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洞穴戰鬥

第34章 洞穴戰鬥

返回洞口,兩個男人已經清理出了一小片平地。一面靠着光滑的牆壁,另一邊斜對着東北方的草木。位置選的很好,後面是通往洞窟內的要道。看着二人如此選擇,安瀾琢磨着這兩個人怕是知道有人跟蹤了。

她靠着牆壁坐下看着歐沐風抱着一摞柴火放在一邊。在火堆裏面添加了幾根乾柴,他盤膝坐下:“竇兄去弄吃食去了,這邊的地盤到底是他比我們熟悉。”

安瀾點點頭,曲着一根腿,手臂隨意的搭在膝蓋上看着已經變深藍的天空:“你覺得這個人可信嗎?”

歐沐風看了她一眼,低頭用一跟樹枝扒了一下柴火低沉着嗓音:“可信不可信的,只要他能夠帶我找到葯就夠了。至於他的打算……只要……隨他就是。只是聽聞,他跟中原京城那邊官府有些關係。說到底,也沒什麼。”

安瀾聞言,看了歐沐風一眼想了一下:“也是,短時間內明教想要進入中原,的確是不怎麼容易。這等人,對你而言……也沒什麼。”

歐沐風不再吭聲,安瀾閉上眼睛開始閉目養神。實際上她就是遊玩的心起來,想要看看熱鬧。眼前這個男人,第一眼很有衝擊力。但是接觸久了,三巴掌打不出一個屁的男人……找外/遇的可能最低,但是……固執沉默能夠讓一個女人耗盡耐心。

隨着這樣的了解,她也就不在放在心上了。這世界,兩條腿的□□難找,兩天腿的男人還是很多的。

抱着這個想法,深山中的神秘到底比歐沐風更加吸引她的心思。竇何華回來的時候,背簍裏面裝滿了兩隻已經清洗乾淨的山雞,一隻兔子和一些山珍蘑菇以及野果。

安瀾不熟悉那些野果,再加上有竇何華在歐沐風絕對會親手下廚她也沒有伸手過去幫工。只是看着兩個大男人,很快弄好烤架架了一個小巧的銅鍋在另一小堆炭火上,拆了雞胸骨架和洗乾淨的蘑菇,弄爛的野果放在一起煮。

食物的香氣很是濃厚,安瀾單手托腮看着他們弄好。她肚子並不餓,雖然用了不少力氣但休息的時候都回來了。消耗不大,加上周圍埋伏的人氣息越來越濃厚,哪怕那兩個人並無感覺她也有些緊張。人一緊張,就吃不下東西。

歐沐風和竇何華顯然都是應對突發情況的老手,明知道有人跟隨依然該吃飯吃飯,該休息休息。安瀾則恐懼和興奮並存,讓她只能靠在一遍閉目養神來掩蓋自己的情緒。

最先好的是肉湯,歐沐風利用乾的樹枝取了一部分做了小巧的木碗,雖然粗糙到底是能用的。盛了一碗湯遞給安瀾:“先喝些湯。夜裏風露大的很。”

“謝謝!”安瀾睜開眼睛,接過碗低頭道謝。輕輕吹涼抿了一口,很是鮮美。沒有多餘的調料,更多的是食材本身的味道。鮮美的野雞搭配着菌類的味道,少許的鹽就是美味。

喝下一小碗的熱湯,外面的天空也已經閃爍出星空來。沒有月色的襯托,只是漫天的星斗反而顯得格外耀眼。安瀾仔細看了看,好奇的利用曾經那星點的知識來辨認星座。最好認得,北斗七星。此時的方位不好,安瀾覺得如果離開洞穴到崖頂上,一定能夠看到璀璨的銀河和南部天空的射手座等星座。

竇何華看着她看外面星空出神,想着怕是知道有人跟蹤。他笑着喝了一口熱湯說道:“無非是一些宵小和五毒教的,聽聞姑娘跟五毒教關係不錯。想來也不會有什麼事情。這個時間……”他看了一眼外面:“都在用膳吧!”

