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修改重複

第38章 修改重複

85_85421“自然是人證物證俱全的。”沒有準備她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和駙馬作對。趙蘇心裏暗暗叫苦,面上表情嚴肅,一拍驚堂木:“來人,上物證!”

在等候證物出場的時候,賀爽突然發話:“這賀記酒庄一案,趙大人還沒審吧?”

趙蘇又擦了擦自己冒個不停的冷汗,回答道:“回駙馬,那案子下官還沒開始審。”

她倒是想快點速戰速決的,但案子做得低調了達不到那一位的要求,賀爽又來得這樣快。

賀爽不僅是駙馬,現在也是啟文帝提拔的正五品大臣,她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就今兒個把這案子審了吧。楚公子對這方面的了解趙大人也該了解。現在就把這案子早點結了,受了委屈的人也可以早些歸家,也免得什麼不好的流言傳出去,污了我賀記酒庄的名聲,趙大人意下如何?”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賀爽還是當朝駙馬,趙蘇心裏苦不堪言,臉上還堆着笑:“駙馬說得是,駙馬說得是。”說完這話她轉過臉來,又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官家做派。

“來人吶,把犯人賀記酒庄夥計一干人等帶上來,宣死者遺孀賴李氏!”

眾人探着脖子往裏頭敲,被白布蓋着的阿芙蓉粉末就被呈了上來,白布被掀開,那用西洋來的透明袋子裝着的白色的粉末就和賀記酒庄的酒一起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人群讓開一條道來,十幾個負責釀造酒的犯人被兩名捕快押着帶了上來,她們手上戴着鐐銬,衣服已經被換成了囚服,但面上乾乾淨淨的,看上去還沒受過刑罰。

沒過多久,一個哭哭啼啼的中年男人也從外頭到了高堂之上,他一進門就跪在地上,呼天搶地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喊道:“求青天大老爺為我們孤兒寡父的做主啊!一定要嚴懲賊人,以慰妻主的在天之靈!”

趙蘇心裏煩躁着呢,重重地拍了驚堂木:“肅靜,要你的妻主真的是被人害死,本官自然會竭力抓到真兇,嚴懲兇手。衙門清凈之地,不得呼天搶地,大聲喧嘩!”

她這麼一招還是使得很有威懾力的,那賴二狗的夫郎立馬噤了聲,但肩膀還是一抽一抽的,低着頭“小聲”啜泣。總之這麼一個形象,一下子就把他放到了弱者的地位。無論是什麼時候,人總是同情弱者的。賴李氏來這麼一出,圍觀的百姓又開始議論開。

“這孤兒寡父的確實可憐,那賴二狗雖然可惡,但是她沒了,這父子倆的日子可就更難過了。”

立馬就有人附和:“是啊是啊,我聽說那賴二狗是因為喝了賀家的酒才沒了的,那阿芙蓉加在食物里吃了雖然味道鮮美,但是很容易讓人上癮。那賴二狗本來就是酒罐子,這往酒里加這種東西的店家簡直是喪盡天良。看來這賀家的酒水買不得,她們家的飯估計也放了這個,吃也吃不得。”

做廚子開酒樓或者是做些麵食點心的都知道這阿芙蓉是何物,唏噓聲此起彼伏,有不懂者問道:“那阿芙蓉到底是什麼啊,有這麼厲害嗎?聽上去也不是什麼□□啊?”

立馬就有知情的“好心人”替他們解釋:“這阿芙蓉可是禁物,雖然不能夠一下子讓人斃命,但要是多食用可讓人產生幻覺,發瘋。當初那個李員外家的二女兒,知道吧。就是因為染上了阿芙蓉的癮把整個家底賣得精光,最後還把她的夫郎和孩子都給賣給人家當奴才!”

“這麼可怕啊,那我以後叫我家那位可千萬別買賀家的酒了。”

“還有我,寧願以後繞點路到城南也行啊,賀家其他的酒樓什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也加了這可怕的阿芙蓉。”

立馬就有人質疑了:“流言那都是三分真七分假,天知道這是不是捕風捉影的。這阿芙蓉既然是禁物,那賀家怎麼得來的,而且賀家在這京城開了這麼久的時間,以前也沒聽說過這種事情啊,你聽誰傳來的消息,不會是造謠吧?”

