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有夫之婦

001有夫之婦

喬予笙身着乳白色職業正裝擠出人群。

她個頭很高,凈身高一米七,長發全部梳在腦後紮成個很高的馬尾,相貌出眾,氣質渾然天成。

只是,臉色太差。

名牌大學一等一的高材生,又一次面試失敗。

這幾天,雲江市各中小企業她都跑遍了,但凡聽到她名字的主考官,無一人敢錄取,有的甚至直接把她轟出來。

喬予笙實在想不通,自己究竟得罪過什麼人。

回到出租屋內,她淡描的額眉,仍是陰雲密佈。

喬予笙所租住的地方,是棟拆遷樓,她已經應下房東的話,一找着工作馬上就搬,可這會兒,半點希望都沒有。

嘆口氣,喬予笙進了卧室。

床頭柜上,平躺着一本鮮紅的結婚證,想着連日來發生的怪事,她喉間有些窒息。

一看再看,結婚證上的女主角依然是她,而配偶一欄,卻有個陌生的名字:談梟。

照片上的男人,鼻樑堅挺,五官生硬,眉角鋒利的掩入發梢內,單薄的唇瓣緊緊抿着,相貌好到一種極致。

半年前,她收到一封神秘的快遞,裏面裝的,就是這張結婚證。

而她,並不認識這個男人。

長久以來,她幾乎跑遍了有關部門,別人給出的答案如出一轍。她的確是已婚婦女,其餘的概不清楚。

想着,她巴掌大的小臉埋入雙手內,心情越發低落。

正此時,樓下傳來陣嘈雜。

喬予笙從窗戶探出個頭,鄰里街坊幾十個人圍在下面,七嘴八舌的攔着不讓那輛挖掘機施工。

“說強拆就強拆,誰准了?”

房東站在前頭,對着幾個胸前掛工作牌的人嚷道,“賠償款才多少錢?我們小區幾百口人讓不讓活?”

“這是上頭的意思。”工作人員態度強硬,“你們這幫居民,違規違紀,阻礙政府發展,勸你們識趣點趁早搬,別到頭來吃不了兜着走。”

“誰的權利這麼大?”群眾不依,各個手頭都掄有傢伙,“現在處處講王法,我們老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兩方人手站到一塊兒,合著有百來號人,擠在五米寬的巷子裏,原本還顯得寬敞的地方,這會兒人山人海,步子都難挪動一下。

吵鬧持續十來分鐘,雙方仍舊僵持不下。

與此同時,一輛黑色加長悍馬闖入人群,京字開頭5個6的車牌,在雲江市這種二線城市很難見到,一看,便是身份顯赫的官攏門閥。

轎車停穩后,右側車門正好對準二樓的喬予笙。

副駕駛內率先下來個中年男人,緊接着,汽車左側湧出多名老外,各個身材高大,肌肉發達,凶神惡煞的,有點像黑幫電影裏功夫不錯的打手。

喬予笙的目光,順着黑色車窗,隱約中,似乎看見車內還坐着個人,只是,由於玻璃的阻礙,看不清他的長相。

之前聽人說過,這條街的所有舊樓,被一位從京城下來的大人物以私人的名義收購,而且對方出手闊綽,賠償款豐厚。這種風聲傳到住戶耳朵里,瞬間轉化成野心和貪念,想要的自然就更多。

所以,才鬧得今日這出。

手肘壓在窗欞上,喬予笙上半身傾出去,還沒怎麼看的仔細,恍然失神間,一把榔頭已經狠狠砸向房東頭部。

一聲凄厲的慘叫過後,只見鮮紅染進所有人潭底。

喬予笙嚇得掩住唇瓣,打人的正是站在最前面的老外,那股狠勁兒,恨不得把房東的頭給爆了。

槍打出頭鳥,眼瞅着房東栽倒在地,老外本想再上前,卻被身旁的中年男子伸手攔住,“先生吩咐過,不能鬧事。”

聞言,老外擰了下頸部的筋骨,退開幾步。

一時之間,場面變得鴉雀無聲,方才還氣焰囂張的群眾,這會紛紛睜大眼睛,面色惶恐。

中年男子的臉,照例如常。

“很抱歉,這是一場誤會。”他看了眼幾近昏厥的房東,彬彬有禮的對眾人說道,“先生是一個很謙和的人,關於這片區域的拆遷,他很樂意和大家合作。”

話雖如此,民眾卻無人敢應聲,只有三兩個人拿出手機,退到人群外撥了120。

中年男子一一掃過眾人,轉而笑道,“如果還有誰對這裏的拆遷存在爭議,不妨親自到車裏同先生面談,他有的是時間。”

喬予笙的鳳目,隨着中年男子的眼角望出去,黑色車窗內,一個模糊的剪影在陽光的折射下,顯得沉穩而神秘。誰都不知道車內坐着個怎樣的男人,僅從別人對他奉若神明的樣子來看,她猜測着,他的身份應該不簡單。

在場的政府工作人員,也似乎都很敬畏他。

車子裏,到底是誰?

