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阿備&;amp;張純、盧儉

1,我、阿備&;amp;張純、盧儉

洞開的大門外,穿着土布儘可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頂着微有些寒意的風踩踏着正飄零墜落的秋葉三五結伴走着。我悠閑的喝着酒漫不經心的觀賞着難得一見還算標緻的風景。

難得到城裏來。

家裏鹽巴快吃光了、耒和鏟子、鋤頭都磨損到有些不夠使用了、妹妹吵嚷着要買布匹和頭繩裝扮自己。所以一大早我就挑了三斗米進城。這不,正好過午順便到酒店過過酒癮。

菜不用好,咱很窮也沒錢,一疊鹽水老蠶豆外加幾根炒菠菜,最奢侈的是幾片切得薄薄得滷肉,花了我額外的三枚五銖,真讓我甚是心疼,呵呵。

吃的就這樣啦,主要是喝酒。這裏的老闆娘釀的酒的確很好喝,甜甜的,唔,不過再怎着也不過是米酒,一點勁兒都不給,還忒貴。滿一瓶就足足要二十枚五銖,哎,沒辦法,這些年南方冀州那邊總是鬧災,米價高昂連累得我們幽州都很不舒服。酒也跟着貴了,只好要了半瓶,真懷念廉價又過癮的北京牌二鍋頭啊!我感嘆着一口將酒水飲盡,對自己目前的際遇極度的感到無奈。

再直白點說……

俺穿了。

變成一個農民,古代的農民,單想想都讓俺痛哭流涕。雖然俺自知俺是社會四無青年,怪蜀黍一列,可怎麼著也是在有電有腦有酒有肉有快樂意淫的幸福世界,可這裏哩?幸好俺多少看了幾本書,好歹知道俺現在的處境。

一隻臭手在我背上重重拍了一記,我抬起頭沖那人瞥了眼。

“阿雍,怎麼一個人喝酒啊?”

這傢伙長得方面大耳、手腳修長、更是笑容可掬,面相極好力氣很大、看上去人模狗樣,可嘴臉上清晰無誤的寫着一個意思——分我兩口。

真是貪心的傢伙。不過,他可是我日後的依靠,我還指望着靠他來飛黃騰達泡妞不給錢哩!我推推手,指着有些空空的酒壺:“要喝自己倒。”

“好嘞!”

他也不客氣,向老闆娘討了個粗瓷碗,然後就把我的酒壺倒了個底兒朝天。

“怎麼這麼少?”他奇怪的問我。

“沒辦法,咱窮啊!”我裝可憐。

“哈哈,你也手頭緊嗎?”

他揶揄嘲笑着我,拇指與食指上下搓擦,這手勢比我做得還標準,我絕倒。

要是日後他的無數粉絲知道我竟然把這個日後風靡天下標準性財迷動作教給這位偉人,不知道會做何感想哩?搞不好是無數的板磚,砸我砸到見馬恩列斯。這個略顯小小齷齪淫蕩的念頭一直在我單薄瘦弱的小小身軀里流轉。

“阿備啊!”我說,“今天見到縣太爺了嗎?”

“見到了,伯珪正好在練習弓馬,我陪他練了一會兒。”

他將酒一口喝乾,似乎還是有些不太過癮,舔着嘴唇。我只好眼淚往肚子裏吞,從口袋中摸出我可憐壯烈的香香錢啊……

“老闆娘,再打些酒來!”我故作慷慨大方豪氣般叫喊。

“謝啦!還是阿雍你對我好,等我有了錢一定忘不了你。”

這傢伙就知道說便宜暖人話兒,不管真心假意聽着真是讓人舒服,怪不得日後老是能鹹魚翻身哩!我暗暗想着。

不過哩……

我可不想跟着他一直飄啊飄,飄到老,飄到外婆橋的四川才撈到點性福生活。所以,唔,那個,嗯……

“阿備啊,”我裝出老氣橫秋意味深長的調教他,“弓馬固然是要,可是你也要抓緊時間哪!”

“什麼抓緊時間?”他莫名其妙。

我大氣,敢情我之前長時間唐僧式灌輸教育全白搭啦?

