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徹底決裂

110徹底決裂

談梟回來的時候,喬予笙睡的迷迷糊糊,隱約中聽見抹窸窣,男人枕上床,被子掀開時,一股涼意襲卷而入,喬予笙下意識往旁挪了下,擁住談梟健壯的腰部。

男人在她額頭落下個吻,熟悉的體香,包裹在喬予笙周圍,她意識逐漸清醒起來。

睜開眼,壁燈照耀,萎靡的光線如落葉一般枯黃,談梟堅挺的背脊枕靠在白色的床頭,“吵到你了?”

凌晨三點,他回來的晚。

喬予笙動了動身子,“是我睡的淺。”

“嗯。”談梟高挺的鼻樑抵上她頭頂,認真吸允着喬予笙髮絲間淡淡的洗髮水味,神情中,竟是些疲憊。

“梟。”喬予笙看着他胸前敞開的兩顆襯衫紐扣,定定出神,“你遇到什麼事情了?”

她擔心了一整晚,滿腦子都是談梟接通電視時,那種陰戾晦暗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了,總之,心裏老是有不好的預感。

男人一條手臂自她背部繞過去,摟至喬予笙腰間細細摩擦,“沒什麼,睡吧。”

“梟。”

“相信我。”

喬予笙抬了下腦袋,後面的話到了嘴邊,又被他給硬塞回去,喬予笙無可奈何,只得躺回枕頭,不再多管。

之後幾天,談梟早出晚歸。

婚期越逼越近,慕容鈺忙前忙后,婚禮當天的酒店也已經訂好,選了雲江市最豪華的地段,包下三條街道,很受人關注。

王秀蘭坐在沙發內,柒嬸陪着她一塊兒裝紅包,喬予笙洗漱完走下樓梯,她刻意挑了今天,準備去觀音廟燒香。慕容鈺信佛,她讓媳婦在結婚之前去拜一下菩薩,喬予笙便按照規矩依了她。

出門時,蘇堇拎着個裝滿香蠟紙錢的籃子跟在身後。

喬予笙懷了六個月身孕,為安全起見沒有自己開車,直接請了個專車司機接送。

觀音廟離帝府宮不算遠,也就十來分鐘車程。下車后,蘇堇給喬予笙撐了把遮陽傘,她做出這些的時候,心裏還在嘲諷自己,怎麼看都像是個丫鬟。

進入廟裏,不少和尚在旁念經,喬予笙走向正中那尊幾米多高的菩薩像,雙膝下壓。

蘇堇同她挨跪在一起,心不在焉。

誰都知道,菩薩以慈悲為懷,在這種虔誠的地方,說到底,她是個心虛的人。

喬予笙閉起眼睛,雙手合十,“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佛家講求因果報應。”

蘇堇扭頭,眼角瞥過她白皙的側臉,喬予笙雖一臉平靜,可蘇堇總感覺她話裏有話,“什麼意思?”

“我也是聽慕容夫人說的。”喬予笙笑下,維持着那個姿勢,“我婆婆說,芸芸眾生,菩薩什麼都看在眼裏,作惡的人,都有報應。”

蘇堇眉頭皺起,她仰頭望了眼近在高處的觀音像,“是啊,作惡的人都該得到報應。”但是,再怎麼報應,也不會輪到她不是?談梟,孟岩,這兩個都在前面排着隊。

喬予笙睜開鳳目,意味深長的瞧她眼,蘇堇將手裏的香蠟拿到外面點燃。

廟子裏,煙味很濃,連隨時隨地吹來的風,都有股佛門的味道。

喬予笙視線凝聚,不知盯着哪一處,這幾天,她心裏壓抑了太多太多東西,想宣洩,卻連個突破口都沒有。

蘇堇手握三炷香,站在人群中央膜拜,喬予笙瞅着她那抹嬌小的身影,多麼希望,小堇能如同她此時看到的那樣,單純,美好,不添加任何複雜的東西。

可一切,已經回不到從前了。

現在,她只想知道,蘇堇對她的恨意,究竟到了什麼地步?

蘇堇剛剛把香插上,衣兜內就響起陣手機鈴,見是串陌生號碼,她沒有多想便接起來。

對方自稱殯儀館,問她是不是蘇扈的女兒。

蘇堇應道,“我是。”

“麻煩你來我們這裏認一下蘇扈的屍體。”

聞言,一道晴天霹靂砸向蘇堇頭頂,她幾乎是放聲喊出來的,“你說什麼?”

喬予笙被她驚變的臉色拉回目光。

還未到達殯儀館門口,蘇堇的身體已經支撐不住,雙腿虛軟的差點往前栽去。

喬予笙含淚扶住她,蘇堇再不用裝出一副好人相,直接將她推開,“你滾!”

