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變變故
由於被邀請的都是大忙人,白天幾乎都少有時間,所以黎家這次籌備的是晚宴,地點仍是在黎海大酒店。
酒店此刻張燈結綵,喜氣非凡。從酒店入口到酒店主樓的路兩旁掛着小天使手持魔棒的彩燈,燈光時隱時現,照着下面壓着水晶片的七色彩鍛,讓這一條路變得如夢似幻。大紅的地毯延綿至主樓,每一個走在上面的受邀者都面帶祝福。
老爺子親自迎接來客,嘴邊的笑容就沒斷過,“感謝各位給黎某人這個面子,今天務必乘興而來,盡興而歸啊。”
黎非然跟厲雲天在裏面招呼,主要是黎非然招呼,厲雲天注意着四周的動向並護着孩子們的安全。
孩子們這時候已經認識了經常照顧自己的人,兩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經常追逐着厲雲天的身影。厲雲天抱着洋洋,看到自己不太待見的人,問抱着川川的方月梅,“媽,姓葉的怎麼來了?”
他看到葉庭宇了。
黎夫人說:“他不是建中集團的大股東么,別管私下交情如何,這種場合是一定要請的,不然外面就要傳我們黎家沒氣度了。”
厲雲天暗自撇嘴,見有人來跟方月梅道喜,便往右護法那裏走了過去。誰知才走了三五步,就被葉庭宇叫住了。
葉許宇也不管別人怎麼想,揚手就喊:“小雲天?”
厲雲天想當沒聽見,但又覺得太刻意,便回身笑說:“原來是葉總,歡迎歡迎。”
葉庭宇湊近些看了看孩子,“恭喜你了小雲天,當媽的感覺如何?”
厲雲天皮笑肉不笑地說:“不錯啊,孩子們很可愛。”
葉庭宇聽他這樣說,愣了一下才笑開來,“還別說,長得真像黎副總,瞧那眉眼跟神韻,就不知道不像他的地方又像誰。”
厲雲天說:“長着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莫非葉總看不出來嗎?”不像黎非然的地方當然像他!葉庭宇這個蠢驢!
葉庭宇的意思很明顯是在挑撥,而且他認為兩個孩子都是黎非然的,畢竟厲雲天年紀太小了,誰都會覺得給他做代孕實在太早。沒人會想到這兩個孩子其實都是厲雲天生的,包括葉庭宇。他只覺得黎非然命不錯,明明都要死了,如今不但活過來還得了兩個大胖小子。
有時候上天真是不公平不是么?眼前的美人是黎非然的,美人眼裏的愛意也是黎非然的,兩個大胖小子還是黎非然的,真遭人恨啊。
葉庭宇接過服務生遞來的香檳,笑着看向不遠處正在敬灑的黎非然,意有所指地說:“小雲天,你這心可真夠寬啊。不過六爺我還是勸你一句,以後可要小心,如今這世道,想藉著孩子往上爬的人可到處都是,你可盯緊了你的黎哥哥。”
厲雲天笑說:“需要盯緊的不叫愛情。當然了,我猜像葉總這樣老少不忌的人是理解不了我們這種感情的。”
葉庭宇一聽就知道厲雲天指的是他跟陸道方的事,當下噁心得要命,轉身便朝席位走去。
厲雲天繼續逗弄洋洋,好心情沒受到絲毫破壞。暗中一直關注着他的人見狀,只覺得他未免太沉得住氣。不過一個剛接近十七歲的半大孩子而已,居然泰然自若地存在於這種場合,完全沒有一絲怯懦的樣子,甚至比任何人都要表現得淡定從容,彷彿任何場面都不能影響他一二。
離出口最近的那一桌,有道低沉冷漠的男音說:“看來厲雲天這小子也並不是像外界說的那樣只有一張臉可以看。”
旁邊的女伴笑問:“怎麼?你也看上他了?”
