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你以為,我吻你,是為了報復武安安(10000)

80:你以為,我吻你,是為了報復武安安(10000)

喬默嚇的臉都白了,焦急中,竟掙脫了他的鉗制,拿着手機重重的敲在男人飽滿的額頭上。

慕錦年痛的輕‘嘶’了一聲,若無其事的鬆開她,重新啟動車子,淡淡的下了結論:“十塊錢幾斤的葡萄釀的酒,口感確實不怎樣。”

“慕錦年,你混蛋,停車,我要下車。”

這個男人不愛她,如果說以前還曾抱有幻想,五年前離婚的那晚,她就已經徹底認清現實了。

那麼,他做這些舉動唯一的解釋就是,男人的正常需求,而得不到的總是有挑戰性的溲!

“喬默,這世上沒有任何事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喬默怒極反笑,“所以,這就是你想要的報酬?”

慕錦年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那種目光,讓她如坐針氈。手指屈辱的蜷縮在一起,指甲戳破了掌心恧。

就像擺在貨架上的物品,等着他評價。

“帶你去見喬治教授,”慕錦年看着她,目光篤定,“對女人,我向來不喜強迫。”

喬默心裏冷笑,面上卻是一本正經,點頭,“是,剛才是我強迫慕總的。”

她話音一落,慕錦年就笑出了聲,好看的眸子微微眯起,“你這是在諷刺我?”

“我在闡述被慕總歪曲的事實。”

“牙尖嘴利。”

慕錦年輕斥一聲,車子駛進了玫瑰莊園的停車場。

喬默摸了摸包,裏面的兩百塊估計只夠停車費。

看來,請客吃飯來還人情是行不通了。

她看過喬治教授的專訪,是世界級的腦科專家,現在專註於對植物人及腦癌的研究。

“謝謝。”

除了這兩個字,喬默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

她此刻的心情即興奮又害怕,還帶着如釋重負的輕鬆,無數種複雜的情緒堆積的心頭,讓她連嗓音都變得哽咽:“慕錦年,我會努力賺錢還你。”

餐廳以柚木色為主,暖黃色的燈光,精緻的餐具整齊的擺放在白色餐布上,花瓶里插着嬌艷欲滴的鮮花。

牆上掛着名貴抽象的壁畫,連壁燈都是造型獨特!

音響里播放着情調高雅的法文歌,優雅、韻味、纏綿。

“慕先生。”

鋪着羊毛毯的走道上,穿着黑色小馬甲的服務員90度鞠躬,西裝革履的經理迎上來,“慕先生,還是08號包間嗎?”

“嗯。”

慕錦年紳士的替喬默拉開座椅。

聶華岳打來電話,喬治教授的飛機晚點,現在才剛接到人。

喬默端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猶豫的看向慕錦年,“顧老爺子的生日宴......”

壁燈昏暗的光線落在他身上。

雋秀冷硬的五官沒有太多表情,淡淡的,瞥向喬默:“你怎麼不問你朋友得到了什麼?”

“有些東西,不是錢能買到的,”喬默情緒很激動,背上小三的名聲,還被大肆報道出來,就算給再多的錢,也買不回蘇蘇的名譽。

“而且,那錢不是蘇蘇想要的。”

慕錦年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那是誰想要的?”

“......”

“喬默,你在給誰看病?”他略微沉吟了一下,肯定的說:“王翠華的兒子。”

喬默知道這一切都瞞不過他,也沒有驚慌,更何況這本來就是事實。

“是。”

“你和他,什麼關係?”

喬默偏頭想了一下,“他是我的,丈夫。”

理論上,是這樣的。

雖然沒有夫妻之實,但他們的確是領了證的。

慕錦年盯着她,沒有說話,那冰冷凜冽的目光讓喬默連呼吸都漸漸困難。

如果他下一秒掐住她的脖子,喬默也絲毫不會意外!

然而,兩分鐘后,他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如畫的眉眼隴上層疏離淡漠。

一如初見!