“我不是說了幾十遍了嗎?”我敲着桌子,咋咋呼呼,“我夜觀天象,查有黃星凌紫薇之象,主國有奸佞,天下當有浩劫之兆。”

“阿雍!不可胡言亂語,這可是殺頭的死罪!”

他可比我緊張多了。阿備啊阿備,哎,我該怎麼說你好呢?

這話要是在別的地兒特別是中原等處,我想我腦袋的確早沒了。不過這裏是邊塞,民風剽悍狂野,也很少理會中原之事,現在那位皇帝又是賣官鬻爵,連三公都敢賣,臭名昭彰鬧到百姓無人不恨。朝廷的威信早就不像幾十年前了,我說再大聲也不怕。何況……我也知道像我這樣菜菜的身板,何況我人膽小,當武將鐵定沒戲。當謀士嘛,我就這麼點知識,連個四大發明啥的我還記不清爽哩,什麼放火水攻啥的,我是善良的和平主義者。還是跟張角同學學習神神叨叨的比較有錢途啊!

“阿備啊,天象乃上天示警,天心天意,豈因我等之類觀星之人說出便可變更改變的?”我裝出語重心長般規勸他“阿備啊,我身體羸弱、不能弓馬,像我等這類文人天下若亂定是只能被魚肉,我等當然想天下太平,安享幸福。俗話說得好,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可上天既然有意要責難我等庶民百姓,我等也只能默默承受。但阿備,你與我們可不同,你既然身為漢室後裔當以匡扶天下為己任啊!”

我話才剛說完,酒店裏突然響起清澈的擊掌聲:“好,好一個寧為太平犬莫為亂世人。”

嘎?誰啊,這麼愛偷聽別人說話,有沒有公德心啊?

我抬起頭,傻乎乎看着遠處。那是個大鬍子,那臉上啊……全是毛,徹底一毛人,手上也全是毛。

“小哥,某家這廂有禮了,”大鬍子走了過來笑眯眯的對我說,“在下張純,聽到小哥高談,頗感小哥學識不俗……”

我汗,啥人哪?看上去跟莽漢沒啥兩樣,沒想到嘴巴上卻是一套一套的。真是張飛穿針線粗中有細哈。呃,姓張?

我一下子情緒上來了:“您可是張飛張翼德他……呃……”我突然發現我又出醜了。

話說那個三國演義姓張的的也賊多,什麼張松、張翼、張角、張梁,咋是個姓張的長相粗獷些的就是某人哩?

“小哥,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我連忙掩飾,可是又不甘心錯過。只好厚着臉皮跟他寒暄,說了一大通讓我頭皮發麻的駢文對仗,弄得我一個頭三個半大,總算逮到機會,問了他那關鍵性問題。

“燕人?”那人搖了搖頭,微笑着說,“小哥好生有趣,天下歸我大漢日久,哪有七國之分,不過若說祖籍,在下應該算是趙人吧?”

那就沒戲了,不是張飛嘰里呱啦啰里吧唆說個屁啊?我感到很失望,談心大減,就差沒甩臉子給人家瞧了。就在我打算冷眼對待人家時,更遠處,一個聲音在店面外響起:“張兄,你在跟誰說話呢。”

那人轉身,望着來人道:“盧兄,你可算來了。”那人轉身笑微微對我和阿備說道:“怠慢兩位,剛剛我便是在等待這位盧兄,只是聽兩位高論不俗,方才過來叨擾。”

“啊!不妨事不妨事。”

我是無所謂啦,不是張飛我理你個屁!咱們家阿備現在要的是牛人猛將,否則等張角同學開始遊行罷工,咱阿備還是光桿司令兩條胳膊,那,那,那……

哎,想想都覺得心酸哪!憑啥俺們家阿備仁德這麼高卻還被人家壓在屁股底下老是讓人攆得跟兔子似的跑。還不是起步太晚,張角同學罷課時半點重要知名度都沒打響,弄得阿備被個北海相孔融孔老二求救還樂得屁顛屁顛的,說啥“孔北海也知道咱劉備乎?”

