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做親子鑒定
“親子鑒定?”
喬予笙愕然,難掩眸中的吃驚,宋衛竟這樣明目張胆的提出要求?
男人隨口編了個謊言解釋道,“我看過你的資料背景,同我前妻生的女兒很相似,因為當初和前妻的某些誤會導致離婚,二十多年了,她不僅不讓我看孩子,還帶着我女兒鬧失蹤,我苦尋多年未果,無意間發現你和我女兒的遭遇一模一樣,就想抱着試試的心態,談太太,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思女心切,希望你能圓我一個希望。”
因為誤會導致離婚?
前妻為了不讓他看孩子,毅然決然選擇離開?
思女心切?
喬予笙突然想笑,想哈哈大笑!
宋衛啊宋衛,你果然禽獸不如,我母親死了,還要遭受你如此褻瀆!
他哪裏知道,不管是媽媽還是姥姥,都一直在她面前維護着父親的形象,王秀蘭甚至編了個謊言,說她父親是一名優秀的警察,因公殉職,對國家貢獻了自己的一生!
喬予笙倚窗而立,纖長的**套着一條純白色的鉛筆褲,落地窗上,清晰的描繪着她姣好的容貌,喬予笙靜靜盯着自己,現在,她總能在這張臉上找到宋衛的影子。爾後,她瞧見一道欣長的身影向她走來,帶着抹淡淡的煙草味,越近,碩大的玻璃窗便將男人的俊逸淬得越發耀眼。
喬予笙還未來得及回來,盈盈一握的腰身就被談梟用雙臂摟住。
拿在掌心的手機,扎骨一般,喬予笙點開擴音鍵,好讓談梟也聽見。
許久未得到她的回應,宋衛不緊不慢,“談太太?”
“我的遭遇和您不同,”喬予笙唇角淺笑,不達眼底,“據我所知,我爸是個負心漢,當年為了一已私慾,拋妻棄子,獨享清福,既然宋先生是個難能可貴的好爸爸,又怎麼會變成我那個禽獸不如的父親?”
宋衛一時並未聯想到自己身上,想方設法勸道,“我只是想抱着試試的心態,以好打消我尋女的念頭,世界上的東西千奇百怪,也有可能,是談太太同自己的父親有些誤會。”
誤會?
他倒真敢說?
談梟貼在她腹部的雙手,溫度灼熱,透過那扇窗,她能清清楚楚看見男人潭底一汪深邃的茶色。
喬予笙拿不定主意,談梟執起她另一隻手,用食指在掌心寫了一個--好--字,喬予笙斟酌之後,茅塞頓開,朝宋衛裝出一副勉強答應下來的樣子。
宋衛也算只老狐狸,他心裏打着如意算盤,眼見喬予笙落入圈套,他並沒有絲毫展露破綻的表現。
掛斷電話,談梟依然維持着擁抱她的姿勢,喬予笙動了動身子,男人適時鬆開。
“梟……”
她揚起頭,想將宋衛的事攤到枱面上說,談梟卻在這時打斷,“噓!”
談梟拉起她的左手,“現在是我們的私人時間。”
喬予笙下巴沖嬰兒床遞去,“順順在睡呢,小心吵到孩子。”
男人牽她走到床沿,修長漂亮的手指不由自主的在她身上胡作非為,潭底飽含的**,越聚越濃,像一頭野獸般,恨不得一口吃了她,“小孩子,不懂。”
喬予笙被談梟推到床上,男人單膝跪上來,涼薄的嘴唇一下含住她的唇瓣。
輾轉,纏繞,起先只是唇瓣與唇瓣間的啃咬,隨着逐漸升騰的愛火,談梟加深了這個吻。
喬予笙迎合著,身子寂寞了這麼久,**,一點即燃,她也很想要。
說實話,喬予笙到現在依舊沒有看清自己對談梟的感情,他用了錯誤的方式闖入她的世界,喬予笙無處逢生,最後只得安於現狀,這期間,談梟給了她許許多多的感動,寵溺甚至是縱容。她不是瞎子,自然能感受到他那份濃烈的愛,剛開始,她還會拿談梟和宋賢做比較,可她漸漸發現,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她心裏,宋賢已經比不上他。
她對他的感情,究竟如何?深嗎?有多深?深到什麼程度?
