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婚禮(五)

118婚禮(五)

走廊上,記者圍的水泄不通。

好好一樁婚禮,瞬間變得硝煙瀰漫。

蘇堇滿腔憤恨,“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這個欺軟怕硬的社會,只有沒權沒勢的老百姓受欺負,可是群眾一旦團結起來,也能壓死人!”她藉著媒體的號召力,振振有詞,“公道自在人心,我不怕把事情鬧大!”

這場婚宴全國直播,無數雙眼睛盯着,蘇堇懂得抓住時機。曾有多少官員被輿論拉下馬?而這次,她胸有成竹,定要攪得雞犬不寧!

柳素夾在當中,哭得越發凶。

旁邊看戲的人不少,傅雪雖然還沒弄明白怎麼一回事,但見這架勢,她猜測着準是對談梟不利。

一時間,傅雪心裏難掩激動,她的恨意,何曾少過?

不管是談梟還是喬予笙,都是她的敵人。

看來,今天真是個大好的日子。

哈哈哈哈哈!

如果說,什麼時候令她最為痛快,大概就是現在。

慕容鈺收到風聲,剛從外頭的酒席間進來就看見這一幕,她迅速走向前,“出了什麼事?”

“談夫人,你來的正好。”透過摩肩接踵的人群,慕容鈺一眼對上蘇堇嘴角潺潺的笑意,此時的她,眼光里充滿了尖銳與得意,再不是當初那個卑微的傭人,“今天當著眾多媒體的面,某些話我們該說清楚還是得說清楚。”

慕容鈺邁到蘇堇面前,伸手在她額角別了下耳發,“不管怎麼樣,婚禮都是尊重和祝福新人的場合,有什麼事,非得鬧得晦氣嗎?”她在趕來之前,劉勝就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衝她說明了,這會兒慕容鈺假裝毫不知情,臉上一副慈眉善目。

柳素眼眶裏積滿淚水,呈現出的表情楚楚可憐,她同傅雪並肩站立,說出的話直言不諱,“談夫人,到了這種地步,我也顧不得名譽,談梟辜負我也就罷了,身為公眾人物,他再怎麼也不能打女人!”

柳家千金出來指證,很有說服力。誰都知道,除非她智商不夠用,否則誰敢拿自己半輩子的聲譽和家族榮辱做籌碼瞎編亂造?

柳素連顏面都不要了,這事兒,鐵定是真的。

一時間,議論紛紛。

談梟薄唇冷冷勾起,茶色的眸子深不見底,喬予笙抬起頭,望着男人精緻堅硬的下巴。

她知道,權勢最大的死敵,就是輿論。

如今,蘇堇和柳素聯手,爭相指責,在這種情況下,兩件事混為一談之後,一旦事情越鬧越大,對談梟很有危害。

聽了柳素一番控訴,慕容鈺看眼兒子,並且,當眾問道,“阿梟,你真的打她了嗎?”

無數的視線轉向談梟,他勾了勾唇,一雙桃花眼極其好看,那些人的目光里,正好映射着男人鐫刻生硬的五官,喬予笙摸不透他眉宇間的神色,只知道,這種事無論如何也不能承認。

憑藉自己對兒子的了解,慕容鈺敢這麼問,自然清楚兒子有巧辯的能力。

喬予笙緊張地圈住男人的脖子,談梟身上那抹熟悉的煙草香淡淡的,令她恍然不覺間,有些迷失。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男人的答案。

這條死胡同,談梟該怎麼走出來?

蘇堇仰高視線,敏銳的眼神直逼過去,她不相信,一盤死棋,能被他下成活的。

見周圍的目光投向自己,談梟嘴角上揚,性感的薄唇勾勒的弧度,卻變得極冷,喬予笙一瞬不瞬,更不敢放過他臉上一絲絲的表情,男人的長相細緻,臉上展露的每個瞬間,都像是從畫中刻意被描繪出來的,舉手投足,一顰一笑,自然是魅惑眾生。柳素見他嘴唇動了動,繼而吐出兩個字來,“打了。”

由於挨得近,談梟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能傳入喬予笙耳朵里。

她杏眸圓睜,手臂下意識地震顫。

蘇堇和柳素,也是沒來由的一陣驚愕。

談梟竟然主動承認?他難道不清楚這意味着什麼?說不定,因他這句話,連談家都能跟着一塊殞沒。

慕容鈺的臉,幾近驟變!