嗨,丟人哪,丟人哪!誰讓俺的飯票到目前還是個賣草鞋的貧下中農,而阿瞞哥卻是出門不帶銀兩、十五歲泡妞專挑熟~女亂搞的紈絝富二代哩?

“我說阿備。”

趁着那個姓張的路人甲離開,我打算跟阿備繼續展開黨的三個代表教育發揚唐僧精神灌輸科學發展觀落實撈地盤搶美女的思想工作。我就不信,在我簡雍唐僧**死撐之下,俺親愛的萬年飯票還要混到跟耗子似的被人到處追趕。可還沒等我說話呢,阿備跟木頭人似的死死瞅着那兩個不知道從哪旮旯來的無關人士。

“阿備,阿備,你看啥哩?”

我叫魂似的好不容易才把阿備叫醒。他向我賠罪,我當然原諒他啦,反正他是我的萬年飯票,俺以後泡妞**不給錢還指着他呢。不過,關於他為啥對兩個滿臉鬍子的非WOMEN表示這般程度的關切,這讓我非常非常非常的奇怪。

“因為,”阿備沒有直接回答我,而是起身,走了過去,走到那姓盧的男子身旁,向那傢伙躬身:“師兄安好,小弟劉備見過師兄。”

嘎?

我覺得腦袋上一圈烏鴉哇哇叫。

“哦,是玄德啊!”

姓盧的男子笑容那叫一個燦爛啊,對那叫張純的傢伙道,“張兄,前些日子我還跟你聊到家父門生誰人日後頗有可為呢。這不,這位劉玄德便是家父門下頗為有才德的門生。”說完那姓盧的傢伙又對阿備道,“玄德,愚兄幫你引見下,這位是張兄,諱純,現在官拜中山相,乃是愚兄的好友。”

中山相,二千石大員,好像阿備日後一生的死敵某富二代曹某目前頂多就是縣長級別六七百石的官吧?阿備的同學,那個目前混得最好的公孫瓚也就是本縣的太爺。

我覺得腦袋上烏鴉又多了好幾隻。

“在下劉備,見過張大人。”

劉備向張純行禮、我也行,反正我這個萬年跟班準備吃定俺的鐵杆飯票了。何況人家的官的確是很大嘛!兩千石可是這個時代的身份標準,雖然還是有什麼上中下三等之分,可大官就是大官。最後,中山國就在俺們幽州的正南方,恰巧比鄰着俺們涿縣所在的范陽郡。這個時代的郡大致上規模就相當於日後的地級市吧?不過權力可比地級市市長大多了,因為那個主持州里工作的刺史也就是個考場監管的主兒,半點實權都沒有。本來我還想要阿備要當個啥州刺史啥的,日後也好讓我風光風光的,現在看來好像還嫌早了點。也不知道是哪個主兒讓這州刺史變成正式的地方大員的,看來還要慢慢等嘍?

不管咋說,俺們可愛的張角同學好像還是沒開始罷工遊行,哎,等啊等,等啊等,等得我都快沒耐性啦!

阿備跟張純和盧儉嘰嘰呱呱,我就當NPC當行道樹兼傻瓜。我是不喜歡啰里吧唆啦,反正我說也說不好。那點漢賦駢文我還是硬着頭皮不要臉不要尊嚴並冒着被曹子建范淹等等之流的大家從棺材裏跑出來追着我暴打的風險,不知道從哪旮旯挖出來獻醜丟人的。

不過好像……那個南北朝的范某就不用說了,就算曹某某也還在他老爹**里當小蝌蚪哩?

嘎嘎嘎。

“……長此以往,這可怎麼得了!”

盧儉說著長嘆了聲,恰好我剛剛齷齪的想到曹某人現在的狀態,滿臉微笑。

“簡兄何故發笑,可是有什麼高見嗎?”