還是剛剛那個尖細的男嗓回了這個反駁:“我說的這些消息那肯定是真的了,我的表姑的女兒的同窗和那賀家有點關係,我聽說是真的……”

發出這聲音的其實是個尖嘴猴腮的女子,因為那說話的顯然是男聲,賀爽混在人群里的人也一時間找不出是誰在造謠。

一個聽起來中氣十足的女聲道:“大家還是聽咱們京兆尹怎麼判吧,大家都說的有道理。聽說聽說,我還聽說那賴二狗不是什麼好人呢。指不定是哪家嫉妒賀家眼紅就栽贓呢,這事情也不是沒有過。我們家買賀家的酒和吃食那麼長時間,不吃也不會發瘋啊,而且這次楚大狀師站在的可是賀家這邊呢。”

“說的是,楚大狀師可不會幫沒良心的人,咱們就等着看,快看快看。”這人群里自然有那幕後黑手派來攪水的,試圖把流言往賀家好的方向傳的人,自然是賀爽事先安排好的人。

被蓋着白布的賴二狗的屍體也被搬了上來,一起上堂的還有仵作和負責化驗那酒中成分的老大夫。

這仵作和大夫都是大家的熟面孔,一個是專門負責驗屍的,一個醫德名望的很高。就見捕快把白布掀開,賴二狗的屍身就這麼展露在眾人面前,見那女子穿着普通的棉布衣裳,髮絲零亂,身上沒有什麼可怕的傷口,就是面色青紫,身上還長了屍斑,那屍體面上的表情還帶着笑容,不過陪着那張形容猥瑣的臉,看上去十分詭異醜陋。

那賴李氏一見這女屍,又開始好一陣的哭天搶地:“妻主啊,你就這麼走了,叫我們孤兒寡父的怎麼活啊?!妻主啊,你死得好冤啊!”

雖然知道這賴李氏同樣為人指使,自己這個京兆尹地位至少好些,趙蘇還是很不耐煩地拍響了驚堂木。命兩個捕快把那瘦瘦弱弱卻嗓門響亮的賴李氏給拖到邊上去。

在當著眾人的面又一遍的驗過了屍體,那仵作板著臉,用冷冰冰的腔調念道:“根據屍斑的情況,死者賴二狗死於昨日亥時一刻。死者周身無致命傷口,手肘處有磨痕,小人查看她的空腔和舌苔,又命人取出賴二狗的腔腹之物化驗,可以斷定其死因是死於過度的飲酒。”

“這明顯是喝醉了,關人家賀記酒庄什麼事啊?要是以後出了什麼事,都推到開店的人身上,人家賣酒的只管賣,難不成還不讓人做生意,那大家還要不要吃要不要開店了?!”人群又有人議論起來,但很快又被另一種聲音壓了下去。不過這一言論,多少還是給那些圍觀的百姓心中添了一筆,這話聽起來還是挺有道理。

接着出場的是那位在京城頗有聲望的老大夫,她朝着朝堂上幾位官大人行了禮,道:“草民也可以證明,這死者確實是因為飲酒過量死亡,而這酒杯內的酒中摻有一定量的阿芙蓉,阿芙蓉由齊南之地傳到我大燕,可入葯,但過量會讓人上癮,對阿芙蓉上癮者會日漸消瘦,而且還會產生幻覺,甚至產生癔症。這賴二狗的血液內也有一定的阿芙蓉。觀其面容,死前應該是陷入了阿芙蓉導致的幻覺里。”

說完這話,又有兩個捕快抬着幾缸酒進來:“這是賀家釀好的酒,還未開封,剛被搬出來,正準備賣給客人。”

趙蘇使了個眼色,那師爺立馬命人把那封着酒缸的酒蓋掀開,從裏頭舀了一勺酒液到什麼都沒有的透明的杯子裏,再讓那老大夫當初化驗。

她稍微嘗了一點琥珀色的透明酒液,又當著眾人的面,用自己的法子把那杯子和一些深綠色的草藥混合在一塊:“啟稟大人,草民可以保證就是這個沒錯,這阿芙蓉分量用多了,極易讓人上癮。”

那賴李氏立刻痛哭起來:“是賀記酒庄的酒!妻主就是自從喝了賀記酒庄的酒之後才這樣的,以前她雖然貪杯,可還顧着家裏。但自從喝了賀記酒庄的酒之後,她就老是去買酒喝了。沒個節制不說,家也不顧了,身體還很快消瘦下來,昨天妻主是喝了就之後,突然大笑起來,我趕到裏屋一看,妻主就倒下了,臉上還帶着笑,酒水撒了一地,我就知道,這酒水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一邊回憶,還一邊大聲地哭,興許是想到自己孤兒寡夫的,妻主又走得冤沒留下幾個錢,他男兒家的形象也不顧了,總之看在人眼裏好不悲慘。

賴李氏來的時候,還帶來了一個瘦瘦小小的男童,正是死者賴二狗和賴李氏唯一的兒子。本來那小孩挺安靜的,見自家爹親這麼一哭,也哭喊起來:“要娘要娘,爹我要娘起來陪我!”

那圍觀的百姓本來就對這兩父子十分同情,這小孩衣裳雖破,可長得還挺可愛的,這麼一哭,那些心軟的男子更加覺得放了阿芙蓉在酒里的賀記酒庄不是人了,不需要什麼煽動,人群立刻唏噓一片。

還有一些人也嚷嚷着自己喝了賀家酒庄的酒就出了問題。而跪在那裏的賀府夥計則一個勁的大呼冤枉。

趙蘇對着那些酒庄夥計道:“鐵證如山,你們還有什麼好說的?!來人吶,還不快將這些人帶去簽字畫押!”