興許,不經歷一些事情,喬予笙永遠不會明白。
個把星期後,應着宋衛的要求,喬予笙和他獨自前往了鑒定中心,為確保鑒定的萬無一失,他們留下了頭髮和指甲。鑒定結果不能馬上出來,喬予笙只得回去等消息。
她駕着輛寶馬,經過狀元街,看見蘇堇微挺着肚子,在收銀台忙碌的身影。
徐真真的行程計劃是七個省,短時間內回不來,她便把飾品店轉手給蘇堇打理。都說女人感性,在感情的路上會投入更多,可又有誰知道,一個女人,一旦死心,就很難再找回來了,徐真真就是個例子,她想逃避,即使宋堯有再大的本事又如何?
她不想再被任何人,任何事牽着鼻子走,只想為自己活一次。
徐真真要趁着這段時間,好好忘了宋堯。
麗江的古樸,歷史悠久,徐真真穿梭在古鎮的酒吧之間,她脖子上掛了枚單反,走到哪兒都有一覽無餘的風景。
而當她將相機舉起時,瞳仁內,很快映入一道熟悉的身影。
徐真真一愣,緩緩將鏡頭拿下來。
停在她對面的男人,擁有一具高大挺拔的身材,他精緻的眼角上挑,正衝著徐真真展露笑容。
徐真真閉了閉眼,誤以為自己看錯了,可再次睜開,他依然筆直的站在那裏。
筆直的站在那裏。
“還沒看夠嗎?”
低沉的嗓音,實打實的傳來,徐真真這才從驚愕中回過神,“胖子,真的是你?”
葛江濤邁開長腿,一身白色休閑裝,如同夢裏的王子般,向她走來,“我是一路從廈門跟着你到這兒的。”
“啊?”她尤為吃驚,“不是吧,你跟着我做什麼?”
葛江濤動了動唇,溫潤的嗓音里,只輕輕吐了兩個字,“追你。”
冬日的寒流,一**不斷侵襲,喬予笙走進蘇堇店裏。
“予笙?”
蘇堇見到她,欣喜的自收銀台繞出來,“你怎麼來了?”
“路過,順道來看看你。”
“寶寶呢?”
喬予笙唇瓣染笑,“在家讓奶奶帶着呢。”
蘇堇逼近五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明顯大起來,她特意買了件寬鬆的韓版絨毛套裙做掩飾,“你發給我的那些照片,我都保存在手機里呢,順順好可愛啊,真希望我女兒出生的時候,也長得那麼漂亮。”
“女兒?”喬予笙目光下垂。
“嗯,”蘇堇笑說,“我去私人診所打過B超的,是個女兒。”
喬予笙抬起頭,視線重新停留在她臉上,蘇堇眉宇間洋溢的光彩,是即將為人母的幸福,看得出,朝夕相處的這段時間,她很愛這個孩子,喬予笙難免擔憂,“小堇,你媽知道嗎?”
蘇堇點點頭,“知道,”喬予笙盯着她落在唇邊的笑意逐漸減少,“如果沒有這個孩子,我現在已經在牢裏了,是寶寶救了我,我媽也說她是個福星。”
“那……”喬予笙欲言又止,思忖半刻,方問道,“孟岩呢?”
蘇堇斂過眼,嘴角化為苦笑,“依然那樣,不承認,也不去做親子鑒定。”
這五個月,她不知道找過孟岩多少回,即使見了面,他也幾乎是惡語相向,蘇堇不死心,總是糾纏不放,甚至拆散了孟岩相戀多年的女友,鬧成這樣,蘇堇一點不後悔,看着孟岩因失戀而痛苦,她不知道有多痛快!