從煙盒裏取出一支煙,沒有立刻點上。

“果然,該罵。”

喬默面色發白,閉了閉眼睛,膝蓋上的手緊緊握住。

是啊,她該罵。

但自己從來沒想過要跟他再有牽扯,再次遇到慕錦年,她一直是能避則避。如果一定要說錯,那就是她沒在他起了興緻的時候告訴他,自己結婚了。

那段婚姻......

她苦澀的勾了勾唇角!

沉默,連空氣都似乎凝滯了。

喬默坐立不安的挪了挪身子,她一分鐘都不想再待下去,但偏偏沒有甩手就走的資格。

包間門被敲響。

她長長的鬆了口氣。

慕錦年將煙重新放回煙盒,“進來。”

和聶華岳一起進來的,還有一個年過半百的美國男人,身材高大、精神爽朗,帶着美國人特有的熱情豪爽。

“年,你這千里迢迢的把我找來,就是為了這位漂亮的小姐?”

慕錦年臉上神情淡淡的,掃了眼喬默,喉結滾動,“嗯。”

聶華岳敏銳的察覺出自家總裁心情不好,還好喬治也了解,倒不需要他打圓場!

喬默笑了笑:“您好,喬治先生,我叫喬默,很榮幸能見到您。”

還好當年硬逼着自己考了英語六級,要不然真的囧了。

她快速看了眼慕錦年,他似乎沒有要幫忙的打算,至於聶華岳,完全是一副看熱鬧的神情。

喬默只好硬着頭皮,用英語生澀的解釋:“是這樣的,我的一位朋友......”

她感覺到從慕錦年的方向,投來的略帶嘲弄的目光。

背心裏出了一層細密的汗。

就像小時候在台上演講,突然忘詞了。

“五年前出了車禍,成了植物人,醫生說他全身的器官已經出現衰竭了。”

喬治又問了幾個關於蔣碌身體情況的問題!

“我去抽支煙。”

慕錦年站起來往外走,全身都散發出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正好關於蔣碌的話題也告了一段落,喬治跟聶華岳聊起了這些年他在其他國家旅行時的一些趣事。

喬默放下餐具:“抱歉,我去趟洗手間。”

她一定要跟慕錦年說清楚,下個星期顧老爺子的生日宴還需要他的幫忙。

照現在的情形,她甚至不敢肯定,過了今晚,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蘇蘇為她付出了這麼多,她不能讓她後半生都背負着‘小三’的名聲!

......

“阿年,我是安安啊。”

喬默急忙頓住腳,藏在了走道的廊柱後面。

吸煙室門口,一身白色連衣裙的武安安從後面抱住慕錦年,帶着哭腔,“你是不是還在怪我當時不告而別?我知道錯了,我這些年也不好過,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希望你能在下一秒就出現在我面前,可是你為什麼都不出現,我整整等了五年,你為什麼不來找我?”

喬默震驚的立在原地,想想又覺得理所當然,武安安事先不讓她透露她已經回國的消息,不就是想給慕錦年一個驚喜嗎?

看這情形,相遇不太美好。

她勾了勾唇角,武安安還是和以前一樣,認為所有的錯都是別人的。

明明不告而別的是她,卻能理所當然的指責慕錦年為什麼不去找她!

但她還是跟她做了朋友,並且討厭不起來。

真是找虐!

距離有些遠,她看不清慕錦年的表情,只聽到他清冷淡漠的聲音,較之平常,甚至沒有波動。

“放手。”

“阿年。”

武安安低低的喊了一聲,整個人都僵住了,這是她唯一沒想到的結果。

她寧願他大發雷霆。

是她回來晚了嗎?可是她明明調查過的,慕錦年和喬默五年沒有交集,就算是喬默去了素.色上班,兩人也是見面不多。

難道是因為--夏雲。

慕錦年掰開她的手,不做絲毫留戀的抬腳離開。

身後,武安安面色慘白,“阿年。”

虛晃了幾下,她伸手試圖抓住什麼,指肩擦過慕錦年的衣袖,終於撐不住倒了下去!