他最後一句話,逗笑了安瀾。她抿唇眯着眼睛笑着,放下手中的碗靠着石壁:“倒不是擔心那些個。先生過濾了……星空如此美好,勝過明月幾多看着出神了罷了。”她輕笑着,竇何華尷尬的扯扯嘴角沒有吭聲。

向來襲擊都是在午夜夜深人靜的時候,這一次也不例外。安瀾早早就聽到來自崖下樹林中的動靜,她肌肉有些緊繃同時暗自提起內力。歐沐風和竇何華兩個人分擔了一人一半的守夜量,此時歐沐風正用柴火烤着不知名的根莖,香氣甜香。

安瀾慢慢睜開眼睛,正好對上歐沐風抬頭。兩個人相互對視了一眼,互相別開頭。

“還沒有到亥初。”歐沐風心想,不管如何都是一個女人家的。

安瀾搖搖頭:“人都快到門口了,再閉目也難以養神。”

歐沐風點點頭,竇何華已經坐起身用一根柴火棍子捅了捅那炭火上烤着的莖塊:“一時半會兒的,怕也上不來。這崖壁白日看的明朗,知道那裏能夠借力。又不是入了先天,可以夜晚視物。聽功力,就不如沐風兄弟的。姑娘倒是不用擔心。”

安瀾低頭一笑:“倒也不是擔心什麼,橫豎我倒是不擔心的。”她對於自身的內力是不擔心的,夜晚的情況若是將內力運用在眼睛上那是看的如同白晝一樣通明。只是終究第一次遇到,難免有些興奮過度。

葉楓習習,樹葉因這風和人的動作,莎莎作響。乍一聽起來,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若是細細聽,卻是能聽出那其中隱匿的呼吸聲和行動中造成的氣流聲。

歐沐風點點頭,不再說話。對於眼前這個內力深厚,武功已經進入一定境界的女子,他還是不擔心的。只是想着,他此次不過是來找葯,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引起什麼人覬覦的。畢竟,他那個兄弟也不過是馬場的繼承人,家裏面也沒得什麼人跟他競爭,此時中毒多半的也是別人的事情,平白的被當了替罪羊罷了。眼下事情已經過去了半年多,就是有人想要尋事情,都應是亦早不宜遲的。想到這裏,他用木棍挑了挑篝火看向一邊閉目養神的竇何華:

“這次我尋葯,本就不會驚動什麼人。七綉坊說到底都是女子……不知……”他的意思直指是不是竇何華那頭有什麼事情,招惹了是非。竇何華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七綉坊都是女子,一般如果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的,江湖上都會禮讓三分。黑白兩道,都是吃的開的。畢竟不管是哪個門派家族勢力,俠客們都是要娶妻生子的。女俠的數量終究不多,況且大多數的武人也多不懂什麼詩書禮韻的,找大家族人家未必看得上。武林世家,多數的也是官商勾結。剩下的,也就是零星的兩三個女子門派了。災荒兵難,孤女多數都有被收養。

他扭頭看着外面,扯了扯嘴角:“你這可是猜錯了的,這次的人偏偏都是對着你來的。確切的說,有人不希望你找到葯,甚至返回西域。”

“這是為何?”歐沐風皺緊眉頭,手指捏着那根細樹枝,樹枝的枝丫已經修剪乾淨,光禿禿的就是連樹皮,都斑駁的很。樹枝韌性很足,在他兩手之間來回彎繞。竇何華垂眉看了他一眼,屈膝擔了一根手臂在上面,碾動着拇指和食指:“你要尋的是冰燈玉露的解藥中主要的一個,青玉蝴蝶的根。這東西,只有進山才能找到。周圍伴生的青曼陀羅,毒性也不小。但是這些都比不過冰燈玉露。你怕是不知道,冰燈玉露這種毒本身並不是我國內所有,而是從外海過來的。當年也不過是做了香料進貢皇宮。只是前朝崩塌,新朝建立后,這種香料就不再進了。之源於,這種香料孕婦若是用了,必會流產或者年輕女子造成不孕。不利於子嗣。可說到底,這也是棲香國盛產的明種香料。後來用作毒用,也不過是將聞香變成吃罷了。”

說到這裏竇何華輕哼一聲,略帶嘲諷的看着歐沐風:“你那兄弟的確是無辜的很,說到底也不過是帶人受了。可旁的人不清楚他是被殃及的,而不是參合裏頭的。他這頭中毒,靠着你們找的好藥材頂着,可在主事的看來,卻是有着牽連的。這些人都是寧可錯殺不會放過,你認為會讓你平安尋到葯?”