“小堇。”

蘇堇這會兒什麼都聽不進去,腳步趔趄向前走。

蘇扈躺在冰館內,由入殮師化了妝,模樣安靜的彷彿熟睡一般,蘇堇趴在玻璃上,實在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她的父親。

“爸——”

她眼淚決堤,“爸,你起來啊,爸——”

她以為,談梟帶走她的父親,只為了嚇唬嚇唬她而已,畢竟,法治社會,他再怎麼有權有勢,也不可能隻手遮天。

看來,是她太天真了。

“爸——”

這一幕,喬予笙倍覺心痛,她幾步邁向蘇堇,手背剛剛擦去眼淚,那襲溫熱又湧上來。不管她和蘇堇之間發生了什麼,但蘇伯伯對自己很好,以前每次去蘇堇家做客,蘇伯伯總是非常熱情,大魚大肉招待不說,還像父親一樣疼愛她,喬予笙有時甚至會覺得,她生命里缺失的那份父愛,能在蘇扈身上找見。

越想,心裏越難受,喬予笙靠近冰館,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蘇堇雙手拍打着玻璃蓋,顯然不接受這個事實,“爸,你起來啊爸,我們

爸,你起來啊爸,我們回家,我帶你回軍屯鎮。”

“小堇。”喬予笙拉着她,“你別激動。”

“死的不是你爸,你當然不難過!”蘇堇瘋了似的,一把推開她,喬予笙後退幾步,好不容易站穩,蘇堇不知何時跟來,抓住她衣領使勁搖晃,恨不得把她撕碎一般,“喬予笙,你知道我爸爸是被誰害死的嗎?”

蘇堇這樣問,喬予笙大概能猜出來,可她搖了搖頭,依然不敢相信。

“是你口口聲聲的老公!”蘇堇厲吼,“談家大少奶奶,我做錯了什麼?我嫉妒你,可我真正害過你嗎?哪怕孟岩讓我用你肚子裏的孩子做文章,我也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哪怕我勾引過談梟,欺騙過你,可你知道我的內心無時無刻都受着煎熬嗎?我對你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呢?你肚子裏的孩子還好好的,你們夫妻關係和之前沒有什麼兩樣,我除了有一顆嫉妒的心之外,我手無縛雞之力能做什麼?能威脅到你們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她雙目赤紅,額角青筋突起,把喬予笙推撞到牆角,“你知道我有多慘嗎?我被談梟下藥,被他用手指破了處,被毆打,還被孟岩強姦!比起你的一點點委屈,我遭遇的這些,又有誰來承擔?!”

喬予笙放大瞳仁,豆大的眼淚一顆顆滾下,原本紅潤的臉蛋,層層剝落,像是掉了皮似的,褪成灰白色。

談梟干過的這些,她都不知道。

“小堇……”

“不要再這樣叫我,你不配!”蘇堇揚手,激動得一巴掌甩至喬予笙側臉,“什麼狗屁姐妹,到了這一步,你不要再裝好人,我噁心,我太噁心了!”

“你覺得噁心,難道我就不覺得噁心么?”

“你這話什麼意思?”

喬予笙屏息凝神,睫毛上掛着一串晶瑩,事到如今,當著蘇伯伯的面兒,她不用偽裝,有什麼說什麼,“我們之間,到底是誰先變的?”

蘇堇惡狠狠瞪視她,“你還委屈了?”

“我拿真心待你,你呢?”喬予笙矗立在牆根處,她行得正坐得端,不怕把話挑明,“我一直把你當親姐姐,從來沒想過攀比,你嫉妒我的時候,你心裏對我不滿的時候,為什麼不同我說清楚?我們之間有任何誤會,都是可以好好坐下來談,把所有的話說開,再去找解決方案,你呢?一意孤行,你對我做過什麼,你心裏比誰都清楚。”

那麼多年的朋友,到頭來,鬧得一發不可收拾。

“每一件事都有因果,如果你剛開始就對我坦誠,之後你所承受的那些東西,根本就不會存在,說到底,全都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蘇堇忽然笑出來,幾乎難以自制,“我爸都死了,他就躺在那裏,你居然為了開脫,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身上?”

“我沒有開脫,我說的是實話。”喬予笙闔了闔眼,心口似是有把刀子在狠狠的划,弄得血流成河。

她知道,不管事情起因如何,害死人都是不對的,喬予笙站不穩腳,她說服不了自己。

談梟,是殺人兇手。

怎麼會變成這樣?

“喬予笙,你真的太沒有良心了。”蘇堇哭得不成人樣,某種怨氣積壓在胸口,最終燒得她眼睛猩紅,連帶着理智都一併失去了,“我殺了你!”她舉起雙手,用力掐住喬予笙的脖子,“我要讓你一屍兩命!”

“放開我!”

“我要替我爸報仇!”

不顧喬予笙掙扎,蘇堇全身力量都凝聚在手掌內,喬予笙呼吸不順,臉部脹成豬肝色,表情扭曲起來。

殯儀館工作人員見狀,急忙跑來勸阻,蘇堇被拉開后,又張牙舞抓的撲向喬予笙,“你害的我家破人亡,我爸泉下有知,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喬予笙喘着粗氣,抑制不住發出陣咳嗽。

館內員工想將兩人分開,蘇堇十指攫住喬予笙頭髮說什麼也不松,事情越演越烈,最後直接鬧到警局。

蘇堇哭成淚人,坐在警官面前非說要告人。

喬予笙站在旁邊,她情緒低落,自始至終沒出過聲。

不一會兒,談梟聞訊趕來,這裏是他的地盤,來去自如,喬予笙一見他,所有情緒掩藏在潭底。

蘇堇魂不守舍趴在桌上,由於背對門口,並不知道談梟進來,她自顧沉浸在悲痛中,“我要報警,我被強姦,而且我爸是被謀殺的。”

“驗屍報告已經出來了,你爸死於心臟病。”

“不可能。”蘇堇搖搖頭,否認道,“我爸死之前被談梟囚禁了,我要告他,他是真正的殺人兇手,你們必須要將他繩之以法!”

“你要告誰?”警官似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蘇堇重複道,“談梟!”

這下,屋內一陣哄堂大笑。

喬予笙往談梟那邊瞅去,發現男人嘴角微微上揚,似乎連他都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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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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