“安安。”

喬默從廊柱后跑出來。

慕錦年轉身,眼疾手快的將暈過去的武安安攬進懷裏,冰冷的視線落在驚魂未定的喬默身上,“去開車。”

“哦哦。”

喬默忙不迭的點頭,接過他丟來的鑰匙,朝停車場跑去!

......

慕錦年小心的將武安安放在後車座上,那份小心,像是對待一件失而復得的珍寶。

喬默低着頭,忍下心中泛起的酸澀!

臨上車時,慕錦年的視線朝她看來,喬默心虛的轉開視線。

“喬默,不妨說說,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

她的車技不是很好,聞言,險些撞上綠化帶的護欄。她嚇了一跳,急忙打轉方向盤,又險些和一輛從後面迎上的車撞上。

“你TM會不會開車啊。”

對方司機降下車窗罵了一句,一轟油門,駛出了老遠。

喬默從後視鏡里看了眼慕錦年陰沉的臉,“對不起,慕總。”

慕錦年揉了揉眉心,放棄了在這種時候追根究底!

武安安慘白的臉色稍稍好轉。

和五年前基本上沒有變化,連洗髮水的香味都一模一樣,她瘦了。

修長的手指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劉海。

手指觸到一塊凸起的地方,他低頭,拂開劉海,武安安右邊的額角有一條三厘米長的傷疤。

“這是怎麼弄的?”

他問喬默。

喬默抿了抿唇,從後視鏡里瞟了一眼,“不知道。”

“你不是她朋友嗎?”

慕錦年心情不爽,說話都夾槍帶棍的。

喬默呼了口氣,“你還是她男人呢,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慕錦年暗暗吸了口氣。

醫院。

急診科的醫生已經等在外面了。

等不及喬默替他開車門,慕錦年親自打開門,將武安安放在擔架床上。

喬默去挂號,順便在小賣部買了桶泡麵!

剛才的法國大餐,她根本沒吃幾口,尤其是對上慕錦年那張陰沉的臉,更是沒什麼胃口!

慕錦年坐在急診室門口的藍色塑膠椅上,價值不菲的西裝被他隨意的丟在一旁,襯衫的扣子解開了三顆,領帶鬆鬆垮垮的套在脖子上。

看到她,“沒吃飽?”

“不用太擔心......”

兩個人同時開口。

喬默尷尬的低着頭吃面,含糊不清的說:“應該只是情緒太激動,大腦供血不足,導致的。”

她沒聽安安說她有哪裏不適。

“你倒是生病生出經驗來了。”

喬默不知道他這話的意思是調侃還是諷刺,索性專心吃面,不再說話。

“好吃嗎?”

“挺好的,你要吃嗎?”

她只是禮貌性的一問,沒想到慕錦年真的站起身朝她走來,握住了她挑面的手,俯身,將塑料叉上的面吃進了嘴裏。

喬默的大腦一片空白,仰頭,傻愣愣的看着他。

慕錦年蹙眉,用手巾擦了擦嘴邊的油漬:“還不錯,就是太辣了。”

那表情,明明很是嫌棄。

喬默忙縮回被他握住的手,假裝鎮定的低頭吃面。

她的臉頰燙的厲害。

慕錦年低頭看錶,走到窗邊,拿出手機熟練的撥了個號碼:“用完餐後送喬治回酒店,我在醫院,拿套小號的Dior女士睡衣過來。”

他還記得武安安從小的壞習慣,睡覺不換睡衣脾氣就很暴躁。

“喬小姐又住院了?”

慕錦年回頭看了眼喬默,“不是她。”

聶華岳沉思了一下,便知道是誰了,慕錦年身邊,只有武安安最鍾愛Dior,連貼身衣服都要是這個牌子。

急診室上的紅燈滅了,門打開,白衣大褂的醫生魚貫而出。

“慕先生,那位小姐沒什麼大礙,只是一時情緒激動,大腦供血不足,住院觀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但是盡量別讓病人再受刺激。”

慕錦年點頭。

武安安被轉到普通VIP病房,他站在門外,手指間夾了支煙,沒點。

喬默替武安安掖好被角,回頭,正好看到慕錦年準備離開。

“你不在這裏嗎?”

