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章

十三章

塵決看出了端倪,“哦~~”他挑眉,嘚瑟,“你吃過蟑螂!說,公的還是母的?”

……

“好,我說”,言若不動聲色地用眼風掃了掃瀝水,小姑娘的臉慢慢地紅成蘋果,“前幾天我應酬太晚回了宿舍,沒控制住吐在了一個杯子中。”

塵決突然一陣反應。

阿丁似乎想起了什麼,“塵決,你前幾天打球回來是不是喝了一杯……”

等塵決扶着牆吐得一臉蒼白從廁所回來,言若悠悠地又說了句,“第二天一早我發現裏面躺了一隻沒了腿的蟑螂。”

又是一陣排山倒海。

等塵決再一次回來,他突然笑得有點同歸於盡的意味,“我這一吐我想起來一件事情,前幾天我看見你的一張購物小票上面寫着月月舒!”

男生還好,除了瀝水之外的女生皆是一陣驚訝繼而三八,而瀝水是東窗事發後院起火。

“你說,如果不說就把這杯酒喝下!”塵決滅絕地把各種白酒混在一起勾兌了一大杯高酒精度的酒。

言若不動聲色地看着那杯酒,驀地一下酒就被瀝水搶去大口灌下,“好渴啊,這樣才解渴。”

眾人一齊看向那杯放在她面前的水,實在是想不通為什麼要繞這麼一大圈去喝燒嗓子的酒。

言若目光深深地看着眼前把酒杯倒扣的瀝水,不覺瀲灧了清波。

眾人依然在鬧。瀝水離了席。

窄窄的過道,燈光在盡頭逐漸斂去了暖色,轉成淡淡的玫瑰紅,像紅屏映深燭。

瀝水解了一回手,出了門發現腰帶沒有綁上,好在這件衣服的腰帶純粹是裝飾品,遂只在過道上藉著稍亮的光繫上。

但是此番酒氣已經上來,加之那腰帶上有甚多文章,一時間系不來,不免有些惱火,甩了甩,靠在牆上,低着頭,一味地胡系。

一雙手,準確地說應該是一雙男人的手,帶着男人特有的稍凸的青筋,細長,耐性為她一點點解開綁死的結,一點點重新系成雲雀結。

瀝水抬頭只能看見言若微微低着的臉,他已經換成一件簡單的白襯衣,軟軟的劉海帶着淡淡的香氣,像紫檀微醺烏木月上。他的手輕輕地動着。

“為什麼要喝那杯酒?”

瀝水有點發暈,喃喃地說了句,“我不願你丟臉。”

“不願?”他勾了勾唇角,好笑而寵溺。

他看着微遐的女孩,隨雲髻上插着一根白玉釵,臉因着微微的酒氣染了紅暈,襯着皙白的肌膚,宛若蓮睡月中曇自靜放。

便是你一句不願,我當了許。

早上醒來,瀝水感覺腦袋有點疼,所以儘管醒着但是依然不願意起來。

敲門聲。

“學長你怎麼來了?”大姐問。

瀝水突然一陣緊張,但並不是言若。

“瀝水今天好點了嗎?這是醒酒藥。”宋塵決的聲音。

大姐往瀝水床的方向望了望。“還沒有醒。”接過葯,“謝謝學長了。只是昨天晚上太不好意思了,瀝水吐在言若學長的車上。”

只這一句話,徹底讓瀝水不瞑目了。

吐在學長的車上,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了?瀝水在腦袋中瘋狂倒帶,奈何越扯越亂,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片段,好像出了包廂,好像上了廁所,好像和一個人講了一些話。

我們每個人每天都會做很多的夢,但是大多數都像山間迷霧一旦睜眼便煙消雲散,只是夢中的感覺會來得長久。瀝水只覺得記憶的最後似乎青澀如橄欖,淡淡的悸動,淡淡的心跳,淡淡如合掌蘭芷初開,淡淡如空谷幽蓮新放。

吃飯的時候,瀝水本來想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

“最近肉類漲價了嗎?”小北問。

“好像沒有誒。”大姐吐了口骨頭。

“就算漲價了,她這小身板也賣不了多少錢。”

瀝水好奇,“你們在說什麼?”

“研究一種快捷有效的賺錢方式。”

瀝水更加疑惑。

“不賣了你,怎麼賠償言若學長的損失,你吐了人家一輛車。”

珍香煞有介事,“要不這樣吧,我們分期付款,先賣一點肉,領回來再養膘一陣子,再去賣一點肉。”

瀝水炸毛,“那你們乾脆把我送去紅燈區算了。”

小北擺了擺手,一副萬萬不可的樣子,神秘兮兮,“最近風聲緊。”

姑且不說賠償,瀝水知道自己做錯了事總要說一聲對不起的。

上馬克思理論的時候,老師點名字,瀝水驚訝地聽見言若的名字,當然也有塵決,阿丁。瀝水回頭問小北,“他們……重修?”

小北環視了一下無人應的教室,壓低了聲音,“據可靠消息稱,學長除了化學專業課好,”又壓低了聲音,“文科不行。”

瀝水突然覺得怎麼像在說……房事不行……

“但是人一掛科許多學姐也紛紛掛了。”

“為什麼?”

“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言若沒有去上課,但其實平時如果工作不忙還是會去的。

比如有一次。

言若,塵決,阿丁難得湊在教室的最後一排。

只是除了言若一人在書上寫寫畫畫,其他兩人都把頭埋得低低的。言若踢了一腳塵決,“玩遊戲幹嘛不回宿舍。”

塵決抬頭瞄了一眼老師,復又低頭,“你不覺得在教室玩很有氛圍嗎?眾人皆醉我獨醒。”

但是因為帶着耳機沉浸在廝殺的世界裏,忘記控制音量,所以有點類似考古專業的化學專業教授驚悚了一下,繼而老臉一板,目光從一臉無辜的言若身上直直地轉移到只能看見微微顫抖的背的兩名同學身上,深不可測。

但事實上,許言若那幾天真的都不在學校。

瀝水糾結,采了一朵玫瑰花,一片花瓣一片花瓣地撕掉,“打,不打,打,不打……”

毛丹翹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孩啊,看你這種情形,你直接拿一個硬幣往上拋,如果那一面是凹凸不平的你就打過去吧。”

孩兒一聽,這辦法省事,真的拿了一枚硬幣拋了一下,興奮地對毛丹說,“大姐,真的是凹凸不平的。”

小北在一旁顫抖,硬幣的哪一面不是凹凸不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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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中自有小乖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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