“……”歐沐風張張嘴,低頭苦笑:“這說到底還是怪我尋人張揚了?若是我一直尋不到人,也沒有來苗疆我那兄弟扛着也不過一年。找不到解藥,他自是死了他們也不會多此一舉的找我麻煩。可眼見着我帶着你們進了山,怕是擔心了。”

“倒也是無妨的,橫豎的我們已經來了不是嗎?”安瀾眯眼一笑,重新閉上眼睛:“反正他們是要守着找時機的,夜晚不利於行動說不得也得到黎明了。與其在這裏想寫沒有的,我們不如好好調息修養。”

聽到她的話,兩個人對視了一下,人家一女子都沒有說什麼反而閉目養神。他們也就不再說話,各自沉默休息。

他們這頭安靜的休息起來,可下面等候的卻未必有那個耐心。雖然埋伏的人功力參差不齊,可說到底還是有功力深厚的。那人穿着一身灰色布衣短打,身材矮小五短,戴着一頂瓜皮小帽,帽頂向後垂下一縷用黑色絲線做的穗子。如同女子的髮辮一樣在身後隨風飄動。他背着手抬頭看着那高聳的懸崖,苗疆地域多奇觀。這等懸崖斷臂的,也是常見。若是白日,必然是輕巧的事情。可這夜裏,但凡功力不足暗初的,都無法看清眼前三尺以內的東西。

他想着自家主子那邊的交代,琢磨着若是等待黎明再上去不說上面的人養精蓄銳了,自己這邊的人徹夜的守着怕也會損耗精氣。偷襲一說,向來都是走的出其不意。想到這裏,他起身用輕功掠去遠處營地。翻箱倒櫃的,從私密的匣子內拿出一個黑色的錦緞袋子。那袋子微微向外散發著青光。看起來裏面應該是螢石一類的東西。

拿好那東西,他又快速的返回。利用暗號招來手下。掏出裏面明晃晃的珠子,他眯起三角眼兒,聲音沙啞戴着一股子劃破玻璃般的尖銳低聲命令:“眼下人都在上面,若是等到早晨怕是不妥。眼下只有出其不意,這上崖的路我給你們探了,都跟着我。”

底下的人都是經歷過嚴格訓練的,紛紛對他點頭。說著,他緊了緊腰帶將珠子的掛繩拴在腰帶上,快速踩着可以落腳的岩石突起向上而去。

崖壁上出現動靜,歐沐風頓時睜開了眼睛。安瀾跟着睜開眼睛看着他,然後沒有立即起身而是滿喲喲的站起來,仔細整理了一□上的衣服,將布料上的灰塵掃掉才向內後退了兩步抽出雙劍站立在哪裏。

竇何華沒有起身,而是將自己的竹筐拿了過來順手不知抓了什麼就撒在了洞口的位置。此時夜風斜着吹過並未進入洞內,反而將粉末四下吹開。

“上面有毒,屏息!”領頭的灰衣男人下令讓跟隨的人屏住呼吸,他們很快進入洞內。剛踏上石台歐沐風就抽出刀迎了上去。安瀾站在一邊看着靠牆而立的竇何華,眨了眨眼沒有動。

在苗疆地區遊走的,基本上都知道麗江居住着毒書生竇何華。見到一身書生打扮的他,都保持着無法結緣也不要結怨的想法。可是顯然,這次前來襲擊的人並沒有這麼想。他們有着不畏死的精神,一次次的沖向竇何華,前去找死。不過讓安瀾意外的是,竇何華似乎並沒有殺人的意思。雖然眼前倒下了五六個人,但也都是不能動彈而已。她微微收斂眉峰,看着跟歐沐風打鬥的三個人。

那三人為首的,是暗勁後期的灰衣人。紅黑相間的瓜皮小帽看着十分搞笑,但是安瀾卻看出他掌風棉柔,行動之間似乎帶着一股子的陰冷。看起來,內力應該是寒邪一類的。助攻的兩個人個穿一身黑衣,身子骨架很是不錯一看就是練武的材料。只是臉上帶着黑色的三角巾,看不出面容來。只是從他們行動的整齊默契來說,安瀾更有着另一種猜測。