“不了,照顧好她。”

“可是......”

她醒來第一個想見到的是你啊。

話還沒說完,慕錦年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走道的轉角,而剛才還在昏睡狀態的武安安幽幽的睜開了眸子,看着空無一人的門口默默流淚。

喬默回頭,看到武安安已經醒了,想起剛才吃泡麵的事,她有些歉疚的喊了聲:“安安。”

“小喬,我是不是回來晚了?”

“......”

‘沒有’兩個字哽在喉嚨,她僵硬的扯了扯唇。

晚不晚。

她也不知道。

就像慕錦年對她,她甚至理不清是一時興趣,還是真的有那麼一點動心。

“你知道嗎?今天在玫瑰莊園,他看我的眼神就跟陌生人一樣,如果我不抱住他,他甚至不準備跟我說話。”

武安安在哭,像小貓一樣,靜悄悄的,“我感覺我失去他了,不對,其實我五年前就失去他了,他那麼驕傲的人,怎麼能容的下我不告而別呢......”

“別說了,”喬默啞着聲音打斷她的話:“醫生說你需要好好休息。”

武安安果然乖乖的沒再說話,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看着門口,喬默心裏難受,沉默的坐到了一旁。

聶華岳送來睡衣,知道是慕錦年吩咐的,眼裏又有了神采。

換上后,就乖乖的閉着眼睛睡覺。

“他只是還在生氣,是嗎?小喬。”

她這樣說。

喬默不知道該點頭還是該搖頭,幸而,武安安不是非要等到她的回答。

***

喬治推了推鼻樑上的鏡框,又具體檢測了一下蔣碌如今的身體情況,做了個非常抱歉的動作:“情況不容樂觀。”

王翠華‘哇’的一聲撲到蔣碌身上,哭爹喊娘的叫道:“碌兒啊,你可不能就這麼丟下媽走了啊,你為了救這個白眼狼的女人,年紀輕輕的就成了植物人,你砸就不想想媽呢。”

喬默按着隱隱作痛的頭,“你再這樣大喊大叫,就等着給你兒子收屍吧。”

這話說的有些刻薄,但她實在受不了她隨時隨地撒潑。

“你......”

王翠華惡狠狠的指着她。

“想救蔣碌,就給我閉嘴。”

“植物人其實更多需要的是精神上的鼓勵,藥物治療是一方面,像這位女士的方式其實是不對的,爭吵、哭鬧,一切負面的東西都更容易激起人的逃避,應該更多的給他將一些正面的東西,比如他在乎的人或記憶比較深刻的事。”

翻譯將他的話翻譯了一遍。

王翠華又想鬧,但看了眼床上的兒子,泱泱的閉了嘴!

“病人的情況不是最糟糕的,只要能喚醒他的意識,身體還是可以慢慢康復的。”

送走喬治教授,喬默回到病房,看着王翠華略微佝僂的背影。

“阿姨,別鬧了,我們其實都希望蔣碌能好起來。”

她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這麼心平氣和的和她說過話了。

王翠華回頭,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你就巴不得我兒子死,我兒子死了,你就能光明正大的和你那些小白臉結婚了。”

“我和蔣碌的結婚證,你比誰都清楚緣由,我為他做的,足夠我還清欠他的了,阿姨,做人要適合而止,別咄咄相逼。”說完,她轉身離開。

拉開病房門時,還是忍不住叮嚀了一句:“喬治教授是全世界權威的腦科教授,他的話你也聽到了,該怎麼做,你自己衡量。”

走出醫院,她仰頭望着陰霾的天空。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有電話打進來,喬默斂了情緒,看了眼來電顯示。

季景初。

“喂。”

“請問,我什麼時候有榮幸約喬小姐吃個飯,順便討論一下李秋婉女士的首飾風格呢?”

