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佳人歸心
李煜也坐在登雲樓之上，當然是坐在最高一層的獨間之中，登雲樓是一座模仿露天劇院的建築，四周是高樓，中間是一個露天的花園，花園最北邊有一個空曠的高台，表演之類的節目都是在這裏舉辦。
李煜不是一個人在這裏，他的身邊有兩人相陪，這兩人自然就是請來的韓熙載和徐鉉兩位文壇泰斗。
“韓大人，你看這裏的佈置還入得了您的法眼？本王可知道韓大人的眼光一向很高，府上的佈置可是出了名的漂亮，只可惜本王一直沒有機會前往一觀啊！”李煜目光望着下方塞外三姝充滿異域風情的表演，嘴上卻淡然地向韓熙載問道。
韓熙載連忙答道：“殿下言重了，殿下若是有空光臨寒舍，下官一定竭誠以待。只不過殿下見識過了天香浴場之後，恐怕寒舍已經難以入眼了，這絕對是下官的肺腑之言。之前下官一直非常自矜，以為弊府的佈置巧奪天工，直到見識了此地之後，才知道以前都是井蛙之言，實在是慚愧啊！只不知此地是誰人設計的，實在讓人欽佩不已！”
韓熙載不好權力，但對於物質上的要求還是非常高的，所以對於自己府上的山石樓宇，流水亭台都非常講究。流傳至今的名作《韓熙載夜宴圖》畫的便是韓府夜宴的情況，從中可以看出韓熙載府上的奢華和熱鬧，這其中很多的佈置都是韓熙載親自指點的，可見此人對於園林設置和室內的佈置都是非常有一套的，現在他都心悅誠服地表示讚賞，可見李煜之前的心血都沒有白費。
李煜笑道：“呵呵，這本王就不知道了，還要問問袁老闆才行，這裏的一切都是袁發在做的，本王也沒有插手。”
這湯山是吳王殿下的私產，能在湯山開設浴場，要是沒有李煜的同意又有誰有這個膽量？袁發只不過是明面上的人罷了，幕後的老闆定然是眼前的吳王殿下，但他聽出李煜把事情推向袁發，自然是不欲透露更多的信息，便也不再追問。
有外人在場，徐鉉也沒有表現地跟李煜特別熟絡，只是問道：“殿下，天香浴場開張是件好事，要是其餘朝臣知道，前來恭賀的定然絡繹不絕，而為何殿下卻只叫我兩人前來？”
李煜微微一笑道：“此地乃是風雅之地，若是沾上太多的官場俗氣豈不有傷風景？徐大人和韓大人都是當朝文壇泰斗，本王自然是要請的。看！場下的才子們是如此熱情！想必兩位也都興緻大發了吧，待會千萬要留下墨寶，好讓此地多沾一點風雅之氣！”
吳王殿下都開口了，兩人自然忙不迭地答應下來。
“殿下，時間差不多了，石姑娘正在找尋殿下！”三人接下來不談政事，一心談論詩詞歌賦，三人都對詩詞有着很深的造詣，自然談的非常投機，不知不覺天色已經入夜，李煜耳邊傳來柴克宏的提醒聲。
李煜這才想起同石秀芳還有約會，他起身對韓熙載和徐鉉說道：“今日天色已黑，明日也沒有朝會，兩位大人如果喜歡，不妨留宿此地，夜間林海松濤，蟲鳴獸吼，也別有一番風味呢！本王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真是抱歉啊！”
同兩人打過招呼之後，李煜匆匆離開了登雲樓，回到貴賓區，貴賓區都像一間四合院一般，客廳，書房，寢室，浴室一一俱全，只不過浴室的位置更加重要罷了。
李煜所在的這間貴賓區是伊斯蘭風格的建築，內間十分空曠，各個區域之間只是用帷帳隔開的，整個空間中都能聞到淡淡的溫泉味道，李煜一掀開作為分隔的帷帳，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背影出現在眼前。
“秀芳！”李煜走到石秀芳的身後，雙手搭上她的香肩，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一股誘人的幽香傳入他的鼻子之中，顯然佳人剛剛沐浴完畢，這種旖旎遐想對男人有種難以抗拒的誘惑力。
石秀芳身軀一震，轉過身來，臉上的紅暈不知是沐浴的原因還是剛剛才產生的。
四目相對，頓時發出耀眼的光芒，就好像分別了很久很久一樣糾纏着不肯分開。
李煜的嘴慢慢地朝石秀芳靠近，石秀芳臉更紅了，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卻沒有躲開，只是緊緊閉上眼睛，等待着那一刻的來臨。
兩唇終於疊合在一起，溫軟柔嫩的感覺讓李煜迷醉不已，有些時候，經過挫折得到的幸福更加讓人心動，李煜此時就是這種感覺，因此吻在石秀芳唇上久久不願分開，直到石秀芳快要喘不過氣的時候才依依不捨地分開。
石秀芳許久才平復起伏的胸口，滿臉紅暈讓她更加嬌艷，經歷過無數磨難的她明白幸福是如何難得，一旦有機會擁有就一定要緊緊抓住，所以她儘管十分害羞，但目光卻非常直接，絲毫不加掩飾。
石秀芳正要說話，李煜伸手按在石秀芳的嘴上，阻止她說話，輕輕在她耳邊說道：“不用說了，我已經知道了你的決定，從你的眼中我看到了放下包袱后的輕鬆。謝謝你給我一個機會，也謝謝你給自己這個機會！”
石秀芳眼裏透出深刻的情意，點頭說道：“李郎，你說的對，為了一個不可能成功的目標而執着，越是執着就越是痛苦。秀芳跟蕭叔和麗姐都商量過了，大晉已經是過往雲煙，我們必須面對現實。”
李煜欣然點頭道：“能這樣想就好，秀芳，你有沒有發現，你做出放棄復國的念頭之後，整個人都更加動人了，更增添了一種恬然的內蘊，而不像以前充滿着幽怨。”
石秀芳輕輕地靠在李煜的肩膀上，油然說道：“是的，自那日在父皇靈前發過誓之後，秀芳以為此生再也與幸福無緣，只能在無盡地苦悶之中度過。沒想到卻遇到了你……秀芳從來沒有像現在感覺這麼輕鬆，想愛就愛，想恨就恨，而不用顧忌家族的重任，這種感覺……真的很好！”
李煜摟着石秀芳微微笑道：“既然如此，那琴仙何時能過我的門？”
石秀芳輕聲說道：“李郎，秀芳要你除掉一個人！”