被允許站起來的管家賀吟突然插了一句:“古今判案,從來就沒不聽人辯解就直接判案的,僅憑着這一面之詞,大人就下判決未免太過武斷,請容許賀府的夥計說上幾句。”

其實這證據擺在那,只要官員願意,這案子還就能這麼判,而且這般武斷的大部分都是收手了賄賂,或者是不分黑白的昏官。只是這大堂之上能夠說得上話的可不只趙蘇這麼一個。

做主子的賀爽把那茶杯拿起,又重重地擱在木頭茶几上,又不輕不重地咳嗽了兩聲,被冷颼颼的目光注視着,趙蘇連忙問:“駙馬覺得如何?”

“管家說得是自然,犯人還沒說過什麼呢,先聽聽她們如何說,要是冤枉了好人,那可就白白添幾條無辜人命。若是真的她們做的,本官自然不會輕易放過,但要是查出有人栽贓陷害……”賀爽頓了頓,意味深長道,“想必趙大人判案講究的也是公正嚴明,這案子疑點重重,犯人又沒說過話,這些證據就直接說是賀記酒庄做的,未免太過牽強,你不會就這麼稀里糊塗就的直接判下去吧。”

趙蘇冷汗涔涔:“自然不會,駙馬說得是,你們有什麼話就一起說了吧,本官只給一刻鐘的時間,撿緊要的說。”

“稟大人,酒水不同別的吃食,且不說我們沒有任何作案的動機,就說這阿芙蓉,哪是我們隨便能夠弄到的東西?”

“污衊,你們這是污衊,難不成還是駙馬指使的你們?!”那位可是說了,不能讓趙蘇案子牽扯到賀爽頭上,但不牽扯這話也圓不過去,她心裏一着急,手又重重的拍響了驚堂木。

“我們可沒說是東家指使的,因為往酒水裏放阿芙蓉這事根本就是子虛烏有!”

負責賣酒的夥計補充:“就是,我們是冤枉的,那賴二狗是最近才買酒的,要是他出了問題,賀記酒庄其他人也和她一樣。那幾個人說出問題的,都是見都沒見過的生面孔!”

有個脾氣火爆點的,更是憤怒地揚起手,沉重的鐵鐐銬嘩嘩作響:“俺就老老實實的釀個酒,做個夥計,那什麼阿芙蓉的粉見都沒見過。一大早都不容我們辯解,就把我們抓起來,然後官差就拿出來不知道拿來的裝着粉末的袋子,這擺明了就是栽贓陷害!誰知道那大夫有沒有說謊,那酒缸也很可能根本不是我們的。”

那老大夫指着那夥計,氣憤道:“你你你,老婦行醫多年,從未做過半點虧心事,也不曾說過半句假話,倒是你這狂徒,肅靜之地口出狂言不說,竟還隨意污衊她人,我看那阿芙蓉,八成就是你往酒水裏摻着的。”

趙蘇簡直要氣壞了,渾身肥肉都亂顫起來:“這徐大夫的醫德是百姓看在眼裏,還是說,你認為本官花了大心思去污衊和陷害你?!”

即使是沒陷害那也是知情人士,賀爽看了一眼這京兆尹的表情,也不得不承認對方還是有那麼幾分本事和手段的。那氣憤的態度,看上去就真的好不知情一樣,完完全全一個為民公正的好官。

“草民不敢,大人多慮了。”

楚然剛想站起來,從門口卻進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我可以證明,是賀記酒庄的東家指使這些夥計往吃食里添了阿芙蓉,以此牟取暴利,賺那些不義之財!”眾人嘩然。

來人不是旁人,正是許久未在賀爽面前出現的賀宸。

“大膽賀宸,你可想清楚,駙馬可不容你隨意污衊,而且你身為駙馬姨母,在三族之內,縱使是皇親國戚,也應該謹言慎行!”

雖然不知道這賀宸是怎麼會突然發瘋亂咬人,但這事情關係到皇親國戚,要是真扯到大理寺那就不關她的事了。

賀宸的到來在賀爽的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上一世眾人把責任推到賀宸身上,後者又找了個替罪羊,雖然案子判得荒謬,但一丁點都沒牽扯到她。這一世換成賀宸親自咬她一口,可謂是風水輪流轉,賀爽也是一時間心緒頗為複雜。

不過心思百轉千回也不過一瞬,賀爽坐在原處來,把自己的右手搭在了左手上,右手的小拇指翹起來又放下去。

非常小的動作,但楚然看得非常清楚,他沒有說什麼話去反駁賀宸,只是站起身朝着趙蘇示意,開口道:“趙大人允許的話,請讓我那小童進來,再為死者驗一回屍。”

趙蘇有點受寵若驚,連忙擺手道:“客氣了,楚大人請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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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扶搖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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