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墳墓前的對話

木葉飄飄，陽光明媚，此時正是大好時光，有人用來虛度，有人用來享受，這兩個人卻站在一塊墓碑前，一動不動……

“鳴人，還在想那件事情么？”一個黑髮男子望着前面金髮男子的背影靜靜的道。

“說不想，是騙你的。”金髮男子沒有回頭，只是望着那塊墓碑，墓碑上赫然寫着“木葉英雄長谷川之墓”。

黑髮男子：“是啊，跟了你許多年的徒弟，就這麼……不過，就讓時間沖淡一切吧。”

鳴人搖了搖頭：“有些事情是不能靠時間沖淡的。”黑髮男子皺了皺眉，不再說話。

起風了……風颳起地上的落葉，兩人心中更添蕭索。

鳴人嘆了口氣，緩緩道：“佐助，有的時候我總是想，到底一個人需不需要強大的能力？原先，我堅定無比的認為能力越強越好，可是我錯了，連自己的徒弟都保護不了，你明白這是什麼滋味么？難道是我的能力還不夠強大？放眼忍界，我實在也找不出一個真正的對手了，可即使如此又能怎樣呢？川……他還是死了！”

佐助聞言，道：“能力是越強越好的，只是要有一顆明凈的心。原先的我也曾瘋狂追尋強大的力量，等到得到了卻發現失去得太多。但你不一樣，你是火影，你有使命！”

鳴人閉上了眼睛，彷彿要掩蓋自己內心的茫然：“使命？”

佐助：“不錯，使命！保護木葉的使命！你是火影啊！”

鳴人蕭然一笑，道：“木葉真的需要我么？木葉的力量已經凌駕在其他四國之上了啊。”

佐助：“需要，當然需要！”

鳴人睜開了眼睛，露出那藍色的眸子，眼中彷彿射出怒火一般，突然狂喊道：“需要！需要！大家都需要我！可川還是死了！我不是一個好火影！我不是！”

佐助一驚，沒有想到事情過去了那麼久，鳴人內心卻一點也沒有振作。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當初沒有早一點趕到！早一點，哪怕是一點，川就不用死了！”

佐助：“你已經儘力了。”鳴人慘然一笑，沒有答話。佐助嘆了一口氣，緩緩的道：“力量是什麼？用來幹什麼？和平難道不好么？有力量的人會不會心生邪念？就拿依沃來說，沒有查克拉，沒有忍術，他還能做惡么？這些問題困擾了我很久，現在我才明白，即使像依沃這樣的人沒有查克拉，他也會作惡。後來，經歷的越來越多，也明白了許多。天下只要還有人，就永遠有那些心存邪念的人，我們只有具備強大力量，才能保證這樣的人不會傷害到我們的親人。力量，就是用來保護我們珍惜的人的。”

鳴人喃喃念道：“珍惜的人……珍惜的人……”

佐助深吸一口氣，道：“親人，愛人，晚輩，長輩，還有……朋友。”

鳴人渾身一顫，彷彿聽到了很遙遠而神秘的東西，他低着頭，嘴裏卻兀自念叨着什麼。此時，一隻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只聽得佐助道：“有朋友，人就不會迷失！”

鳴人彷彿安定了下來，臉上卻仍滿是茫然，他頹然望向那墓碑，墓碑上血紅的字映入眼帘。他看到那血紅的碑上的文字，彷彿受到了刺激一般，如猛獸般大喊：“不！不！我的力量夠強大了，卻仍然沒有保護好我的徒弟！”

“還有更多的人需要你的保護！醒醒吧！漩渦鳴人！”

佐助心中壓着的怒火此時爆發了出來！自從長谷川死，鳴人彷彿變了一個人，沒有了往日的自信，沒有了往日的堅毅，取而代之的是日復一日的茫然和惆悵！他恨！他恨這個頹然的鳴人！

忍界第一的風采蕩然無存！

現在的鳴人，哪裏還像當年那個萬人敬仰火影大人呢？

“你是火影，你要保護村子！村子裏，還有很多其他的人！他們同樣需要你的保護！醒醒吧！醒醒吧！回復原來的那個漩渦鳴人吧，真正的漩渦鳴人！”

鳴人雙眼流出兩道清淚，他閉上了眼睛……

良久……

風仍然刮著，卻無法左右鳴人的內心……

不知過了多久，鳴人恢復了平靜。他看向佐助，苦然笑了笑，道：“我會保護木葉的，永遠會。”說完便轉身，一步一步的向遠方走去。

佐助笑了笑，心中平添幾分欣慰。他看向遠方，不禁想起原來那個鳴人，那個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鳴人，那個搗蛋生非雞飛蛋打的鳴人，那個老子天下第一的漩渦鳴人……

“他變了……變了……”

夕陽西下，佐助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