季景初溫潤含笑的聲音隔着聽筒傳來。

喬默愣了一秒,急忙道歉:“抱歉抱歉,最近太忙了,現在可以嗎?”

她居然把這麼重要的事忘了。

“好。”

掛上電話,季景初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挽在臂彎里,一邊往外走,一邊扣襯衫的袖扣。

路過秘書辦公室時,他叩了叩門,“阿阮,幫我把今天的行程都推后。”

“可是季總,今天和Abbott先生約了上午十一點談合作,Abbott先生定了下午的飛機回英國。”

阿阮追出來,季景初欣長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電梯門后。

她垮下肩,“季總,Abbott先生是我約了好多天才約到的。”

......

季景初無奈的摸了摸鼻翼,無奈的看着辦公桌后低頭忙碌的喬默。

他撩起衣袖,看了眼腕錶上的時間。

察覺到他的注視,喬默抬起頭,抱歉的笑了笑,“抱歉,再等我一下就好。”

這幾天的工作都堆積在一起了,johnny發飆,一通電話將她罵了個狗血淋頭。

所以,和季景初約定的地點從餐廳變成了辦公室。

“沒關係,不着急。”

季景初笑了笑,只要跟她在一起,地點不重要。

她忙碌的樣子,格外專註,遇到難解的事時,眉頭會蹙起,有時會神采飛揚,他也跟着彎起了唇角。

季景初挑了挑眉,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唇角,難以想像,自己也會變得這般控制不住情緒。

這麼迫切的想要每天見到一個女人,哪怕像現在這樣,兩個人各自忙碌,也覺得心情愉快!

他起身走到她身後,喬默已經皺着眉有五分鐘了,“是有什麼問題嗎?看你都要將這頁紙看出一個洞來了。”

喬默嚇了一跳,一回頭,才發現季景初站在他身後。

身子微俯,屬於他的氣息迎面襲來,像四月的陽光,溫暖和煦。

喬默急忙站起來,不自在的理了理頭髮,“餓了嗎?要不我們先去吃飯。”

季景初直起身子,饒有興緻的看着她窘迫的樣子,“是遇上什麼難題了嗎?也許我能幫你。”

“其實也沒什麼,阿楠的秘書這段時間請假,所以我負責收集國外一些大師的設計草圖。”

“這個很難嗎?”

“其實不難。”

只是最近阿楠總愛找各種理由刁難她,一個會議記錄都要返幾次,連公司下個月的宣傳冊也交給了她。

季景初從她手上抽走被捏得皺巴巴的A4紙。

“誒--”

喬默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季景初看了看上面的內容,挑眉,“這不是廣告宣傳部的事嗎?”

她乾笑:“我博學多才。”

男人雙手環胸,上下打量了喬默幾下,才煞有介事的點頭:“確實有才。”

對上他認真的眸子,喬默尷尬的撓了撓頭,從他手裏將紙搶過來,“走吧,先去吃飯,反正現在沒什麼靈感。”

“我在網上搜過伯母的照片,她似乎比較偏向於中國風的飾品。”

“我爸爸是法國人,他很喜歡中國的元素。”

喬默恍然大戶,“原來你是混血兒啊,難怪......”

“難怪什麼?”

季景初側頭,正好對上她欣賞的視線,以及臉頰還沒來得及褪去的紅暈,“難怪長的這麼好看?”

喬默‘嗤’了一聲,“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不謙虛呢?”

車子駛入桐林大道。

道路兩旁的梧桐開始落葉,大片大片的葉子打着旋從空中飄落,鋪滿了道路。

喬默眯起眼睛,愜意的靠着椅背,“像不像法國的街道?”

那個充滿浪漫色彩的國度,她只在電視裏看到過。

她的模樣,像只慵懶的貓。

和季景初相處,很輕鬆。

不像慕錦年,那種壓抑總讓她覺得呼吸困難,會因為他的一個舉動而驚慌失措。

她垂下眸子,強迫自己壓下因為想起他而升起的異樣情緒!

