的非常殘忍,看着喬予笙悲慟欲絕,劉芝夏那麼高興,報復的快感令她幾乎不能自理。
如果結局真如劉芝夏料想的那樣,喬予笙同談梟鬧翻,結束這段好不容易步入正軌的婚姻,便宜的,只會是仇人。
喬予笙不傻。
前天晚上,姥姥能說出那番話,就是希望她學着接受與寬恕。
就好比,王秀蘭曾寬恕秦漢那樣。
過去的事,發生的已經發生,我們無法去改變什麼,能好好抓住的,也只有現在。
她同談梟是夫妻,捆綁在一根繩子上,若是繩子斷了,最傷心的,依舊是王秀蘭。
她不想這樣的。
燈火闌珊下,談梟站在不遠處,精銳的視線緊緊攫住喬予笙的身影,他沒有穿西裝,身上只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同色系的休閑褲將雙腿修飾得筆挺好看,只消擱那兒一站都是種招搖。
喬予笙退離魏痕幾步,凍得通紅的小臉微微別開,一下子就發現談梟的身影。
她驀然受驚,像個做錯事的小孩,兩腿不受控制沖談梟飛奔過去。
魏痕的目光緊隨其後。
喬予笙眼裏湧上的溫熱很燙,她沒想到自己在這會兒看到他后,竟有種莫名的悸動,原本存儲在心裏的傷感,彷彿霎那間煙消雲散,“梟。”
談梟張開雙臂,喬予笙順勢撲進他懷裏。
淚如泉湧。
她說不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
談梟十指交叉貼向她背部,漸漸環緊,“對不起。”
喬予笙揪起男人肩上的衣料,“我會試着原諒你。”
若非親眼所見,魏痕絕不相信,喬予笙和談梟的愛會如此堅定,連根針頭都難以插進去。
淺風拂過,吹動那一頭乾淨的短髮,男人勾着唇角,視線所能觸及的地方都變得溫柔起來。
喬予笙能有這般幸福,就算離開,他也足夠安心。
兩年後,初夏。
喬予笙起得早,正坐在餐廳喝粥。
談梟從樓上下來,單手隨意挽起袖口,“兒子呢?”
喬予笙咀嚼着嘴裏的泡菜,“在浴室刷牙。”
“刷多久了?”
女人抬頭看眼掛鐘上顯示的時間,“半個小時。”
談梟點點頭,拉開跟前的椅子準備坐定。
喬予笙執起匙子沖嘴裏送了口粥,“順順,爸爸下來了。”
這句話彷彿一道聖旨,原本躲在浴室的小傢伙趕緊背着書包出來,小嘴撅着,精緻的五官擺出的表情極為不滿。
喬予笙將兒子抱上椅子,“吃了早餐爸爸送你上幼稚園。”
小傢伙的小嘴越嘟越厲害,他用雙臂抱住自己,一股怨氣憋在肚子裏,就是不敢發作。
家裏,他誰都不
,他誰都不怕,就怕自個兒的老爸。
只要談梟往那兒一坐,甭管他先前鬧多大情緒,都會立馬乖順下來。
“媽媽,”他偷偷瞄眼桌對面的男人,小聲嘀咕道,“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去上學?”
喬予笙問他,“為什麼?”
順順機靈,趕緊將右手的食指伸出來,“痛痛。”
喬予笙接過手仔細瞧了下,哭笑不得,不就是她昨晚給他剪指甲時,剪歪掉了一點么?況且連肉都沒碰到,頂多影響了指甲蓋的美觀。
小孩子不想上學,真真兒是什麼理由都能找出來。
“來,媽媽吹吹。”
喬予笙摸摸他的頭,將唇瓣湊近過去。
順順扁着小嘴,一副既委屈又痛得無法自理的模樣。
談梟見狀,拿起餐巾紙優雅的擦了擦玉手,他沖小傢伙揚了下下巴,“過來。”
順順如臨大敵,可憐兮兮的喊他,“爸爸……”
談梟淺笑道,“方才你說哪裏疼?”
他埋着頭,怯生生走到男人跟前,潭底波光巡巡,都能瞅見一抹晶瑩在打轉,“不疼。”
“撒謊了?”
順順耷拉着腦袋,都快被嚇哭了,“我錯了。”
談梟右手指腹點着桌案,“錯了就去向媽媽道歉。”
順順偷偷抹把眼淚,邁開小腳站到喬予笙跟前,“媽媽,我錯了,不該撒謊。”
“恩,好,不撒謊的就是個好孩子。”
喬予笙忍住笑,從孩子出生到現在,談梟從未對他有過任何打罵,不知為何,順順就是怕他怕得要命,很多時候,談梟只需一個眼神,小傢伙就會乖巧的得不了,而她不管浪費多少唇舌都沒用。
她心想着,自個兒老公果然是只猛獸,管教兒子的時候,貼上這張門神,能省不少事兒。
屋外,陽光正暖,歲月靜好。
徐真真同宋堯肩並肩坐在樓頂花園的鞦韆椅上,女人挺着個大肚子,溫柔的依偎在男人的身側。
葛江濤大婚,明明發來了請柬,宋堯醋意大發,不讓她出席。
還說什麼參加前男友的婚禮,無非就是想舊情復燃。
她也是醉了。
其實她同江濤旅遊的那段時間,只是名義上的談戀愛,除了牽手之外,連嘴都沒親過,宋堯卻至今耿耿於懷。
如今,人家找到真愛,她也只能在短訊里祝福幾句。
徐真真撫摸着肚子,“寶寶,以後千萬別學你爸那麼小氣,做男人就得大度。”
宋堯攬着她,嘴角抿成一道彎曲的弧度。
十指相扣,幸福,溢於言表。
生活可以是平淡的,猶如藍天下碧藍的湖水。生活也可以是詩,在一路的奔騰中高歌。只要彼此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每一個日子都是幸福的。
*
破舊的小屋,劉芝夏渾渾噩噩,曾經身份顯赫的宋家三夫人,這會兒淪落的連個乞丐都不如。
管理宋衛的企業這麼多年,縱然她空有一身本領,可被談梟封殺的這兩年,她四處碰壁,沒有任何一家公司敢要她。
沒有錢,生活拮据,平日裏,她只得撕下面子,戴着面口罩跑到大街上翻箱倒櫃的撿垃圾。
如今,她着裝邋遢,蓬頭垢面,再沒有當初那種光環。
劉芝夏恨過,怨過,卻無能為力。
以前她鬥不過的人,現在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除了無盡的懊悔和淚水之外,她能剩下的,已經不多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