喬予笙安慰道,“沒關係,等孩子生出來,我們可以走法律的途徑。”
“我就是這麼想的。”
“有什麼要幫忙的,你儘管來找我。”
“謝謝你,予笙。”想起以前做的那些傻事,蘇堇至今心中有愧,她這會兒,真的是感激的淚水打轉。
聊了半個小時,喬予笙要顧着家裏的孩子,同蘇堇告別之後,便驅車往回趕。
徐真真不在的這期間,宋堯一直住五號院,喬予笙時常能看見他停在門口的跑車。宋堯是個典型的花花公子,戀愛經驗豐富,卻從未對任何女人投入過感情,往往這種男人的心是最難抓住的,徐真真曾天真的以為,她是那個可以改變宋堯的特例,但越來越多的經歷,令她心灰意冷。
他除了對她言語上的侮辱外,還能有什麼?
喬予笙也不希望真真把自己弄得那麼苦,如今解脫了,再好不過。
慕容鈺將順順抱到自己的房間玩耍,喬予笙拖着一身疲憊上樓,走進卧室,就看見談梟優雅的坐在電腦前辦公。
喬予笙將身上那件大衣脫下,掛上衣架。
男人十根指頭在鍵盤上敲打得飛快,頭都沒抬,“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喬予笙脫口而出,“和小堇聊了會兒天。”
談梟這才扭過頭,意味深長看她眼,“你們還在聯繫?”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未免他不高興,喬予笙又補充句,“看的出來,她現在是真心悔過。”
敲完最後一個標點符號,談梟扣上筆記本電腦,他執起手邊一杯溫水喝了口,起身時,那道挺拔的暗影遮住了喬予笙的視線,還以為談梟又要限制她和蘇堇的交往,可這次,男人沒再多提,“親子鑒定的事,怎麼樣了?”
“進行的很順利。”
想到宋衛,喬予笙儘管心裏難受,可某些事又不得不去面對。
談梟右手抬起后,輕輕落在她眉間,想將那道折皺的痕迹撫順,“放心,這件事我會給你個交代。”
喬予笙站久了才知,她雙腿的麻木早已蔓延至心口,“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
“這個世界上,許多事本就沒有對錯。”喬予笙睨着男人絕俊又清冷的長相,談梟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陡見犀利,“我只知道,我要護你周全。”
時間如沙漏般快速消逝,到了拿鑒定報告的那一天,喬予笙心亂如麻,腦海里反反覆復浮現着宋衛那張臉,一遍遍叫着她女兒,喬予笙驚蟄般,猛地睜開眼。
歐式風格的天花板吊頂近在眼前,喬予笙這才回神,原來是個噩夢。
耳畔,男人的呼吸聲極為沉穩,喬予笙想要撐身起來,談梟落在被子外的手臂,正巧攬在她腰間,健碩性感的肌肉線條勾勒出他臂膀的強壯,沉沉的,壓得她有些緩不過氣。
她的睡相不好,半夜總愛翻來覆去的踢被子,經常一覺醒來,一米八的大床,她就佔據了三分之二,而他的位置,永遠只有那麼點兒。
喬予笙想,連睡個覺都這麼有修養的男人,世間少有。
瞅着談梟濃密纖長的睫毛,盯着盯着,她便出了神。
宋衛親自到鑒定中心取了報告,密封的信件,白紙黑字封存在裏面,劉芝夏站在一旁,凝視着丈夫左右手各執的一份鑒定報告,“哪一份是真的?”
宋衛右手遞給她,“這個。”
劉芝夏趕緊拆開一看,喬予笙與宋衛的父女關係DNA檢測結果顯示為,不成立。
意料之中的事,她只是確認下有沒有將兩份文件拿錯,“假的呢?”
“百分之99。99。”
劉芝夏一陣欣喜,“裏面的人你都買通好了?”
“嗯,”宋衛眼角含着襲狡詐,“到時候,喬予笙只會拿到一份假的鑒定結果。”
“有談梟在,他們會信嗎?”
“這是最權威的司法鑒定中心,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這裏更有說服力。”宋衛胸有成竹,若不是他在裏頭有拜把子的兄弟,根本解決不了做假問題。
他做的滴水不漏,談梟又怎麼可能猜到,他會在鑒定報告中動了手腳呢?
越想,宋衛眼底的斑駁越發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