“阿梟,你在說什麼?”

記者的閃光燈一窩蜂打來,將他完美的俊臉,炫壓的忽明忽暗。

“看,都親口認了。”傅雪率先站出來,“還有什麼好說的?堂堂的父母官,深得老百姓信任,結果私底下手段殘忍,不僅動手打人,還知法犯法綁架他人,”傅雪越說越激動,能一朝扳倒談梟,她絕不會等到明天,“我支持徹查,支持嚴懲!”

“對,”蘇堇喜極而泣,“我爸爸在天有靈,他都看得見。”受害了這麼久,她終於能夠壓倒他們,喜悅來得太快,她竟控制不住情緒。

爸,我終於替你報仇了,我終於替自己報仇了!

“梟,”柳素嗓音嘶啞,猶如被玻璃劃破一般,“你別怪我,如果不是你把我逼到這份上,我不會這麼做,是你先對不起我的,”她雙手捧住眼睛,其實心裏非常難受,她知道,於談梟來說,這種雙方的指控本就很難辯駁,他除了認罪自首來減責之外,無路可退,但她真正的目的並非要毀掉談梟,她愛他,深入骨髓,又怎麼捨得害他?

誰讓,他選錯了伴侶,負了她的一片真心。

一張張的面孔,有熟悉的,有陌生的,這會兒,在喬予笙眸中,通通變得越來越模糊。

蘇堇瞳仁內

蘇堇瞳仁內,含着一把溫熱,“予笙,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

“我不揭穿談梟的真面目,你現在還是最幸福的新娘,”蘇堇看着她,複雜的眼神裝了太多東西,“希望你別恨我。”

慕容鈺凝視着蘇堇的側影,目光炯炯,飽含深意。

喬予笙勉強露出笑容,“你覺得自己贏了嗎?”

蘇堇點點頭,“贏了。”比起她之前所受的那些苦,這次,她贏了個漂漂亮亮的勝仗!

喬予笙嘴角的淺弧定格住,自蘇堇臉上挪開眼睛,她看向旁白的柳素,“柳小姐,雖然我老公打了你,但我並不覺得他有錯。”

“予笙!”慕容鈺驚呼,這個時候,最好的辦法就是少說話為妙,說多錯多,到時候想再收回來,就更難了。

“打人還有理?”傅雪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果然是當官的,權勢大的很,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傅雪開心的是,喬予笙到底年輕,懂不了社會的黑暗,她這麼沒頭沒腦的話,不僅幫不了談家分毫,甚至會將他們拉下更深的地獄,萬劫不復!

哈哈哈哈,光是想想,她就痛快!

真痛快!

“我老公既不是瘋子,也不是傻子,既然是個正常人,就不可能會無緣無故打人。”喬予笙說道。

“對啊。”柳素接下她的話,“是我先糾纏他的,因為他拋棄我,我容忍不了他和你結婚,所以我想挽回我的愛情,難道,這就是他可以打人的理由嗎?”

喬予笙抬起頭,目光咄咄,“柳小姐,真的是這樣嗎?”

“不然呢?”

“你就沒有對我這個孕婦大打出手?就沒有揚言要弄死我?”

“哈哈哈,你真能編。”柳素笑聲收不住,“我沒做過的事,你別添油加醋。”

“我懷了六個月的身孕,兩條命受到威脅,我想,任何一位疼愛妻子,又有責任感的丈夫,看到這一幕,都會保護我,幫我在手無縛雞之力的時候,做出正當防衛。”

“你血口噴人!”

喬予笙莞爾一笑,“柳小姐,在休息室的牆角右上方,有一枚攝像頭,難道,你忘了嗎?”

聞言,柳素大驚失色,“你,你說什麼?”

喬予笙也是猛然才想到,所以她敢這麼義正嚴辭,“事實究竟怎麼樣,看了監控就真相大白了,不是么?”

柳素之前從未進去過,自然不知道,方才的得意,這會兒,在她臉上已經煙消雲散,“你,你,你別胡說八道。”她心底存着絲僥倖,或許,這是喬予笙故意套她的話。

談梟勾起抹冷笑,雪白色的身影修長迷人,像從童話故事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劉勝!”

