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安平王劉續

5,安平王劉續

光和六年冬,在冤大頭蘇雙敞開的錢包滋潤下,咱簡雍終於過了一個酒足飯飽的幸福年。就這樣忽忽悠悠,咱迎來了偉大的光和七年。不過好像也沒啥變化嘛?一千多年後春節聯歡晚會那些什麼偉大的時刻到來了之流的陳詞濫調說得像真是一回事兒似的,過了那幾秒,時間還不是照樣撒丫子也似的流淌,一分一秒都不會停?除了咱家暫時多了個冤大頭闊佬大爺,卻看着礙眼。

蘇雙就住在我家。

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覺有誤,我總覺着他好像對阿備興趣還不及對咱更感興趣大些,唧唧咕咕總是拐彎抹角問我問題套我的話。

“憲和,在下有個問題請教,不知可否賜教。”

蘇雙笑容可掬。

“但說無妨。”

我擠出笑臉,其實咱真想在他那張啰里吧唆的大臉上揮一拳,不過咱是文官身子弱估計要翻臉打不過他。咱只好耐着性子,聽完他啰唣。這次他總算比前幾天靠譜,不再追問那些連我聽了都覺得費力的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屁事兒,而是直接挑出正題。

“憲和,在下覺得你說得很對,玄德日後定非池中之物。”

切,池中之物,咱家阿備當然不是鯉魚啦!話說鯉魚要是得風順水跳過龍門,那可就是搖身一變老母雞成鳳凰了。當然這依舊是個套路話,下面才是關鍵。蘇雙先說了自己願意傾全力支持阿備,可之後馬上話語一轉,“可嘆在下財力有限。”

得,就算你財力比不上阿瞞哥,再怎麼著也比咱賣草鞋的阿備強吧?不過咱知道他說的也是事實,話說招兵買馬最是費錢,我記得就算日後富二代阿瞞哥起事反董卓也稍稍回陳留變賣了些家產哩。

“我聽說,貴鄉有個張世平也在販馬為業,對嗎?”

“對對!”蘇雙只稍稍迷糊了一下,立馬想明白了,笑容可掬的向咱點頭致謝。本來嘛,一個人當冤大頭多冤啊?兩個人就沒那麼鬱悶了。再說了,多一個人多一條門路。拉個張世平下水也算湊齊三國演義桃園三結義那段基本配置。只不過讓我有些狐疑的是咋的蘇雙跟張世平好像之前沒啥瓜葛哩,三國演義上說他們不是一同販馬置業為生嗎?難道又是貫中哥看三國志跟咱一般信手杜撰來的?

我委婉的問他這個問題。

“這個,只是生意往來過一兩次,說不上熟稔。”

敢情,也就是彼此知道有這個人啊?咱也不深究了,先幫蘇雙溺水的拖個墊背的,多個張世平多條財路,不過除了拉墊背的還要想輒幫忙多多開源吧?蘇雙是個販馬的,雖然咱學張角同學告訴他馬上就要天下大亂,馬匹肯定要漲價,豪族們肯定想要,不過貴歸貴,這天下大亂的,有誰捨得割肉掏錢買啊?要是弄一大批貴的要死的馬卻砸在手上,這不跟那些看着爛尾樓、垃圾股每天都漲價的一個德行自己撓痒痒自己笑嗎?

“先弄些賣給那些達官顯貴如何?”

我出主意,天知道是好的還是壞的。不管怎麼說,先弄點小錢花差花差。

“這個在下知道,”蘇雙說,“安平王府前些時日就要我送五十匹馬去呢。”

啥?安平王府?

我眼都直了,沒想到這姓蘇的門路這麼廣啊,連王府都能巴結上。說到安平王,咋這個名號這麼耳熟呢?

我想不起來自己在起點哪本三國末期小說上瞧過了。☺

“這不挺好嘛!”我本來是下意識的,只是話剛說出口,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蘇兄,不知我能否知道安平王府現在何處呢?”

“就在安平國信都城內啊,”蘇雙似乎有些奇怪,“怎麼啦?”

“嘎?”