中年男子口中的先生,無端端的,就勾起了所有人的好奇心。

只有喬予笙的表情是最平靜的。

別人的事,頂多看幾眼就好,想着自己還要在網上找工作,她對眼前的一切,瞬間沒了興趣。

然,就在她側身的同時,肘關節不慎擦過陽台上那盆盛開的丁香花,易碎的花盆藉由向外的力,朝着一樓跌下去。

喬予笙嚇了一跳,埋下腰身,眼急手快的想去捧住,卻已來不及。

啪——

花盆砸在水泥地上的清脆,驚醒了在場所有人,無數雙眼睛仰起時,她上半身微懸在空中,雙手還做着抓盆景的動作。

幸好,沒有砸中人。

“予笙!”

樓底下,有抹清亮的男音喊出來,喬予笙的目光很快鎖住人群中的周俊。

陽光,帥氣,人如其名。

周俊沖她揮了揮手,眼角漾起笑容。

喬予笙有點尷尬,這種場景不太適合打招呼,畢竟,她正被全巷子的人盯着。

包括——

車內的男人。

許是那道視線太強,下意識的,她的眼神便挪向車子。後座內,車窗不知何時已經放下。男人整張臉,也跟着暴露出來。

他正慵懶的枕在椅背上,右手那五根修長的指頭在大腿處輕輕敲打着,優雅中又不失一種該有的嚴謹,一身純黑色手工西裝,更襯得男人那一對眸子,越發深不見底。薄如刀裁的唇瓣張弛有度,這樣一張臉,傾倒眾生。

但是——

在喬予笙眼裏,卻變成種驚嚇!

她黑曜石般的瞳孔,在認清男人的長相后,瞪成銅玲般大小,仿若連呼吸都跟着小心翼翼起來。

結婚證上的臉,和這張臉……

一模一樣!

所以,他很可能就是,她結婚半年以來,第一次見到的那位名義上的神秘老公?

喬予笙難以置信,除了在結婚照上,她敢發誓,自己真的從沒見過這個男人,可以說是素不相識。

可在戶口薄上,她早被標註已婚。

太詭異了!

直到後來喬予笙才明白,在這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她黑白分明的瞳仁內,裝着的這個男人,是即將改變她一生的羈絆!

逃,都逃不掉。

而此刻,兩人的距離,算下來也不過十來米,四目相對時,她甚至能從他潭底瞧見一抹淡淡的色彩,男人唇角的弧度,看上去若有似無。

喬予笙渾身僵立着,半天抽不回神。

要找一個素未謀面的男人離婚,她覺得很是滑稽。並且,沒有當事人在場,婚姻登記處的工作人員是怎麼辦理的結婚登記手續?

看來,要想弄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她必須得當面和照片上的男人談談。

喬予笙拿起桌上的電話和結婚證,在門口換了雙船鞋后,急匆匆出了門。

就在她拉上防盜門的剎那兒,手機屏幕上瞬間就彈出無數條微博評論,那種消息提醒的鈴聲,像突來的狂風暴雨,氣勢洶洶的怎麼都停不下來。

細看,全是些對她的謾罵。

賤貨。

狐狸精。

你使用的是什麼下三濫手段?

心機婊!

喬予笙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她微博粉絲只有百來個,幾乎都是些相熟的同學,這會兒哪裏鑽出這麼多陌生人?

停在樓道口,她只能被迫點開微博。

關注數量由原來的138人,猛地漲到3800人,甚至還在不斷上升,而且全是些人身攻擊的言論。

這是怎麼回事?

她得罪誰了?

大拇指在屏幕上輕輕滑動,倏地,一個很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

談梟。

又是他。

他的微博粉絲千萬有餘,關注的人數卻只有喬予笙一個,微博更新數量也只有一條,時間恰巧在剛才,更新的內容是直接自她微博上轉發的,並附上一組英文。

My—cat。

這條微博上,有她的兩張全身側影照。陽光下,她嘴角淺勾,水眸微眯,輕風掃過後,長發飄飄,別提有多養眼。

這是當初,宋賢為她拍的,於喬予笙來說,意義非凡。

然而,它們現在卻被第三個人使用着。

喬予笙收緊雙拳,這一切像是有人刻意操縱般,讓她更加確信,所有事情解不開的謎團,都會在她那位陌生的老公身上找到答案。

如此,她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可——

人群中,早已不見了那輛車的影子。

喬予笙一下慌了神,像是猛然驚醒般,她趕忙調出微博中的聊天,手指快速的給對方發去幾條信息。

‘你好,談先生。’

‘請問我們認識嗎?’

‘能和您談談么?’

許久之後,幾條消息仿若石沉大海,微博那端始終無人回應。

喬予笙的臉,越發凝重。

難道,又要讓她再等個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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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征服之先婚後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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