歐沐風本來以為單憑一把腰刀就能夠抵擋的住,卻想不到對方下了大手筆兩個暗勁後期,一個暗勁初期的。他小心的挪移着避開對方的攻擊,然後利用衝擊力希望擊下山崖一兩個。可是顯然對方也是帶着這種意思,想要他失足墜/落。

因為歐沐風的關係,領頭的灰衣瓜皮小帽的男人並沒有怎麼注意安瀾,實際上一身粉紅奢華的衣服,已經告訴這些人安瀾的身份。只要將關聯的功夫好的歐沐風處理了,毒書生必然不會幫着報仇。不然他也不會得一個人毒心黑的名聲。至於七綉坊的女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情。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在歐沐風棄刀換成背上的劍后,一直隱藏在陰影中的女人走了出來。雖然只是兩三步,卻讓他看清了那張艷麗的面孔。看着那張臉,他的瞳孔收縮,動作停頓了一下略有偏差讓歐沐風的劍鋒掃到胳膊,頓時鮮血流了出來。他退出戰鬥,身邊兩個助攻的快速走位,讓他有時間扯了衣角將胳膊傷口紮緊。

安瀾一直觀察着歐沐風那邊,畢竟昝侍竇何華擋在她前面多少不需要她動手。此時她十分緊張,這種刀刀見血、劍劍掃風的戰鬥,讓她渾身的肌肉輕顫,就是心臟也在砰砰砰的快速跳動,似乎要出來的意思。她儘可能的調整呼吸,讓握着劍的手不會出現顫抖,但是她知道自己很害怕。

害怕的同時,就有了更多的警覺。看着瓜皮小帽棕色衣服的男人瞳孔收縮,眼神中帶着驚訝動作停頓,她就知道這個人必然是認識她……或者說知道她的。想到那人的武功路數和周圍人整齊劃一的進攻節奏,她頓時在心中升起一個猜測。也是這個猜測,讓她原本的緊張被她忽略了過去。趁着那人捆綁傷口,歐沐風因為兩個助攻無暇顧及的時候,她飛身而上一道劍影留痕直接沖向毫無準備的瓜皮小帽灰衣人。

灰衣人瞪大了眼睛草莽用手上戴着的金屬手套擋開了安瀾的劍,但是劍氣卻沖入體內讓他如同一隻被風吹過的紙片,飄搖向下。兩個助攻的看着這一幕,停手看了歐沐風一眼,快速飛身下去。安瀾幾步停在洞口邊緣,看了歐沐風和一邊的竇何華一眼,收起雙劍飛身向下。手中一把大紅的傘華麗展開,傘邊鑲嵌的月明珠散發著柔金色的光芒將周圍照亮。在漆黑的夜晚,如同仙女偷偷下了凡間一般。

將傘收起背在身後,安瀾走了兩步看着守着灰衣人的兩個黑衣助攻。她渾身緊繃,微微昂頭深吸口氣慢慢從鼻孔吐出,聲音輕柔的開出:“宮裏的……”

她的話,讓倒地半撐着身體狼狽的灰衣人瞪大了眼睛。然後他發出噶擦噶擦得呼吸聲,怕是那一劍的劍氣傷到了肺腑。他捂着胸口劇烈的咳嗽,然後吐了口血水看向安瀾:“沒想到,堂堂榮國府也參與在了這事情中。”

聽到那人提到榮國府,安瀾大體上確定了這些人的身份。她僵硬的扯扯嘴角:“喲……這飯可以多吃,話可不能亂說。”

“咳咳……雜家可是認錯人了?”那人見被識破身份,也沒有遮掩。姦細的嗓音不用壓制一聽就是那內侍宮人。

安瀾看着他半天沒有吭聲,然後噗嗤一聲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被編輯發短消息才發現,自己很久沒有更新了。

最近有些忙,加上之前卡文,就有些不願以。

不過今天順手的時候,突然間發現我似乎找到了新的方向。

明天開始恢復更新,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我腦洞開大了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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