“是,先生。”

劉勝走到男人跟前,談梟頭也不偏,徑直看着柳素,“把視頻放出來。”

“已經準備好了,先生。”

走廊外,碩大的LED屏幕上,原本放映着婚紗照的幻燈片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施以默走出休息室之後的錄像。現場賓客數千人,包括緊跟出去拍攝的記者,那麼多人都在看,畫面中的柳素,氣焰囂張,最關鍵的,從頭到尾,喬予笙毫無反抗之力!

證據確鑿,柳素嚇得花容失色。

她這才明白,談梟剛才敢承認的原因,是因為早有準備。

這段錄像,無疑把她剛才的託詞,變得那般滑稽可笑。

眼見事情敗露,蘇堇不甘心,堅持強辯,“就算你打人是為了救人,可我爸呢?”

談梟眼角掃向劉勝,怕是蘇堇不見棺材不落淚。

劉勝心領神會,將手中的司法鑒定書遞給記者,“蘇扈死於心臟病,醫院也有證明,如果蘇小姐有意義,可以申請重新鑒定。”

“對,我爸是死於心臟病,”蘇堇一時急了,“再怎麼鑒定,他還是死於心臟病,可是……”

“蘇小姐,既然你心裏清楚,又為什麼要誣告談先生?”劉勝打斷她。

“我沒有誣告任何人!”蘇堇收緊拳頭,擲地有聲道,“我爸的死,的確和……”

“小堇,”喬予笙好言相勸,“你別再說了。”

“為什麼不敢讓我說?”

“作為我曾經的閨蜜,你卻因為愛上我的老公,妄想害死我肚子裏的孩子,”喬予笙紅了眼眶,這會兒,她再也沒有任何仁慈,“你的計謀被識破,嫉妒不成,又假借蘇伯伯之死來冤枉我老公,以求達到報仇的目的,我一而再再而三原諒你,給你機會,可你呢?又做了些什麼?”

“喬予笙,你撒謊!”蘇堇難以置信的戳出食指,“你為什麼要顛倒黑白的包庇他?!”

“喬予笙沒有撒謊!”

猛然的一道女音衝出來,徐真真將宋堯強行拉入人群,“我當初親耳聽到蘇堇有害喬予笙的意思,而且我警告過她,蘇堇甚至還求我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宋家大少爺也知道,不信你們問他。”

她往宋堯的胳膊上一推。

“宋大少,請問她說的是事實嗎?”

面對記者的提問,宋堯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態度,在外人面前,他本就要表現出同談梟毫無瓜葛。徐真真一個眼神瞪過去,他摸了摸鼻頭,極不情願的說,“是。”

宋堯是宋家大少爺的身份,社會背景複雜,並且,宋家和談家向來水火不容,無疑,他的證詞,非常可信,幾乎毋庸置疑。

蘇堇的頭頂,一道晴天霹靂,“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十多名記者圍攏,將她和柳素團團困住,記者言辭犀利,盡數抨擊出來,蘇堇腦袋一片空白,柳素更不用說,視頻被曝光,她等同於犯罪。

掃帚尖銳的那端刺向喬予笙喉嚨時,明顯要置她於死地。

殺人未遂,什麼罪名,柳素再清楚不過。

談梟命人撥打了110,警察來的很快,之後,談梟又喊來趙律師,鋒利的劍眉下,貫徹着一雙陰戾絕情的眸子,“我要以誹謗罪,起訴蘇堇和傅雪。”

“沒問題,談先生。”

先前蘇堇和傅雪振振有詞,全國電視新聞都能看到,這便是最好的證據,百口莫辯。

警察將三人帶上車,發生這麼大的事,宋家顏面丟盡,再沒留下來的理由,只得紛紛離開。

宋堯驅車,行至主幹道時,他瞅了眼倒車鏡內,宋賢的跑車同他背道而馳,着急去了警署方向。

宋堯微微揚唇,黑眸內隱藏着一簇晦暗的光彩。

副座的陸玟更覺大快人心,“傅雪不給我好過,她今天,也算得了報應!”

------題外話------

昨天晚上聚會喝斷片了,抱歉沒有通知大家……我每個月更文頂多請三天假,有時候來不及通知,請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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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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