安平國就是安平郡,不過現在被封賜給了一個叫劉續的皇族近支,東漢的諸侯王早就不像西漢七王之亂前那樣風光顯赫早已名存實亡,可從京都洛陽遷往封邑似乎還是傳統。另外一個傳統就是名義形式上從某某郡改為某某國,某某郡守就改稱某某國相。

安平國的首都名喚信都,這名字我總覺在三國演義中挺耳熟的,好像阿備日後跟公孫瓚一起在什麼橋的與袁紹PK,那個地方去過似的,所以我忍不住多多問了幾句。

“信都嗎?”蘇雙點頭嘉許道,“的確如此,那可是冀州四通八達樞紐要害之地。”

說得再簡單些,就是一個字——富。

我抬起頭跟個土包子逛京城也似的仰望那副由土石夯制而成高大城牆。說真的,信都的城牆跟涿沒法比,這也難怪,咱們涿是哪地方啊?游牧與農耕文明的交匯地帶,說得好聽些那叫邊塞重鎮,難聽點就是蠻夷之地,反觀信都,人家可是標標準準的農耕區河北中心地區,又佔了地利之便。

涿當然跟人家安平首都沒法比啦。唯一的問題也就是那滿世界都能看到的餓死鬼……哎呦哎呦,左眼珠兒也不知道被什麼啃了,還有半張臉,最難看的地方是肚皮,腸子都出來了,心肝肺也不知道被什麼咬過,血糊糊的一團,血液雖然已經凝固,但似乎還新鮮,紅潤潤的,顯然去剛死不久。真噁心,咱人膽小。我別過臉儘可能不看那具在我腳邊的餓殍,連走幾步躲閃,彷彿它會突然站起來似的。這還是冀州經濟富裕地區,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其他地兒啥模樣。

“憲和,可以進城了。”關羽提醒我。

“哦。”

咱是文官,你也瞅見了路上這麼多路倒,路上肯定不太平,所以阿備關照關羽讓他保護咱,一路上也不知道打跑了多少不開眼餓瘋了的主兒。說真的,關羽那武功,就算空手兩掌半件兵刃沒有一般等閑七八人聯手也都不是對手。至於咱來信都是跟蘇雙來見見世面的。畢竟是王爺嘛,雖然咱不知道這個三國演義上壓根提都沒提的劉續到底是那路貨色,可咱不傻啊?跟咱們家阿備那個光勝名號的帝胄相比,這身份尊貴的劉續劉某人才叫根正苗紅中央機關大院裏出來的正主兒呢!阿備傲氣不肯巴結那個滿臉毛的中山國市委書記,咱巴結巴結這類中央**總成吧?反正咱家阿備也是他們家人,按輩分咋說來着?對了,要皇帝他兒子獻帝叫阿備皇叔,那阿備豈不是皇帝他同輩?嘿嘿,自家人,都是自家人,照理兒應該好說話啊!我美美的想像着阿備能夠靠着這層關係提前崛起。不過險也是要冒的,畢竟今年是甲子年嘛!咱沒帶百度搜索更沒帶百科全書,咱不知道今年張角同學到底是啥季節開始鬧事兒罷課。但咱知道張角那廝是巨鹿人,巨鹿郡好像就在安平的正西方至多也就幾百里。所以安平這地界也挺危險的。

可有些大好機會總要冒險才能撈着。沒辦法,咱只好硬着頭皮來一趟咯。幸好咱簡雍簡憲和身邊有個沒發跡的武聖爺當保鏢,有這路牛人護駕,實在不行咱轉身開溜總成了吧。話說武聖能千里送嫂,那還是婦孺老幼一大家子,咱才一個人。

我們跟着蘇雙進入信都,話說城外就是死人,但城內還不錯,什麼包子鋪饅頭店,丁丁當當的那是鐵匠鋪,還有些商人吆喝着買賣吃喝或者布匹綢緞。雖說跟日後兩千年上海南京路南京中山路那號繁榮場面沒法比、且又攤上這路大旱之年,可好歹也算是有些活氣兒。信都城內的房子也比涿縣那半拉子建築工程強多了。入眼的大多都是些磚瓦房子,草屋倒是很少。

我們進了城才知道為啥蘇雙一路上沒跟咱提任何找王府的事兒。原來這安平王府至少佔去了整個縣城幾分之一的地盤,根本用不着找。而這王府也畢竟是王府,好歹也是通體磚瓦構建,高牆大院的。雖闊氣趕不上咱記憶中的恭王府,佔地面積卻是遠遠非日後各朝王府可以相比。

我們直接去了王府的後門。

交涉什麼的用不着我,咱口笨,何況咱也就是來瞧瞧熱鬧的,順便找機會打響打響咱簡雍簡憲和的知名度。這一路上就我所見黃巾之亂已經徹底無可挽回了,反正大亂已定,但咱要是趁着這之前預言預言……

蘇雙跟門房交涉好了,轉身走到我身邊笑嘻嘻對我說:“憲和,我已經說好了,可以牽馬進去了!”