囧了吧?看着盧儉不爽的表情,再看着阿備為我向他師哥賠笑臉賠不是,我都不知道該說啥好啦。

“簡老弟,我等剛剛談論冀州不穩亂象,不知道簡老弟有何高見呢。”

還是張純心眼好,好像看出我走神似的,故意提攜了我一把。雖然只是寥寥一句話幾個字,對我來說也足夠了。

“亂象正如諸公所慮。”我說,“若是長此以往,地方不穩,天下亦當不穩。不過余以為,太平道只是草芥小患,若是陛下勵精圖治,平抑民憤,讓百姓人人有衣禦寒、人人有房可眠、人人有妻兒顧慮、人人可得一日三餐果腹,天下自當太平無事。”

“人人有衣禦寒、人人有房可眠、人人有妻兒顧慮、人人可得一日三餐果腹嗎?”

張純將我的話念叨了兩遍,就是那個叫盧儉不給我好臉色瞧的傢伙也盯着我瞧了好一陣子。弄得我真是莫名其妙。咋的啦?我說的不過是最基本的,窮老百姓嘛,其實比富豪人家好糊弄多啦。只有有衣有房有女人有孩子能吃飽,他們肯定不敢鬧事兒滴。就像兩千年以後,儘管某刮民黨反動派自吹自擂什麼人民的好公僕啦,其實是供仆。慫恿地產大肆撈鈔弄得民心怨恨人心失盡。可只要別把最後的底線弄破,多少給百姓點活路,那就還不是紅旗歌手宋啥英的那句歌詞兒“咱趕上了盛世,享太平”哩?

“簡賢弟,你可是平素習讀荀、墨之流書籍么?”張純問。

“呃?”

我傻眼了,荀子墨子我聽說過,可半個大字兒沒正眼瞧過。可難道要我說我是接受某年制義務教育起家然後成為御宅樣,超宅超宅的怪蜀黍結果鬱憤到穿的某穿穿男嗎?

“只粗略讀過,不求甚解。”

我打哈哈。

“不求甚解,但已得其精髓啊!”張純道,“御民之道便是如是,只要有衣有食有家有妻小,百姓何敢積怨於朝廷?天下自然大治。荀墨兩位先賢大哲於此道其實與孔子相合啊!”

盧儉也認同的點頭,俺們家阿備也跟屁蟲似的點頭。只有我這個原本打定注意一定要干萬年跟班泡妞不給錢的小弟傻乎乎的翻白眼。

“可是,冀州從去年起便大旱,加上豪強大戶屯糧自保,百姓饑寒已久。”那個長相粗獷實在沒一點文官架勢的中山國市委書記一把手張純張某人一邊說話一邊嘆息着,“百姓們對我大漢早已失去仰賴,民心已去十之三四。而太平道那些奸賊正好乘勢作亂,只怕萬一事發,必將不可收拾啊!”

哦,好一個憂心為國的焦裕祿同志,難道,這就是俺們家阿備能夠少奮鬥N+1年的‘Showmethemoney’?

既然公孫瓚能把上遼西郡的那位侯太守結成翁婿,我們家阿備身為帝胄後裔,難道不能與這位張純同學依樣畫葫蘆嗎?想到這兒我那叫一個開心啊!

就這樣傻兮兮的一直到他們幾分鐘后告辭離開。

“好啦,阿雍,時間也不早了,再不出城回去的話可要走夜路了,我們走吧。”劉備對我說。

“哦。”

當跟班就要有當跟班的覺悟,我很乖。

我們離開涿縣城時,那兩個站在木籬笆前守城的衛兵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德行……說了寒磣,我還真沒想過所謂的涿縣也就是這幅德行,竟然跟個大號的村子沒啥不同,光有副高大的用點土糊成的木籬笆,按我的看法至多也只要一瓢暴雨就夠它爛到倒塌了。裏面更是些木屋草廬,衛兵幾十個,人口至多一千兩千口,連那個縣衙門都是那個難看哪,簡陋到跟個養雞場似的完全拿籬笆圍成的。

哎,不是三國演義說啥城牆高闊,什麼土石壘成嗎。咋地真正讓俺這個穿穿男到了這兒這幅模樣?把俺的那個小心肝啊!哇涼哇涼的。

怪不得有些人說古代的城特別是唐代之前的除王都洛陽長安及某些重要城塞,其他的城其實與很多人想像中有很大差距呢。

貫中同學啊,你也真夠蒙人不淺的。

算了,不說這些啦。我還是繼續抓緊時間,跟俺的萬年飯票開展唐僧式灌輸。可這次阿備非常不領情。

“這是不可能的,張太守春秋雖盛,或許有女恰逢其齡,但我劉備堂堂大丈夫又豈是貪圖虛榮寄望靠這種齷齪念頭出人頭地之徒?”