“法國連空氣里,都是浪漫的氣氛,”季景初勾了勾唇角,看着喬默笑道:“飄滿落葉的街道、閑適的午後、孤男寡女的車上,這種氛圍,在法國,會做些有情調的事。”

例如——接吻。

季景初收回視線,後面的話沒說出口,他怕會嚇到喬默。

......

吃過飯,季景初送喬默回去,車子停在小區的正門口。

“謝謝。”

喬默解開安全帶,轉身去開車門。

“小默。”

季景初叫住她。

喬默回頭,見他正一臉若有所思的看着她,疑惑的摸了摸臉,“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他笑笑,伸手撫上她的臉,手指快速擦了擦她的唇角,“唇彩花了。”

喬默窘迫的往後仰,後腦勺重重的撞在車窗玻璃上,她痛的呻吟了一聲,小臉扭曲的皺成了一團。

季景初無奈的笑了笑,伸手要查看她撞痛的位置。

喬默急忙避開,手忙腳亂的抹了抹唇,“我自己來就好。”

“季先生,路上小心。”

她拉開車門,逃一般的跳下車。

季景初低頭看了看自己修長的指尖,上面還殘留着她唇角的溫度及裸色的唇彩。

他抬頭,望着喬默的身影消失在小區的轉角。

眸子裏露出一抹晦澀不明的神色......

喬默按下電梯按鈕,低頭找鑰匙。

“你剛剛和季景初在一起?”

喬默愣了一下,抬頭,慕錦年站在她身後,陰沉着臉看着她。

“嗯,”她點了點頭,又繼續低頭在包里翻鑰匙,悶悶的問:“你怎麼在這裏?”

這種半新不舊的電梯公寓,到處貼滿了通下水道、開鎖的垃圾廣告,連走道上的等都從聲控變成了手動,她實在想不出慕錦年這種天之驕子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那你希望誰在這裏?”

慕錦年一開口,就是夾槍帶棍。

他垂眸看她,唇瓣的弧度強硬沉冷,黑色的西裝穿的一絲不苟,整個身體都散發著危險的信號!

喬默看了看他,“你心情不好?”

她能聞到他身上若有若無的酒味!

想了想,“安安她就是孩子氣了點,其實她還是很愛你的。”

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他最近情緒反覆無常的原因。

‘叮--’

電梯門開了。

慕錦年直接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拉了進去,喬默穿着高跟鞋,被他拖的一個踉蹌,若不是他抓着她,就直接撲地上了。

‘咚......”

慕錦年將她按在電梯壁上,喬默痛的整張臉都白了,啞着聲音罵道:“你混蛋。”

電梯被撞的晃了晃。

慕錦年單手撐在她的耳側,將她禁錮在牆壁與自己的胸膛之間。

電梯內昏暗的光線落在他肩上,幻化出細碎的光影。

他勾唇,俯身與她平視,“你倒是挺了解她。”

喬默蹙着眉看他,“你又發什麼瘋。”

慕錦年的身子下壓,整個身體都透出一種從未有過的緊繃感,手臂上的肌肉微微凸起。

他伸手,手指粗魯的按在她的唇角上,近乎暴力的擦拭着。

不偏不倚,正好是剛才季景初碰過的位置!

喬默痛的四處躲閃,然而,不管她如何躲,他都能準確無誤的擒住她。

菲薄的唇勾起一道肆掠的弧度,“他不適合你。”

喬默試圖推開他,上面有監控,她還不想成為明天小區裏的大媽大嬸茶餘飯後談論的對象。

聞言,擱在他肩上的手頓住,嗆聲道:“那敢問慕總,您覺得誰適合我?”

慕錦年蹙着眉看她。

他不喜歡這麼尖銳的她!