男人優雅地往嘴裏送了些吃食,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女伴見他此舉,驀的收回笑容,沒多久便消失在了宴會廳。
厲雲天這時候已經有些無聊,再說周圍敬酒談話的內容他也是似懂非懂,便有些呆夠了。正巧洋洋有些哼唧,他就抱着洋洋去找方月梅,問她要不要去客房休息一會兒,順便給孩子餵奶。方月梅倒是想,可她不便離席。不過考慮到孩子是該喝奶了,她就把孩子交給了張圓圓,讓她跟着一起去。
張圓圓接過孩子,喜愛地親了一口,“瞅瞅這兩個小胖子,剛生下來時那麼大點兒,現在都快抱不動了。”
厲雲天抱着仍是覺得很輕鬆,可為了應景,還是說:“是啊,一個月長三斤呢,能不重么。”說罷讓左護法告訴黎非然一聲他們去客房了,便離開宴會廳。
張圓圓逗了逗川川,“川川,我是姥姥呀。”
川川瞅着張圓圓,不一會兒“嗚哇~”一聲哭出來,小身子直扭,顯然是哪裏不舒服了。
張圓圓本以為他尿了或是餓了,可是進了客房發現都不是,因為給他換了尿布濕,拿了奶,他還是在哭。
厲雲天見狀把洋洋放在床上去抱住川川哄了一會兒說:“他可能在找爸爸,川川最喜歡黎哥哥了,因為黎哥哥總帶他玩兒舉高高。”
張圓圓也試了試,結果舉幾下就舉不動了,就把川川放到床上讓他翻。洋洋跟川川如今都會翻身玩兒,而且翻得還特別靈活。
厲雲天把兄弟倆擺到了一塊兒,兩個小傢伙就在那兒咿咿呀呀說些大人聽不懂的話。
洋洋玩兒得挺開心,手裏抓着搖鈴直晃,晃完再放到嘴裏啃啃。可川川卻玩了一會兒又開始哭起來。張圓圓哪裏捨得讓小孫子這樣哭,忙抱起來說:“要不我帶他去找非然吧,這麼哭下去可心疼死我了。”
厲雲天說:“沒事媽,哭哭怕什麼啊?就當鍛煉身體了。要不您把他給我,我再給他舉高高。”
張圓圓麻溜把孩子遞了過去,厲雲天於是又把川川舉起來,誰知這小子就像打定了主意不服軟似的,就是哭個不停。
厲雲天沒辦法,只得跟張圓圓一起再回宴會廳。
因為整個黎海大酒店的流雲廳主樓都被預留了下來,所以客房也並沒有多少人,只偶爾一些巡邏的保安跟保潔員路過。厲雲天跟張圓圓並排走一起,厲雲天抱着川川,聽他不太哭了,嘿一聲,“我說你這小子,是不是知道要去找爸爸了?這就不哭了?”
川川眼淚吧嗒地看着厲雲天,咿咿呀呀也不知道說點啥。
張圓圓進了電梯,笑說:“我看以後洋洋長大了一定是那種特別好說話的,川川就是個小霸王。你小時候就特別胡攪蠻纏,折磨死我了。川川就像你。”
厲雲天心說這是污衊!他感覺電梯裏有點風,就把孩子的包被緊了一些,誰知這時卻聽“咯噔”一聲,電梯突然停下來的同時裏頭也陷入一片黑暗!
張圓圓嚇得忙抱緊孩子,“雲天,快把孩子抱好,好像是停電了。”
厲雲天拿出手機照亮周圍,之後撥通了黎非然的電話。
黎非然卻沒接,因為此時整個宴會廳內同樣陷入一片黑暗。來客的尖叫聲此起彼伏,場內現入一片混亂,黎非然根本聽不到手機鈴聲。
厲雲天擔心不已,他凝神靜氣,很快就聽到大廳里隱約傳來的槍聲,還有各種雜亂的砰撞聲跟器皿碎裂的聲音。怪就怪這裏的隔音措施做得太好,他哪怕有仔心細聽聽卻也辦不到。
張圓圓問:“怎麼了?沒人接嗎?”
厲雲天這時把孩子遞給張圓圓,“媽,您能先把洋洋接過去嗎?”
張圓圓說:“能,你要幹嘛?”人在受了驚嚇的時候潛力是無限的,她就算平時抱不動,這時候也必須能抱動了!
厲雲天把亮着光的手機用牙咬住,兩手使勁用力,將電梯門硬聲聲掰開個口子,“我們必須得出去。”他必須得回到大廳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黎非然也在擔心孩子跟厲雲天,他本來要往客房趕,卻聽到他母親的叫聲,“啊!”
“媽,您在哪兒?”黎非然大叫着朝聲音來源尋去,左護法卻猛然按住了他的身體,“黎少,趴下!”
“砰砰砰砰砰!”一連串的槍聲在黎非然上方響起,左護法連忙把黎非然帶到了角落去。這時酒店的備用供電系統啟動,大廳里重新亮起了燈,把原本富麗堂皇但亂中有序,如今卻變得遍地狼藉的宴會廳照得跟白晝一樣,讓人憤恨的是兇手卻不見蹤影。
厲雲天將孩子跟張圓圓弄出電梯,來到一樓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宴席被打得稀爛,賓客被嚇得面無人色,鎮定的還記得跟黎家人道別,不鎮定的早就嚇得魂不附體,跑得飛快,更甚至有的直接連跑都不敢跑。
方月梅中彈了,孟享不見蹤影,老爺子氣得犯了高血壓。急救車尚未趕來,厲雲天確定了現場情況,第一時間過去給方月梅止血。
高達帶着人指揮着現場秩序,安排人安全離開,左護法去護着方家人。
附近值勤的警察尚未趕來,這一天,黎家人算是把多少年沒吃過的虧吃了個大發。
厲雲天暗暗護着方月梅的心脈,要把她轉移到更為安全的地方,可就在這時,異變突生,原本配合著安保人員向外撤離的一名來客突然拔槍指向黎非然。右護法發現這一點,以迅雷般的速度抓過旁邊的盤子就把那人的手打偏了,然而變故卻並沒有就此終結,那名曾離開的女伴不知幾時重回宴廳,用一支外形似筆的東西對準了川川!
“咻!”一支長約七公分,半指粗,看着像針管的白色物體射向川川的頭。
想要抱回川川的黎非然發現異狀猛地擋到了孩子身後!霎時間,整個天地彷彿都在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