“你!”

貫中同學或許在風俗記錄上有些不妥,但這傢伙果然跟三國演義說的差不離兒,死扭死扭的,一點都不懂啥叫變通。我只好拿出咱們偉大的皇帝連宦官之後都肯賣官賣到三公,十常侍的家眷也能成為二千石大員光宗耀祖來暗喻,其實他跟張太守結親家,這可是雙贏啊!他能夠提前得到地方大員的青睞,便意味着在河北迅速站穩腳跟,日後還不是……

嘿嘿,袁紹公孫瓚統統靠邊站?我打着如意算盤小小的惡毒的想着。

哪知道阿備更是翻臉怒道,“阿雍,你越說越不像話啦!什麼雙贏?還不是與那些宦官閹人同流合污?若是我劉備要靠這種手段才能出人頭地,那即便是我身為二千石之流享受高官厚祿又有何意義?阿雍,下次若是你再說這種骯髒齷齪之事休怪我劉備不念故舊。”

呃……我想哭。

我發現貫中同學把阿備美化得沒邊了。阿備也是人,一個普通的人。他也許挺重視仁義道德,可一樣脾氣很臭,而且好像……非常差。

等等,讓我想想。

好像歷史上阿備被陸遜小朋友鬱悶到咯屁后封的謚號叫昭烈帝吧?昭烈,昭烈,昭烈……那個烈啥意思哩?

難道就是指他的脾氣?

我只好投降,向他保證永遠不會有下次,他才勉強放過我。過了好一會兒,阿備突然輕輕對我說:“阿雍,其實我知道,你是真心對我好。可是你應該知道,伯珪他母親固然出生卑賤,但公孫家世代都是幽州豪族,人丁興旺,伯珪的父親祖父都是二千石之流,伯珪又是容貌英武,才德過人,侯太守不選他為婿還選誰呢?”

得!

貫中同學又把阿備某個品質給徹底搞沒了。其實俺們的阿備也不傻啊!侯太守選公孫瓚還不是地方官員通過一個天知道大娘還是小娘養的丫頭收買手下,並通過手下達到與地方豪族相安無事和諧共處的奸詐目的?看來這個策略從三國,不,後漢起始也是如此,一直延續到將近兩千年後,感謝黨的獨生子女加一夫一妻、燒毀宗譜、移民政策,這才將豪族硬是從人口眾多勢大權大聯姻收買弄到人丁單薄沒法維持下去吧?

哎,阿備說的也是,他公孫瓚可是世代二千石家的,那叫一個根正苗紅,加上家裏有薄田N頃,雖說小娘養的分不了多少家產,可好歹也是公孫家的子弟,勢力非比尋常。相比起來我家阿備呢?阿備老爹是個縣令,可惜死得太早,只剩下孤兒寡母靠着賣草鞋織草席謀生。那個帝胄之後就不用說啦,沒錯,他的確是帝胄,這點不用懷疑,古人宗譜觀念嚴格得讓後人難以想像,但整個劉家村全是帝胄之後,天下也不知道有多少帝胄之後哩!正所謂天下皆朋友即天下無朋友,根再正苗再紅,當少數成為多數就像糖水拚命加水稀釋也變得不甜了。所以俺們家阿備聽說當年求學完全是托他們家同族叔父劉某人的福,是人家要讓自己家公子去到盧老爺子那邊求學,缺個伴,看阿備孤零零的也可憐,才讓阿備跟着一起去了。

我就覺得冠名帝胄之後實際出生草根的阿備挺可愛的,不知道那個易啥天的為啥說什麼那個說一套做一套裝得比其他君主都愛人才其實也不過是全任用姓曹和姓夏侯自家人為將虛偽到讓人想吐的曹阿瞞可愛滴?難道他收了某富二代的賄賂,或者乾脆,他能從副職轉正全托像阿瞞這種紈絝太子爺的門路上了CTAV終於得逞?