“好說好說,您先請。”

蘇雙跟咱客氣,咱也跟他客氣。這傢伙挺機靈,好說話,至少現在是這樣。我也知道像他這路有錢的大爺過的啥富貴幸福日子?可現在天下大亂之勢漸漸成形,要是到時候不能依託攀附個厲害的角色,那不是找抽嗎?要知道人在亂世可不好混哪!像他這麼有錢在朝廷或者軍閥中沒個靠山除非裹着細軟跑到米利堅花差花差為米利堅當忠臣孝子否則總有一天會被山大王什麼的打土豪分田地又或者被鎮壓反革命鎮壓了家產充公。現在是漢末不是民國,哪來的飛機輪船,夾帶細軟出國避難更是沒譜。所以糜竺日後才會識相的笑眯眯向阿備奉獻上妹妹一名外加家奴兵若干哩。

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再說說我看到的王府。

王府內的陳設還真的挺漂亮。咱不太懂建築學辭令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只能說那些牆壁上相互疊壓碼起的小條磚看上去挺規整的,那些用來糊縫隙黏合磚塊的石灰也白燦燦的,只是被塵灰覆蓋顯得有些年頭。滿府隨處可見的樹木還有那些看上去頗為可愛的但覆蓋著殘雪的花壇什麼的告訴我這地方真不是一般人敢住的奢華。此外,女人是真不少,入眼的都是一路穿着絲綢錦緞的美女,大多都顯得有些營養過剩,豐滿了些。看來她們過得不錯,跟城裏那些個顯得有些飢腸轆轆的人家沒法比,更別說那些城外的路倒之流的草民百姓了。

想到剛剛城外那個不知道被什麼啃得七零八落的屍骸,突然間我覺得這些長相美麗的女人不過是些讓人厭惡的生物。她們在這幸福美滿的小小世界裏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麼殘酷可怕,而她們所享受到的奢華生活全身上下都浸透着讓人骯髒到想吐的血腥汗臭。

所以我沒有再看她們一眼。

就這麼,我跟着蘇雙,而蘇雙跟着領路的管事,我們直接將馬牽到這所豪華奢侈的宅所的西北角落,在那裏我們已經隱約能看到信都城高大的牆體,也是在那裏,我們聽到無數馬鳴聲,很快在路得盡頭,我們看到了一個大得讓我難以想像的馬廄。裏面密密麻麻站立着至少三四百匹馬兒。幾個看上去像傭人家奴的傢伙正頭也不抬的為這些東西洗刷擦拭污垢。

我是跟着蘇雙來的,沒我說話的份兒,關羽也沒有。我們冷眼看着蘇雙跟那個一直帶路看上去像管事長得異常肥碩的傢伙交涉,過了一會兒,一名小廝提了一個麻布袋子,交到管事兒手中,管事兒從袋子中取出裏面的東西,遠遠乍看上去像爆米花似的,白花花的,蘇雙用手掂了掂,顯然是在估摸着分量。那應該是許多的細小的碎銀子,我想。蘇雙掂了掂覺得大致上沒差別後突然撥出其中一部分,塞到那管事手中。

是賄賂嗎?肯定是!

我看到那管事先是推辭,在此之後也不知道蘇雙又說了些什麼,管事總算笑眯眯的將銀子收起,塞入自己懷中。拍打着蘇雙的肩,過了一會兒,那管事和蘇雙一道走到咱面前,我頭也不敢抬的規規矩矩等待,我知道那傢伙肯定是在上下打量咱,咱心裏有數。

果然,過了一會兒那管事陰陽怪氣的說:“你叫簡雍,是嗎?”

這聲音,怎麼聽都不舒服。總覺得像娘們,不,像還沒發育的小男孩似的,奶聲奶氣的。難道……

“正是在下。”

我心裏有了數,但咱什麼人哪?感謝偉大的二十一世紀和自我犧牲的河莉秀小姐讓咱有了抵抗力和好身體。

“你說你從沒見過大人物,想瞻仰瞻仰,對嗎?”

