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他戰戰兢兢的說:「當時周公公在御膳房伺候皇上,正好撞見皇上召來了鄒太傅,一同擬議幫慕容大人賜婚的事……」

景華臉色發白,已分不清是生氣還難過,她急匆匆地追問:「父皇打算把誰許給慕容?」

小桂子覷了覷她的臉,縮着脖子回道:「周公公只聽見上半段,後來就被遣出書房,沒聽着下半段。」

眼前皇上千方百計想隔開太子與慕容止,太子已經夠心急了,偏偏皇上又動了指婚的念頭,這……這真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景華重重地坐回紅木圈椅里,心情複雜又低落。「父皇根本是想故意在這個節骨眼賜婚,好把我跟沐榮分開。」

「殿下莫慌,不如……殿下去向太后求情吧?」小桂子是近幾年來被軒帝安插在慈安宮的眼線,自然而然的想起太后。

景華搖了搖頭。「沒用的,經過了平陵侯這事,皇祖母已經不大管事,更不會幹預父皇的決定。」

一旦父皇真的替沐榮賜婚,正所謂君無戲言,只要聖旨一下,她跟沐榮兩人就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

「小安子。」景華倏然起身。

「奴才在。」小安子從門外探出頭。

「備馬車。」

「啊?天色不早了,一會兒殿下還得去鳳儀宮向皇后請安……」

「小安子,你幾時這麼多話?」景華狠狠刨了他一眼。

知道主子心情欠佳,小安子趕緊跪身。「小安子不敢,奴才這就去備馬車。」

不多時,景華微服出宮,在入夜之時造訪慕容止的府邸。

一路上風風火火,景華心急如焚的直奔書房,結果竟然撲了個空。

「啟稟殿下,我們家大人不在府里。」管事急得猛出汗,緊跟在景華身後。

景華愣在書房門口。「這個時候,他怎會不在?」

「回殿下的話,奴才平日不敢過問大人的行蹤,奴才也不清楚。」管事邊抬手擦汗邊說。

「那好吧,我在這裏等他。」她有些泄氣的說道。

「奴才這就命人奉茶。」管事誠惶誠恐的退下去。

景華在烏木書案后的太師椅坐下,也沒讓如意跟小安子在一旁伺候,一個人靜靜的發了一會兒呆。

等得久了,她打起盹兒來,意識模糊間竟然作了一個夢。

夢裏,她看見沐榮身穿大紅新郎袍,俊美出塵的站在那兒,一雙鳳眼噙着笑,萬般柔情的看着一個陌生女子。

那名女子身上亦穿着龍鳳呈祥刺繡的新娘衣裳,頭上頂着鳳冠,姿態愛嬌的挽着沐榮,臉上揚着新嫁娘的羞怯笑容。

見此狀,夢裏的景華紅了眼眶,想上前拉住沐榮,結果手一伸卻撲了個空。

「景華?」

一隻大手撫上了景華蒼白的臉,登時將她從惡夢中驚醒。

她一睜開眼,就看見夢中無情走掉的那張俊臉,心下一緊,顧不上矜持,撲進沐榮懷裏將他緊緊抱住。

「發生什麼事?」沐榮被她難得的主動惹得發笑。

「你聽說了沒有?」她把臉埋進他的懷裏,聞見了熟悉的葯香味,一顆心才踏實下來。

「嗯?」

「父皇想幫你賜婚。」

「這事又怎麼跟你扯上關係了?」沐榮抬手撫着她的發。

「難不成我要裝聾作啞,假裝不知情嗎?」景華滿臉委屈的從他懷中抬起臉,見他臉上毫無意外之色,不禁納悶。「你都不生氣嗎?」

其實沐榮早就從鄒定敷那兒得了消息,只是不想惹她擔心,才沒打算向她透露,不想,她在宮中原來也布了眼線。

斂了斂心思,沐榮說:「既然皇上千方百計想把我們分開,會出這樣的事,倒也沒什麼好訝異的。」

「怎麼辦?萬一父皇真下旨賜婚,那我們……」

「我們怎麼了?」沐榮狂妄地挑眉。

「君無戲言,聖旨一出,豈還有更改的可能?」說著說著,她紅了眼眶。

沐榮低笑,「聖旨又如何?我根本不放在眼底,假使皇上真打算拆散我們,那我又何妨當個遺臭萬年的千古罪人,直接把大齊太子綁走,讓皇帝一輩子都找不着人,徹底後悔莫及。」

景華比誰都清楚,沐榮這席話可不是在說笑,心性狂傲如他,世上沒有什麼他不敢做的事。

聽他這麼說她真不知該哭還該笑。「你這樣不是白費工夫了?先前這麼努力的幫我平息謀反,成了拯救大齊的英雄,眼前卻為了我,又打算改做千古罪人。」

「大齊江山以及那些虛名,哪裏比得過跟你相守。」