晦澀難懂的眸子裏露出一抹深邃的幽光。

對喬默,他承認,有幾分複雜的情緒!他不想離她太遠,甚至對她心裏那個藏着的秘密也起了好奇心。

這些事,其實只要讓聶華岳查一下便一清二楚,然而,他卻選了一種捨近求遠的方式。

見他沉默,喬默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裏奔騰的怒意:“武安安已經回來了,有什麼事你找她鬧去,你們兩個人鬧彆扭,別扯上我。”

她現在,只想離慕錦年遠遠的。

這種尷尬的處境,幾乎要逼得她喘不過氣!

一邊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閨蜜,一邊是自己愛着的......

愛嗎?

她無力的彎了彎唇角,是呢,其實她只是在為自己的怯弱找借口,她怕重蹈五年前的覆轍。

慕錦年勾唇,俯身直接吻上了喬默的唇,手攬着她的腰,將她整個壓在電梯壁上,另一隻手貼着她的腰線遊走。

他的舌尖慢慢的描繪着她的唇線,靈巧的頂開她的兩排貝齒,勾住她的舌尖!

喬默慌亂的在他懷裏掙扎,手緊緊的揪着他西服的衣領。

這裏是電梯,隨時都有可能有人進來。

萬一蘇桃接了喬喬回來。

她簡直不敢想像若是被喬喬看到這一幕--

“慕錦年......”

她急的眼眶都紅了。

慕錦年幾不可聞的嘆息了一聲,鬆開了喬默的唇,手還禁錮在她的腰上。

額頭抵着她的額頭,低沉說道:“草莓味的唇彩。”

正巧,電梯門開了。

他鬆開手,鎮定自若的理了理凌亂的西裝,目光深幽的看着滿臉委屈喬默,“我和安安......”

喬默抬手,一巴掌打在他線條冷硬的俊臉上,也打斷了他後面的話。

她的胸膛因氣憤而劇烈起伏,瞪着一雙通紅的眼睛看着他漸漸抿緊的唇:“你慕先生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又何必為難我呢?你想報復武安安當年的任性,只要不理她,就足夠讓她痛苦絕望了。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沒有任何女人能容忍自己的男人和自己的好朋友牽扯不清,所以,扯上我,只會讓你和她之間越走越遠,身經百戰的慕先生不會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慕錦年的目光一沉,幾乎是冷笑出聲,“你以為,我吻你,是為了報復武安安?”

“難道不是嗎?”

慕錦年眯了眯眸子,低沉的嗓音裏帶着濃烈的嘲諷,“從小一起長大?喬默,當初你答應嫁給我的時候,怎麼不見你顧及這份友情呢?”

那陰鬱的眼神,恨不得要將她身上戳出一個洞來。

喬默懵了一下,咬着唇瓣,臉色越發的白!

當年......

當年她會同意的原因,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所以,我現在後悔了,想離你遠遠的。”

她轉身快步跑出電梯,手背快速擦過眼角!

......

那天,是她二十歲的生日,當時她還是喬家的大小姐,雖然處境有些尷尬,但喬振南並沒有多苛刻她。

畢竟,喬家的女兒無論是誰生的,作用都是一樣的。

她到了出嫁的年紀,連家裏那幾隻母老虎都消停了。

似乎,喬安生的離開,並沒有什麼改變。

“喬小姐,”聶華岳將一個黃色牛皮紙袋遞給喬默:“這是先生讓我給你的。”

在外人面前,聶華岳一直稱慕錦年為先生。

喬默心裏疑惑,蹙眉,“是不是安安找到了?”

因為武安安的關係,她認識了慕錦年,私下卻沒有接觸過,甚至連喬家的人都不知道!

他是她好朋友的未婚夫。

然而,她心裏卻藏着一個陰暗的念頭。

這個念頭,從16歲的初見開始。

聶華岳今天來找她,她唯一的想法,就是安安是不是出事了。

聶華岳笑了笑,示意她打開牛皮紙袋。

喬默打開紙袋,抽出裏面的文件,快速掃了一遍,驚訝的瞪大了眸子,“這......”

“本來應該先生親自來說的,但先生現在在法國出差,實在回來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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娶一贈一,老婆別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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