蘇雙這滑頭,都說什麼哪?得,瞻仰就瞻仰吧。我賠笑,說好話。那嚴重缺少性激素內分泌失調的傢伙明顯習慣了奉承,沒什麼反應。過了會兒才說道:“王爺最近都很忙,不過呢是既然是蘇雙推薦,加上今天王爺的確還是有點時間的,這樣好了,你先去東椒房把身上的衣服全換了。”

“啊,換衣服?”我稀里糊塗的不知道為什麼。蘇雙連忙提醒我:“憲和,要換的,一定要換的。”

蘇雙不用,但我需要,原因很簡單,誰讓我是個陌生臉兒呢?不過估計這已經是很好了。他們檢查完我全身上下確定沒有任何夾帶,又讓我換了身稍稍華麗些的。唯一讓咱感到憋屈的是為咱換衣服的是一圈跟某個肥頭大耳內分泌嚴重失調的傢伙一樣沒鬍鬚的非雌非雄動物。他們還在我這長着肱二頭肌的肌肉上摸呀搓的,一邊摸還一邊笑着向咱拋媚眼。弄得咱滿身雞皮疙瘩。

哎,阿備啊阿備,咱簡雍簡憲和為了你出賣色相真是嘗盡千辛萬苦,容易嗎。

之後我就被引薦給了那位王爺。

話說那位王爺長得也人摸狗樣的,依我看至多也就四十齣頭。譜很大,不太好說話。我被要求跪在走廊上,身邊就是蘇雙。我能看到的,只有他坐在那屋裏跟某個看上去文質彬彬長着道士胡的傢伙下棋。

圍棋。

我跪得腿都快麻了,可那傢伙愣是沒朝我看一眼,蘇雙也不敢動。也不知道跪了多久,那王爺突然抬起頭向我看了眼,說道:“你們既然已經看到本王,也就算心滿意足了,為何不走?”

你奶奶個球滴!知道啊?還讓老子白等!我氣不打一處來,一時間也不知道腦子裏哪來那麼大膽子的,我怒喝一聲:“大難都快臨頭了,還整天下棋安逸快活哪?”

“放,放肆!”

內分泌嚴重失調的傢伙噗通一聲跪倒在我身邊,急忙向那王爺求饒。就是蘇雙都也不斷低聲埋怨我。

“憲和,你,你,你害苦我啦!”蘇雙哭喪着臉,“早知道不該信你的話,賣完了就走的。”

得,也就是一個**,有啥了不起的?等黃巾大亂,就是皇帝都嚇得屁滾尿流何況你這路貨色?不過那是以後,咱現在的確還是有些心虛,誰讓人家是高幹大院出來的,而咱是地里長出來的野狐禪哩?

我那個後悔啊,也後悔自己幹嘛氣不過?咱可是簡雍簡憲和啊,三國最無能和最會耍貧嘴的談客。繼續像歷史中那個德行天天混個笑臉日日好心情不是很好嘛,哪怕咱什麼都不做,眼巴巴看着阿備被富二代阿瞞哥繼續從徐州攆到汝南、從汝南攆到新野又從新野攆到江陵、江夏,哪怕過顛沛流離的日子也比掉腦袋強啊,幹嘛要冒險當這個出頭椽子?

可事已至此,咱也是騎虎難下了。我只能悔恨着靜靜等待着,等待着處分。只是安平王劉續什麼都沒說,他站起身,過了一會兒,走了出來。我終於能看到他的臉龐。說真的,那模樣的確很上道,一雙清澈的丹鳳眼目光流轉,嘴巴也不是很大,還有鼻子,非常對稱公整,如果是女人的話就更好了,可惜在男性身上就顯得有些陰柔。顯然皇家代代找美女的優良作風造就了這張不錯的臉蛋。雖然他好像生錯了性別,但我估計他要是有姑娘的話少說也是個孫菲菲、梁詠琪、范冰冰級別的尤物。

應該有吧?他看樣子四十來歲正當其年呢。

不知道為啥,我膽子突然大了起來,竟然想起這些沒有用的事情,我想我當時肯定是瘋了。

安平王劉續沉默了好一會兒,用輕緩的口吻低聲道:“說清楚,到底怎麼是大難臨頭?如果你說得好的話,孤可以寬宥你的罪過。”

有戲!我大喜過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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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我是簡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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