沐榮微微一笑,眼底的溫柔足可傾城,別說是她,恐怕天底下的女人見着他這一面,都會為之痴迷。

她心兒怦跳,臉兒緋紅,見他俯下臉,水光盈盈的眼眸便知趣的閉上。

不一會兒,她唇上一沉,他的氣味渡進嘴裏,唇齒纏綿。

無論發生什麼事,此生她已認定沐榮,不可能再跟他分開。

假使……父皇真如此冥頑不靈,當真下旨賜婚,那這個太子她也不當了,她要隨沐榮雙宿雙飛。畢竟,這個太子的位子是沐榮替她掙回來的,若沒了沐榮,大齊江山早就落入曹姓之手,哪還有可能過上眼前的太平日子。

父皇跟母后不懂知恩圖報,那就由她代勞吧……反正,她跟沐榮兩人,是誰也離不開誰了。

景華感覺身子驀然一輕,她怔了下,睜眼看見沐榮抱着她走出書房,然後轉進了寢房。

她臉兒霎時臊紅,輕推了他肩膀一下,低嚷道:「你這是打算帶我上哪兒?」

沐榮不理會她的嬌嗔,將她抱上了軟榻,頎長的身軀隨後壓了上來。

她面紅耳赤,心跳陣陣加快,目光與他糾纏在一塊兒。

他用一手撐起自己,另一手拔掉了她頭上的發簪,撥亂她一頭青絲,緊接着,又去解她的腰帶。

沐榮噙着笑說:「我等殿下這一刻,等得夠久了,眼前又有人眼巴巴的想把我們拆散,我是真惱了。」

她最了解沐榮,當他發怒時,不會真的大發雷霆,反而會用笑容掩飾,然後做出更瘋狂的事。

但這一回,她並不打算阻止他。

景華眼兒迷濛,雙頰紅灘瀟,雖然帶着嬌羞,可也沒抗拒他的碰觸。

沐榮將她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解下,到最後只剩下抹胸褻褲才罷手。

罷了手可不代錶停,他的唇隨後就覆了上來,就像帶着一簇簇的火苗,所到之處全是一片滾燙。

當他的嘴隔着單薄的布料,將她全身都吻遍了,才挑開她頸后的繋帶,扯下了抹胸,吻住了兩朵綻放的紅梅。

她羞怯得不能自已,雪白的嬌軀隱約打着顫,感覺他的嘴含住了自己,不由得低低嬌喘起來。

他把臉埋進了雪白的胸口,大手滑過不盈一握的腰肢,撫弄了片刻,才勾下褻褲,探進幽谷輕揉。

景華受不得這樣的刺激,又羞又慚的低喊起來。「沐榮……」

「莫怕,我不會傷了你。」他抬起了神色柔情萬千的俊顏,唇上笑意溫存。

很快地,她在他的撫弄之下,融成了一灘春水。

他解下了自己的衣衫,欺身覆上來,用着萬般疼惜的溫柔力道,切切實實的佔有了她。

濃情蜜意間,景華眼泛淚光,在沐榮身下嬌媚承歡。

沐榮疼着她,寵着她,寧願自己憋着忍着,見不得她受半點疼。

「華兒,今夜過後,你就真正是我的人,不論你是不是大齊太子,我到死都不可能放你走。」

她忍住嬌羞,抬起手撫上那張潮紅的俊臉,態度故作驕傲的說:「好,本太子允了!」

見狀,沐榮笑了,低下頭狠狠親了她一口,身下一個結實的深挺,她氣息亂了,嬌喘不休,再也無暇想其它。

「微臣最喜歡聽殿下的聲音,殿下可別忍着。」

激情深處,她聽見他這般說道,當下羞窘交加,乏力的推了身上的男人一下。

耳邊傳來他朗沉的笑聲,接下來則是甜如蜜的糾纏,漸漸地,寢房裏只剩下濃情蜜意的喘息聲……

景華徹夜未歸的事,下半夜便傳到了鳳儀宮那頭,軒帝夜宿於此,自然也得了消息。

待到景華回宮時,皇后與軒帝早已等在東暉宮,大陣仗的準備興師問罪。

「胡鬧!華兒,你怎能做出這等荒唐的事!」皇后一臉痛心的罵道。

景華站在正廳中央,挺直了腰,面上毫無一絲赧色。

「你真當父皇拿你跟沐榮沒轍?朕一聲令下,就能拔了慕容止的太保頭銜,驅逐出宮,斷了你的念想!」

「父皇,母后,華兒早已視沐榮為夫君,華兒與他情深義重,誰也不能將我們分開。」她據理力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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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夫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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