算了。我啥也不說了,阿備說的也是,他跟公孫瓚基礎條件是沒法比,要直接克隆公孫瓚的成功秘訣這不等於找抽嗎?不過,我還強調可以跟中山相張純走得稍稍近些,畢竟人家張純好歹也是二千石大員,走他的門子不比走公孫瓚這樣一個小小縣令的門子方便快當多啦?當然啦,我是不能直白說滴,否則非又被阿備說什麼勢利眼啦,要絕交啦,我可不想得罪我這張萬年飯票。況且阿備跟公孫瓚關係不見得就比跟我的差,鬧急了他非沖我一頓不可。但讓我頭疼的是阿備對張純的看法似乎並不是很好,總是說此人他有些看不懂,不知道是不是借口。

阿備看來不想與張純有過多瓜葛。或者是剛剛我說的那些事兒讓阿備產生了抗體,故意如此說法?

傷腦筋,麻煩!那我豈不是弄巧成拙?

“不過,阿雍,或許你說的沒錯,看來天下是要出事兒了。”

嗨!總算不枉費我一番唐僧式苦心,俺們家阿備總算提前有些覺悟了。

此時大概是光和六年中秋前後,具體時間我不知道,因為直到元代以後,之前百姓是沒有具體曆法觀念的,我只知道天氣漸漸轉涼,而我的心裏也開始升騰起對未來的憧憬。

說到憧憬,別怪我冷酷。

我當然是知道打仗實際是很恐怖的,古代打仗又是冷兵器,動輒缺手斷腳血肉外翻都跟砍碎的豬肉似的,單想想都覺得很殘忍。可誰讓我生在這個時代呢?既然躲不掉,那就只好坦然接受啦。幸好我打定主意這輩子只當文官,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吧。文死諫武死戰,我是想當文官卻不想死。

我很沒骨氣吧?

嘿嘿!

我順手從土道邊扯下一條早就枯乾的長長蘆葦,一邊當馬鞭甩一邊高唱起了京劇長坂坡。

“阿雍,你唱什麼呢?”“沒什麼,瞎編的。”“好像挺好聽,教我行嗎?”

教你?唱到你跟你老婆孩子被某富二代一家當兔子攆?你非掐死我不可。不過愛唱京劇的劉備或許也能成為後世的一場佳話吧。

“好,我教。”

總之要把詞兒改一改,湊合著聽得了。

“不過阿備啊!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兒呢?”“還是找那些你說的人嗎?”“哦。”

蘇雙、張世平,具體哪地兒的我不知道,不過我知道這兩個土財主是第一個對咱們家阿備敞開錢包的大爺。應該跟俺們家阿備氣味相投,比較好說話吧?打仗一要靠將二要靠兵三就是錢秣糧草,這個在後世即便是那些剛剛玩光榮三國遊戲的三國小菜鳥們也該知道,像阿備這種在這個世界從小混到現在的哪裏會不懂?

“蘇雙我找到了,的確是個豪商。”

這不是很好嘛?我暗自為我自己提前佈局感到竊喜,但接下來的話讓我差點沒噎死。

“可他對我沒什麼興趣。”

“沒什麼興趣,還是阿備你根本不想跟商人打交道啊?”我問他。

劉備不說話。

“算了,”我很泄氣,“還是我去吧。”

我本來只打算當個徹底的幕後人,但看來阿備的脾氣實在太大了些。要是全靠他自個兒而我一個人偷着樂的話,估計我這輩子除了投奔富二代曹阿瞞曹哥哥外沒別的活路啦。我可不想漂泊到六七十歲才能躲在四川享受幾年安逸生活,那多憋屈啊?看來有句話說得好,一分耕耘一分收穫,像我這樣的懶鬼,註定也就是撲街的命,除非奮發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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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我是簡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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